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榆点头,别说整个A大,就是放眼整个学术界,应该也没人不认识秦教授吧。等等,他好像记得,秦教授今年破格收了个关门弟子,难道???
谢怀榆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指着秦桑问道:“秦教授那个关门弟子不会就是你吧?”
秦桑无辜的眨眨眼,“不可以是我吗?”
“你,你……”谢怀榆一时语塞,流/氓一跃变成了顶尖学子,他还有点不适应。但该好奇的时候他还是会好奇。
“你明明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怎么成秦教授的学生的?”他记得秦教授是博导吧。
秦桑无奈的捏了捏他的下巴,“要不怎么说你两耳不闻窗外事呢,我曾经跳过级,所以有年龄优势。”
谢怀榆听着只觉得玄幻,片刻心中又有些忐忑和恐慌。原本以为秦桑只是普通的混混,他不需要做什么,只要陪在自己身边就够了。可现在他却不确定了。
秦桑本身就已经足够优秀,他又有什么资本可以留住他?或者说,他根本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留住他。
看着谢怀榆明显低落的情绪,秦桑一下就摸清了他的心思。他悄悄拉住谢怀榆的手,笑意爬上眼底。
“谢怀榆,你在怕什么?”
谢怀榆沉默不语。
“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秦桑把他带到了那片林荫道上,斑驳的阳光透过茂密的叶子洒落满地。或许是学生们都在赶着去上课,此时道路上人寥寥无几。
秦桑牵着他,缓缓走在那条被绿叶笼罩的路上。
“你不知道,我幻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牵着你的手在这里散步。”
谢怀榆瞪大眼睛看着他,一双桃花眼里装满了不可置信。
“你……以前真的见过我?”
秦桑笑着点点头,伸手指了指斜前方隐藏在树后一个座椅。“只有一次,我坐在那儿。你在我对面等人,开的跑车,还记得吗?”
谢怀榆想了想,还真记得。那是来A大报名的时候,纪知远非要跟他一起,还开了特别显眼的车。谢怀榆嫌他丢人就让他把车停在人少的林荫道里。
报完名后,纪知远帮他领军训要用物品。他就站在车旁等着,对面高大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蜜色的皮肤,即使坐着也能看出完美的比例。只不过那人一直垂着头,黑色的碎发散落额前,看不见脸。
他那时害怕被人发现,只偷偷看了几眼就强迫自己移开了目光。后来有空他也会来林荫道走走,可是再也没遇到过那个人。
没想到……
谢怀榆拉着秦桑坐在了当初那个座椅上,他看着对面空荡的道路突然笑出了声。
“原来当初看到的那个人是你。”
“你……有印象?”
“当然,你长得这么显眼,想不注意都难吧。”
秦桑笑着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外在条件确实带来了些有用的优势。
谢怀榆往后一靠,仰起头半躺在座椅上,伸手搭在额前遮住了刺眼的阳光。
“其实,我后来还来过这里,想着会不会再次遇到你。但是一次也没遇到过。”
秦桑听着他有些抱怨的小语气,心底软成一滩水。他学着谢怀榆的样子,也半躺在座椅上,调侃道:“承认吧,你对我也是见色起意。”
谢怀榆这次没有骂他,露在外面的唇角逐渐上扬。
“告诉你个秘密。”秦桑凑到他耳边悄悄说道。“其实,我后来也来过这里,想着会不会再次遇见你。”
微风拂过,谢怀榆轻笑出声,他努力压制住自己眼里的湿意。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一丝决绝。
“秦桑,你要是敢离开我,我就把你房子烧了,缠着你到天涯海角,这辈子都不让你好过。”
秦桑放下手臂,在他下巴处落下很轻柔的一吻。
“你这辈子,怕是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谢怀榆在人生的前23年,都是靠着自己走过来的。他原本以为后面的人生也不会想着去依靠谁。大概是老天爷也看不过去了吧,才会在他最艰难的时刻送了个礼物给他。
“走吧,再不过去那群学生就要去找秦老告状了。”
往教学楼走的路上人明显多了起来,秦桑很自觉的把手松开。即便如此,谢怀榆还是觉得他们周围的人聚集的越来越多。
“他们都在看你。”谢怀榆语气有些不满,总觉得自己的所有物被别人惦记上了。
“那怎么办?要不你现在亲我一口,让他们知道这颗草是你种的?”
谢怀榆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就来气,“不要脸!你的学弟学妹们看到,滤镜怕是要碎一地!”
秦桑倒是一脸无所谓,“滤镜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用来打碎的。更何况是他们非要加,又不是我按头加的。”
谢怀榆看到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含羞带怯的模样。第一次觉得自己对周围的关注真的是太少了。看这情形,秦桑怕早就是A大的名人。如果当初自己能对周围的人或事多一点点关注,是不是就能早点认识他。
“想什么呢?”见他愣神,秦桑打了个响指问道。
谢怀榆实话实说,“只是在想,如果当初我能多留意一下身边的事,是不是就能早点认识你?”
秦桑若有所思的点头,“嗯,应该吧。不过那样的话,我们就是另一种认识方式。或许你认识到的就不是真正的我了。”
谢怀榆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如果是正常的认识方式,秦桑一定会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他或许就会像现在那些学弟学妹们,陷进他编织的虚假人设里。
“没什么好可惜的,现在的时机刚刚好。”季裴低声道:“至少我很满意,没有人设的束缚,可以随时随地耍流/氓。”
谢怀榆瞬间恼羞成怒,又碍于周围的目光不好发作。
“你真是正经不了三秒!”
秦桑得意的笑,“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
不知不觉间,二人已经到了化材院楼下。
“要送你去教室吗?”
谢怀榆摇头,“我先去找下导师,这几天他一定担心坏了。”
“也好,我就在五楼的实验室,完了记得来找我。”
谢怀榆乖乖答应,看了看四周,没有人。然后火速勾住秦桑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刺激吗?”
秦桑愣了片刻,眼前的人笑得像只计谋得逞的小狐狸,狡猾又可爱,让人有些欲罢不能。
“如果你不想来点更刺激的,我劝你赶紧跑。”
谢怀榆看到他眼底浮上的欲色,暗道一声不好。火速退开到两米之外,回头挥了挥手:“中午一起吃饭啊!”
看着他跑开的背影,秦桑伸手扶上自己的嘴唇。那里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和温度。他摊开自己的手掌,就那样虚空的握了两下。像是在确定什么。
随即转身上了楼。
谢怀榆今年研一,平时基本都是泡在实验室时间上还算比较自由,他脑子灵活人很聪明,成绩也不错,导师也很偏爱他。
他的导师王进柏,虽然比不上秦平威的地位。但也在最具国际权威的期刊上发表过许多论文,在实验室完成的国家级、部省级、校级和横向协作科研项目加起来没有100也有几十。除此之外还有几项授权国家发明专利,算得上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但谢怀榆才不管这些,次次去找他都是一脚踹开办公室大门。
“老王!我回来了!”
刚推门踏进一只脚,就迎面一个暴栗敲他头上。
“啊!疼死了!”谢怀榆委屈的捂着脑袋。
王进柏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教训他:“还知道疼啊!这两天去哪了?你知不知道知远找你都找疯了!”
谢怀榆瞳孔微闪,有些心虚的小声道:“有点事,去了趟外地。手机丢了还没来得及买新的,回头我联系他。”
王进柏也不戳穿,他的学生他太了解了。这副底气不足的样子,一看就没有说实话。盯了谢怀榆半晌,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他伸手拍了拍谢怀榆的肩:“你看着办就好,有空来家里吃饭,你师母和臭小子整日念叨,听的我头疼。”
谢怀榆这才莞尔一笑:“小承就要高考了吧,怎么样?还上A大?”
“嘁。”提起自家混小子,王进柏满脸嫌弃,“就他?能考上H大我就谢天谢地了。”
谢怀榆失笑,蹿到他办公桌前一屁股坐下,熟练的拉开左边的抽屉,摸出两袋小零食。“你总是小看他,其实小承已经很努力了。”
“努力有什么用?还不是追不上人家的天赋。哎呀你别都给我吃完了!”王进柏看他不停搜罗自己牙缝里省下的零嘴,赶紧上前把那只罪恶的手扼杀在摇篮里。
“看看隔壁院那个……那个,秦老头的关门弟子!”
“秦桑。”谢怀榆及时补充道。
“对!秦桑!人家那天赋,九年义务教育就跳了三级,本科保送A大,紧接着又保送硕博,孩子长成这样家长做梦都要笑醒了吧。”
谢怀榆认同的点点头,原来秦桑这么厉害啊。不过说到家长,他确实没听秦桑提起过,房间里也没有其他人住过的痕迹。这情况……怎么感觉和他有点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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