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飘零,清空萧瑟。应该静穆的天气,但并不平静。
京城大京石庙里的宝珠被偷走了。
这大都石庙是大楚宝物之一,虽然不是有关国运之宝,但是却是开国皇帝与皇后神迹之化。
相传当年开国皇帝楚太祖是一个普通的修习之人。
那个时代原本是有国别的,唤做大成。大成掌管人间百来年,后来一少年掌握皇位,却退位让贤,说天下是天下人的,便把天下交给了世间人,导致人间动荡,人妖相斥,魔界横行,妖魔携手共屠人类。天上的神仙接到人间请求求救,派出一批神仙在世间斩妖除魔,捍卫正道。这时,一个仙女被一个少年的善心善行所打动,与少年相恋,主动褪去了仙骨。上天算到二人将为人间正道躬耕一生,便留了仙法给仙女,让她与少年斩妖除魔,匡扶正道,保卫人间,从此二人走遍天南海北,为世间清扫邪魔。二人携手共渡难关,甜甜蜜蜜。这就是开国皇帝和皇后的故事。后来,他们扫清了世间邪恶,被人间推崇为帝为后,一生一世一双人,为民解忧。再后来,两人仙去之时嘱咐说不必大费周章,缘来缘去,尘归尘土归土,一把火烧了化作飞灰继续守护着这大地。
民众在大初京都架起高台,把两人放置在柴堆上,升起燎燎烈火。众修习之人在各地引风散播飞灰,百姓相携哭泣跪拜。火烧尽后,飞灰散去,竟露出一颗白白净净金光灿灿的宝珠,这就是放在大京石庙的宝珠由来。
大京石庙里供奉的就是楚太祖和楚天后的石像,宝珠供奉在石像前,守护着他们俩,也替他们看着世间大地。可这宝珠竟然被盗!皇帝大发雷霆,势要纠拿真凶。这真凶做得滴水不漏,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负责此事的官员毫无头绪,竟自杀了。皇帝见如此,只得让国师请出天罡镜,知往事来生,见了真凶面目,便知宝珠难以要回,郁郁寡欢,但不死心又派了一批人去要回,没想到尽数被打伤回来,更加悒悒不乐。光禄大夫万路见此便举荐说自己或许有计能行通,但并没有万全之策,不知可愿意一试。皇帝听了原本毫无希望的事现在有一丝机会,试万一就成功了呢,便全权交由万路。
万路便开始组织人手,他焚香沐浴,闭在屋内,不食三日,占卜算卦,聆听天意,嗯,要青年,要引子,在......
青城山多的是年轻有为的国家栋梁,万路便在青城山挑选能人,经过夫子推荐,历来测试考量,终于选中了五人。
万路告知他们此去可能非常艰难险阻,问他们愿不愿意一去,众少年本就一腔热血,又是为了追回如此国宝,热血沸腾,都意志坚定点头同意。虽然回家后,父母诸多阻挠,但都不改其愿。
选人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才是关键——引子。
万府
“五位英雄少年,想必你们已经听家中父母说过要遇见的是什么了,我们并没有保障,各位的生命也可能会在此途中献出,我最后再问各位,有人想退出吗?”万路和乐可亲站在堂前。
宋明修目光炯炯,身姿挺拔。柳阮双不改容色,双手抱在胸前,软剑环在腰上。万泽没有言语,他完全没有退出的机会,这是他哥,他敢退出,等下就会因有辱门楣打死,只好坐在椅子上没个正行,没想到还被大哥剜了一眼。庾瑜和曹江韬一腔热血地说:“不退出!”他俩这家风倒挺显著。
“好。”万路赞赏地看着五人,“那接下来我将传送你们去个地方,你们要去找引子,这引子是能否取回宝珠的关键,你们一定要尽力找到。”
万泽疑问道:“这引子是什么东西?”
众人也都看着万大夫,万大夫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能看见它在什么地方。”
众人手拉红绳,一茬光闪过,都消失了。
这里迷雾团团,荆棘遍地。只看见中心有幽暗的光,想必引子就在那里。
五人披荆斩棘,拨开重重迷雾,开出一条道,越走越近越走越近,见一人端坐着闭目沉思,看不清面容,只看见墨白衣裙,飘飘摆下,面前棋子交错摆开。
曹江韬大胆叫到:“喂!那人!你这可有什么引子宝物?”
四人被这蠢样蠢到了,纷纷瞥眼看他。
他意识到不妥,收住了嘴。
那人仿佛醒了,身子动了一下,眼睛慢慢睁开,吐了口气,说道:“你们到这里来干嘛?”
五人正要走近,但迈不动脚步,被挡到外面。听起来这是个女声。
宋明修作了礼,端说道:“姑娘,我们是要去追回被盗国珠,经人说这里有能追回国珠的引子,便来求取。”
“那你们回去吧,这里没有。”手一挥,五人瞬间回到了万府。
五人面面相觑,不知所踪。
“大夫,我们没寻到。”宋明修鞠首道。
众人面露苦色。
“什么人嘛,还没说两句就把我们赶出来了。”万泽颇为抱怨。
万大夫一直在外面看着,颜色倒有些舒展。“好了,不必伤心,我已经知道了,你们明日到这里来取引子,就可启程。”
五人听了这话,脸上绽开了颜色,知道万大夫有方法,便安心告辞了,只待明日启程。
第二日,众人与朋友道别,在家听过父母的叮嘱,收过父母担忧给的独家宝物,拜别之后,来到万府。之间,万府外已经一应东西都准备好,只待启程,这队伍间有一铁笼,上面盖了黑布,严严实实,不漏一丝光,还施了咒法,似困住了什么东西,但笼子里什么声响都没有。
“哥,这是什么?”显然连万泽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里面肯定就是引子啦!”曹江韬气势逼人,大概在家里听得父母说什么抛头颅撒热血,报效国家,不惧生死,以死报国之类的话,内心激昂澎湃。
“是的,你们此去要靠自己走,不能用法术传送,路途遥远,但必须要在十天内赶到,时间紧迫。”万路交代说,“有了这个,你们此行能够安全些。黑布只待到了东海边才能揭开,到时我会给你们传锦囊相告。在这路上千万不要揭开,不要揭开。”万路恭恭敬敬送他们远行。
众人快马加鞭,赶快启程,一路上只吃些干粮茶水,以天为被以地为床,遇到邪祟妖魔,也只好绕道而走,记下地点,等回来后再降妖除魔,万不可误了时间。路上众人一眼不发,有些沉闷。
万泽无聊道:“不知道这是什么引子,竟要这样包着。”
大家都没理他。
他觉得更无趣了。
“你千万别试着打开,好奇害死人。”曹江韬倒是很听话,干着马车还在警告万泽。众人都点头肯定。
“我也没有要打开,我只是在思考。”
“事虽小,但都勿擅为,万泽别想。”庾瑜劝道。
“万一是邪祟引诱,那就得不偿失了。”宋明修提醒道。大家都觉得有理,不再提起这铁笼之事,继续赶路。
一路上旅途劳累,不眠不休,终于按时赶到了东海边。
那里客栈早已打开待客。
“各位公子小姐,请早日休息,有人已经飞鸽传信,让小店准备好房间,只待各位,早早歇息,明天一早好出去。”店老板随即又把两个锦囊递给他们。
“你哥他准备真充足。”曹江韬守在铁笼边说。
“那我们大家进去吧。”万泽邀道。
五人进去后,和引子一起在院中。围坐一起,屏退他人,看起了锦囊,这锦囊一个写了“一”,一个写了“二”。看来要先看这个“一”了,柳阮双打开“一”,里面写道:大家今日可以早些休息,只待明天去东海边,拉开黑布,把这颗药丸喂给引子,静待就可。还吩咐道:这个“二”是拉开黑布后给引子的,让他们不要打开。
五人看后,商量道今晚谁守夜之事。
万泽第一个排除。
“为什么?”万泽苦恼道。
“怕你好奇打开,成事就在明天了,不能临门一脚出错。”柳阮双说道。
“行吧。”万泽不舍说。
柳阮双又道:“庾瑜和曹江韬你也去休息,你赶马车也累了。”曹江韬家里是武将出身,只有他和庾瑜会赶马车,两人换着来。
“我来看守。”宋明修说。
“也好,你心智坚定,不会出错,我去看看东海是否有异状,回来再和你换。”
五人分工明确,都去做自己的事。
宋明修把桌椅摆在铁笼前,守着,又检查黑布是否完好,又看看周围是否有异动,一心一意,坚定不移,连茶都不泡。
柳阮双去了东海边,看了明天要放铁笼的位置,没有机关,又看看东海海面,只觉里面有光,但也是寻常。
万泽和庾瑜一起住一间屋,庾瑜看着他。曹江韬早睡下了,心很大。
今夜寂静无声,月光清冷。看着这月,宋明修不禁想起了那个晚上,那天也是这样的明月,但是大大的很温暖,随心给他解围,把玉佩还给他,还替他出气,那些骗子最后去了府衙,随心......别想了别想了,专心一点,明天有正事,容不得一丝分心...可是,出来前知道此途危险,想去告个别,但是又踟蹰,以什么身份和她说呢,想要她干什么呢,别想了别想了,低下了头。看来是随心的清心在思念主人,他赶紧打了一套太极八卦拳,清清心。
柳阮双这时搬出一个火盆,“来,天有点冷,烤烤火,等下换我来。”
“不用了,你去休息吧,我这一路上都在休养生息。”宋明修停了掌法。
柳阮双没看他扒拉扒拉火堆,生得更热,“你的伤才好,明天还要尽全力,你去休息吧。”
宋明修正色说:“我的伤已经完全恢复了,和平常无异,不用担心,也不用多照顾。”自受伤以来,大家都特别关照他,什么都不让他做,刚开始他很感激,但是到后面他已经完全恢复了,大家还在照顾他,他也想帮助别人,他也是一个好男儿。
柳阮双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想了一下,说道:“也不是照顾你,主要是怕你在这里和引子久待着,渐渐被迷住心魔,两个人轮着,能更稳妥。”
这倒是真的,宋明修心想,夫子也说过,有些邪祟旁不能久待,会迷了心智而不自知,便说道:“好,那你先去休息,半夜后再来。”
柳阮双走回去休息了。
柳阮双虽然没怎么打过交道,但是也与她一起除过妖,经历过测试,看得出来为人很稳妥细心,有风采,可谓是女中巾帼豪杰,记得上次测验,她击破石壁,从碎石中走出,看那碎石大小差不多均匀,可见功底扎实深厚,可是...随心却被困在洞中,自己正打算去救,见到庾瑜已经先到,只好转身去另一石壁。万一自己此行不能回去,岂不是辜负了随心拼命相救。
宋明修内心好一出大戏。
第二日早晨,天朗气清,东海边微风阵阵。五人精神焕发,严阵以待。把铁笼运到海滩上,掀开黑布。
豁!里面竟是一个人!
那人趴着着墨裙,发丝如瀑,乌黑油亮,散落排开,脸藏在发丝里,没有露出。
五人心中怪异,盯着她,怎么回事,这引子怎么是个人?庾瑜赶紧按照锦囊“一”的吩咐,把药拿着,从铁栏边扶起引子的头,看清了脸——竟是随心姑娘!心下激动,赶紧喂下药。
“这是怎么回事?”
宋明修赶紧走了过来,要打开笼子,但是被咒法锁住,也没有门,打不开。
曹江韬有些生气:“怎么放个人在笼里!”
柳阮双也有些惊,但马上就缓过心神,“大家不要急,已经喂药了,等下醒来我们就知道了。我们要保持警惕,回到原位,危险随时会出现。”
她这一番话把众人从疑惑中唤了过来,明白此行十分危险,小心为上。
宋明修对庾瑜说:“我来给她输气,你去守吧。”
“好,那你注意些,不可消耗太多。”
宋明修便接过庾瑜的手扶住了她,传起气来。
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动,天气依旧,东海万分平静。
随心吃了药,又被输了气,很快就醒过来。已经十天没看见光亮了,有些刺眼,神智虽然在途中渐渐清醒,但身体却不能醒来,只能在内心喊着,无人能听到。这万路竟如此狡诈,说是来托师兄之命来找她,结果不想是来喝酒叙旧的,没想到最后是请她去东海讨要宝珠的!她不想趟这浑水,拒绝了他,没想到万路竟然早在酒里下了药!他自己也真喝下去!让暗客关了,昏迷了十日,才能醒来,啊!万路一来果然没有好事,下次见面弄死他!不!再也不见了!
“随心,随心...”宋明修轻轻唤道。
随心已经睁开了眼,但还是要缓一缓神。
“啊?”软弱一声。
见她终于答话,宋明修放下心来,仔细扶住看着她。
“你没事吧?”温柔道。
她依着铁栏,爬起来,靠在栏边坐好,身体弯弓样,精气神还没回来,吞吐了两口气,才没力般说:“我饿了。”
曹江涛听见了,从怀里掏出干粮,丢过去。
宋明修在空中接过,抓在手中,打开递给随心。
随心狼吞虎咽吃了起来,有点干巴。
宋明修见状,取出自己的水来。
随心拿过,一饮而下。啊!十天没吃饭十天没喝水,平常人早死了,那怪万路那厮尽拿些我喜欢吃的一个劲儿叫我多吃多吃,啊!栽在他手里,我不甘心!等着吧!眼中越发坚定。
“随心,你没事儿吧?”宋明修见她这样不禁担忧道。
随心吃好了顺顺气,又立马掏出一颗白药丸吃下。“好多了,你给我打开笼子吧。”
宋明修面露难色,周围人都转过身去。
只有庾瑜回答她:“随心姑娘,我们不知道押送的引子为什么会是你,但是我们要取回宝珠,你呆在这里,我们会保护你的。”
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怎么万路尽选些我熟悉的?他一开始就知道了打好了算盘!这人精!
“我不想躺你们这趟浑水,而且今天是人家的大喜之日,是不会有人来的。”随心坦然道。
“我打不开。”宋明修在她耳边小声道,“有独门咒术,我不知道是什么。”
只有宋明修要救她,呜呜呜,太难得了,患难见真情啊!正感动,又一念头突来,别想别想。随心就去看看笼子,果然,这万路施了咒,他们是打不开的。行吧,就陪他们呆在这儿,让他们死心。
“唉,行吧。反正今天一天都没有人会来,愿望要落空了,让你们死心吧。”随心正躺下。
“确实没有人会来!”一声嘹亮悠长的声音传来,人字特别加重了。狂风大作,东海动荡。一个身影从东海走出。
“随心姑娘好久不见啊!”他渐渐走近,身后跟着两个精怪,一鱼一虾。
他怎么来了!随心心里一惊。
五人见东海异状,一字排开,拔剑以对。
“各位不要有如此敌意,我和随心姑娘是朋友,故人相见,自是要叙叙旧的。”那人一袭深蓝甲衣,配着厉剑,根本不看五人,只看着随心。
“睚眦公子倒是有兴致,今天还练武功。”随心继续趴着。
睚眦手一挥,继续往前走。两个随从也要跟上,睚眦也一挥,把他俩推到外面。
众人正想着,睚眦?来不及间,就被一股气推开,又欲上前攻打。
“别打,看看他想干嘛。”随心说。五人停下来手,但始终注意着。
睚眦站近蹲下,看着随心:“唉,此言差矣,我不想干嘛,我只是见了老朋友,来叙叙旧而已。”
“那你叙吧。”随心怼说。
睚眦又起身,在铁笼旁,和随心并排而坐:“唉,多年不见,随心姑娘居然沦落至此,不知我那九弟见了,该是如何心疼。”
......随心不接话,继续趴着。
睚眦也不管她接不接话:“唉,真是‘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睚眦的手也随着诗抬起,故作深沉。
“你这诗背得不错。”随心坐起来强笑道。
“多谢夸奖。今日你在此憔悴折辱,我九弟却要洞房花烛,真是...真是...唉,我都替你伤心落泪啊。”睚眦做出伤心落泪样要擦泪。
“别呀,睚眦公子,他们洞他们的,我们聊我们的。”随心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裙。
“睚眦公子,这么多年没有什么中意的人吗?”
“啊,这话什么意思?”
“我看公子风采依旧,英姿飒爽,想聊聊天而已。”随心不坏好意笑着看着睚眦。
“哪有哪有,这些年大风大浪早已使我心智蹉跎,唉,终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赶旧人,九弟他不知怎的竟要成亲了。”睚眦同情般看了随心一眼。
“不必可惜,世上芳草万千,何必为了一株而引伤溅泪呢,你说呢,睚眦公子。”随心竟渐渐挽起了睚眦的手。
五人不知他们两人是什么关系,只知道他们认识很久的样子,不能走开,只能在旁边尴尬地听着,看着这些莫名其妙的举动。
“随心姑娘切莫动手动脚,我九弟知道了肯定会吃醋的。”睚眦往后挣了挣手,但随心挽地死死的,想挣也挣不开。
“他今天不是结婚了嘛,会生什么气呢。”随心一脸笑意看他,靠近了些。
宋明修脸色不好,又在这大太阳下,于是咳了起来。
睚眦看了他一眼,随心紧接着拉过他的手臂,让他注意回来,“睚眦公子,看来没少勤学苦练,吟诗作画,身强体壮的,谦谦君子模样,竟让随心我有些心生爱慕呢!”随心紧接着说。
“哈哈,”睚眦倒笑的随意,“都是千年的狐狸,就不要比谁比谁更装了吧。”
“睚眦公子说什么呢,我不明白。”随心不松手,更靠近了些。
睚眦用力扯开,太阳照着,他也没了耐心。
“随心姑娘说笑了,随心姑娘那么冰雪聪明,现在却如此落魄。不行!我睚眦绝对不能让你受苦,随心姑娘,你等着,我这就去叫九弟来救你出来,哪怕他正在拜堂,我相信他是那么重情重义之人,一定会来救你的!”说得可正直了,都要以为他是一位诚正之士。
“绕指柔!”随心剑指一挥打晕了两个随从,又绑住了睚眦。
随心才恢复过来,立马就使出法术,拦住他们,不让他们去报信。
“果然,随心姑娘还是一如既往地足智多谋啊!”
“彼此彼此,大家是什么个货色都心知肚明的。”随心一改刚刚脸色,冷静说道。站起身来,拍拍灰,整理整理,活动活动。
“可是,你知道吗?我来之前就已经通知了九弟。”睚眦终于露出了真实面目,“你知道的,我是睚眦啊,我才不管你还喜不喜欢他,只要他对你还有意就行,哦不,不管还在不在意,我都会告诉他。哈哈哈哈。”
随心听了,“可恶。”
“多谢夸奖,唉,今天原以为会大战一场惹出诸多风波,没想到啊,苍天眷顾,让我坐享其成,哈哈哈哈。”睚眦被绑住了,但是特别高兴。
五人还觉得两人是什么登徒子之徒,就只见睚眦已经被绑了,两个精怪也晕了,随心看起来...嗯...很不错。
曹江韬于是收拾两个精怪,把他们都绑住。
“随心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庾瑜不禁问。
随心正想着怎么办,难怪睚眦最得力的两个助手没在身旁,按照她对龙螭的了解,他可能已经来了,今天正是他与西海三公主大婚的日子,若是逃婚前来,会引起多大的风波,还不知道殃及多少人。
听见庾瑜的声音,才回过神来,问道:“你们今天来知道自己要遇到什么东西吗?”
“知道。”万泽抢先回道,“我哥给我说过,那西海三公主盗了宝珠,作为嫁妆,要嫁与龙九子螭吻,希望伉俪情深,陛下派人去西海相商被打了回来,知仙人难敌,才郁郁寡欢,虽是仙人,但竟然是如此行径,我们作为帝皇帝后之后,才更要捍卫正道。”
“哈哈哈哈哈!凡夫俗子,痴心妄想!”睚眦今天可高兴了。“我们来打一个赌吧,我赌九弟一定会来,随心姑娘,你呢?哈哈哈哈。”
随心觉他们不自量力,就这几个人能打得过龙女吗,一腔热血灌冰窖,用错了地啊!
“拿是绝对拿不回来了,我们快走吧。”随心赶紧念咒要打开铁笼。
“走?走不掉的,我感受九弟已经来了,哈哈哈哈!”睚眦开始痴狂起来。
突然东海边上狂风大作,雷霆万击,万千海水起高地,倾倒过来。
五人作阵抵抗,形成防御。
海水遮天蔽日,周围从万里晴空到暗下来只用了一瞬间,在黑暗中显出一人黑身。那人只抬手一推,海水爆涨冲来,五人要抵挡不住。
随心停住念咒,紧拔出剑,直直向下穿过铁笼插入地,半截都入了地,大风从地下极速升起,吹得衣裙纷纷飞天,这大风在五人前形成防御墙,阻挡着汹涌无比的海水。
见随心的防御墙,海水立马往回撤,不再侵扰。
“我就说九弟一定回来的。”睚眦太高兴了,以至于不停说话。
海水撤回东海,阳光重撒大地,所有颜色都回来了。
“随心!”那人一袭红衣新郎服奔过来,高兴笑着,声音了充满了喜悦,快要喜极而泣了,正想抱住她,被防御墙挡住了,防御墙收了,又跑过去要抱她,又被铁笼挡住了。
“小小铁笼,竟敢困住随心,你等着,我拆了它!”龙螭双手拉住栏杆,向两边一拉,栏杆轻轻被掰曲,开出一个门,咒术也在龙螭的强力破坏下被毁。
龙螭迫不及待地进去,双手打开,要抱住随心,打算要靠在肩头哭。
随心一蹲一移一起,躲开了这个万分热情的拥抱。
“哈,你来啦。”随心礼貌笑道,绕过他出去。
“随心,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龙螭委屈极了,跟在随心后面,虽然身姿挺拔,气宇轩昂,但是也细皮嫩肉,肤白貌美,娇巧单纯。
“那倒也不是,你快回去成婚吧,新娘会等急了。”这个祖宗赶快回去吧,等会万一龙女来了,就惨了。
“不,我不回去,是父王逼的我成亲,父王还把我捆住,要押我拜堂,幸好二哥派巡海夜叉和白鲨精传信来,说你遇到了危险,又松了绑,我才能够逃出来,才能够又遇上你。”龙螭哭诉道,委屈巴巴,拉住随心的衣袖,摇摇。
“九弟,她确实是在生你的气呢,还不快好好哄哄。”睚眦躺在一旁拱火。
“随心,随心...”龙螭小声唤着。
“别这样啊,这么多人,你快回去吧,你不回去我们就都会死在这里。”随心用手顺着衣袖滑下,扒开他的手,推着他往东海去。
“不会的,我会保护你的。”龙螭说道。
救命啊,真的要出人命了!
听了这许多话,这五人也差不多明白了,这三人是什么关系。
庾瑜往前站了站,行礼说道:“九太子,我们的国珠被您的夫人所盗,还望你能还给我们。”
龙螭没有理他,一直紧紧跟着随心,看着随心。
随心不禁说:“礼貌呢?”一边想着等会儿该怎么办。
龙螭赶紧回:“她不是我夫人,我没娶她,不知道,你们自己找她去吧。”接着看着随心,怎么样我做得不错吧。
“九弟,你怎么这么怕...”睚眦“她”字还未说出,就被随心瞪了一眼。
“龙螭,帮我个忙,封住他嘴。”
龙螭听了特别高兴,赶紧使了一个咒法,让睚眦闭上了嘴,睚眦怒不可竭,瞠目而视。
见此情景,随心一口气解释道:“好吧,我给大家解释一下现在的形势,现在这个新郎逃婚了,新娘是西海三公主,她现在马上就要追过来了,你们要取宝珠就要去找西海三公主,但是显然,她肯定很恨你们,因为你们在大婚之日,拜堂之时把她的新郎拐跑了。所以我们快跑吧。”四人面面相觑,宋明修脸上阴沉。
“这怎么办?”万泽问,陛下派去的人都被打回来了,何况他们呢,更何况还拐了个新郎,破坏了他们的姻缘呢。
众人不答。
“大不了打一架就是!”曹江韬倒还是雄赳赳气昂昂。这家风继承得真是深入骨髓啊!
曹江韬这么一说,大家都意志坚定起来,大家本就是舍却了生死而来,又怎能因为真要拼命,就退缩了呢。
“随心姑娘你快走吧。”柳阮双让随心快走,这本就是他们的事,无辜牵连旁人,实在是不堪。
“谢谢你,想着我。”随心回了说,“但是显然万路做好了打算,不然也不会选你们几个。”
什么还隐藏着绝招!快说让我们五人一起对抗。“随心姑娘,是什么?”庾瑜赶快问道。四人都看着随心。
随心看了眼他那么激动的样子,了然了他以为万路教了什么奇招,能对抗龙女呢。“万路的打算是,料想到我一定不会抛下你们逃走。”
啊,是这啊。众人失望了起来。
“无妨,你快走吧,我们来应对。”宋明修终于开口说话了,但声音冷冷的,让人想离他远一点。
龙螭跟在随心身后一步一趋,笑着看着,珍惜极了。
“走吧,走吧,我们快逃吧。”
这些人为着一颗珠子来到此地,会遇见什么强大之物也不知,这可是神!能打过吗?还采取这种做法,竟然让新郎逃婚出来,万路可是把他们坑惨了。而这龙螭还是当初那个单初模样,他虽然是要成婚了,但看起来并不愿,看来是东海龙王和西海龙王的政治联姻了,难怪睚眦今天披甲带兵,估计是打算在大婚之日趁大家不备下手夺权篡位还是挑拨离间,不得而知。哎,遇上这群人,哎,万路好算计啊!
“算了,我先解决你的婚事吧。宝珠确实要不回来了。”随心无奈道。
“呜呜呜呜。”睚眦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儿的支吾。
随心由此才看了睚眦一眼,有了!
走过去来到睚眦面前,不怀好意笑道:“我有两条路可以给大家选:一是要宝珠,跟龙女说今日我们是来戳穿睚眦想在大婚之日出兵的诡计,然后我们几人不能抵抗,告诉了龙螭此事,龙螭是来抓住睚眦的,这也是能混过去的。二是,嗯,把龙螭这婚事给推掉,但是宝珠很大可能要不回来,我们也会死。你们选吧。”随心笑盈盈地看着睚眦。
睚眦唔唔着,挣扎着要解开捆仙绳。
“我选二!你不会死的,我会救你。”龙螭喜悦道。
随心看了他一眼,那不救他们了,嗯!
五人是为宝珠而来的,自然是想要宝珠,但是看起来这婚事是龙王相逼,这龙九子也是被逼,这一忠一情实难说出口。
“一。”宋明修鲜有这么直接。
龙螭看了他一眼,生气了,使个法术打过去,只想让他倒地。随心见状,一个转身,拿剑,打开。
龙螭更生气了:“你怎么帮着他!”
五人一齐上前,一列排开对着龙螭。
“他们是一伙儿的,不能让他们选!”
“既然打平了,那么听天由命吧。”随心抛出一颗铜钱,铜钱在空中翻滚旋转,落在随心手背上。“二。”
“好也!”只有龙螭开心了。
万泽不乐意了:“我们本就是为着国珠而来,今天要为他拼命,还不如走了!”
曹江韬凶了:“你说的什么话!抛出了二就要认!”
其余三人思考着,不知道说什么。
“我要走!”万泽转身便走。
“一个都别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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