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叛乱之后

暮色像浸了浓墨的棉絮,慢悠悠地漫过流魂街六区另一侧的河面——不是急着铺陈的黑,而是带着点橘红余温的晕染,把水波浸成深浅不一的墨色。最后一点夕阳的橘光恋恋不舍地沉进水里,瞬间将粼粼的波痕染成碎金,可没等这金光飘远,就被涌来的夜色轻轻吞掉。

偏偏星星就趁着这“墨色未浓”的间隙,一颗接一颗地从墨蓝色的天幕里钻出来:先是疏疏落落的几颗亮星,像谁随手撒了把碎钻,眨着怯生生的光;后来越涌越多,密密麻麻缀满整片夜空,连银河那道淡淡的光带都清晰地铺展开,像织女织到一半的银纱,轻薄得能被夜风掀起细碎的褶皱。

河边的芦苇荡早被晚风揉成了深青色,细长的苇叶互相摩挲着,发出“沙沙”的轻响,那声音软乎乎的,像谁在耳边轻声絮语。偶尔有熟透的苇絮被风扯下来,打着旋儿飘进河里,沾了点水汽后,便慢悠悠地跟着水流漂向远方,连影子都在水面上拖出长长的、晃悠悠的线。

她,不想回去。

草地上还沾着傍晚的露水,雪夜刚躺下去时,后背就蹭到一片微凉的湿意,像贴了层薄冰。她把右手枕在脑后,指尖偶尔碰到草叶上的露珠,那凉丝丝的触感顺着指缝往上爬,连带着后脑勺都被硬邦邦的草根硌得发疼,一下下的,像有小蚂蚁在轻轻啃咬。

阿飞的身影在她身边晃了晃,原本是团飘忽的黑雾,此刻却在星光下渐渐凝出清晰的轮廓:先是修长的四肢,覆着细密柔软的黑毛,每一根毛丝都沾了点星光,泛着淡淡的银辉;接着是蓬松的狼尾,像条刚晒过太阳的黑色毛毯,垂在地上时,扫过青草就带起“窸窣”的细碎声响;最后是棱角分明的狼首,可偏偏体型缩得太小,圆滚滚的像个毛球,只有那双金色的眼眸亮得惊人,像浸了星光的琥珀,连耳尖那撮雪白的绒毛都透着股温顺的软。

它轻轻蹭了蹭雪夜的胳膊,喉咙里滚出低低的“呜咽”声,湿润的鼻尖碰了碰她的手背——带着点夜露的微凉,还有毛茸茸的鼻息,痒得雪夜指尖轻轻颤了颤。

雪夜侧过头,看着身边这团圆滚滚的黑毛球:耳朵耷拉着,尾巴尖儿还在轻轻扫着草叶,连狼首都因为体型小巧而显得软乎乎的,活像只刚断奶的小狗崽。

她忍不住“噗”地笑出声,伸手戳了戳阿飞圆滚滚的肚皮,黑毛下的肉垫软得像棉花:“原来你真是狗啊?”

“劳资咬死你!”阿飞瞬间炸毛——黑毛根根倒竖,炸得像团刚被点燃的黑棉球,连耳尖那撮白毛都竖成了小尖刺。它猛地扑到雪夜手边,小牙象征性地啃着她的袖口,牙齿磨得“咯吱”响,声音又急又气,像被踩了尾巴的小兽:“是狼!狼!不是狗!你看这耳朵!这尾巴!还有这牙!哪点像狗了?!”

说着,它特意把耳朵竖得笔直,像两根支棱的小雷达,又把尾巴绷得硬邦邦的,连尾尖的毛都在发抖;甚至豁开嘴,露出尖尖的犬齿——可那牙齿小得像颗白米粒,配上圆滚滚的体型,哪里有半分狼的凶悍?反而像在举着小爪子“示威”,活脱脱的撒娇模样。雪夜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揉了揉它炸毛的脑袋,指尖戳了戳它的小牙:“好好好,是狼,是狼,我们阿飞是最凶的小狼。”

“别摸我!”阿飞猛地挣开,背着她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尾巴重重拍了拍地面,连周围的露珠都被震得滚了滚。黑毛依旧炸着,像座气鼓鼓的小毛山,连后脑勺都透着"我很生气,哄不好的那种"的倔强。

雪夜侧过头,看着身边这座"毛山",忍不住吐槽:“早知道这流魂街的草地这么硬,就该从基地带个枕头出来。”她抬手揉了揉后颈,新长的手指还带着点不熟练的僵硬,指腹蹭过皮肤时,草根留下的印子像细密的小格子,连颈椎都酸得像拧了劲的绳子,轻轻一动就发僵。

话音刚落,阿飞忽然直起身——金色的眼睛在夜色里亮了亮,像两盏突然拨亮的小灯。它往后退了两步,黑色的身影在芦苇荡的阴影里缩成个小黑点,接着,身体开始飞快膨胀:黑毛像被风灌饱的绸缎,顺着原本软乎乎的轮廓一点点撑开,结实的骨骼顶起毛层,四肢的肌肉线条从绒毛下冒出来,从纤细的小短腿,渐渐变得粗壮有力;原本只到雪夜小腿的体型,转眼就长成了比马匹还壮硕的巨狼。

蓬松的狼尾垂在地上,扫过草叶时带起一片"窸窣"的轻响,连带着地上的露珠都被扫得滚成一串。狼首微微低下,金色的眼眸里满是邀功似的期待,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温热的气息拂过草地,吹得草叶上的露珠轻轻晃动,却没敢溅到雪夜衣角半分。

雪夜看得眼睛都直了,猛地坐起身,"哇"的一声惊叹脱口而出:“阿飞?你居然能变这么大!”她伸手碰了碰阿飞的肚皮,黑毛又软又密,像揉过的云朵,指尖陷进去半寸,能摸到皮下稳稳的心跳,那温热的震动顺着指尖往上爬,连指缝里都浸着暖意,和之前雾状的虚无触感截然不同。

阿飞低低嗷呜了一声,温顺地卧在雪夜面前——庞大的身躯刚好挡住河边吹来的凉风:原本带着水汽的夜风,穿过芦苇荡后,被厚厚的狼毛滤去了大半寒意,吹到雪夜身上时,只剩下淡淡的青草香。它的肚皮微微起伏,像个柔软的大垫子,分明是在主动邀请她靠过来;狼尾轻轻搭在雪夜的脚边,尾尖偶尔蹭蹭她的脚踝,带着安抚的暖意。

雪夜没客气,手脚并用地爬过去,后背往阿灰毛茸茸的肚皮上一靠——柔软的黑毛瞬间裹住她的后背,连带着脖颈的僵硬都被揉开了,之前硌得发慌的后脑勺抵着蓬松的狼毛,终于有了踏踏实实的支撑。

“没想到你还有‘巨型暖垫’这个功能。”雪夜舒了口气,重新躺下来,目光又落回天上的星星。

星星比在瀞灵廷的高墙里看得清楚多了,连银河里细碎的星子都能数清,偶尔有流星划过,拖着细细的光尾,像谁在墨蓝的天幕上划了道银线,转瞬即逝,却把阿飞的金色眼眸映得更亮像盛了两捧碎星。

阿飞的尾巴轻轻扫过雪夜的小腿,不是生硬的拍打,而是尾尖那簇蓬松的黑毛,像羽毛似的一下下蹭着——暖融融的触感顺着裤管往上钻,连带着膝盖处的布料都浸了温度。它抬头望了望夜空,金色的眼睛映着细碎的星子,又低头用狼首蹭了蹭雪夜的肩膀:粗糙的狼吻擦过她脸颊时,嘴边的短毛像小刷子似的扫过皮肤,痒得她鼻尖轻轻颤,可那吻部的触感虽糙,却没有半分狼齿的锋利,反而带着毛茸茸的软。喉咙里的呜咽声渐渐沉下去,变成了轻柔的呼噜,像河边浸了暖意的水流,慢悠悠地淌着,温和得能把夜色都泡软。

黑毛间偶尔落进一两片芦苇絮,白花花的沾在背毛上,阿飞立刻绷紧身子,轻轻抖了抖——不是剧烈的晃动,而是小幅度地颤着肩,把絮子抖到远处的草叶上。末了还不放心,用尾巴尖勾了勾雪夜的衣角,软乎乎的毛扫过她的手腕,像在小声确认:“没沾到你身上吧?”

风又吹过芦苇荡,“沙沙”的声响混着阿灰的呼噜声,像一首没谱的小调。雪夜靠在温暖的狼腹上,指尖无意识地捻着狼毛里的细草屑,望着漫天星辰——星子亮得能照出她眼底的浅影,忽然轻声感叹:“其实……我可以把这里当做真实的世界,在哪里不是活嘛~”

阿飞的耳朵“唰”地转了过来,它歪着狼首看她,金色的眼睛里满是疑惑:“你真奇怪,这里明明是真实的——草是扎人的,风是凉的,我也是暖的,为什么你总觉得是虚假的?”

雪夜仰起头,目光落在阿飞的眼睛里——那里面盛着纯粹的星子,没有半分杂质。她静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我在那个缝隙里待了多久?”

阿飞的尾巴顿了顿,刚要张嘴回答,雪夜却已移开视线,望着远处漂在河面的苇絮,声音轻得像要被风吹散:“五百年,我在那个地方待了五百年……久到我都快忘了,真实的时间,原来是会有风吹、会有星亮的,不是只有一片白茫茫的空。”

“怎么会!”阿飞猛地低下头,鼻子差点碰到雪夜的下巴,金色的眼睛里满是震惊,连耳朵都竖得笔直:“我们在外面明明只是过了……三个月?不对,是半年……难道是祂搞的鬼?”它说到"祂"时,声音都带着点发颤,像是在提起什么可怕的存在。

雪夜轻轻摇了摇头,指尖攥了攥阿飞的狼毛——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来,却压不住声音里的疲惫:“所以,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还会相信这里是我原本的世界?”五百年的空白里,她见过太多“看起来真实”的幻象,真实到连痛都是清晰的,可转身就是一片虚无。

阿飞张了张嘴,想喊"这里不一样",想辩"我不是假的",却发现所有话都显得苍白。它只好凑得更近,用湿润的鼻尖轻轻碰了碰雪夜的额头——凉丝丝的鼻息混着暖融融的毛,像在说:“不管是真是假,我在这里。”

雪夜转头,看着阿飞凑过来的狼首,金色的眼睛里还带着没散的震惊,却又藏着实打实的担心。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点湿意的软:“嗯!”

一人一狼重新依偎在河边,任凭夜风拂过,星光洒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长长的。芦苇还在沙沙响,河面上的星影晃悠悠的,这份宁静里没有"真实"或"虚假"的答案,却有彼此能摸到的温度——狼腹的暖,指尖的毛,还有耳边轻轻的呼噜,都在悄悄说:此刻,就是真的。

就在这时,一阵极轻的灵压波动从芦苇荡深处传来——不是锐利的冲击,而是像投入静水的一颗石子,悄无声息地激起层层不可见的涟漪,连空气里的青草香都跟着颤了颤。

阿飞的耳朵“唰”地竖成两道黑尖,金色的瞳孔骤然缩成细缝,喉咙里滚出低沉的吼声,不是暴躁的咆哮,而是带着威慑力的闷雷,震得脚下的草叶都微微发颤。它庞大的身躯瞬间弓起,原本温顺的黑毛根根倒竖,每一根都在星光下绷得笔直,像插满了细小的黑针,连狼尾都夹在腿间,只留尾尖的毛在紧张地抖着。

雪夜脸上的慵懒瞬间扫空,刚才靠在狼腹上的松弛感荡然无存。她缓缓抬起右手,掌心朝上,五指微张——灵子已经在指尖悄悄凝聚,像裹了层薄光。

“嗡——”

一声几不可闻的低鸣,黑色的短刃从芦苇中窜出,停留在她的掌心。刀身漆黑如揉碎的夜色,却在星光下泛着一层极淡的冷光,像结了层薄冰;刀柄末端的白色羽毛轻轻颤动,不是被风吹动的摇晃,而是带着生命般的轻颤,在夜风中猎猎作响,连羽毛边缘的细绒都清晰可见。

“诶?这个怎么会在这里……哥....是真的?”雪夜猛地起身,差点撞在阿飞的狼首上。她难以置信地盯着手心里的短刃,指尖都在微微发颤——这不是缝隙里的虚幻,是能摸到的刀身独有的冰凉。

她把短刃凑到眼前,鼻尖几乎碰到刀身。指尖轻轻抚过刃面,能摸到刀刃边缘细微的弧度;又捻了捻那撮熟悉的白羽,连羽毛根部与刀柄衔接处的细小纹路,都清晰地硌着指腹。

忽然,雪夜猛地睁大了眼睛——瞳孔里瞬间映满星光,像被惊雷劈中般,整个人晃了晃,差点倒过去。亏得阿飞反应快,蓬松的狼尾及时圈过来,轻轻勾住她的腰,尾尖的黑毛蹭过她的衣角,才把她稳稳托住。

她攥着短刃的手都在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更是变了调,又急又响地连喊带叫:“诶诶诶诶!他真给我入籍了!他、他真的……那我现在是……天哪!”最后几个字带着点难以置信的颤音,像是怕自己听错,又像是在确认这个让心跳都乱了节奏的事实。

阿飞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激动吓了一跳,背上的黑毛“唰”地炸起一小片,像被风吹乱的绒毯。金色的眼睛里满是困惑,歪着狼首蹭了蹭雪夜的胳膊——冰凉的鼻尖碰了碰她发烫的手腕,喉咙里滚出困惑的呜咽:刚才还在说“不相信这个世界”,怎么见了这把短刃,转眼就激动得像要飞起来?这前后的转变,比芦苇荡里的风还难猜。

雪夜的呼吸急促得像刚跑完远路,胸口剧烈起伏着,把短刃贴在掌心——冰凉的刀身刚好压下一点发烫的体温,这感觉真实得不像话。这不是缝隙里抓不住的幻影,不是镜花水月里的虚像,是能硌到指腹、能感受到独有灵压的凭证,是唯一能让她确信“这一切不是梦”的东西。

“要回去……现在!”她喃喃着,话音刚落,周身的灵子骤然躁动起来——淡红色的光像被唤醒的萤火虫,裹着她的身影,在星光下泛着细碎的亮。下一瞬,她的轮廓开始变得透明,像被风吹散的雾,最终彻底消失在原地,只留下草地上几片被灵子气流吹动的芦苇絮,打着旋儿飘了又落。

阿飞眼睁睁看着雪夜从自己面前消失,金色的瞳孔骤然收缩,下意识往前追了两步,喉咙里发出焦急的低吼:“传送距离竟然这么远?”连残留的灵子轨迹都比上次淡了不少,她这一跑,连个招呼都没打!

阿飞甩了甩狼首,不再犹豫,庞大的身躯瞬间化作一团黑雾,循着雪夜那点微弱却熟悉的灵子气息,急匆匆地追了上去,连河边的夜风都被这股急切的气流带得乱了节奏。

——六区基地

雪夜刚稳住因传送而微晃的身形,试验场顶部的冷光灯便柔和地亮起——并非骤然刺目的强光,而是像被人提前调过亮度,刚好将巨大空间照得纤毫毕现,却又不会晃得人睁不开眼。她攥着黑色短刃的手轻轻收紧,掌心的白羽在微弱气流里轻轻颤动,像一片怕被吹散的雪花。抬头时,正看见蓝染站在环形控制台前,没有完全背对她,而是侧着身,指尖轻搭在泛着蓝光的屏幕上,棕色的发尾垂在颈部,连背影都透着几分松弛;东仙要手立在一侧,镜片反射的冷光也淡了些,更像在安静待命。

“数据记录下来了吗?要。”蓝染的声音不高,没有盯着屏幕不放,反而趁着问话的间隙,目光轻轻扫过雪夜的方向,语气里没有半分报告式的冰冷,更像熟人间寻常的确认:“顺便检查传送时的灵子波动,有没有因为急切而出现不稳。”

“是的,蓝染大人。”东仙要微微颔首,指尖在操作面板上滑动的速度明显放缓,不再是纯粹的机械记录。

“雪夜大人传送时的灵子聚合频率、空间波动幅度已完整收录,误差在0.3%以内,灵子衔接流畅,没有出现紊乱——您特意调配的灵子锚点,确实起了稳定作用。”他特意把"您特意调配"说得清晰。

雪夜这才注意到,控制台周围悬浮的十几个灵子探测器,根本不是冰冷的"包围圈"——探测器之间的间距宽松得很,落地位置刚好留足了转身的空间,连灵子感应的范围都像是特意避开了她刚长好的右手,生怕刺激到还在恢复的灵脉。她举了举手中的短刃,白羽随着动作轻轻晃了晃,语气里的不解淡了些,多了点藏不住的好奇:“哦吼,蓝染队长是怎么知道我会出现在这里?”

蓝染转过身,唇角噙着一丝浅淡却真切的笑意,那笑意不像平日对旁人的礼貌疏离,反而带着点"看穿你小心思"的温柔。他的目光先落在她手中的短刃上——那是他亲手放释放的凭证,又缓缓移到她眼底未散的激动上,声音放得更轻了些:“你攥着短刃时,指尖都在抖,眼底的光藏都藏不住,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想尽快过来?”

他抬手点了点屏幕,上面浮现的灵子轨迹图没有复杂的缠绕,反而用暖金色线条清晰标出了"引导路径"——每一个转折处都用淡蓝小点标着感应节点,连灵子聚合的峰值都标注得格外细致。

“我提前把这里的灵子浓度调成你最熟悉的频率,做了个‘专属锚点’。”他的指尖顺着暖金色轨迹轻轻滑动,从屏幕中央的试验场,一直划到边缘那处淡到几乎看不见的起点,那里的波动频率,和流魂街河边的灵子气息分毫不差:“不是算计你的‘破绽’,是想让你能顺顺利利地过来,不用在传送时费力稳住灵子,更不用在半路上慌神。”

指尖在起点处轻轻顿住,屏幕上的光点跟着闪了闪,像在回应他的动作。蓝染的声音放得更轻了,褪去了平日的从容,多了点不易察觉的认真:“毕竟,很想早点看到你不再提防我,像这样带着急切奔过来——真正回归的样子。”

话音落下时,试验场的冷光灯似乎都柔和了些,暖金色的轨迹图在屏幕上轻轻亮着,像一条被精心铺就的路,一头连着流魂街的星光,一头连着他指尖的温度。雪夜盯着那处与河边对应的起点,忽然发现,原来自己的每一步急切,都早被他用这样细致的方式,悄悄“接住”了。

就在这时,蓝染转向东仙要,语气里的探究少了些,多了点周全的考量:“这种转移鬼道可以开发,但不用追求速度。后续她配合记录参数时,不能让她觉得累,更不能影响她手的恢复。”他特意强调了“手的恢复”,目光又下意识扫了眼雪夜的右手,满是在意。

东仙要推了推护目镜,调出数据时特意放大了"灵子兼容性"的模块,语气也跟着郑重:“请蓝染大人放心,我会以雪夜大人的操控习惯为基础提取核心频率,后续训练强度也会根据她的状态调整,绝对不会让她勉强。而且您之前标注的‘灵子敏感度阈值’,我会作为核心参数,确保鬼道开发不会对她造成负担。”

蓝染闻言,目光落回雪夜身上,没有半分“评估工具”的审视,反而带着点温和的询问,像是在确认她的意愿:“基础模型慢慢做就好,不用急,雪夜。”他的声音里没了平日的"不容置疑",多了几分商量的柔软:“接下来需要你配合记录参数,要是过程中觉得哪怕有一点不舒服,或者累了,不用硬撑,随时跟我说,我们可以暂停。”

雪夜攥着短刃的手彻底松了,白羽在试验场的气流里轻轻晃了晃,像在回应这份暖意。她看着蓝染没有立刻转回屏幕的背影。

“好。”她轻声应道,声音在空旷的试验场里荡开浅浅的回音,带着十足的愿意与信赖:“我没有问题。”

蓝染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调出的参数表特意把字体调大了些,连数据标注都做得格外清晰,方便她随时看清:“很好。现在先适应一下灵子探测器,不用急,十分钟后再开始采集——你刚传送过来,气息还没完全稳,先喘口气。”

十分钟后,悬浮在雪夜周围的探测器缓缓亮起淡绿色的光,灵子波纹轻柔地扩散开来,像一层薄纱拂过她的衣角,带着点类似“轻触”的触感,没有半分压迫感。

雪夜站在场地中央,感受着周围温顺流动的灵子——那些被她随意操控的能量,此刻正被探测器拆解、记录,屏幕上跳动的数字不再冰冷,反而像在为她的能力做细致的"存档"。

【真是的,刚回来又要干活了……】

一团黑雾裹着风,“砰”地撞开试验场的门——阿飞的身影在门边骤然凝实,庞大的狼身还带着奔袭后的喘息,黑毛上沾着流魂街的草屑,金色的眼睛里满是焦灼,连喉咙里都滚着急促的低吼。

它循着灵子轨迹冲进来,第一眼就看见雪夜站在场地中央,周围悬浮的灵子探测器亮着淡绿色的光,一圈圈波纹正顺着她的指尖流转;屏幕上跳动的暖金色数据,正实时记录着她操控灵子的每一个细节。

阿飞的脚步猛地顿在试验场门口,急促的喘息像被掐住似的卡在喉咙里 —— 金色的瞳孔先是从 “怕她出事” 的焦灼,瞬间变成 “她居然在这” 的错愕,下一秒,眼底就烧起怒火,黑毛都跟着炸了半截,连耳尖那撮白毛都绷得笔直。

它几步就奔到雪夜身边,庞大的狼首没控制好力道,轻轻一蹭就把雪夜顶得晃了晃,差点撞在灵子探测器上。喉咙里滚出的低吼带着明显的质问,连声音都发颤:“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呀!还以为你怎么了,我狂奔的爪子都快磨破了 —— 结果你在这儿当试验品?!”

雪夜被它这副 “天塌了” 的模样逗得笑出声,伸手拍了拍它毛茸茸的脑袋,指尖刚碰到狼毛,就被阿飞下意识蹭了蹭。灵子探测器的绿光在她手边轻轻晃着,映得狼毛上都泛着淡绿:“急什么呀,我这不是好好的嘛,连根头发都没少呢。”

“好好的?” 阿飞的狼尾重重拍在地上,震得脚边的沙砾都飞起来,砸在探测器上发出 “嗒嗒” 的轻响:“你之前在流魂街还说,分不清这世界是真的假的,转头就跑到这儿来配合他们摆弄灵子?这不是明摆着被人当小白鼠耍吗!” 它越说越气,金色的眼睛瞪得溜圆,连呼吸都粗了:“什么入籍,本质不就是把你绑在身边,想拿你的能力做文章嘛!?”

雪夜攥着短刃的手紧了紧,刀柄末端的白羽轻轻蹭过掌心,带来点痒意。她吐了吐舌头,语气里带着点小狡黠,还故意晃了晃手里的短刃:“哎呀,不要说这么直白嘛~你想呀,以前我只能瞎琢磨灵子怎么用,连个参照都没有呢。现在有探测器帮我记录数据,还能知道自己的能力到底怎么运作,多有趣呀 —— 要相信科学嘛。”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划过灵子探测器的绿光,那光芒顺着指尖缠上来,温温的。声音放轻了些,带着点认真:“而且呀…… 蓝染也没强迫我啊。” 说着,她抬眼看向控制台前的蓝染,对方像是早察觉到这边的动静,刚好转过头,唇角噙着浅淡的笑意,目光先在阿飞炸得像刺猬似的黑毛上扫过,带着点了然的无奈,又落回雪夜身上,眼底的暖光软得像化了的蜜。

“你真的是喜欢蓝染喜欢到脑子坏掉了!” 阿飞一看这眼神,更气了,狼首往旁边一甩,低吼里满是恨铁不成钢:“跟那个天天跟在他身后的副队长有什么区别?人家说什么你都信!”

“哎哎哎!你怎么说话呢!” 雪夜瞬间反驳,伸手轻轻戳了戳阿飞的狼脸,语气里带着点嗔怪:“骂的可真难听。”

阿飞被她戳得偏了偏头,却还是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尾巴却悄悄放软了些,没再继续拍地 —— 它也知道雪夜没吃亏,只是气她跑得太急,没跟自己说一声嘛。试验场的冷光里,灵子探测器的绿光还在轻轻晃着,一人一狼的争执没带半分恶意,反而像极了担心对方的拌嘴,连控制台前的蓝染都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

东仙要在一旁低声补充:“阿飞,我们只是记录基础参数,雪夜大人完全可以随时暂停。”

“可他就是在利用你!”阿飞不依不饶,用鼻尖顶了顶雪夜的手背:“人家一调灵子浓度,把短刃还给你,你就巴巴地跑来了!”

雪夜被它说得有点心虚,攥着短刃的指尖蹭了蹭刀身,小声辩解:“不一样嘛……。”她忽然抬头,冲阿飞眨了眨眼:“而且,当小白鼠也挺好玩的,你看——”

说着,她指尖一勾,周围的灵子探测器突然齐齐转向阿飞,绿光在它黑毛上扫过,屏幕上立刻跳出一行“灵子感应:狼形虚灵,情绪波动剧烈”的数据。

阿飞炸得像刺猬似的黑毛瞬间僵住 —— 原本竖得笔直的狼毛软了半截,连耳尖那撮白毛都耷拉下来,金色的眼睛里满是 "你怎么还帮着外人" 的控诉,可看着雪夜憋不住笑的模样,喉咙里的低吼渐渐弱下去,连尾巴都没力气再拍地,活像只被顺了毛的大猫。

控制台方向传来蓝染的声音,带着点浅淡的笑意,不像平日里对下属的沉稳,反而多了几分哄着 "炸毛的大家伙" 的温和:“阿飞,不必担心。雪夜的配合全凭自愿,我没有半分强迫 —— 而且每份灵子数据都会同步给她一份,连分析报告都会标注清楚关键参数,她想什么时候看、想怎么研究都可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雪夜手里的短刃,又补充道:“毕竟,这也是她了解自己能力的过程,总比在独自摸索要稳妥些。”

雪夜趁机抬手,指尖轻轻揉了揉阿飞的狼耳 —— 狼毛软乎乎的,蹭得指尖发痒。她凑到阿飞耳边,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好啦好啦,别生气啦。等今天的基础数据记录完,我就带你去流魂街找红豆大福,就是上次蓝染提过的那种,外皮软乎乎的,咬开里面全是甜丝丝的红豆沙,还会流心呢。”

阿飞的尾巴尖儿顿了顿,原本委屈的呜咽变成了轻轻的哼唧,却还是下意识往她手心蹭了蹭 —— 庞大的狼身往她身边挪了挪,脑袋轻轻靠在她的胳膊上,金色的眼睛里还带着点没消的气,可尾巴已经悄悄绕到她的手腕,像在确认 "你可不许骗我"。

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算了,反正这丫头没吃亏,蓝染也没真把她当试验品,而且…… 雪夜说的那种流心红豆大福,好像确实挺香的,上次听风息提过,说甜得能把心都泡软。

雪夜指尖还在轻轻摸着狼耳,眼底的笑意却淡了几分 —— 她怎么会不知道蓝染的想法?他要的从来不是简单的灵子数据,而是她能完全掌控自己的能力,能在后续计划里成为 "可用的助力"。

可她没有拆穿,也没有抗拒 —— 在这个尸魂界,她没有其他人可以依靠了。五百年的缝隙生涯让她尝够了孤独,蓝染就像根浮木,哪怕这份 "依靠" 带着明确的目的,至少在计划成功之前,她不用再独自面对那些冰冷的灵压与未知的危险。

她悄悄抬眼看向控制台前的蓝染,对方刚好也望过来,眼底的笑意里藏着她读得懂的 "了然",却没有点破她的心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像是在说 "放心"。雪夜收回目光,又揉了揉阿飞的狼耳,声音里重新染上笑意:“好啦!先配合记录数据,早点弄完早点吃大福。”

阿飞哼唧着应了一声,乖乖跟在她身后,狼爪避开灵子探测器的绿光,还不忘用尾巴扫开她脚边的小石子 —— 反正只要这丫头没吃亏,等吃到红豆大福,之前的气好像也不算什么了。

试验场的冷光里,灵子探测器的绿光轻轻晃着,一人一狼的身影挨得很近,而控制台后的蓝染看着这一幕,指尖在屏幕上轻轻点了点,把 “雪夜灵子敏感度阈值” 的参数调得更温和些,避免后续采集时让她觉得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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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子参数采集结束时,试验场的冷光灯已泛着霜白,夜色浓得能攥出墨来。雪夜跟阿飞约好稍后去寻红豆大福,抱着叠得整整齐齐的换洗衣物往浴室走——木质浴桶刚注满热水,蒸腾的热气便顺着桶沿漫过墙体,将黄铜边框的镜子蒙得一片模糊,连空气都裹着湿暖的重量,吸一口都带着水汽的甜。

她褪去衣物踏入水中,温热的水漫过腰腹时,紧绷了一天的肩线才稍稍放松。指尖划过水面,激起细碎的涟漪,想起方才蓝染调灵子探测器频率时,特意将绿光强度调低了两成,眼底刚泛起的暖意,又被浴室里的热气搅得发虚。直到揉搓头发时,泡沫缠着发丝从指缝滑落,她才猛然顿住——掌心攥着的,不再是熟悉的、带着浅棕光泽的栗色,而是黑得像浸了深夜色的发丝,连一丝曾经的暖调都寻不见,指尖摩挲着,只觉陌生的滑。

心脏猛地沉了下去,像坠了块冰。她匆匆冲净发间的泡沫,裹着那件宽大的素色浴衣,赤着脚踩在铺着棉垫的地板上,几步走到镜前。镜面蒙着厚厚的水雾,只能映出个模糊的人影,连发丝的轮廓都泛着白。雪夜抬手,指尖带着未干的水汽擦过玻璃,先是露出一截苍白的下颌,再往上,当那双眼睛透过水雾撞进视线时,她的呼吸骤然卡在喉咙里,连指尖都开始发颤——

镜子里的人,眼眶泛着红,原本与风之介如出一辙的、像初春湖面般的碧绿色眸子,此刻竟变成了深暗的红,像燃到尽头却未熄的炭火,又像浸了冷月光的玛瑙,连瞳孔的纹路都透着陌生的锐利。她抬手抚上镜中的眼,指尖贴着凉凉的玻璃,却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瞳孔的震颤。

“再也回不去了……”她轻声说,声音在空荡的浴室里荡开,混着水汽的湿意,像根细针轻轻扎在心上。风之介还在时,她的眼睛是亮的,笑起来会映出樱花的粉;头发是暖的,晒过太阳后会带着淡淡的香;那时她不用怕黑,不用算计,只要跟在风之介身后,就能安安稳稳做个“小孩子”。可五百年的孤独把所有温度都耗光了,如今连模样都变了,她再也不是那个能躲在风之介身后,怯生生叫他“风之介”的雪夜了。

水珠顺着黑丝往下滴,落在浴衣的衣襟上,晕开一圈圈深色的痕。走出浴室时,走廊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嗒、嗒”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路过蓝染的房间时,她下意识放慢了脚步——之前因为风息住在她的房间里,她总借着由头,赖在蓝染房间里,哪怕只是分睡在两端,闻着他身上清冽的茶香,听着他翻书的轻响,也觉得安心。可现在风息不在了,她忽然没了靠近的借口,也不需要再找借口——反正她早已习惯了一个人面对黑暗。

推开自己房间的纸门,里面静得能听见月光落在榻榻米上的声音。矮案上放着没看完的医疗书籍,书页还停留在“灵子损伤修复”那一页;棉垫还是她最后离开时的模样,边缘磨出了浅白的毛边。

雪夜没点灯,就那样跪坐在案桌前,湿发披在肩头,水珠“滴答、滴答”落在草编的榻榻米上,晕开一个个小小的湿痕,像五百年里掉过的那些眼泪,悄无声息。

时间慢慢流逝,不快不慢,跟那五百年在缝隙里的流速一模一样。

那里面,尸魂界的日子有规律得可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周围的人都按部就班地活着,只有她像个闯入者,被无边无际的寂静裹着。

她想起在大虚之森的五十年——风之介会挡在她面前,替她挡住虚的利爪,会笑着揉她的头发说“小雪不用怕,有我在”。

就在她盯着案桌上书籍的字迹出神时,门外忽然传来轻轻的叩门声,“笃、笃”两声,轻得像风拂过纸门,却在这寂静里格外清晰。雪夜猛地回神,指尖下意识攥紧了搭在膝头的毛巾,指节都泛了白——这个时间,阿飞该在流魂街等她,东仙要早已回了自己的番队住所,市丸银被外派任务,那么会来这里的,只有……

“雪夜?”蓝染的声音隔着纸门传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轻,不像平日里在控制台前的沉稳,反而多了几分小心翼翼:“我,可以进来吗?”

雪夜没应声,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连“嗯”一声都做不到。可纸门还是被轻轻推开,蓝染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显然没想到屋里会这么黑,脚步顿了顿,随即放得更轻,走到案桌旁时,熟练地从矮柜里取出火石,“擦”地一声点燃了烛台。

烛光瞬间照亮房间,暖黄的光落在榻榻米上,也落在雪夜垂着的黑丝上。蓝染的目光先落在她滴水的发梢——水珠正顺着发丝往下滚,滴在案桌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再缓缓移到她垂着的眼上,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他没有惊讶,也没有追问,只是弯腰拿起搭在她膝头的干毛巾,绕到她身后,轻轻拢住她的湿发,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她:“夜里凉,湿着头发容易着凉。”

毛巾擦过发丝时,带着干燥的暖意,蓝染的指尖偶尔会蹭过她的耳尖,温温热热的。雪夜抬起头,红眸在暖灯的光里泛着浅淡的光,像蒙了层水汽的红玛瑙。她看着蓝染垂着的眼,眼底没有探究的好奇,没有怜悯的同情,只有恰到好处的温和,像冬日里晒过太阳的棉垫,暖得让人鼻酸。

“我……”她张了张嘴,声音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可话没说完,就被蓝染轻轻打断,他的指尖擦过她耳后的湿发,声音放得很轻,却带着十足的笃定:“不用解释。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雪夜,属于我的雪夜。”

毛巾擦过发梢的动作渐渐慢下来,半干的黑发带着点湿润的软,贴在雪夜的肩头。蓝染的指尖还沾着发丝的潮气,忽然俯身,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带着清冽的清茶气息,与烛火的暖交融在一起。没等雪夜反应,他的手臂已从身后绕过来,直接环住了她的腰。

这拥抱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紧——他的手掌完全贴在她的腰后,隔着薄薄的素色浴衣,能清晰摸到她腰线的弧度,连衣料下肌肤的温热都透过掌心传来。雪夜的呼吸骤然顿住,刚要开口说些什么,腰后的力道却轻轻一带,她的身体被他稳稳转了个方向,面对面撞进他的目光里。

蓝染的视线与她平齐,烛火的光落在他眼底,暖得像融了金。他的手指顺势扣住她的指缝,不是轻柔的交握,而是带着点不容挣脱的力度,拇指直接按在她的掌心,轻轻摩挲着那片温热的皮肤,像在宣示某种隐秘的占有。

“在想什么?”他的声音放得很低,带着点哑意,气息拂过她的唇,混着淡淡的茶香。

下一瞬,他的唇毫无预兆地覆了上来。不是之前带着试探的轻触,而是带着点侵略性的轻咬——先用唇瓣蹭过她唇角,带着点痒意,随即用牙轻轻咬了咬她的下唇。力道不算重,却足够让她倒抽一口凉气,连指尖都下意识攥紧了他的衣摆,指节泛出青白。而他的手早已滑到她的后背,顺着脊椎的弧度轻轻往下按,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温柔,让她不得不更贴近他,胸口贴着他的胸膛,连彼此的心跳都撞在一起,乱得像鼓点。

吻渐渐深了,他的舌尖扫过她的齿缝,带着点清冽的茶香,一点点撬开她的防备。雪夜的呼吸彻底乱了,只能被动地承受着,直到缺氧的眩晕感漫上来,她才微微偏头想躲开,他却稍稍退开,唇瓣还贴着她的唇角,眼底的暖光里藏着点得逞的笑意:“想起来了吗?”

“你……你不会是这样对雏森的吧?”雪夜的脸颊烫得能烧起来,慌乱中只能找些无关的话题来掩饰,声音都带着点颤,连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盯着他颈间的衣料。

蓝染的动作猛地顿住,环在她腰上的手却没松开,反而收得更紧了些。他低头,唇瓣擦过她的耳垂,轻笑出声,气音里的痒意让她耳尖瞬间发红:“你觉得呢?”话音落时,他的手掌轻轻往上移,停在她的肩胛骨处,带着点安抚的摩挲,指腹蹭过衣料下的肌肤:“如果你想知道,大可以亲自来确认一下,我的夫人。”

没等她回应,他的唇又贴了上来。这次轻了很多,不再有之前的侵略性,只是用唇瓣轻轻蹭着她的唇,像在品尝什么易碎的甜。呼吸交缠间,他的手掌顺着她的后背缓缓往上,最终停在她的后颈,轻轻按住——不是用力的掌控,而是带着点温柔的固定,让她无法再躲开。

直到雪夜攥着衣摆的指尖彻底软下来,他才缓缓退开,拇指轻轻擦过她泛红的唇,声音里的哑意更明显了些,却带着十足的笃定:“现在,能够确认了。”

烛火在案桌上轻轻晃着,映得两人交叠的身影忽明忽暗。雪夜靠在他的胸口,能听见他比平时更快的心跳,混着自己的呼吸,在这小小的房间里,织成了一片滚烫的暖。

哈哈哈哈哈哈,小别胜新婚,不行嘛!亲的不突兀,要不是不让我下一步都能写出来哈哈哈哈哈

不过。。。虽然不礼貌,东仙要你竟然可以熟练的玩电子设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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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我的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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