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宛尽量使自己面上看上去平静:“许…许是方才逛园子,这会子有些乏了。”
沈砚有些自责,语气微急道:“怪沈某,让二小姐走了那么久的路,若不然二小姐还是快些回去歇息罢。”
青宛正有此意,然而桌案底下的大手却稍稍用力,威胁似的将她按住。
青宛余光瞥了眼身旁之人,只得道:“不碍事。”
桌案底下的手被他牢牢禁锢,青宛内心紧张,生怕沈砚会察觉,一直到沈砚离开,神经都绷着。
送走了沈砚,青宛也不理会魏璋,转身就朝着栖云院方向走去。
走到半道,忽听后头沉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等她回头,就被猝不及防捂住嘴扯进了一旁的假山洞里。
假山洞里光线昏暗,他的轮廓也显得暗昧不明,但身前的人高大结实,气息熟悉,想也知道是魏璋。
青宛又惊又恼,在他怀里使劲挣扎,却反被他禁锢得更紧。
“别动。”他声音低沉,一手捂着她的唇,另一手掐紧她的腰。
青宛挣扎不过,干脆放弃抵抗,魏璋见她乖乖听话,这才将大手从她唇上放开,低声问:“喜欢沈砚?”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青宛陡然一愣,不由皱眉,“你胡说什么?”
“那你为何对他笑?”
外头日光移动,假山石壁缝隙泄露进来一点点光亮,魏璋的面容陡然清晰起来。
青宛后背抵着石壁,她退无可退,只能仰起脸来,被迫看着魏璋。
他的目光深邃冷鸷,她睫毛颤了颤,“我何时对他笑了?”
“适才在园子里,我看到你对他笑了。”
他今日特地从军营提早回府,一到园子里,就瞧见她和沈砚站在一起的场景,她竟对着一个初次见面的男人露出那般温柔的笑,想到此,他心下顿时翻涌起一股火气。
青宛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又怕他揪着这事不放,只得道,“只是出于礼节。”
“真的?”他放在她腰间的手缓缓收紧。
她身子一颤,抿唇道:“真的。”
魏璋放在她腰间的手这才微微松了松,然下一刻说出的话却惊人,“你若胆敢喜欢上他,我是要杀人的。”
青宛听言心里咯噔一下,语气微急:“你别去为难沈公子!”
“这么怕我为难他?”魏璋盯着她,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
青宛对沈砚并无想法,只是纯粹的不想累及无辜,她怕他多想,当真会去为难沈砚,便解释道:“没有,你别多想,总之...今日的相看是母亲的意思,我对沈公子无意,况且,就算我有意,你也不会让这门婚事成功的不是吗?”
魏璋轻笑了一声,凑近她耳边低声道:“你明白就好……宛宛,记住,谁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青宛心中窒闷,伸手推拒,“你先放开我。”
“不放。”
魏璋微微俯下身,双手捧起了她的脸,“你好久没有对我笑过了,笑一个。”竟从他语气中听出一丝委屈的意味。
明明她从前很喜欢对他笑,那些温柔的,讨好的,甜蜜的,真心的,假意的笑。
青宛看着他,抿唇不语。
魏璋大拇指下移,将她的嘴角微微往上一提,她立马显现出一个笑模样。
只是,待大拇指松开,那笑转瞬即逝,很快又消失无踪。
“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青宛说着,默默将脸转向了一边,不去看他。
“便这般不想面对我?”他的嘴角闪过一抹苦涩。
青宛默然看着漆黑的假山石壁,良久方回头看他:“在宋家寿宴上让我身败名裂的人是你,方才冒着被沈砚发现我们不堪关系的人是你,现在又把我拽进这随时都会有下人经过的山洞里的人也是你,你叫我要如何面对你?”
她眼睛潮湿,悲戚道:“你究竟还要折磨我到何时!”
她也想像从前一样,肆无忌惮地对他撒娇,对他笑,依赖他。她当然是爱他的,但她的那份孺慕只是纯粹的兄妹之情,因而魏璋感情的变质对她而言就成了切肤的背叛!
她时常想着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生出这种肮脏的心思,为什么要跨出这一步,为什么还要强迫她也接受?为什么要让这一切变得如此不堪!
这段时间她每天都在做噩梦,魏璋就是她的噩梦。
压抑终于累积到了一个顶峰,磅礴的恨意翻涌出来,她出口伤人:“我讨厌你我恨你,如果能重来,我宁愿当乞丐饿死,也不要和你做兄妹!”
魏璋身躯一震,这些话在他脑海里里反反复复回荡着,使得他心口发疼。
她不在乎他,抗拒他,对他没有爱意,这些他都知道的。
一切都是他强求来的,他早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他不是没想过将自己的心思深藏一辈子,可他试过了,做不到,他没办法看她和别的男人站在一起,更不想眼睁睁看着她成为别人的妻,同旁的男人同床共枕,生儿育女。
他知道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可是比起失去她的痛苦,他宁愿用强迫的手段,哪怕她一辈子都不会爱上他,他也要将人留在身边。
他心口疼得厉害,有些失控的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声呢喃,“宛宛,别这么说,你别不喜欢我……”声音隐含一丝哀求。
青宛哭着挣扎,却被他禁锢在怀里,唇追着她的唇,埋头吻下。
她紧闭贝齿,抵抗他的侵入,他便咬她唇瓣,她吃痛地哼了一声,被他趁虚而入,不得不仰起头来承受这一个几乎令她窒息的深吻。
唇齿间泄露出一点密密的水声,还有两人接吻的喘气声,在这安静的山洞里显得格外清晰。青宛耳朵饱受折磨,正觉羞愤欲死之时,外头忽然由远及近响起一阵脚步声。
青宛惊了一跳,猛然间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
“不知道二姐姐相看得如何了。”听着是魏如嫣的声音。
又听魏持盈刻薄的声音响起:“她如今这破烂名声,有人肯接手就不错了,有什么好挑的,只要那穷秀才愿意,由不得她不同意。”
脚步声越来越近,青宛呼吸一滞,歪头躲避他的吻,低声哀求,“别...别这样,有人来了……”
“谁?什么声音?”
脚步声忽然停下,魏持盈疑惑的声音骤然从洞外飘进来,须臾,那脚步声又起,并渐渐朝洞口的方向走来。
青宛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一时只觉心都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魏璋却是半点顾忌都没有,只埋首在她颈侧,烙下一个个滚烫的热吻。
她咬住下唇忍耐,耳边清晰的听到那脚步声已经快到洞口,顿时紧张得指甲都快要掐进魏璋手臂。
“喵~”
却在这时,一声猫叫声响起,打断了魏持盈继续向前的脚步。
“踏雪,你怎么在这?”
魏持盈适才忽听见假山处有极细微的声响,还以为有什么人,走进一瞧却发现原来是自己院里养的猫从假山旁的花草掩映处跳了出来,不由惊讶了一瞬,紧接着便蹲下身将踏雪抱起来,一边转身往前走,一边埋怨婢女没有好好看管。
声音渐渐飘远,被撞破隐秘的威胁没了,青宛稍稍松了一口气,下意识推了推埋首在她颈侧的人,“好了,大姐姐走了,快放开我。”
身前人微微退开了一点,却是默不作声,眼神幽暗,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双肩瞧。
青宛低下头,就发觉自己肩头的衣裳不知何时已被他往两边拉下一点,露出了雪白的双肩。
青宛岂能看不出他眼中的欲念,她心知不妙,急着要挣扎,魏璋却先她一步,将她两手捉了制住,又把她翻转了一个身。
她霎时被顶在假山石壁上,两手被迫撑在上面。
魏璋从身后压制着她,高大结实的身躯如一道坚硬的墙,将她卡在他与石壁之间那窄窄的空隙里。
他的身体很热,身后紧贴着的是一片紧绷的滚烫,她被吓得不断乱动,却反被压得更紧了。
山洞里格外寂静,一点点声音都能放大,身后人略显粗.重的呼吸声被衬托得更加清晰,与之伴随着的,是一阵抽开腰带的微弱声响。
她脑袋里炸得“嗡”一声响,登时被吓得浑身筛糠似的颤栗。
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害怕,贴着她的后颈轻声安慰道:“宛宛,别怕,很快就好……”
“你混蛋…无耻……”青宛气得发抖,手指无力地抠着石壁,对着他又哭又骂。
魏璋却并未因此心软,他伸手严严实实的捂住她的唇,高大的身躯紧密无缝地贴着她娇软的身子,唇舌的吻落在她雪白的双肩上。
青宛被他捂着发不出声音,只感觉到他的另一只手似乎在她身后窸窣动作,心里头又是恐惧,又是羞耻,不觉落下泪来。
他在她耳边哄骗她说很快就好,事实却是过了极漫长的时间。
青宛忍耐着,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之人喷吐在她肌肤上的呼吸渐渐重了,乱了,最后一刻,他猛的压上来,下巴搁在她肩上,像终于释放了什么似的息喘。
紧接着,他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又紧紧抱着她平复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她。
青宛手指发麻,先是轻颤着将肩头的衣裳拉起来,随即转过身来,就见魏璋正慢条斯理地系着腰带,脸上是靥足的神情,她被气得眼眶通红,一瞬不瞬瞪着他。
魏璋也是第一次做此等事,方才他被她那如凝脂般细腻的肌肤所吸引,一时失了控……
他亦知如此行径并不磊落,因而并不看她眼睛,只是轻咳一声道:“身后脏了,回去记得换身衣裳。”
她一愣,下意识伸手向身后裙摆一摸,只觉触手湿润,待反应过来是什么后,她登时涨红了脸。
万般难掩的羞耻涌上,青宛气得抖着声音骂他,“你、你卑鄙…无耻…下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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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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