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死对头要归西了?

开福十九年十一月三日,时值深秋,萧萧落木满长安。

安兴坊,长乐公主府。

文惜堂中,李怿慵懒地倚在靠枕上,手中握着一册传奇,正津津有味地翻看着。

忽而,侍女云消推门而入,喜气洋洋道:“公主,好消息!好消息!”

李怿眼睛不离书页,随口问了句:“什么好消息?”

“公主!婢子听说,夕二郎现今已是行将就木之态,应是时日无多了。”

闻言,李怿一下子坐直了,“真的?这消息你从哪听来的?”

先前听闻夕景遇染上恶疾,她和侍女们拍手称快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这才没过多久,他就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

“这样的话,婢子可不敢瞎说。今日天刚亮,夕中丞就快马加鞭进宫求医了。这事,好多人都瞧见了,据他们说,中丞他看上去脸色相当不好呢。”

“若他真要撒手人寰了,我可得去瞧瞧。”李怿一把合上手中的书册,站起身,“备车。”

云消应声是,便退至门外,寻其他侍女一起为公主出府做准备去了。

她刚退下,李怿的近侍女官林下月就进来了,“公主,泰王来了。”

话音未落,一个头戴黑色进贤冠,身着玄黄色麒麟纹真丝绫圆领襕袍,腰系白玉九环带,足蹬皮革长靴的青年男子,大跨步从屋外走进来,随他一同进来的还有一股湿润的水汽。

李怿同这个胞兄平日里并不亲近,他的突然到访令她感到诧异,“二哥?你怎么来了?”

“长乐,我昨日在东市见到这支步摇,想着你会喜欢,便买了下来。”李适边说边从袖中掏出一个细长的方盒,递给李怿。

李怿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支双蝶滴珠金步摇,这个样式的步摇并不罕见,甚至可以说是人手一支了。

尽管如此,她还是致谢道:“谢谢二哥!”

随后,李怿将步摇递给身侧的林女官,让她拿下去收好。

这时,侍女绛河敲了敲门,道:“公主,车驾已经准备妥当。”

闻言,李适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说:“看来是我来得不巧了。你可是要去杏村酒家?”

李怿摇头,“我只是听说夕二郎近来情况不大好,准备去夕家探望一下他。”

李适正思衬该怎么将话题引到夕景遇病重这事上,忽然就柳暗花明了,他如释重负,“我今早刚见过夕中丞,他看上去憔悴极了,夕二郎怕是真的不好了。”

“唉……”李怿佯作忧愁地叹了口气,实则心里乐开了花。

“既是去探望夕二郎,那我就先回去了,正好府里还有点事。”李适告辞。

“啊…好,二哥下回再来我这儿玩。”

李怿将李适送到门口,见他往西走去后,她回身登上朱漆饰金木辂车,随后辂车便缓缓地往夕府的方向驶去了。

她走得急,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李适忽然转身,他站在原地,默默注视着远去的辂车,唇角微弯。

与此同时,夕府,传闻中已日薄西山的夕景遇正坐在书案前,挥笔作画。

半盏茶时间过后,一个着浅紫色罗裙的女子跃然纸上。

那女子窈窕婀娜,云鬓堆鸦,黛眉修长,明眸善睐,丹唇皓齿,娇靥如花,端的是瑰姿艳逸,姝色无双。

完成画作后,夕景遇又提笔在右上角添了两排小楷:

长相思,夜未央。

乐府声,知断肠。

忽而,一个黑袍男子走到他身边,

“郎君,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嗯。”夕景遇将画卷起,起身走向书匮,欲将画卷收好。谁知,忽觉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眼前一黑,整个人都往后栽去。

“郎君!”黑袍男子发出一声惊呼,他慌忙伸出手,扶住夕景遇。

李怿到时,夕景遇仍有些头晕眼花,他不得不一动不动地躺在塌上,闭目养神。

而站在塌前的李怿,盯着他病骨支离的模样,张了张口,最终却一句话也没说。

在来夕府的路上,她设想了见他之后的许多种情景,也设想了自己到时候要怎样嘲笑他,可真正见到他之后,她先前想好的那些嘲笑他的话,忽然都说不出口了。

她没有想到,他竟真的病得这样重,只见他一动不动地躺在榻上,面色如纸,双唇暗淡,气息微弱,看上去好似马上就要撒手人寰了……

李怿瞧见他身上穿着的衣服异常宽大,便知他在病中清瘦了许多,她甚至觉得他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吹起来。

虽然他同她是积怨多年的冤家对头,此前她还不止一次祈祷,请求上天收了他这个祸害,可眼下真的见他奄奄一息地躺在塌上,好像马上就要命丧黄泉的样子,她又有些于心不忍起来。

李怿和夕景遇的深仇大怨,始于开福十年三月七日。

那是一个弥漫着花草香的春日。

彼时,她刚刚开府没多久,对宫外的一切都感到特别新鲜,因而,在听闻豪家酒肆的桃花滟是酒中一绝之后,就亲自去尝了尝。

没想到,那桃花滟喝着甜糯可口,实际上后劲十足,最是醉人。连喝三杯后不久,她就醉了。

醉后,林女官搀她去湖边吹风,想让她清醒清醒,谁成想,她半醉半醒间,在长堤上遇到一个俊逸郎君。

那郎君资质清俊,仪容温文,言行举止皆温和如一缕和煦春风,恰恰是她最喜欢的样子。

当日的风亦是温柔,轻轻地吹拂他的衣袂,悄悄地亲吻她的面颊,直将他身上清冽的松雪香吹到她心上。

李怿那时实在是醉得很,一时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否身在梦中,见到温雅的美郎君,又被那春风一吹,竟挣开林女官的手,扑到那郎君怀中。

这一扑可不得了,扑得她被朝中众言官连参数日,扑得她声名扫地,背负“荒淫无耻”的骂名。

但在当时,她什么都没有想,只扯着那俊逸郎君的衣袖不撒手,一边对他动手动脚,一边扬言说要收他做面首。

直到翌日,被御史台参了个“骄横跋扈,放纵奢侈,恣意妄为,祸害清流”的罪行后,李怿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昨日被她轻薄的那个郎君竟是有“明珠照人”之美誉的夕家二郎,夕景遇。

夕景遇出身清贵,祖上皆是清流文臣,其父夕肃澄现任御史中丞,祖父夕泠官拜中书令;他的母亲亦出自仕宦之家,其外祖官至门下侍中。

他十九岁举进士,登博文宏词科,为一甲二名,是当年曲江宴的探花使之一,又师从前国子监忌酒,玉壶先生裴澹,尽得其真传,为天下学子所宗仰,为天下文人所推崇。

总之,夕景遇就是一块无暇的白玉,而她是意图玷污这块美玉的尘垢。世人皆爱美玉,不愿见它落入泥沼,无怪乎朝中群臣激愤,纷纷上书参她。

最后,她被罚扣三十户食邑,还要亲自登门向他致歉。

本来此事的确是她的不是,这她承认,要扣她食邑,让她上门致歉,她也认了。

可夕景遇这人竟是个表里不一的小人,他居然叫人到坊间大肆抹黑她,污蔑她在府中养了不少面首,还编了首歌,讽刺她昼夜荒淫,纵情欢乐。

得知此事后,李怿气得火冒三丈,当即赶到夕府,把他家的堂屋给砸了。

此举虽然给她带来了一时痛快,却也导致了相当严重的后果。

她生平头一回被阿耶痛斥了一顿,接着还被禁足一个月,更令她无法接受的是,其后不久,此事又被夕景遇用作筏子,在民间大肆宣扬,使她背上了“骄横放肆,跋扈无礼”的骂名。

在她看来,屡次使计攻讦她的夕景遇就是一个名不副实、心机深沉的卑鄙小人,可这个卑鄙小人不但没有受到任何惩罚,还从此事中获利,升官了!

天知道她听说他升迁起居舍人后,有多想冲到他面前,撕破他那张虚假的面孔,叫所有人都看看,他那副看似美好的皮囊下包藏着一颗多么丑陋的内心。

然而,她被禁足了,啥都做不了,只能在府中摔摔东西泄愤。

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李怿决定姑且先忍耐一下,等日后有机会再一雪前耻。

那个机会很快就到来了。

开福十年五月初,李怿听闻夕家正在和顾家议亲,她当下决定,要搅黄这桩亲事。

当时,她是这么想的:夕景遇害她声名狼藉,找不着如意郎君,那他也甭想找到如意娘子,她要以牙还牙,破坏他的亲事,叫他知道自己不是个好欺负的。

随后,她一番筹谋,寻了个机会,趁夕景遇在东市一家书画铺子赏画的时候,使人将正同他议亲的顾五娘引来,叫顾五娘亲眼目睹她同夕景遇亲近。

具体来说,就是她在顾五娘进屋的时候,扑到夕景遇怀里,再娇滴滴地喊一声“夕郎~”。

对于这个计谋,李怿是真的下了血本,当日她在夕景遇怀中喊的那声“夕郎~”,甜腻得就连她自己都抖了三抖。

都付出这样大的代价了,她所筹谋的事情自然是大获成功,顾五娘当场就红了眼睛,哭哭啼啼地跑了。

就这样,李怿成功地搅黄了夕景遇的亲事,但她的报复并没有就此结束,接下来几日,她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使人到坊间传出“夕景遇薄情寡义,一边同顾五娘议亲,一边同别的女子你侬我侬”的消息,让夕景遇担上了薄情郎的臭名。

此举果然卓有成效,在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夕景遇都对她避如蛇蝎,显然是知道了她的厉害,不敢再招惹她了,这让她尝到了大仇得报的痛快。

“你来了……”

熟悉的声音将李怿从回忆中拉出,她抬起头,对上夕景遇意味不明的目光。

在更仙侠:《冰山师父攻略手册》

杜若洲意外穿成古早狗血虐心仙侠小说中的炮灰女配,并绑定了一个名为【攻略冰山白月光】的系统,她的任务,是攻略女主爱而不得的白月光——清泽君韩江雪。

那韩江雪人如其名,白衣胜雪、清冷出尘,无情无欲、一心向道,乃是忘尘剑宗的顶梁柱、修真界的楷模,

人称“一柄彻骨寒雪剑,击碎万千少女心”。

对此,杜若洲疯狂摇头:这任务根本不可能完成!

系统:宿主可以选择与我共灭亡。

Fine,为了保命,杜·骚话连篇·彩虹屁小能手·若洲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去攻(撩)略(拨)这朵心中只有剑道的高山雪莲。

面对杜若洲的疯狂示爱,起初,韩江雪表示:

“修道,最忌讳情字。”

“剑,最要远离的就是感情。”

“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后来,他将手中的雁怀剑往外一抛,追上杜若洲,扯着她的袖子道:“洲洲,你看,我手中没有剑了。”

雁怀剑:呵,男人。

【小剧场】

韩江雪面容清冷,持剑指向杜若洲,“你输了。”

眉心距离剑锋不过咫尺之遥,杜若洲妩媚一笑,伸手握剑,向下一按,往前跨出一步,偏头在他的剑上烙下一个鲜艳的吻。

哐当一声,雁怀剑掉到地上。

1v1,全程撒糖无虐点

骚话连篇彩虹屁小能手x高冷禁欲纯情小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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