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地奇球场—
魁地奇球场的晨雾还未散尽,草尖上凝结的露珠在阳光下泛着碎钻般的光。
卡珊德拉抱着手臂站在看台边缘,深紫色的长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银绿发带松散地缠在腕间。
“你怎么来了,小刺猬?”潘西的声音像一杯加了冰的蜂蜜酒,从她身后斜斜地浇过来。
她不知何时已经绕到卡珊德拉身侧,黑发间缀着的玉白石发卡在晨光中泛着诡谲的光,衬得她嘴角那抹笑愈发危险。
卡珊德拉的下巴昂得更高,灰蓝眼睛死死盯着球场中央正在热身的加文。“我只是来看笑话的。”她硬邦邦地说。
“噢,真的吗?”潘西突然倾身,带着黑醋栗香水的气息笼罩下来。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加文骑着光轮2000冲天而起,一个俯冲接住被德拉科恶意击向看台的游走球,翻身时袍角翻涌如鹰翼。
卡珊德拉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一瞬间的姿态像极了旧照片里年轻的她父亲。
潘西的手不知何时已从她脸上滑落,转而攥住了她的手腕。触感冰凉力道却重得几乎要留下指痕。
“看清楚了?”潘西的声音突然褪去戏谑,“她从来不是为了取悦谁……只是在弥补某个永远填不满的洞。”
卡珊德拉沉默了很久,当加文又一次惊险地截住游走球时,她突然反手抓住潘西的袖口,指甲隔着布料掐进对方的手腕。
“……我知道。”
日的魁地奇球场笼罩在薄雾中,晨光透过云层为草叶镀上一层碎金。
"瞧瞧,马尔福少爷给球队的定情信物。"指尖划过光轮2001流线型的帚身,"最新型号,抵得过韦斯莱家半年的伙食费吧?"
七把崭新的光轮2001整齐悬浮在斯莱特林队员身侧,扫帚柄上的鎏金纹章在雾气中折射出冷冽的光,像一排沉默的银蛇昂首吐信。
"可我预定了这个场地!"伍德的吼声震得球门柱微微发颤,他攥着皱巴巴的预约单,格兰芬多猩红队服在银绿浪潮中犹如一簇倔强的火苗。
加文轻盈落地,扫帚尾羽扫过草尖带起一串露珠。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龙皮手套,耳畔传来潘西刻意拖长的语调。
尖叫棚屋方向的阴云突然翻涌,赫敏的棕发率先刺破雾霭。她拽着罗恩的袖口疾步走来,羊皮纸卷在怀中沙沙作响,像只护崽的母狮冲向鬣狗群。
"至少我们靠本事入选!"赫敏的声音清亮如破晓钟声。
罗恩的雀斑在苍白脸色衬托下愈发醒目,魔杖尖端微微发颤,却仍梗着脖子与马尔福对视。
铂金发色的斯莱特林找球手嗤笑着转动手中的山楂木魔杖,杖芯龙心弦的嗡鸣与话语共振。"泥巴种也配谈魁地奇?你连扫帚尾毛都…"
红光猝然炸裂,加文的缴械咒集中他将他掀翻在地。“我警告过你,马尔福”
罗恩的魔杖骤然迸发绿光,咒语却在反弹瞬间扭曲。他的瞳孔因惊恐放大,喉结滚动着发出"咕噜"声。
第一条黏糊糊的鼻涕虫冲破唇齿时,斯莱特林的哄笑如毒液泼洒在草地上。
"梅林的蕾丝袜啊!"弗雷德佯装惊叹指尖戳着弟弟鼓胀的腮帮,"妈妈总说你该多吃蔬菜,看,连蛞蝓都来补充蛋白质了!"
赫敏的羊皮纸散落一地,却在俯身搀扶时被罗恩喷溅的黏液逼退半步。
这个细节让斯莱特林看台爆发出更尖锐的笑声。
"需要止吐剂吗,韦斯莱?"加文从龙皮腰包拈出水晶瓶,日光在翠绿药液中折出诡谲光斑。"或者...你更享受当人体变形术教具?"
“加文?你怎么在……”赫敏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既惊讶又困惑。
但马尔福已经爬了起来,魔杖直指加文,嘶声念出咒语。“乌龙出洞!”
一条漆黑的蛇从杖尖窜出,鳞片泛着冷光,蛇信嘶嘶作响,蜿蜒着朝赫敏的方向游去。
“我看你们是真的想滚出霍格沃茨了。”斯内普的声音像一把冰刀骤然划破空气。
他大步走来,黑袍翻涌如乌云,魔杖一挥,那条蛇瞬间化作黑烟消散。
他的目光在加文和马尔福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冷冷开口。“你们,今晚禁闭。”
“不是的教授!”赫敏急切地上前一步,却被哈利和罗恩拉住。
斯内普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只是冷冷地重复“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格兰杰。”
加文没有辩解,只是微微侧头朝赫敏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别担心。”
她跟着斯内普离开,背影挺拔,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场闹剧。
赫敏站在原地,手指攥紧袍角,眼眶微微发红。
“她是因为了我……”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罗恩挠了挠头试图安慰她,“说不定他们斯莱特林内部本来就有什么矛盾呢?”
“哇,真是好安慰呢。”潘西的声音冷不丁地从旁边传来,她抱着手臂唇角挂着讥讽的笑。“直接把责任推出去,不愧是格兰芬多的作风。”
卡珊德拉站在她身旁,眼神轻蔑地扫过三人组,冷冷补了一句。“没心没肺的东西。”
赫敏猛地抬头,晨雾在她眼中碎成晶莹的光点。"我没有......"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说的又不是你。"潘西的红唇勾起完美的弧度,指尖轻轻点了点罗恩的方向。
那个红发男孩的耳朵瞬间变得和他的头发一样鲜艳。
哈利急忙上前半步,眼镜片后的眼睛写满慌乱。"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走了小刺猬。"潘西突然挽住卡珊德拉的手臂,银绿相间的袍角扫过沾露的草叶。
"可别等会就推到我们身上了。"雾气吞没了两个斯莱特林女孩的身影,只留下一串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赫敏的呼吸在冷空气中凝结成白雾,她望向城堡的方向,风掠过空旷的球场,掀起散落的羊皮纸。
某张纸页上还留着加文清秀的字迹,墨迹在潮湿的空气里微微晕开,像一滴化开的眼泪。
—斯内普办公室—
阴冷的魔药办公室永远弥漫着苦涩的药草气息,石墙上的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装满诡异液体的玻璃罐上。
加文站在长桌前,银质小刀精准地削着瞌睡豆的茎皮,薄如蝉翼的切片整齐地落入水晶坩埚。
斯内普背对着她,黑袍如凝固的夜色。他修长的手指正缓慢搅动一锅冒着紫色蒸汽的药剂,魔杖尖端划出细密的螺旋。
"所以,"斯内普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出尖锐的刮擦声,"你为了…"
"格兰杰。"加文打断道,银刀在瞌睡豆上刻出精准的螺旋纹路。"她叫赫敏·格兰杰,教授。"
地窖突然陷入死寂,石英钟的滴答声被无限放大,某个玻璃罐里的比利威格虫停止了嗡鸣。
加文将处理好的瞌睡豆放入研磨钵,石英杵与瓷器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我以为,"她声音平静,"您更关心的是马尔福先生使用黑魔法的事。"
石墙上的火把突然剧烈摇晃。斯内普转身时带起的风掀动桌上羊皮纸,露出底下《高级魔药制作》的烫金标题。
"我关心的,"他俯身逼近,黑眼睛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沼泽。"是某些人忘记了自己属于哪个学院。"
加文迎上他的目光,绿宝石耳坠在烛光中泛着冷光。"我以为斯莱特林的守则是'永远选择最有利的盟友'。"她轻轻放下研钵,"而不是最吵闹的跟班。"
长久的沉默中,只有魔药咕嘟冒泡的声音。斯内普突然直起身,魔杖尖挑起一束月光草扔进坩埚。
"禁闭延长一周。"他背对着加文说,"现在,把非洲树蛇皮切成三英寸长条,如果你那双娇贵的手还记得怎么干活。"
加文唇角微扬,从龙皮包里取出自己的银柄小刀的刀面映出她翡翠般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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