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好几天,余迟暮让小妖买了好多囤货,购置了好几件过冬穿的衣服,准备就这样窝着把冬给过了。
今年的冬天来的很早,闷着闷着山上已经垫起雪了。
余迟暮把自己酿的几瓶果酒从树下挖出来拿在手上,打着伞往回走,突然察觉到附近微弱的呼吸。
余迟暮微微想了一下,就往那边走过去,每一年周围都有没准备好过冬的动物,被她碰见了就抱回家养着。但是她不管,全是白小妖来了喂喂它们,到春天了走的走留的留,现在还有几只舍不得她的鸟儿和猫头鹰在她院子里安度晚年。
不过大概率应该是舍不得白小妖。
这次没死在她脚下,但还是想去看看,可能习惯了吧。
余迟暮停下脚步,身前这人满身的血迹,身体毫无支撑的靠在一棵榕树下,手臂垂在身侧,许是因为昏迷很久了,树的枝叶上支撑不住的积雪落在他身上,快要包裹住了他半个身子。
余迟暮有点惊讶,第一次见到可以打破她禁制的人。
余迟暮右手打着伞挂着酒,左手持续传去灵力,保住他的体温。
随着他周围的雪渐渐融化,脸也恢复了些许血色。
余迟暮看了看,雪融化在他衣衫上,比刚才更狼狈了。
她蹲下来,端详着这个少年,长长的睫毛上沾着白雪,俊美的脸被冻的苍白,灵力在他体内运转,脸颊上才微微有了些许绯色,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
伤这么重的话,或许是因为生命体征太弱,所以才进来的。
应是感受到身体慢慢回温,少年睁开眼睛,在看清余迟暮的脸之后愣了一下,迟迟移不开眼,那双桃花眼半阖着盯着她,眼尾向上,狭长,纵使双眼已疲惫不堪,鲜红的血丝在眼内扩散,却仍不见眨眼。
余迟暮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要跟我回去吗?”
女子很认真的盯着他,发梢垂在雪融化的湿地上,湿湿的。一张雪白脸蛋,脸颊微红,看上去人畜无害,可那双眼睛,眼尾上挑,末梢颜色稍深,侵略性十足。
眼前的少年身上一身墨色的衣袍破烂不堪,破了许多口子,虚掩着的眼眸透过长长的睫毛看着他,牵动着眼眸四周细细的口子微微颤动着,苍白的脸与嘴边的血迹形成强烈冲击,让人怜悯。
少女的嘴角含笑,眼神带着询问。
少年像是终于支撑不住眼皮,合眼,应了一声“嗯”,昏了过去。
余迟暮只好把伞和酒都放在地上,双手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借助灵力才把他运回去。
既然问了,就是要管的。
余迟暮侧目看了看那个少年,俊美的脸近在咫尺,她移开眼睛,心里想着,说不定就为了这张脸,没醒过来她也救了。
余迟暮把他扔到温泉里,撒了几颗修复皮外伤的灵药,脱掉了那身被血侵染了衣服,让他好好的泡一泡治一治他的伤口,洗一下他身上的血迹,余迟暮爱干净,浑身是血的,她不想让他这样进屋。
余迟暮下池子把他抚稳,紧接着开始晃他,泉水溅起一道道波纹。
【这样洗的干净吗?】她心底疑惑着。
当然,她没动他裤子,余迟暮倒是不介意什么男女之别,不过沈雁亭说,“不是你介不介意,是别人介不介意!”
虽然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余迟暮只是想让他不要穿三条裤子,不好耍剑,但他说的确实有理。
这一系列动作都是余迟暮蒙着眼睛做的,虽然对于她来说跟睁眼没什么区别,但是蒙着眼睛至少会让她心里觉得舒服一点。
晃了几下,把身上的血水稍微晃没了一些,灵药迅速治好了他身体上被树枝还是刀剑留下的伤口,她试着把他从水里捞出来,手一下子摸到了背脊骨的位置。
“咦,这是什么?”余迟暮刚想感觉一下这是什么东西,软的还是硬的?这种触感很微妙。
下一秒手就被抓住,她隔着布看向那只手,带着一些被抓住做坏事的尴尬,不好意思问道:“你醒了吗?”
随后那只手又垂了下去,余迟暮带着那份尴尬,转头就忘记了那件事,快速的把男人拉起来,随手拿了一件灰青色的衣服给他披上。
他虽然现在还在昏迷中,但是那地方的触感太过明显,使他勉强恢复了一瞬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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