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直到终于从梦境中醒来，夏油杰还在思考。

咒灵球的味道难吃了那么久，他也试图缓解过，但都是徒劳。夏油杰可不相信什么神明的存在，这个世界的所谓神明，无一不是令人作呕的咒灵。

他本不该在意的……

……那只是一个梦。

被五条悟拉着去甜品店时，坐在角落里，夏油杰借着绿植的遮挡，紫色眼睛专注盯着忙碌的店长小姐，强压下去的某些情绪再次浮现。

她付出了什么？

“杰你看到了吗？”等待甜品的间隙，五条悟像没骨头般趴在桌面，随意抬手，蓝色的咒力自指尖流出，于是，趴在门上试图蛄蛹进来的咒灵转瞬灰飞烟灭。

“什么？”夏油杰的目光还停留在店长小姐身上。

“咒灵，是咒灵啦～”趴在窗外咒灵隐隐变多，五条悟很少在店内用餐，所以直到现在，他才注意到某些异常。

“杰不觉得咒灵在慢慢变多吗？”

“咒灵异常暴动？”夏油杰脑子转得很快。

视线落在窗外，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变多的咒灵像是黏腻恶心的蛞蝓，慢慢将透明的窗户围绕得密不透风。

“店长小姐。”五条悟念出了那个名字，“栗山樱。”

“悟怀疑她？”夏油杰笑了，“就算是悟，也要拿出证据啊。”

“栗山小姐是咒灵暴动的源头……这件事怎么想都很不可思议。”

没能亲眼目睹栗山樱掀翻特级的画面，夏油杰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脆弱纤细的栗山小姐拥有超强的实力。

那样弱小的身躯，真的能蕴含悟口中的强大力量吗？夏油杰持保留意见。

“不是怀疑。”鼻尖轻耸，在栗山樱端着甜品走过来时，五条悟凑近嗅嗅嗅。

夏油杰不忍直视，“悟，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面对挚友和店长小姐的双重目光，五条悟义正严辞，“我这是有原因的。”

“樱酱受伤了。”

樱酱？

夏油杰睁大了眼睛。这个称呼……会不会过于亲密了？

但随即，夏油杰注意到了五条悟的后半句话，“栗山小姐受伤了吗？”

被提及的栗山樱稍微有些惊讶，她困惑地看向五条悟，像是不明白对方怎么看出的。

仅凭嗅觉吗？

“只是不小心被刀割伤了。”伸出简单包扎过的手指，栗山樱已经很注意不让自己受伤了，但偶尔，一点小伤口还是无可避免，“已经止住血了。”

现在的栗山樱并不在意伤口，她只烦躁那些会被自己鲜血吸引过来的咒灵。

以及……

目光落在一脸无辜的五条悟和似乎在担忧的夏油杰身上，栗山樱脑内刚升起的警惕心又被弱弱掐灭。

直到目前为止，姑且，这两个家伙还是可以被信任的。

“请慢用。”推开还在试图凑近嗅嗅嗅的五条悟，栗山樱对这个毫无自觉的大白猫已经无奈了，“今天店内比较忙，有什么事，等没人再说。”

“嗨嗨~”拖长音，五条悟相当乖巧地应声，栗山樱又一次幻视了那只大白猫。

被自己叮嘱时，它也是，软着嗓音，一脸乖巧。

直到栗山樱走了，五条悟留在她身上的视线还没有移开。

“在看什么，悟？”夏油杰忍不住出声。

从刚才开始，他的存在感就薄弱得不可思议，店长小姐的视线从来没在他身上停留片刻。

夏油杰并不是有意见，他只是觉得困惑。

错觉吗……

……他好像被讨厌了。

“血。”

“杰注意到了吗，刚才樱酱露出手指时，咒灵一瞬间聚焦的视线。”

五条悟又想起了之前他和杰一起嗅到的那股香气。

“就算樱酱不是导致咒灵暴动的源头，也绝对和咒灵异常有联系。”五条悟自信满满。

“那就再观察看看吧。”

“这样的话，就只剩一个任务了——寻找祓除现场异常干净的术师。”

“诶？老子没跟杰说吗？”

“那个野生术师，也是樱酱啦～”

“？”

望见挚友脸上的具象化的问号，五条悟试图回想，回想失败，不过只看夏油杰的表情，五条悟也可以推测出来：“看来我没说。”

“现在知道也不迟啦～”

“你来接我那天，樱酱刚好成功祓除特级咒灵。”

“杰也看到了吧，现场干净，没有丝毫残秽，任谁也不会相信，这里曾出现过一只特级。如果不是六眼亲眼目睹，老子的大脑说不定也会欺骗自己。”

“你是说，栗山小姐一个人祓除了一只特级咒灵？”夏油杰挑眉，要知道，即便是现在的他对上特级，也还是会有些吃力。

栗山樱这样一个完全没受到专业训练的普通人……

……果然还是无法相信呢。

但夏油杰知道，五条悟不会说谎。所以，尽管听上去很荒诞，但这确实是事实。

“有点难以置信。”夏油杰支着下巴，默默注视着店长小姐。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就和梦境完全相反吗。

“不过，从刚才我就想说了。”忍了一下，夏油杰还是开口了，“悟会不会叫的过于亲密了。”

“哈？”

“称呼。”

“严格来说，我们和栗山小姐见面不超过五次。”

“悟稍微要在意一下人际往来之间的距离，让人误会就不好了。”

“那就误会去呗～”五条悟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挚友，眼神稀奇，“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这也是正论？”

“不。”等所有甜品都已经上齐后，夏油杰看着对他不走心笑过之后，又对别的客人再次笑容灿烂的栗山樱，夏油杰微妙沉默了下，他叹了口气，“算了，这不重要。”

“现在最重要的是确认栗山小姐与咒灵异常暴动有没有关系。”

“如果有，杰打算怎么做？”

“确认其立场，然后探寻其中缘由吧。”

至于交给咒监会，夏油杰从未想过。

“任务不管了？”五条悟嗷呜一口，试图把整只巨型喜久福塞进嘴里，“那群烂橘子可等了很久了。一直放着任务不管的话，可是会被找上门的～”

“怕死的家伙要是得知了这样的存在，估计是睡都睡不安稳。”

“你怕了？”夏油杰眯起眼睛，似倨傲似挑衅。

“哈。”五条悟笑了，眼里净是无所畏惧，“我们可是最强的。”

“不过，唯一的问题是，我们该怎么试探呢。”终于将巨型喜久福吞入腹中，五条悟满足地摸了摸肚子，目光转向还在忙碌的店长小姐，五条悟开始思考。

“交给我。”

翻翻库存，夏油杰拿出一只隐蔽性能特别强的咒灵。

缩小变形——

夏油杰不动声色放出自己的小咒灵，然后在它脑子里下达了跟踪的命令。

“我们不在的时候，就由咒灵替我们观察。”

夏油杰确信，自己绝对没有丝毫私心。

这全都是为了任务。

完全无视五条悟看变态一样的眼神，夏油杰此刻的神情异常坚定。

——总是遇到咒灵，栗山小姐也很苦恼，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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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漂亮JK和怪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