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冒起金色的灵光。
贴在门上、屋里的符箓被什么看不着的东西触发了,一时间金光大盛。
林歇带着程觉与戚映两人猛地推开门,冲进屋里。
他手掌翻飞,手指结印,冰蓝色灵力流动,附在大开的门口。
屋里,阴风习习,墙面地缝渗出血来,四周静悄悄的,静的仿佛能听到尖叫哀嚎的声音。
刘员外躺在床上,面部恐惧而狰狞,手中紧紧攥着的符发出金光,映出了狰狞的恶鬼相。
那恶鬼想要附于刘员外身上,却被符箓的金光狠狠地弹开。恶鬼惨叫一声,化作一道长长的黑雾,向门外冲去。
林歇手中泛起冰蓝色灵力,因在屋中不好施展,并未唤出灵武霜萼剑。他手中灵光大起,运转起灵力,打中了正在逃蹿的恶鬼。
耳边仿佛响起了恶鬼凄厉的惨叫,程觉恍惚了一瞬。再一睁眼,四周灰暗一片。原来,那狰狞恶鬼被林歇凌厉的灵气打中,魂魄大伤,所剩无几的意识和直觉认识到了这是一个硬茬子。
屋中笼罩着一层又一层灵光,几乎是无处可逃,恶鬼慌乱之间卷起了程觉,企图以程觉为人质,让林歇束手束脚,自己趁机而逃。
“……”林歇愣了一下,运转着灵力的手垂了下来,警惕地望着焦躁着飘来飘去,撞着灵力屏障的恶鬼。
有什么东西在侵蚀他,程觉眼前一阵阵晕眩,视线开始黑了下来。
他咬了一下舌尖,溢出一点点血,目光清醒了些。
接着,程觉定了定神,稳住在黑雾里微晃的身影,唤出了死镰。
白色镰刀划出一道光,灵光乍现,凄厉嚎哭之中,恶鬼身影消散。
镰刀划过黑雾,散出的大半被吸到了镰刀里。
恶鬼哭嚎退散,划过的刀痕却也将这富丽堂皇的房间划出了一道大裂痕。由符咒形成的灵力屏障也破损了一角。
程觉坠落下来,被林歇抱了个满怀。他昏昏沉沉的眼和林歇清冷冷的眼神正好对视了。模模糊糊中,他想,歇崽的眼睛怎么像蒙了一层霜一样,雾蒙蒙的,看不到底。
“喂,醒了。”林歇修长白皙的手指按上程觉的手腕,一切正常,他舒了一口气,下意识地按了下手臂上的伤囗。林歇松开手,拍了拍程觉。
“师尊!!”程觉在黑雾中是受伤了没错,但死镰吸收的力量已经足够伤口疗愈,他顿时清醒了,一看自己竟然在歇歇宝贝的怀里待着,顿时红了脸,赶忙从林歇的怀里下来,乖乖的站好,心里却乐开了花,还有点羞涩。
林歇确认程觉没事后,便转过身专注到恶鬼身上了,那恶鬼身形模糊了许多,看着竟显出一副颓败相。
恶鬼正使出浑身的力量,从那灵力屏障的裂缝中挤出去,被林歇一道灵力刃拦住了。
寒铁衣和云栈及其他几个弟子正守在屋外,以防恶灵逃出来。
那个恶鬼邪灵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无处可逃。可谁知,不知是这恶鬼魂不该绝,还是林歇这一行人运气不好。
正当林歇要乘胜追击,斩尽杀绝的时候,一个蓬头露面,疯疯癫癫,憔悴至极的老妇人忽然跑了进来。
那老妇人抬头看到了死命挣扎的恶鬼,尖叫起来。
林歇、程觉,以及寒铁衣他们被这变故搞得猝不及防。在最后关头收了灵力,以防误伤着老夫人。
却见那恶鬼忽然停住,一时间阵阵的阴风好像也停止了。一声极为凄惨的大笑之后,恶鬼竟凭空消失了。
刘员外醒了过来,他满头大汗、颤颤巍巍地坐起身,小心翼翼的说道:“仙、仙长们,那邪祟可除掉呢,嗯?夫人怎么进来了。”
他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小跑过来,扶起倒在地上的老夫人:“仙、仙长。我夫人这,这是怎么回事?”
“无事,受了惊吓,有轻微邪祟入体罢了,”林歇上前,给这老妇人把了把脉,“回去多煮杯姜茶喝。驱驱邪气。”
“是,是,多谢仙人们,”那胖胖的刘员外仿佛舒了口气,又笑起来,“仙长们,那邪祟不会再来了吧?”
“本来是要除了的。”寒铁衣上前一步说,“你夫人忽然冲了进来,那邪祟突然消失了。”
“暂时不会,但过几天恐怕会卷土重来。那邪祟身上怨气深重,与你恐是有血海深仇。”林歇冷淡道,“你真的没有什么隐瞒的地方吗?”
“仙长,小人一直行善积德……”那刘员外磕磕巴巴的说,看着林歇越来越冷厉的眼光,不由得冒出了冷汗。
“若你不说实话,当真愧对那些魂魄,即便是除了那邪祟,你也得不到安宁的。”
刘员外沉默了好久,脑门上的冷汗一滴一滴往下落,长久他才叹了口气,心虚道:“小人早年做过一件亏心事。”
“之前我不是和各位仙长说过吗?小女自幼因一场意外而变得体弱多病。”刘员外的语气虚极了,不由自主地又擦了擦汗:“其实那场意外,是小人年轻时遇到了一个道士打扮的人。他与我说,你愿意拿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换取金钱与权利吗?小人当时想自己平平无奇,什么都没有,这不是就是一本万利的事吗?所以小人答应了。谁知道?等到小人开始发财了才发现,代价是小人女儿的健康。”
刘员外的哽咽起来,像是不忍诉说,又像是后悔万分:“小人现在想,是不是小女的健康还不够?小人现在所遇到的一切,都是为我的贪心付出代价。”
刘院外忽然跪了下去。痛哭流涕道。女儿啊,爹爹真的错了,愿谅爹爹,好不好?”
不知是不是错觉,程觉仿佛听到了一声极其刺耳的嘲笑。
尖叫声响起,伴随着大叫大笑,原是那老妇人醒了,从地上爬了起来,散着发,咧着嘴,手舞足蹈,嘴里尖叫着没有意义的呓语。她的眼睛里好像迸发出浓烈的恨意,尖牙舞爪着向刘员外冲去。
刘员外紧紧抱住了他,任凭她发疯抓挠,痛哭着说:“夫人,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的女儿啊!!”
老妇人尖叫着,声音嘶哑,渐渐变成嚎哭,有两行泪从她苍老的面颊上滑落。
“这,那道人绝对是邪道魔修,刘员外,这确实是你的错,但错也不至于此。你也不要太难过。”杜识规忍不住说。
刘员外听到杜识规的安慰,忍不住哭的更伤心了,痛哭流涕,真心实意。好不容易,他止住了哭声,安抚怀中疯颠的老妇人。
渐渐的,疯疯癫癫的老妇人,在刘员外的安抚下平静了下来。有丫鬟上前,唯唯诺诺地搀着老妇人回到房间。
“不用担心。”林歇瞥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刘员外一眼,淡淡地说道,“如果真的与你所说的一样,那倒不至于家破人亡。”
“等那邪祟自行出现怕是不行了,只能逼它出来。”
“谢仙长救命之恩呐。”刘员外感激涕零。
这一时半会邪祟确实是不会出现了,林歇几人先各自回到客房。
嗯?衣襟上,怎么了染了血?
程觉不经意间撇了自己的衣服一眼,他记得自己没受过皮外伤啊。
回忆在眼前闪过。
他之前用死镰破开邪祟所化黑雾,跌落下来的时候,眼睛好像瞥到了什么?
他好像看到,林歇总是清冷冷的眼中透露出几分焦急。他好像愣了会儿,手中忽然唤出了霜萼剑,毫不犹豫地自己手臂上划了一剑,溅出的血溅到了黑雾上。
黑雾遇到他那血,像是遇到天敌一般,沸腾起来,所以他那一刀才能如此轻易的破开。
“师尊!!”程觉焦急的喊道,“你的手臂是不是受伤了?”
“没有。”林歇冷冰冰的嘴硬道,话音才刚落,手臂就被程觉擒住了。
“……”又要被唠叨了,到底谁是师尊?(¬_¬)
“没受伤个头!!”程觉气急败坏的喊道,“血都冒出来了,还没受伤!”
“师尊,你对你的身体看重些。”陈哲心情沉重的说道,“别每次砍你自己跟砍菜瓜一样。”
“是为了救你。”林歇说道,“反正好的快。”
程觉沉默了一会儿,默默的说道,“我自己可以救自己的。”
“而且,经常受伤的话不疼吗?”
“不疼啊。”林歇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一回头看到了程觉,一副极其不赞同且无语的表情。
“好,我会注意一些。”林歇顿了一下,妥协道。
“师尊,记住了不要动不动自残。”程觉皱着眉嘱咐道,然后又笑了起来,开心的说,“不过师尊担心我,我很高兴。”
啊!什么都忘了。怎么就没忘记唠叨我……,好吧,我也挺高兴的。林歇偷偷扬起了个笑容。
很快,他们到了刘员外给他们准备的客房。
程觉拿出一罐膏药,想要帮师尊上药。
门外忽然传来鬼鬼祟祟的声音,好像有人轻轻敲了两下门。
程觉起身,打开门一看,门外的草丛中,放着一个小小的塑像。
月饼:有人吗?
程小觉:有人吗?
师尊尊:没有人。
寒铁衣:这里是无人区。
程小觉:那我们可以发疯打滚求收藏啦~
月饼:来个收藏吧,来个评论吧,单机好痛苦T^T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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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恶鬼邪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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