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还在思考，明明他和悟都是一起出现，怎么偏偏是悟先被问了名字。

再怎么说，也是他更受欢迎些吧……

夏油杰理性分析，所以，一定是自己问早了。

……不，想这个根本没意义吧。

坐在虹龙上，夏油杰忽然加快速度，让冷风清醒自己的脑子，夏油杰以比平时快几倍的速度回到了高专。

“杰今天火力全开啊。”跳下虹龙，开[无下限]防风的五条悟感觉自己对术式的掌控又精进了些。走在前面，大约是困倦的缘故，五条悟语调懒散。

“对了，店长小姐就是我们要找的栗山小姐。”

夏油杰被五条悟冷不丁的话惊住。

栗山樱……栗山小姐……

夏油杰从未试过把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那只是一个普通人，不值得他去在意。

“但是，调查下来，栗山小姐只是一个普通人。”夏油杰忽然想起了碎镜和血，“不论是咒灵暴动，还是现场过分干净，都不像是和她有关系的缘故。”

“不对哦。”五条悟站直身体，他又想起了绝境之中，店长小姐不屈的眼神，和她向死而生般，带着疯劲狠狠反扑本该胜券在握的特级咒灵的气势。

“店长小姐可不是弱者。”

月光下，夏油杰听到自己的挚友这样夸赞他的老婆，“那家伙，超——有意思。”

……说错了，那不是他老婆，是‘他’的。

“悟对栗山的评价，似乎很高啊。”

“杰要是也看到了，反应说不定比老子还大。”

“和悟相比呢。”

“当然，比起老子，她还差远了。”五条悟臭屁道，“杰忘了吗，我们可是最强的。”

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悟好像和栗山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

拒绝了五条悟的游戏邀请，回到自己寝室后，夏油杰倦怠地躺在床上。

这也正常，毕竟他也做出了和梦境里截然相反的行为。只不过，为什么还是会感觉有股淡淡的不爽。

临睡前，一团糟的脑子里忽然闪过微弱的问号。

这次的梦，会是什么内容？

*

有声的梦境比无声的梦境更容易迷失。

只看到她一个人的真实、只听到她一个人的声音、只接触她一个人的触感……

在梦境里，她就是他的全部。

那次意外之后，‘栗山’还是知道了全部。

“那个东西，很难吃吧。”

夏油杰愣了一下。

坦白之后，他以为‘栗山’会关心那些怪物，会在意他的隐瞒，又或者担忧她和‘他自己’的安危，但唯独，夏油杰没想过，‘栗山’第一反应是那个早已被自己遗忘在身后的咒灵球。

“虽然每次杰吃得都很诱惑人，但当我真正想尝试，又总会被杰忽悠过去。”

“……咒灵的味道，一定很难忍受吧。”

所以……每次你往在他嘴里塞古古怪怪糖果，是因为……

“对不起，我总是帮不上杰什么。我本以为，那些糖果会有点作用。”

‘他’抱住了‘栗山’，不让她看到‘自己’的表情，夏油杰听到‘自己’在笑，“我可以忍受。”

又在骗人，夏油杰毫不留情揭穿了‘他自己’的假面。

根本就是难吃得想死！

“骗人。”

居然聪明了一次，夏油杰挑眉。

“杰又在骗人。”

“到现在，也还是不想和我说真话吗？”

“因为……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夏油杰听着‘栗山’隐忍的哭腔，他不期然又想起了店长小姐。那张冷淡的脸，哭起来也会像现在这样吗？

漫长的沉默过后，夏油杰听到‘他自己’忽然开口，“咒灵球…其实很难吃。”

大约是不习惯诉苦，本该引人同情的话被‘他’说得异常生硬又轻描淡写，“……只是术式必然的代价。”

说了又能如何呢，咒灵的味道就在那里，不会有丝毫改变。夏油杰很早之前就明白，每个人的术式有每个人应承担的代价，他也不能免俗。

为了保护无知无觉的普通人，他也愿意承担代价。

夏油杰看着眼里满是心疼的女孩，感受着一下一下加快的心跳，尽管偶尔会被影响，但夏油杰的想法始终不变。

——他果然还是无法理解。

本以为梦境该就此结束，但看着加速的场景，夏油杰意识到，还没完。

之后一连好几天都没见到女孩，直到落雪，她才终于出现。

橘红色的光影在雪地异常鲜明，她小跑着奔向‘他’。今天是‘他’生日，和高专众人一起庆完生后，‘夏油杰’偷跑出来见她。

下雪天，衣着单薄的‘栗山’被冻得手脚冰冷，她拉着‘夏油杰’来到一处无人的神社，摇晃了两下铃铛，她神色虔诚，“我祈愿，杰以后再不受咒灵球的困扰。”

像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她许下了根本不可能会实现的愿望。

“啊，神明听到了我的愿望。”‘栗山’忽然惊喜道，她朝着‘他’伸出手，灰色的瞳孔里满是笑意，“你看。”

是一颗星星形状的糖果。

“杰，吃了它吧。”

她笑着，语气天真又可爱，“说不定，神明在上面施了魔法呢。”

是一戳就破的谎言，夏油杰想。

可‘他’信了，笑着吃下那颗苦瓜味的软糖，‘他’轻轻牵起女孩的手，慢慢捂热她冰凉的手，‘夏油杰’低头轻吻了下她的指尖，“这是我收过最好的礼物。”

……不过是骗小孩的东西，夏油杰在心底出声。

但是，这一次好像真不是。

冬日，晴天，和还活着的咒灵。夏油杰看着‘他’重复自己做过不知多少次的事情。

祓除、吸收、令人作呕的……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夏油杰的心理几乎和‘他自己’完全一致。

那种恶心的、令人作呕的、宛若擦试过呕吐物抹布一样的味道……消失了……

不敢置信般，夏油杰看着‘自己’疯了一般祓除一个又一个咒灵，然后又一个一个吃下去。

味道…消失了……连同那些负面情绪一起，全都消失了。

神明显灵了？

不，很显然根本不是什么神明的作用。

是她，是‘栗山’做的。

夏油杰一下就想到了之前女孩的言语和行为，‘他’自然也是。

快速掏出虹龙，超速飞到家中，‘夏油杰’直接从窗口跳入，还未待女孩有什么反应，‘他’就狠狠抱住了她。

无法克制的爱意在心间肆意汹涌，夏油杰本人阻挡不住的晦涩阴暗念头在脑海里畅快游走，‘他’收紧搂在腰间的手，语言在这一刻显得分外苍白。

无法放手……

……果然还是先填婚姻届吧。

结婚？！！！

感知着‘自己’脑内想法，前一秒还在理解爱情的夏油杰震惊，原来你才是真正的人渣啊！

你这个想要骗女人的家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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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漂亮JK和怪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