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傍晚，画室。

林瑞清正在调整画架的灯角度，外头忽然传来车门“砰”的一声。

“我回来了。”顾景明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两个精致的手提袋，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女设计师，一路说笑。

“你先把资料给李工，我晚点给你发模型稿，辛苦啦。”“嗯嗯，顾总再见～"

门轻轻关上。

林瑞清站在画架前，没有回头。

顾景明走进来，眉眼温柔：“我给你带了你喜欢的桂花糕，还有新出的焦糖烤栗子。”

林瑞清轻声"嗯”了一句，没有接过。

顾景明注意到了。

“今天怎么了？”他靠近一步，“没画顺？”林瑞清摇头。

顾景明皱眉，绕到他正面，才发现他的眼神有些冷。

不是那种真生气的冷，而是…有点像在“忍”。

他沉默了一下，把袋子放在桌上，笑着问：“怎么，吃饭没胃口？”

林瑞清拿起笔，淡淡说：“你不是已经和人吃过了吗？”

顾景明怔了一秒，反应过来：“你是说刚才那个？”林瑞清没回答。他不是在质问，他连问题都懒得问。他只是冷静地、不声不响地表达了一件事：他在吃醋。

顾景明忽然想笑，但不敢。

他靠近一步，轻声问：“你刚才看到了？”

“你没避着我。”

“她是新来的设计助理，今天第一次出现场，我带她过去熟悉一下。”

“嗯。”

“你嗯这一下，含义大了。”

“没有…”

顾景明眯起眼：“你在生气。”

“我没有。”

“你嘴角抿着，一直不看我，语气下降了两个度——林瑞清，你在吃醋。”

林瑞清终于抬头看他，目光带着一丝警告。

“我说了没有。”

顾景明立刻举手：“好，不是吃醋，那是…小幅度心理不平衡？”

林瑞清不说话。

顾景明叹了口气，忽然伸手一把把他搂进怀里，动作又快又准。

“你松手。”林瑞清挣了下，没挣开。

“我不松。”顾景明贴着他耳边说，“你吃我醋，我高兴。”

林瑞清耳根一热：“我没…”

“吃得特别明显。”

“顾景明你别太过分。”

“我喜欢你过分地在意我。”顾景明低声，“我今天从那女孩手里接过水的时候，看到你在门后。你眨了一下眼，那个表情..好凶，又好可爱。”

林瑞清脸更红了，语气却更冷：“你故意的是不是。”

“是啊。”顾景明大大方方承认，“谁让你平时不是山不露水，我就想看看你有没有独占欲。结果你这么在意，我真的很满足。”

林瑞清低下头，咬牙：“你…你真幼稚。”

“那你说一句‘我吃醋了’，我以后再也不逗你。”

“…不说。”

“那我每天都让女设计师送咖啡。”

林瑞清忽然抬头：“你敢。”

顾景明笑得像猫：“所以你是吃醋了？”

林瑞清沉默两秒，低声：“…一点点。”

顾景明心满意足，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够了，这点就够我开心一晚上。”

林瑞清脸颊泛红，把头埋进他胸前：“你别太得意。”

顾景明搂着他，轻声道：“你吃醋，是我收到的最甜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