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媱觉得程思嘉很合自己眼缘,现在又师出有名,自然不会拒绝。
“程姐姐,你是不是想要我和祁公子里应外合,配合你们查案呀?”
“是的,因为我和魏明泽已经在蛇妖那里露过脸了,如果堂而皇之的出现肯定会引起他们的警惕心。”程思嘉愧疚的解释着。
“但这件事不简单,我甚至还要去上报,寻求更多的援助,把你们扯进来……”她还是有些犹犹豫豫,“要不还是算了。”
算了,怎么可以算了,任务都接了。
而且那些山匪的话透露出很多信息,当然是协助程思嘉越早解决这件事越好,这样就会不会有女子再受到伤害。
时媱坚定的回答:“我可以,你需要我做什么。”
祁晟也跟着点了点头。
看他们如此支持配合,程思嘉面露喜色:“如果我没猜错,这里是灵照寺。我想要你们二人扮成兄妹留宿,帮我们探探相关情况。”
她快速解释:“不用多深入,以自身安全为主,我们也会暗中保护你们的。而且完成任务后,相关的酬金会分你们一半。”
时媱刚想帅气的应下,肚子咕噜咕噜的响起,这声音在空旷的洞穴中显得格外响亮。她狼狈的低下头,脸色爆红。
头发遮住眼睛,看不清表情。
祁晟不着痕迹的挡在时媱前面,淡淡的说:“天色不早了,直接去寺中太过贸然行事,也打听不到什么消息,先找个地方落脚,仔细商量吧。”
“是极,是极。”魏明泽插科打诨,“我记得灵照寺不远处有一家旅店,先去那里歇歇脚吧。让二位换身衣服,休整一番。”
时媱连忙点头,她需要干净的衣物,需要热水,需要床。
牵住祁晟的衣角,冒出半个脑袋,小脸通红:“可我们要怎么过去。”
程思嘉歉意的说:“对不住,是我虑无不周,太过心急。这个不用担心,灵照寺距离我们俩掉下来的山神庙不远,我们来时将马匹和行李放在了那里。”
“对对,我先一步去赶马,你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多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回来。”
井口很深,魏明泽甩出藏匿的飞钩,铁爪扒住水井的边沿,他用力拉了拉,确认稳妥后一点点的攀了上去。
说是很快,其实也有近半个时辰。时媱等人在林中等待着,也幸亏现在是冬日,没有蚊虫。
马只有两匹,皆是深棕色,正甩着尾巴在树下等待着。
程思嘉挑出自己和魏明泽各一套的干净衣物打包好,放上足够的钱财,交到时媱手中。
“蛇妖不可能和山匪联手,背后定有其他人在,里面的阴谋我暂时参不透,这些东西你拿好,我担心附近有眼线,无法和你们一同去。”
接着,她又把一个类似铃铛的东西系在了时媱的腰间。那铃铛似乎是用铁做的,银白浑圆,上面雕刻了些花纹枝蔓,用一根红丝绳拴着,好看的不得了。
时媱好奇的拿在手中摇了摇,没有声音:“这是?”
少女神情清澈,心里想的什么别人能一眼望到底,程思嘉耐性十足,全然没了往日在镇妖司的火爆性格。
“这里。”她指了指铃铛顶端的暗扣,“遇到危险按下去,使劲儿摇,我这里能感觉到。没有危险想要联系我也可以弄,你试试。”
时媱听话的按了下去,使劲的摇晃起来,很快,她便看到系在程思嘉腰间的另一个铃铛同样快速振动起来。
几乎同频的速度叫时媱轻呼出声,求知欲达到了顶峰:“为什么?好厉害啊。”
“当然厉害,这可是百年难遇的情蛊。”魏明泽酸溜溜的凑过来,小声嘟囔,“我说你刚才为什么找我讨要,原来是要送人。”
“不是送,是为了安全暂时放在阿媱那里,你不要总是……拈酸吃醋。”程思嘉最后几个字说的小声,几乎微不可闻。
但魏明泽还是捕捉到了,顿时心中所有的不舒服都没了。
“阿媱妹子放心戴,这情蛊被困在里面出不来,你手里的是子蛊,暗扣打开后会释放催醒的药物,苏醒的子蛊感受不到母蛊的存在,就会疯狂颤动。”
“那要怎么平息呢?”时媱觉得它一直这么动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程思嘉拿过自己的铃铛贴近:“像这样,让他们相互感觉到对方就可以了。”
时媱恍然大悟,真是个宝贝。
“那就谢谢程姐姐了,我一定保管好,亲手交回魏大哥的手里。”时媱眨眨眼,暧昧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和魏明泽拍着胸脯保证着。
“好好好。”魏明泽拍拍时媱的肩膀,第一次觉得一个人那么顺眼,“那就等你们好消息。”
一旁的祁晟已经等待多时了,他不发一语,腰背挺直的坐在马上,观察着所有人。
见时媱走过来,主动弯下腰伸出了手:“上来。”
时媱也不扭捏,两只手交叠在一起,一大一小形成鲜明的对比。
祁晟的手温热极了,有别于她有些发凉的掌心,散发着火意。只见他衣物下的肌肉微微绷起,瞬间,时媱便被拉上了马。
宽肩窄腰男色|诱人,时媱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可很快,有点儿旖旎的想法就不见了,抓紧了手下的马鬃,颤巍巍的说:“你可一定要抱紧我。”
因为太害怕,微微向后退了一下,将自己塞进祁晟怀里,寻找支撑点。
祁晟感受着怀中的柔软,不禁有些僵直,太近了,近到能感受到她的呼吸,甚至每一寸的肌肤。
沉默片刻,没有回答,和不远处的两人颔首告别。他挥动着马鞭,快速朝客栈的方向疾驰着。
冬日太阳落得早,余晖撒在两个人的身上,紧赶慢赶也还是天黑了。
遥遥看去,旅店的伙计已经挂上了灯笼,正在风中一摆一摆的摇晃着。
烛火跳动,灯影重重。
马载着紧贴的两人停在门口,打了声响鼻,踢踢踏踏的站稳。
一早听到声音的小二立马迎了上来,看清两个人的面容后,眼睛一亮,甩了甩搭在肩上有些泛黄的巾布,热情的迎了上来。
“两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
祁晟扶着时媱,下马。
看她站稳后,把缰绳交到小二手中,快步朝里走去。
时媱落后两步跟上,两人没有对话,瞧着像是吵架了般。
别扭、生分。
可来这里的夫妻有两成都是这个组合,婆媳也是。
栓好马的小二见怪不怪,主动开解:“你们夫妻二人这是从何处来,也是为灵照寺吗?我看你们还年轻,不用这般着急要孩子的,顺其自然就好。”
且不说他们不是夫妻,便是这些问题也过于私密,祁晟有些不快,冷下脸没回答,只是扫了眼小二。
可镇妖司指挥使长年累月的气场岂是普通百姓能抵挡的,小二当即有些被吓到,不敢吱声,闷头带着往里走。
这公子看着模样俊俏得很,竟然这么吓人,也不知道那小娘子怎么在他手下讨生活的,凶得很!
引至柜台前,移交给掌柜才松了口气,快速逃离,去给其他客人倒酒。
“钥匙放这儿了,房间在二楼,左拐第三个就是。”柜台后的掌柜视线随着小二移动,有些纳闷自己这侄子怎么转性了,平日里不是最八卦的。
来这儿的客人,尤其是夫妻,没一个不被骚扰过,他都数不清自己被拖累骂过多少次了。
祁晟没接,冷声道:“要两间上房。”
“这位郎君想要两间房?这不巧,今儿人多,只剩下一间房了。”回过神的掌柜回话。
看清面前的两位,尤其是跟在跟在后面默不作声的时媱,安抚的说:“小夫妻吵架了?床头吵架床尾和嘛,别因为这个花冤枉钱。”
第二次了,第二次被误会是夫妻了,这家店到底是怎么回事,祁晟浑身的气场更低了。
掌柜的对这种人有经验,当即也对俊脸失去滤镜,退后一步,抄起算盘警告:“没房就是没房啊,你可别闹事,打砸了我的店,我可是会报官的!”
报官二字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目光若有若无的看过来。
正和系统聊天的时媱回过神,压下笑意,上前一步主动解围。
“店家说的是,这冤枉钱不能花。我夫君没有恶意的,您别怕,麻烦给我们送热汤上去沐浴,我们加钱。”
听时媱这么说,有钱赚的掌柜冷静了下来:“那行,钥匙你们拿好。”
客栈比时媱想象中的要大,共两层,有前后院,能容纳个五六十人。
大厅中的客人不少,正中间的位置零零散散坐了些江湖人士,正取暖喝酒,划拳游戏,好不惬意。
但更多的那一部分人吸引了她的注意,是夫妻,是家人,那些女子都坐在角落里吃着菜,低调的过分,面色愁苦。
想起小二的话,时媱心一沉,和祁晟上楼进入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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