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二十三

“店长,我拿瓶饮料啊。”放学准备去打工的黑崎,在路过浦原店门口时,推开门进来买瓶解渴的饮品。“奇怪,今天这么安静?”与以往不同,柜台前坐着的人并没有探出头来看一眼顺便抬高价格,这倒让黑崎感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于是将钱放在柜台上时,他顺手就把期刊按下,只是在看到背后的那张脸时吓的往后跳了一步。

立花一脸无辜的看着黑崎,她才刚刚看到故事的最精彩片段。

“你……”有些不敢相信的复又拉近距离观察一次,在确定是立花的脸后,黑崎这回跳了起来。“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很奇怪吗?”应浦原要求,立花在三天前就住下了,平时闲来无事时,她总会捧着现世的期刊打发时间,就像现在这样。

“不对,我怎么会看得到你?”能在现世见到立花,是黑崎现在最觉得不可思议的事。空座町一战后,立花因重伤昏迷,而黑崎的灵压则是渐渐消失了,不再能看到灵体后,他反倒是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甚至还能安心的打上了一份工。

“义骸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翻了个白眼,立花将期刊收好,起身时露出身上的服饰并不是死霸装,而是普通的长袖衣裤。

“这样啊,哈哈哈。”挠了挠头,黑崎尴尬的笑了笑,许久未见尸魂界的其他死神,他其实有些忘记了还有义骸这回事。“不过你在这干嘛呢,难道现世又有什么不安分的存在了?”

“我啊……”立花的眼珠子转了转,想出了个合适的措辞。“我来做研究的。”

“立花队长,你过来一下。”说话间,浦原的声音从内室传出,惹得黑崎有些惊奇,一年不见,尸魂界的人事变动看起来也是挺大的,他记得原来立花才不过是个三席官而已。

“你看,我要去干活了,所以就不管你了哦。”

“代我向店长问声好啊。”

摆摆手,将这段小插曲掀过,立花推门入内,在最里间的实验室找到了浦原。

“怎么这么慢?”浦原今天没戴帽子,头发似是挠过显得有些凌乱,胡子也有些长长起来,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眼前的透明容器上,里面的肉瘤经过三天时间已经长出了各自的手脚。

“碰到黑崎一护,嘴碎聊了几句。”

“你好有闲情,自己都快没命了吧。”有些嫌弃立花的淡然,浦原转过身,毫不掩饰自己翻出去的白眼。

“所以浦原队长这三天闭关,有什么收获吗?”

“我先给你看个东西。”取出一支药剂时,浦原对着立花招招手,然后滴在肉瘤身上,只见十秒的沉寂后,容器盒内开始发出锐利的嚎叫声,已经长出手脚的东西像是吃痛般拼命碰撞墙壁想要逃离,却终究没了声音。

立花只是眯着眼,看着几天前从自己身上分离的玩意儿,彻底消失在了透明容器内。“哦?看起来,很凶猛。”

“对,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事。”将药剂重新收好,浦原长叹了一口气。“你说你换过血,却没能遏制住异变的发生,所以我想,有必要杀死全身细胞,直接切断它再生可能性。”

“我也会死吧。”

“会死一会儿,而且死的过程会很痛苦,但是我一定会把你救回来,只是愿不愿意一试还得看你自己,毕竟想出这么个办法我也觉得自己挺过分的。”

“为什么不试呢?”

“我还以为你要犹豫一下的。”

“犹豫了会胆怯的。”轻摇头,立花只是轻声说道。“而且早点解决我还可以早点回去,都等了三天了,够久了。”

“立花队长这是嫌弃我的办事效率了?”

“怎么会呢。”立花笑的和善。“我从真央时期就以技术开发局为目标,我可是很相信浦原队长的实力的。”

“不过看你这个反应,你应该不是想不到这种办法,为什么一定要来找我?”

“静灵庭人多口杂。”

“明明一个朽木白哉就可以压制住失控的你。”

“但浦原队长不知道什么叫熟人难下手吗?”立花只是笑笑,看似淡然的说道。“万一我真的失控了,让白哉亲手杀了我也太难为他了,他是一直想我活着的人,又怎么下得去这个手。”

“可我也不想被人拆了这间店。”

“那你应该相信我有这个意志力,在出云手上熬了四年,我可是个很抗造的人啊。”

浦原看着眼前云淡风轻的立花,心下佩服她不愧是静灵庭最能忍的一个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只能相信她能撑得下去了。“罢了,我现在去做准备工作,明天太阳初升时,你到地下训练场找我。”

“好。”

浦原从房间里退出去时,夜一化身的黑猫跳到他的肩头,两人结伴着往训练场而去。

“所以你要不要通知白哉那小子,他看起来挺在乎这家伙的。”在浦原布置结界时,夜一坐在一旁,悠闲的摇晃着上身。“虽然也不是不相信你的本事,但这次立花的处境其实更糟糕吧。”

“她身体里住着的是一种有自我意识的侵蚀性极强的东西,你想消灭它,它可不见得会乖乖受死,而且立花本身对药物侵蚀也有一定抗性,所以即便朽木队长千万拜托过,但我还是有种这次会失败的预感。”拿着锤子哐哐钉钉子时,浦原的眼睑微垂。“不通知他吧,我怕万一失败了他会失去见最后一面的机会,通知他吧,我又怕他看到后会于心不忍,所以说真的有些头疼。”

“还有你没把握的时候吗?”

“毕竟这次是要从内部击败,异变根源会抵抗,立花自身也会抵抗,虽然为了防止失败我已经把剂量提到最高了,但这样的三方力量冲撞下她或许会因为无法平衡力量而异常失控。”

“失控会怎样?”

“她会先失去她作为人的形态。”

夜一的眼睛微微睁大。“你是说,她会变成虚?”她的脑海里霎时浮出了志波海燕的身影,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朽木家的人和被虚异变的死神倒真的有些该死的缘分。

“她正是因为设想了这种可能,才特意来的现世。”

“原来她自己知道啊。”

“是啊。”蹲在地上时,浦原似是惋惜的摇了摇头。“她自己心里门儿清,但恐怕没有对朽木队长言明,太为他人着想的人,自己倒是过得都不怎么样啊。所以夜一,连她自己都不说的事,我又怎么能跳过她告知出去呢。”

“说起来,静灵庭好久没出过这种人了吧,这算天妒英才?”

“或许有才能的人运气都不太好,她确实很聪明,只是看起来并不那么在乎自己的前程,而且她现在当九番队队长,好像还是山本总队长用同意那人的回归跟她换的。”

“那人?哪个人。”并没有浦原那样关注静灵庭动态,夜一自然也不知道这些私下的小故事,所以那人来那人去,她还没搞清楚浦原说的究竟是谁。

“市丸银啊。”

“还真给救活了?”夜一有些震惊,她没记错的话那人的灵体好像是当场消散的,在她认知里还没有出现过这样都能救回来的人。

“想不通对吧,我也想不通,感觉是什么只有她才会的秘术,但是也没必要深究,总之现在市丸银重新回了静灵庭,而她却快完蛋了。”哈哈一笑,但突然想起自己要负责把人救回来,浦原的脸上又挂上了愁容。“夜一,明天你也来吧,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会有事。”

“你也有今天。”不客气的嘲笑一下,夜一起身走近蹲着。“还有什么要弄,我来帮你。”

浦原商店的地下训练场,来回着两个忙碌的身影,而在上方的店铺角落房间里,摔碎了一只陶制茶杯,原先捧着杯正在喝茶的人已经消失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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