对方很快回复了消息。
【臭小子!查谁你直说就是了,还磨磨唧唧的!】
秦桑失笑,英姨还是一如既往。
【春风巷附近,冯子。】
【冯子?那人我知道,不干正经活儿,整天跟着一个叫梁东的瞎混。】
【他们最近有什么新活儿?】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可以给你打听。你小子,我可警告你离他们远点!那群人可都不是什么善茬!】
【英姨放心,那这事就拜托英姨了,下次给你带好酒。】
【跟我还客气什么,包在姨身上!】
谢怀榆一进卫生间就看到明晃晃放在那里的一小团布料。他脸颊一红,还是拎起了那条内裤瞅了瞅。明显是全新的,但这型号一看就知道是秦桑自己的。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换上了。看着明显大了一号的内裤,谢怀榆有些羞恼,面带薄红的骂道:“狗东西!吃什么长大的!”
谢怀榆原来的那套衣服是没法穿了,秦桑贴心的给他拿了套自己的。看着自己身上松垮的衣服,精致的锁骨一览无余。谢怀榆想到以前他那些狐朋狗友说过的话,又对着镜子看了看。
“这有什么特别的?”
没搞懂狐朋狗友的爱好,谢怀榆重新把目光聚焦镜中,左脸上有一道浅浅的伤痕,上面明显被人上过药,留下了暗黄的痕迹。谢怀榆想到早上与他同睡一张床的秦桑,心底突然跳停了一拍。
洗漱台上,原本单份的洗漱用品现在都变成了双份。这是昨晚他洗澡前秦桑就准备好的,甚至连牙刷都帮他用热水烫过才放进牙缸。看着靠在一起的口杯,明明是很廉价的塑料口杯,此时却显得格外贵重。
他调整了一下牙刷的摆放位置,看着靠在一起的牙刷感觉分外和谐。突然觉得或许留在这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谢怀榆出来的时候,秦桑正好把早饭端上桌。看着黄澄澄的煎蛋,谢怀榆心情颇好的夸道:“倒是有点技术。”
“我的技术一向很好,各个方面。”
秦桑在他身旁坐下,不动声色的瞟了眼谢怀榆露在外面的锁骨。自己的衣服穿在对方身上,果然是件让人兴奋的事。秦桑放在桌边的手食指轻扣,心里盘算着如何把那些想法付诸于行动。
谢怀榆无法忽视那道灼热的目光,不自在的端起牛奶喝了一口。粉嫩的舌尖划过上唇,白色的痕迹被水光代替。握着玻璃杯的手被奶白色的T恤遮了一半,白皙的皮肤几乎被融为一体。
“啵唧~”
秦桑凑上前结结实实吻了一下。
“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吃饭吗!?”
谢怀榆握紧筷子,恨不得在他脑袋上敲出个洞看看里面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
“一会儿下课来找我。”
“干嘛?”
“去买衣服。”秦桑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滑过他的锁骨,凤眸半阖,“这副模样被别人看久了,我会吃醋的。”
他瞳孔里满是认真,可语气却充满了调侃。谢怀榆一时摸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好好的人,就是长了张嘴。你还是别说话了,我怕影响食欲。”
秦桑看着他炸毛的样子,歪头一笑,眼尾上扬,平白多了一分诱惑:“想让我不说话,除非你把我嘴堵上。”
谢怀榆瞪了他一眼,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人肚子里那点小九九。
用过早餐后,秦桑边穿外套边叮嘱谢怀榆。“记住我说的话。”
谢怀榆别扭了半天才问他:“哪个院系?”
“化材院。”
谢怀榆一愣,化材院?他怎么不记得他们化材院有这么个人?看秦桑的样子不是研一就是研二,按理说他应该见过才对……
“还有件事和你商量,这里离春风巷太近了,我们住在这里早晚会被他们发现。”
谢怀榆抿起嘴,这人什么意思?要赶他走吗?
想到这里他顿时有些不高兴了,行动比脑子还快,一脚踹在秦桑小腿上。“你如果害怕那些人找上门,为什么不早说?是你说让我留下来我才留的,现在又要赶我走……”
秦桑猝不及防被踹的一个踉跄,谢怀榆小嘴叭叭的,他越听越不对劲,赶紧打断他:“谁要赶你走了?”
谢怀榆压着委屈的情绪,赌气不和他说话。
秦桑顾不得疼,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这里不安全。我在学校附近还有套房子,我们搬到那边去住。你觉得怎么样?”
谢怀榆还是不说话,秦桑就那样耐心的等着。过了一会儿,谢怀榆主动上前环住他的腰,脑袋埋进他的胸前。熟悉的味道,让谢怀榆逐渐冷静。
他瓮声瓮气的说:“别离开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别离开我。”
他就像海上飘着的一块浮萍,终于有一天被人主动伸手捡走。这人的掌心太过温暖,他不想放开。
秦桑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哄孩子那样。“我不会离开你的。”
谢怀榆小声嘟囔:“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嘴强王者。”
秦桑被他逗笑,“要我发誓吗?我保证,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谢怀榆闻言咻的一下抬起头,瞪着他一脸不信,“你还是别说了,长得就不像会履行承诺的样子!”
秦桑觉得自己冤枉死了,再说了,他这张脸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要不是这张脸保不齐他早就饿死了,哪里还能在这儿跟他许诺。
但看着谢怀榆唇边遏制不住的窃喜,他的心情也跟着一起放晴了。有的人天生就有种吸引力,无论做什么,身边的人都会想要无条件满足他,支持他,只要他过得开心。
对秦桑来说,谢怀榆于他而言就是这样的存在。
感情是很虚无缥缈的东西,它总是在不经意间渗入人的心里。产生的原因有时候也极其简单,仅仅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又或者是一个笑容。
“走吧。”秦桑晃晃手里的钥匙:“带你坐车。”
片刻后,谢怀榆站在楼下,双眼呆滞的看着那台二八大杠。车确实是车,只不过是自行车。钥匙也确实是车钥匙,只不过是轮胎锁的钥匙。他内心顿时有点抓狂,这么老的型号,秦桑这神精病到底是从哪个旧货市场淘来的啊!
现在还有人骑这种自行车吗?不会半路上就散架了吧?
他怀疑的空档,秦桑已经坐上去准备好了,回头朝着谢怀榆一挥手。
“愣着干嘛?上车啊!”
浅色的运动服让谢怀榆恍然,他不禁想象着秦桑高中时代的样子,应该也是这样的阳光和洒脱吧。
谢怀榆低头一笑,“来了,你可别把我摔下去啊。”
“等着瞧吧,保证比少爷的四轮车还稳。”
春风巷是很老的片儿区,距离A大还是有段距离的。如果单纯骑自行车过去大概要一小时。秦桑带着他一路匀速,竟然不带喘的骑了下来。
谢怀榆看着秦桑宽阔的肩,细长的腿,还有发力时鼓起的肌肉,稍稍红了脸。手臂下是秦桑劲瘦的腰身。蓬勃有力,八块腹肌均匀的分布在上。
这大概就是那些人说的公狗腰了吧……
谢怀榆的手臂紧贴在腹肌之上,他一个没忍住摸了两把。秦桑身体一僵,差点没扶稳车把。他咬牙切齿的对某个搞事的小混蛋说:
“再摸两下,你今天就不用去学校了。”
谢怀榆感受到原本平稳自行车开始轻微晃动,心虚的把手挪开,老老实实拽着他腰侧的衣服。
真不能怪他把持不住自己,这到底谁能忍得了啊!
谢怀榆摇摇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子里赶出去。
算算时间,这是他失踪的第四天了,他身边真正能算得上是朋友的,其实也就纪知远一个。除此之外,关心他的也就只有他的导师王进柏了。
想到老王那张晚娘脸谢怀榆就有些头疼,不知道编个简单粗暴的理由能不能应付过去。
秦桑直接带着他骑到了停车点,谢怀榆从后座跳下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抱怨道:“这后座也太硬了,你就不能买个其他车吗?”
秦桑边给自行车上锁边拒绝:“不能,没钱。”
谢怀榆眼睛一亮,蹲到他旁边利诱道:“我有啊!我给你买,就当给你的报酬!如何?”
秦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大可不必。”说完他又思考了一下,凑到谢怀榆耳边,流/氓一样吹了个口哨。
“你这样说,是不是在提醒我,早点取走我的报酬?”
“啪!”谢怀榆朝着他的肩头狠狠打了一巴掌,“呸!不要脸!”
“哈哈哈……”秦桑把他一把拉起来,“走吧,哪个院系?我送你过去。”
“化材院。”
秦桑一愣,随即笑道:“真巧,看来你是离不开我了。”
谢怀榆瞪了他一眼:“我以前怎么没在化材院见过你?你应该也是研一吧?”
秦桑叹了口气,故作伤心道:“看来叶少爷是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啊。”
谢怀榆眉心一皱,难道真的是以前见过,但是被他忘了?
“知道秦平威教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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