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国太子,怎会连他国细作都搞不定?”见他们说完了正事,慕婽这才开口提出自己的疑问。
云奇厓缓和了神色,轻声道:“据闻朝中有不少老不死的皆支持他三弟。”
“哦,这兄弟都要斗,也不知他们累是不累。”慕婽了然地吐槽了一句,又接着问道,“此事已涉及国家朝廷,直接向皇上求助不就好了?”
若是有能力独自解决,倒是可以向皇帝邀功,可这都要与武林联手了,事后想必也无法隐瞒,必然会被那些个大儒弹劾。既是如此,直接让皇帝出手可不简单多了?慕婽自是觉得身为皇帝可用之人不会少的。
“啧,”大长老啧笑一声,颇为玩味地开口道:“皇上幼年登基,这几十年来多亏朝中元老才能稳坐皇位。”
“原来如此。”慕婽恍然,这皇上既要与朝中重臣争权,自然便没那么多人手可调用了。
“这老的傀儡不听话了,自然需要扶持新的、听话的傀儡,”云奇厓勾起嘴角讽刺一笑,“不过能被几个老不死的骑在头上,也真是够废物的。”
慕婽闻言歪着脑袋仔细瞧了瞧他,一副思索的模样。
“为何这般瞧着我?”云奇厓无奈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总觉得她这会必不会想些什么好事。
“无事。”慕婽好笑地坐好,她只是突然想起云奇厓也是幼年继任的殿主,倘若几位长老想要架空他,不知会是何光景。这想法也就存了一瞬,毕竟几位长老对他还是颇为忠诚且敬重的,况且他的实力也确实够强。
“这三皇子可是他们谁亲眷之类的?”慕婽觉得自己现在有些兴奋,对于皇室的事起了八卦之心。
大长老略显惊讶,道:“丫头你不知道?这三皇子的生母乃当朝贵妃,是丞相的嫡长女,此事普通百姓皆知。”
“啊,这样啊,”慕婽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道:“我如今连武林局势都不甚清楚,哪里知晓皇室的事嘛。”
大长老这才想起她这三年来皆呆在殿中,对外面的事确实知之甚少,叹道:“往后吧。”总会知晓的。
“殿主,没什么事,属下便去准备了。”事情既已谈妥,大长老便想早些去准备,毕竟此事关连甚广。
“去吧。”云奇厓清冷地开口道。
眼见着大长老就要出去了,慕婽赶紧开口道:“大长老等一下!”
大长老依言停下,疑惑地看向她,道:“丫头还有何处不懂?”
见他们皆是一番敬等自己开口的模样,慕婽忽然有些尴尬,不过开口说话倒是顺畅,清声道:“我们刓刃殿向来不掺合武林中的事物,更何况此事还与朝廷相关,不管处理得如何,得罪邻国是必然的,过后他们要报复的可能性极大,而以我们与其他门派的关系,想来也不会有人愿意出手相助,届时我们必将极为艰难。”
得罪别国的门派倒不算什么,可如今这重点是将会得罪一个国家,还是实力与本国不相上下的强国,那后果委实难以预料,况且本国也不定会帮助自个。
“殿主?”此事确实重大,这也是他迟迟未答应凤沐宸的原因,如今大长老也是希望云奇厓能再重新考量一番,毕竟事关刓刃殿安危。
云奇厓垂下眼眸,他自是知晓这个决定的背后意味着什么,只是即便如此,他也不惧。勾起嘴角,冷笑道:“我刓刃殿何曾惧过!”
“是!”大长老似乎也被激起了热血,高声应和。
饶是知晓他们的疯狂无畏,慕婽还是被气到了,冷声讽道:“是,你们不惧,可我不想今后时时有人打我家的主意,指不定以后哪天我便这共存亡了!”
“你在胡说什么?!”她的话音一落,云奇厓立马寒着脸将她拉到自己跟前,怒道,“将你方才的话收回去,往后发生任何事,我皆能护你周全,你可知晓?!”
察觉到他情绪突然爆动起来,想起上官邪的话,慕婽忽然急了伸手环抱着他,安抚道:“我自是知晓,无论发生何事你皆会第一时间将我护好。”
在她的细细安抚下,云奇厓渐渐平息下来,呢喃道:“记住了,无论如何也不要再让自己受伤。”
“好。”慕婽轻声应下,感觉他平静下来了,这才试探着开口,“势乱人多,我有些许担忧会有顾虑不全的方面,你说呢?”
云奇厓闻言沉默了许久,就在她打算换个说法时,他终于开口了,显得很是无奈,叹息道:“所以,你有何想法?”
闻言慕婽心下微微松了口气,道:“我们不若把四大门派推荐与太子。既是与武林相关,作为正道楷模的他们,总不能坐视不理吧?”
四大门派在武林中的地位不凡,且颇受武林人士尊崇,便是有心报复也得先掂量掂量一番。
“殿主,属下也觉得此事可行。”见云奇厓拿不定主意,大长老便开口了。虽说他并不畏死,可既能免去刓刃殿的祸事,他自然是认同的。原先之所以不曾想到此处,皆因刓刃殿做任何事都不会考虑到那些个正派,自然便忽略了他们。
云奇厓是真不愿提起那些正派,三年前生断崖上发生的事更是从未忘却,可事关慕婽安危,他又只能小心为上,咬牙道:“那便让凤沐宸去找他们。”
“是。”大长老应下,便退出去了。走到门口终于将心中那股瞥着的气吐了出来了,年轻人打情骂俏的,真是难为他这个老人家了。
书房里只剩了两人,慕婽瞧着云奇厓轻声道:“这几个月便留在殿中休养可好?”
见她这般模样,云奇厓有些拿不准她是否知晓自己的真实情况,试探着开口道:“下月初我需到嚣远一趟。”
“可以让红情他们去么?”慕婽眉头微皱,心里有些不快,“若是你不放心,我替你去一趟也可。”
她知晓自己才是他的病结,可如今他情况严峻,便是自己表现得再好,不再刺激他,那他也该好好休息才能养好。
“那上官邪果真是太久不曾敲打了。”云奇厓略有不满道,已说过不可告知她,但现如今她这般说法明显是知晓了。
慕婽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语气带上了些许危险,道:“怎么,如今我在这殿中连实话都不能听了?”
云奇厓拉下她作怪的小手,无奈又宠溺地开口道:“哪能啊,在这殿中你自是权力颇大的,这不,连殿主你都能管着。”
慕婽闻言眼睛亮了亮,心情极好,笑道:“既是如此,便好好休养几个月。”
“是,媳妇的话哪能不听。”见她笑了,云奇厓觉得自己的妥协颇为值得。
“嘴贫。”
说话间药熬好送来了,在慕婽的注视下将药喝完。
“先去趟一会吧。”见他喝过药,慕婽便让他去休息一番。
云奇厓最近心绪颇为不稳,上官邪便在药中加了些安神的药物。
云奇厓初听有些不愿,他还真没有午睡的习惯,但随即想到什么,眼睛一亮,道:“你跟我一起?”
慕婽难得的白了他一眼,道:“还未成婚呢,睡在一起成何体统。”
“上次不是同意成婚了么?”云奇厓嘟囔着开口。
“那也还未行礼啊,现在咱们依旧只是未婚夫妻而已。”慕婽这会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云奇厓自然听出了她的幸灾乐祸,心下懊悔不已,道:“早知如此,在两年前三长老说起时便该把你娶了。”
他现在也搞不懂,自己当初为何会因着担忧她日后后悔而一直拖着婚事,想来是不愿强迫她的。可就如今看来,自己似乎根本顾不上这些,她若当真不愿,他或许会用强硬的手段将她困于殿中。
听了他的话,慕婽觉得有些好笑,轻声哄道:“好了,这也是早晚的事,你先去趟会吧。”
云奇厓没再说其他的,在书房里的供人休息的榻上躺下。
书房本就是云奇厓的在自己院中办公的地方,身为刓刃殿殿主,一应陈设自然是低调而奢侈的。里边的榻本就是为他休息而准备,自然不会太差,大小也如一小床一般,所以慕婽并不担心他会睡的不舒服。
见他睡着了,慕婽替他盖好薄被,便轻声离去。
“小姐。”一见慕婽出来,云漠便上前行礼。
慕婽伸出食指放在嘴上,做出一个禁声的动作后,便带着云漠离开了云刓院。
到了院门口,慕婽便停了下来,瞧着院子轻声吩咐:“我去后山待会,你让留意着这边,若是奇厓醒了,便让人来寻我,别让他知晓了。”
“是。”云漠应下后,这才担忧的开口:“姑娘可是有何烦心之事?”
瞧着她担忧的模样,慕婽心下微暖,轻笑道:“无须担心,只是想去松松心情,不告诉奇厓也是怕他多想,到时候影响了身体。”
“我知道了,姑娘小心些。”云漠点点头。
今日刚见了启灵派的人,慕婽有些心烦意乱也属正常,云漠表示理解。
“嗯。”慕婽轻应一声,便往后山走去。
慕婽确实有些乱,启灵派的事,云奇厓的身体都让她有些堵,她想理清楚自己该如何做才行,不然堵在心里不仅自己难受,哪天再刺激到云奇厓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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