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他在从学校回家的路上被人绑架了,那些绑架犯蒙着头遮着脸,连眼睛也被墨镜遮挡起来。
他被敲晕了,等他再次醒来时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脑袋里好像多了一些东西,又好像少了一些东西,很痛,但是那时他以为是被棍子打了才会痛。
这些绑架犯绑架他是为了向他双亲勒索敲诈,所以他的生命安全得以保障,他发现他除了被蒙着双眼双手反绑就没有其他更进一步的限制。
连他的双脚都没有被绑。也许是这些绑架犯瞧不起他,不认为自己能靠自己逃出去。
一个柔柔弱弱的Omega怎么能从四个大汉手底下逃脱呢?
那时他听到这些人向他双亲勒索一亿星石币,一亿星石币到账后他们立刻放人,不允许报警,如果让他们知道有警察介入了他们立刻撕票。
听语气这些绑架犯是认真的,他们能说到做到。
他的双亲自然答应,但是也担心怕钱一旦汇进账号这些绑架犯不遵守承诺仍然撕票,这样的结果他们绝对无法承受。
后来是绑架犯提出他们可以将他放到一个地方,然后离开,再将地址位置信息发给他的双亲。然后一手交人一手交钱。
除了这绑架犯就不再让步,无法他的双亲只好答应这样。然后他就被绑架犯再次打晕转移了地点,等他醒来时身边已是空无一人,他双手上的绑绳也已经被去除。
但是他的双眼仍然被蒙着,他将蒙眼的布解开,微弱的光从一个比他人还要高一米的小窗户透进来。
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约莫只有十五平。里面也很空旷,除了他还有一些水和食物,以及一台放在凳子上的无线摄像机,就不再有其他东西。
房间四面都是墙,没有门,透光的地方只有那一扇小窗户。而那扇窗户大概只能容纳一只猫咪进出,而且是那种身材苗条的猫咪才行。
他无法自己逃出去。
但是他想既然那些绑架犯能把他放到这里面自然就有出路,可能只是看起来都是墙,也许就有一扇门在这些墙中。
不过等他将四面墙全部摸了一遍后他失望了,根本没有门!
那他是如何被放进来的?
他有些害怕但是又想到绑架犯在拿到钱之前肯定要防止自己逃跑以及自己被轻易救出,所以他现在的状况也可以理解。
他这样安慰着自己,就这样度过了一天,两天,三天。
他的食物快要吃完了,水还有一些。
那三天里他的心在慢慢下沉,也越来越害怕,害怕他的双亲找不到他,害怕他一个人就这样孤独的死在这里。没有人知道,就这样化为一具白骨。
他不知道自己还要等多久,只是这几天的月亮一直在变,照射到房间的位置也总是不一样。
他那时觉得头依然还痛着,但是包已经消了差不多,他摸了摸头,在头上摸到了一个小伤口,已经结痂,不知又是何时伤到的。
空气也变得越来越浑浊,他得把窗户打开透气。否则他等不到救援他就会因窒息而死去。
他想到因窒息而死的人死像很难看,他不想变成那样,……其实他一点都不想死。
他把摄像机放到一边,将凳子移到窗户底下,站了上去,他仰起头踮起脚尖望向窗户,他担忧的心放了下去,还好,窗户并没有封住。
他将窗户打开,这费了他一些力气。
打开窗户后他再次努力踮起脚尖,有风吹过来,他闻到了一股咸咸的味道,这是海水的味道!
怪不得!那三天里他曾大声呼喊过几次,他想要是外边有人经过听到他的声音,他就能获救了。
但是没有人回应。
而现在他知道原因了,他在海上!他现在是在一艘船上的某个房间里!
怎么会有人从海上路过呢?他的呼喊自然不会有人听见。
他那时知道他是被扔海上了,他即害怕又有些高兴,害怕的是他的双亲寻找他困难,他存活下来的几率有点小。
高兴是因为他这三天的等待并不是因为他双亲没有来找他,而是客观原因难以找到他。
他知道他的双亲很爱他很疼他,但是在只有一个人的地方孤独的待上几天,他就容易胡思乱想。
但是现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现在在海上,海上危险的区域很多。除了珊瑚区的海边是安全的,其余十二大区中有海的地方都充满了危险。
就像禁地一样不许人踏足,开船踏进那些海的人都没有再活着回来。就像被幽灵吞噬了一样。
他现在应该是在珊瑚区的海上吧?那些绑架犯只为求财不为人命,他应该不会有事的对吗?
那时他就这样一直自己问着自己,自己安慰着自己。因为不知道什么才会被找到,不知道什么才能离开,他每天就只吃很少的食物,喝很少的水。
他不想死,不想饿死,不想渴死,他想活着。
他被找到时是第十三天,食物已经被他吃完,水还剩下一点,所以他只是饿但是还是活着的。
他被救醒之后得知那些绑架犯将他用一艘船放到了珊瑚区的海上,这艘船的信号雷达全部被屏蔽,就算有了大致地址也很难快速找到。
所以绑架犯毫不在意地就先将地址发给了我的双亲。双亲将钱汇入绑架犯的指定账户后,没多久那账户里的钱就被快速转移,连追踪都来不及。
而后绑架犯消失了,他的双亲就派人去寻找,但是也不敢大张旗鼓,怕重新引来不轨之徒。
但是珊瑚区的海上范围实在是太大了,对于一个没有信号源的小船更是如此。此时大海捞船和大海捞针并没有什么区别。
要不是他们通过那台摄像机得知我还活着,怕是他的爸爸会比他还要先倒下。
后来无法,还是寻求了洪家的帮助,洪家在电子信息这一块是强项,有着其他集团无法比拟的优势。
洪容谦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废寝忘食地破解那艘船的屏蔽器,最后花了七天的时间终于破解成功。
而洪容谦也是因熬夜至双眼通红。
信号破解后他们发现载我的那艘船已经随水流飘至另一边了,再有几天就会进入另一大区托帕区的海域。
那片海域很危险,上空中总是萦绕着恐怖雷暴,除了超大型的航母能成功穿越那片海域,像载着他的这艘小船进入了那片区域就是十死无生。
洪容谦在破解完屏蔽器信号后不顾自己的已经几夜未合眼,硬是要亲自去找他。
听说他是洪容谦亲自抱出来的,而后他和洪容谦就一起昏迷了。
等他醒来看到的也是洪容谦在他旁边守着,他的双亲则被洪容谦说服回家休息了。
然后他发现自己对洪容谦的好感变得很高,不对,是他喜欢洪容谦,在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上他了。
他和洪容谦本就该在一起。
对,那时他的头很痛,就像这几次一样,然后等他不再痛时,他发现他的记忆中都是洪容谦。
洪容谦亲力亲为地照顾他,直到他出院,再加上他脑海记忆里对洪容谦的喜欢,在洪容谦像他告白后他就和洪容谦成为情侣。
再后来他们各自毕业后就成婚,如果时间继续下去他会被洪容谦先害死双亲,然后夺取集团,最后他自己也死在洪容谦手上。
喻鸣安再次翻了个身,正躺在床上,揉了揉太阳穴,回忆过往让他的思绪翻腾。
如果是在重生之前他丝毫不会怀疑这些事情的真实性,尤其是他和洪容谦的过往。
但是现在他不得不怀疑,喻鸣安皱眉身体蜷缩在一起,他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
喻鸣安不知过了多久,但是这一次他抗住了,他没有再昏迷,这是一个进步。
而这再一次证明了他头痛的缘由来自怀疑——怀疑洪容谦。
喻鸣安坐起身准备去找连乐心,他要告诉连乐心这件事,因为这件事与他有很大的关联,他一定要搞清楚记忆中的人到底是谁。
喻鸣安下楼看到连乐心睡在沙发上,脸上盖着一本摊开的书。
他走进去看,书名是——灵魂与记忆。
喻鸣安先是一愣,然后才有些了然。连乐心是傀儡师,傀儡师在关于灵魂方面的事总是比平常人更敏锐些。
连乐心也察觉到了他有些不正常,所以他在调查。
喻鸣安没有叫醒连乐心,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发呆。身为傀儡他能感受到连乐心的状态,这就是傀儡与傀儡师之间的心神共通。
现在的连乐心精神很疲惫,根本不像他表面所表现的那样精神,游刃有余。
难道订立本命傀儡契约会耗费傀儡师本人的精神力吗?
喻鸣安没有了解过,只能如此猜测。
不过等着等着的时候喻鸣安自己的头也开始一点一点的,虽然他刚从昏迷中苏醒,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再次入睡。
就这样连乐心睡在一边沙发上,喻鸣安蜷缩着身子睡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安静而又温馨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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