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杉叹了口气,他伸手勾上郁寒的脖子,像是被水雾消融了冰霜,瞳色黑艳灼灼,犹如鬼魅。
郁寒目光阴晦地看着他,听郁杉用着破碎薄冰的声音,生硬地说着:“求你。”
他根本不是在示弱,而是像发号施令的君主。
心神在刹那间丢盔弃甲地沉溺,郁寒如郁杉所愿地向他俯首。如烈火的欲念点燃理智,说不清那是一个怎样缠绵缱绻又如吮甘霖的吻,隽刻着郁寒从未掩藏的爱意。
他的真心,他的隐秘,剖白在郁杉眼底。
这样的郁寒,让本能畏惧他的郁杉感受不到一星半点的威胁,郁杉鸦睫微颤,他眸中如有清冷的月光流转,又隐匿在暧昧的阴影中。
郁寒喘息着去舔.吮郁杉脸上的水珠,声音带着酥麻的钩子:“齐蹊那样的人呐……我与其看着你灵魂心甘情愿地沉沦于他的掌控,还不如,让你永远倾覆在我怀中。”
“醋味太大了,郁寒。”郁杉松开了勾着郁寒脖子的双臂,还是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样子,“但你的语气,像在念示爱的情诗。”
“不喜欢吗?”郁寒眼中都是旖旎媚意,他手一路下探,语调带上了些从前的恶劣,“总不会是习惯了我对你恶语相向?”
“很腻,有点恶心。”郁杉评价道。
“情动的声音都是这样,你昨天勾引我时喘得太假了。”郁寒合握住郁寒的命脉,逐渐煽动着眼前犹如冰山的人薄弱的意识情绪,“我教你怎么叫.床。”
昨日虽然是存了利用郁寒的心思,但郁杉觉得他寡淡的**被郁寒豁开了一道细小的口子。
以致此刻,他竟真有一瞬生出了被拉坠沦陷于堕落之渊的错觉。
郁寒吻过郁杉敏感的致命之处,几乎是意志无法抗拒的引诱,一点点将人蚕食。
郁杉那双乌墨的瞳如在宣纸上浸水晕开,逐渐不那么清洌,流淌出潋滟的春意。
眸光迷朦间,郁寒贴在郁杉耳垂边低声喘.吟了起来,像是漾开的一汪春水,情丝绵长,蛊欲如妖魅。
“哈啊……阿杉,感觉怎么样?”郁寒的每一个字节都带着蛊媚的笑意,像缚网的蛛丝缠萦在人心上。
郁杉无懈可击的冷漠面具,终于龟裂出裂痕。
郁寒的笑更为恣肆,他掌控郁杉的手安抚着那亢奋引动的颤栗:“你那么笃定地说齐蹊不会对你怎么样,可这世界上有谁能将自己全然从**中抽离啊。”
“……郁杉,连情感缺失的你都做不到啊。”
“他会守着你当一辈子的圣人君子?”郁寒执着地纠正郁杉的观念,以胜利的捕食者的姿态下论断,“他不会的。”
郁杉意识有一瞬间的昏眩,他垂眸看着郁寒那张脸上没羞没臊的模样,其实是有些崩溃的。
他手指蜷曲握紧,压稳声线艰难地说:“你真的,没有羞耻感吗?”
郁寒眉梢上挑,该死的恶趣味作祟,他挑逗的喘吟声越□□荡而**:“好棒啊,老、公~”
……
郁杉迷迷糊糊醒来时,意识已经虚弱得不成样子了,依稀可见外面天光初明,齐蹊坐在床头,安静地翻阅着一本心理学书籍。
“水……”郁杉轻声道。
“阿杉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先前摸着你有些低烧。”齐蹊放下书将郁杉扶坐起来,给他喂了些水,语气关切,“饿不饿?”
齐蹊话还没说完,郁杉就又晕过去了。
“……”齐蹊压下眼中的晦涩,伸手抚摸上郁杉的脸庞。
下一瞬,昏睡过去的人蓦地睁开眼,瞳底有郁戾的凶光。
齐蹊和郁寒目光相撞,郁寒抬手拍开了齐蹊的手,锁在腕间的银链窸窣作响。
郁寒目光一沉,他身上原先的束缚都已经被摘下了,此刻四肢上锁着的新链子是从墙壁延伸出来的,他目光一路扫至墙壁上钉死的锁扣,嗤笑出声。
“枉亏郁杉那么信任你,这就原形毕露了?”郁寒语气讽蔑,“这哪儿啊?”
齐蹊冷漠地扫了郁寒一眼,眼中的厌恶并不遮掩,他一言不发地起身出了房间。
郁寒突然有一种很强烈的危机感,他盯着齐蹊的背影眯了眯眼,而后打量起这个房间,扣链子的锁扣明显不是刚凿的,而是原先就留有的设计,这里所有装潢都很新,但不是齐蹊习惯的欧式简约风,甚至有刻意在往温馨居家风去装。
带着3D雕感花纹的窗帘是浅蓝色的,窗景视野开阔并无遮掩,坐在这里可以一眼窥见远处棱梯式的丘壑,景致极好,秋意盎然。
……是城郊啊,如果他要脱身,还得要好好考虑怎么从这偏僻地回市里去。
留给郁寒思考的时间不到两分钟,齐蹊回房间时手里端了一个白色药盘。
他还是一句话没说,只将药盘放置在床头的桌案上,那盘子里摆放着近十种的特殊精神类抑制药剂,齐蹊将玻璃药瓶拿起在光下晃了晃,依次弹碎细小的玻璃瓶头,用针管将药液提取出来。
“你要做什么?”郁寒警惕地问,他在心里盘算着一会儿齐蹊靠近他时他制住齐蹊将其打晕的可能性。
但齐蹊并没有给郁寒这样的机会,他扫了眼郁寒,像看穿他在想什么般笑了下。齐蹊拿起桌案上一个控制器按了两下,绑在郁寒四肢上的锁链瞬间收紧,连半分挣扎的余地都丧失。
“你——!”郁寒想靠蛮力挣脱,但那锁铐严丝合缝且极其牢固,“放开我!你有本事当着郁杉的面这样啊,是不是不敢啊,不敢让他发现这丑陋虚伪恶心的一面!”
齐蹊对郁寒的话充耳不闻,那数种精神抑制药物混合配好后,效用不明的液体在透明针筒里呈现出一种诡秘深邃的蓝色,让人不寒而栗。
他视线垂落在郁寒身上,端着一副居高临下的俯视姿态说:“虽然这药剂有些伤身体,但在这之后,我会好好照顾阿杉的。”
根本挣动不得的郁寒眼睁睁看着那支不明蓝色药剂注射进他的手腕处,郁寒身子紧绷着,一股寒意融入血液、神经,让他极端烦躁。
但很快那股烦躁仿佛被什么强行压制下来,情绪抽离、感官剥离,他的意识像是清晰地被隔绝在身体里。
意识沉重得如同被巨石死死压着,郁寒呼吸加重,渐渐地有些难以喘息。
郁寒怒目猩红地盯着齐蹊,最后不甘心地在注射一剂镇静剂后昏睡过去。
齐蹊看着眼前那张神色重新温和下去的眉眼,沙哑地低喃:“阿杉……我让郁寒也尝尝情感被迫隔离的滋味,让他知道你这些年陷在怎样空寂虚妄的不安中。”
“我一定,一定会让他彻底消失的。”
……
郁寒被隔绝在混沌的意识空间里,完全感知不到郁杉的存在,他想焦灼烦躁暴怒地发泄,但连情绪都被镇压。
再次清醒过来时,已然是深夜。
头钝痛得像被齿刀反复割锯开,郁寒难受地捂了下头,意识回笼了半分,他模糊听到齐蹊正在和谁通话。
“小遂吗?今天傍晚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没能接电话?”齐蹊询问着电话那一头,能安抚人心的声线极其温和。
郁寒听着想吐,真的。怎么会有这么装的人。
他看了眼四肢上长度放宽的锁链,挣扎着想坐起来,但支着身子的手肘有些脱力,一瞬间发出了剧烈的挣动声。
齐蹊侧目看了过来,而后叹了口气,谦和安抚地对电话那头说了句:“抱歉,稍等一下。”
齐蹊将手机通话点开静音,屏蔽掉他这边的声响,而后目光冰冷地扫过郁寒,有些意料之外地皱眉:“这么醒过来的还是你。”
郁寒话都懒得搭,只是伸手去拽链子。
但捆在郁寒四肢的锁链再次迅速收紧后,齐蹊不放心地用口枷堵上郁寒的嘴,然后才重新拿起电话。
他语气温和又不容抗拒地询问:“小遂,还在吗?告诉我今天出什么事了。”
方才电话里静音后的寂静期让楚遂陷入了短暂的空茫慌悸,此刻却情绪平和冷静地说:“……我割腕了。”
齐蹊握手机的手收紧,眉头微不可觉地一拧:“是楚邃做了什么吗?你现在情况怎么样?在医院吗?”
电话那头的楚遂语速缓慢地说了很久,郁寒只断断续续听清了几个字眼,但他见到齐蹊皱着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
许久后,齐蹊沉重地开口:“楚遂,该死的从来都只是楚邃,不是你。”
听到齐蹊这句话,被狼狈制在床上的郁寒已经能够猜得七七八八了,他半眯着眼,这A城的圈子可真小,齐蹊居然还认识楚邃。
虽然两年多前与楚邃只有一面之交,但他能感觉出楚邃是个彻头彻尾的小疯子,是绝对能跟他疯玩儿到一块儿去的同类。
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人能制得住楚邃啊,郁寒眼中带了些讽刺,等着看齐蹊笑话。
齐蹊思索了很多,顿了片刻,他对楚遂道:“你先好好休息,别做过激的事情,也别刺激楚邃,我天亮后去看你,你要的药物得等我看到你的情况之后再开。”
挂断了电话的齐蹊缓步走向床旁的桌案,那桌案上的药盘放满了新的药剂。
郁寒视线一直跟随着齐蹊的动作,他自然知道齐蹊此刻是在给他心理施压,制造想让他情绪下沉恐惧的暗示。
那该死的药剂……郁寒眸光微沉。
齐蹊任由郁寒盯着,他调配好针剂后朝郁寒走了过去,还刻意放缓了步调,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出极强的压迫力。
郁寒直直地对上齐蹊的目光,他眼中的厌恶阴戾几乎快凝为实质,但他现在再凶戾,也只是一头被捕获囚锁的猛兽,齐蹊没感受到丝毫的威吓力。
齐蹊对郁寒可从来没有好脸色,他推了推针筒的活塞将多余的空气排出,针尖挤出一滴深蓝色药液,液体在炽白的灯光下折射出寒光。
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啊妈的!此刻说不出话的郁寒紧紧盯着那支针剂,拼命而徒劳地挣动着,心中近乎咆哮。
“针对你特殊调配的情绪压制类药物。”齐蹊像是一眼便知道郁寒所想,他解释着,捋起郁寒的袖口,将针稳稳地扎了进去,“药效很猛,虽然打超过三针脑神经可能会坏掉,但我觉得你撑不过三针。”
郁寒再次体会到了早晨时的无力感,这次齐蹊没有给他注射镇静药剂,他并无困意,被强制压抑的难受感觉便更加清晰。
但很快连同难受的情绪都消弥,那种窒息绝望的感觉,几乎能把人逼疯。
齐蹊平静看着郁寒眼中的戾气一点点消散,变得有几分像郁杉般疏离冷漠,齐蹊恍了下神,下意识伸手想触碰他的眼睛,但郁寒侧头躲开了。
齐蹊一顿,随后很轻地笑了一下。
没关系,他不急。
我!!厨艺不减当年哇!!!
审核爸爸放过我放过我,卑微jpg. 我恪守尺度的,就只写了亲亲和骚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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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精神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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