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其实我跟时清妍……”

“小初！”一个裹着外套穿着拖鞋的女人匆匆冲进警局，神色焦急四处张望。

“妈！”秦初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秦婉。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打架了，有没有受伤？”秦婉拽着他的手臂转着圈检查。

秦初被他妈弄的晕头转向：“妈妈妈，我没受伤，牧野受伤了。”

“天呐！”秦婉侧眸看见旁边的牧野惊呼，“怎么缠着纱布？！都出血了！”

牧野从秦初身后上前一步，笑得温柔“阿姨好，红色是药水，不是血。”

秦婉摸摸牧野鬓角硬戳戳的短发，满眼心疼：“疼不疼啊？”仰头望着他：“好久没见，头发也剪短了。短发也帅气。”

牧野低头摸摸硬茬茬的后脑勺。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什么事？”秦初并不是好打架的人，秦婉第一次接到警局电话还以为是骗子毫不犹豫挂断。

秦初删繁就简道明事情经过。

秦婉全程紧紧捏着服务台上的告示牌，路过的警察语言又止的看她好几眼，最后全都假装看不见离去。

“气死我了！”铜铁制作的告示牌被秦婉扳弯一个角。

警察带着审讯清楚的黄毛老大出来。

老大垂着头，铐着银手镯，拖着步伐，一点也没最初幺五幺六的神气。

“别人雇多少钱来打我儿子！”秦婉拦住了他，她到要问问究竟多少钱能让人知法犯法！

老大瞥了眼站在旁边的秦初，又看眼旁边眼神不善的警察，低头小声道：“三千。”

“三千？三千！”秦婉震惊的不断重复。

“是他们不守道上的规矩，只有懦夫才会报警！”说起这个老大就委屈，拔高音量对他们吼道。

秦婉看着他比秦初还略显稚嫩的面庞沉默了。

“哟，不报警是怕看到你十对二还被打的屁滚尿流吗？”压着他的警察冷嘲热讽。老熟人了，一周全勤五天，就算上班也要请个假吧。

老大憋屈瞥着警察如小丘的肱二头肌，敢怒不敢言。

“牧野，你妈妈还在宁市吧？来阿姨家住吧，你一个人在家我们不放心。”外面风大，秦婉打着方向盘倒车。

牧野默默自己后脑勺，他突然觉得这丑发型挺好的，笑得甜甜的：“谢谢阿姨，麻烦你了。”

“你这孩子，还跟阿姨说客气话。”秦婉笑嗔，“明天阿姨给你炖鸡汤好不好？”

“可以的阿姨，我贼好养活。”牧野不忘推销。

秦婉不放心两个小孩办事，又亲自带着牧野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回到家已经是三个小时后了。

秦婉打开暖色灯光，拿了双新拖鞋给牧野：“你们饿不饿，给你们下碗面条？”

“客房没有收拾出来，今晚牧野和秦初一起睡好吗？”秦婉寒假时和牧野见过一次，秦初就跟花孔雀围着他转，“晚上早点休息，不要闹得太晚了。”

“我睡沙发！”秦初一口道。开玩笑，前一秒牧野说喜欢自己，后一秒就睡在一张床上，欲拒还迎也不是这么迎的。

秦婉理着刚从超市买回的水果，在包装的细簌中随口道：“还没和好啊？”

秦初惊得拔高音量：“什么啊？”

他妈什么意思？知道他们恋爱了？他从来没说过，蒙他的吧？

“没有？！没有你让牧野一个人睡！晚上他口渴了怎么办？难受了怎么办？这么不懂事！”秦婉生气瞪他。

秦初欢快道歉：“对不起妈妈我错了，我今晚一定彻夜不眠守着他。”

半扶半推着让牧野坐下，“渴不渴？热不热？累不累？”看见桌上的橘子剥开，笑得甜腻，“来，吃个橘子。小的伺候你。”

牧野瞄眼站在旁边的秦婉，双手背在伸手，张开嘴巴：“啊——”

秦初反手整个橘子塞进嘴里，嘴巴撑的圆圆的。

“阿姨——”牧野转身告状。

秦婉被牧野橘子嘴逗笑，“别理他，等会阿姨只给你煎鸡蛋。”

汁水流淌，秦初抽张纸巾擦拭，“再见了阿姨，今晚就去找我亲妈。”

秦婉笑着，眼神宠溺：“走走走，现在就走，刚好省下你的一碗面。”见时间不早了问道：“先洗澡还是先吃面？”

“先离家出走，给你省一碗面。”秦初推着牧野起身，“你先洗。”

秦初给了牧野一套未穿的新睡衣：“左边是冷水右边是热水，沐浴露之类的东西都在柜子里。”盯着雪白的绷带犹豫着问道，“需要我帮助吗？”

“需要。所有我们一起洗吧。”牧野玩笑道。

还能不要脸，秦初放心了：“滚！”

“遵命。”

秦初背靠浴门，里面水声不绝。

“你可以吗？伤口不要沾到水！”牧野滚了，秦初反而不放心了，像个变态对浴室望眼欲穿。

水声停了，穿衣服的窸窸窣窣声。

秦初悬着的心放下，百般无聊靠在门上，手肘无意识按压门柄，浴室门开了一条缝隙。

“面好了，快来吃吧。”秦婉在厨房喊道。

“马上来！”秦初抬头吆喝回去，顺势又靠回门上。

门受重力朝里开，秦初不设防踉跄着跟着往里倒。

牧野上衣穿着一半，露出线条青涩的腹肌。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秦初紧急闭眼，炸成红尾虾。

“早知道我就不穿了。”牧野声音懊恼，没抬头也看到他眼中笑意，“我现在脱还来得急吗？”

回应他的是秦初落荒而逃的背影。

牧野斯条慢理理好衣服，垂下的眼眸里笑意晃动。

卧室暖色灯光下，牧野呈大字躺在秦初床上，舒舒服服地眯着眼。

秦初将手机扔在床上，打个饱嗝，“我去洗澡了。”

“好的，等你回来。”牧野眼也不睁，开心的晃脚，脚踝红绳上的金小草随着他一起晃动。

今晚同床睡，明天拍婚照！

牧野畅享幸福未来，嘴角高高翘上天。

“嗡嗡。”手机声震动。

牧野胡乱伸手摸过来，指纹解开密码。

牧野侧身抱着被子点开微信，他看见时清妍发来的信息：我不想继续了，我们结束吧。

啊？你在说什么？

牧野打字，他看得莫名其妙的，什么继续什么结束？

牧野点击发送都手悬在半空，猛地睁大眼睛，他听见自己局促的心跳声，双手发麻颤抖。

秦初擦拭头发进来：“你拿我手机干嘛？谁给我发信息了吗？”

“秦初，”牧野微颤轻声道，他怕大点声惊跑了手机里的短信，“你的信息。”

秦初看他神情不对，有些紧张接过手机询问道：“怎么了？”

秦初看见短信，下意识抬头看向牧野。

牧野神色紧张盯着自己，目光对视，更抓紧手上被子，嘴唇蠕动小声道：“她说想分手。”

秦初收回目光，低头在屏幕上打字。

牧野的心跟着指尖的挪动一下下缩紧，像是被人攥在手心揉捏，鸡蛋肉丝面压着胃下沉。

“喏。”秦初将手机界面递到他眼前。

时清妍：我不想继续了，我们结束吧。

秦初：好的。

牧野猛然伸手圈着秦初的腰摔在床上，脸抵在他脖颈间像撒娇小狗来回蹭着，声音缱绻：“秦初秦初秦初秦初……”

连绵不绝的呢喃，似他那彭涌而出的爱意。

“嗯。”秦初低声应下。

“牧野，你要搬来寝室住吗？”阿姨工作主要在宁城，秦初不放心牧野一个人住在校外。

牧野小狗蹭脸顿住，他抬头，脸上胡乱的湿漉漉的，糊满秦初头发上水滴，眼睛亮晶晶：“真的？！和你一个寝室！”灯光下，秦初整个人笼罩在牧野的影子里。

秦初抬手擦掉他脸上湿痕：“对，和我一个寝室。”

“秦初，我好开心，真的真的好开心！”牧野抱着秦初在床上翻滚。

他真的很开心。

“压死我了。”秦初含笑着一掌拍在牧野身上。

“那你压我，你压我。”牧野躺地笔直。

“安静躺着，当心你的脑袋。”秦初边说边跪坐在床上用枕头和玩偶排成一条线。

牧野兴趣盎然双手撑着脑袋趴在他旁边：“他们是干嘛？”

“楚汉界限。”秦初拍拍最后一个枕头满意点头，他可是直男。

牧野不爽瞪着一排玩偶，假装伸懒腰似的一踹踹飞一个玩偶，毫无愧疚道：“对不起秦初，但是我睡觉很不老实唉，估计也没什么用。”

秦初将移位的玩偶放回原位，拍拍它的小脑袋，对牧野皮笑肉不笑：“那我去睡沙发。”

牧野瞬间改口：“我睡觉很老实的，一晚上睡姿都不变，睡前什么样起床还是什么样。”

秦初仰面躺在线的另一边哼哼：“某人今天刚在警局和我发誓以后再也不骗我了，唉，你还记得是谁吗。”侧头看向隔壁的牧野。

“是呀？是谁呀？反正不是我这个英俊帅气。”牧野原本拖着嗓音耍赖，但提到英俊帅气整个语气都掉了，他神色哀伤抬手摸着自己后脑勺，计划着去网上买顶帽子。

秦初闭着眼睛突然出声道：“别摸，伤口就在附近。”

牧野停下动作，黑暗里寂静无声。

几分钟后。

“你寸头也很帅的，很特别，给我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我很喜欢。”

“和以前相比更喜欢那个？”

“发型不重要，重要的是脸。你这张脸卤蛋也好看。再说了，我曾经看过你卤蛋样不也照样喜欢。”

牧野小声嘟囔：“那不一样。”他又追问，“我寸头怎么个特别法呀，怎么不一样？”

秦初冷笑一声，一气呵成翻开被子下床。

“我错了我错了。”牧野一骨碌爬起来拖着他望床上倒，“睡觉吧睡觉吧。”

秦初甩开他想睡好，却被牧野抱的更紧，耳边还传来做作的呼噜声。

秦初瞪着天花板，“你不让我躺好怎么睡啊？”

牧野唰得抱着他翻滚，秦初猝不及防叫出声，天旋地转间两人贴在一起，玩偶枕头散落四处。

秦初心累闭眼：“睡觉吧。”

牧野眼里全是幸福，他双腿扑腾，拍得床单啪啪响：“我们明天就去收拾行李！”

秦初打个哈欠：“好，睡吧明天我们早点起。”

“好吧。”牧野躺好，神色温柔：“晚安秦初。”

片刻后，秦初呼吸悠长而均匀，几乎要融入空气里。就在意识即将完全沉入昏睡的深渊时，他像是被惊醒猛地坐起来：“晚上不舒服一定要喊我。”推着牧野：“快答应！”

牧野连连晃动，笑声也在晃动，“好，晚上就这样喊你。”

“行。”秦初心满意足了，倒头掉在床里，“晚安。”

牧野侧身，在黑暗中听着他绵长的呼吸，“晚安，秦初。”

小草：在你床上深深扎根

[竖耳兔头][竖耳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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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住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