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等不了。”苏暮雨就没有一天是主动的,每一次全靠自己争取,既然如此,还是强势点好,苏昌河将他的脑袋扳过来,负气道:“暮雨,你是现在乖乖地配合我,还是想我等你睡着了,再抓着你起来?”
“我现在想打人!”饶是脾气好的苏暮雨这个时候也有些暴躁了。
“你又打不过我!”苏昌河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脸:“暮雨,我每天都努力地保护着你,怎么着你也该犒劳犒劳我吧。”
浓重的酒气喷扑在脸上,也不知道苏昌河是不是喝醉了,苏暮雨尝试着挣了挣,苏昌河更加收紧了手臂,勒得苏暮雨一阵眉头紧蹙,苏昌河见他有些难受,再次催促道:“快点,你不做决定我就帮你做了。”
“你饶了我吧,我屁股疼。”苏暮雨苦着一张脸道。
小骗子,苏昌河点了点苏暮雨的鼻子。
没骗你啊!真是的,苏暮雨实话实说道:“是真的,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天天赶山路,我屁股都颠紫了。”
“你都没跟我说过,我看一下。”苏昌河立即起身去查看,苏暮雨没他速度快,被他抢先一步扯了下去,果然青紫一片,凝眉道:“你还真是能忍,应该早些告诉我的。”
“这有什么好说的。”苏暮雨有些难为情,红着脸一把扯回,又不是说了就不会痛。
想到包袱里放了好几瓶跌打损伤的药,苏昌河立即起身取了一瓶,折回榻边沉声道:“趴好,上点药揉一揉,很快就好了。”
苏暮雨没防住他,冰凉的液体淋在上面,不碰还好,一碰就疼得厉害,劝阻道:“苏昌河,过几天自然会好的。”
苏昌河认真地推着药酒:“不把淤血揉散,还会痛很多天的,嘘~暮雨,我这是在帮你。”
巨大的痛楚将瞌睡完全驱赶,苏暮雨痛得频频喘气,苏昌河眸色黯下:“暮雨……”
这人真是的……
苏昌河伸手拿了条毛巾擦干净俩人的手,相互依偎着,见苏暮雨依旧是一脸惊魂未定的表情,苏昌河抬起右手抚了抚他的脑袋,温声道:“睡吧,你不是早就困了吗?”
苏暮雨闭上眼,梦里苏昌河又凑了过来,有点烦人!
醒来的时候,窗外依旧是瓢盆大雨,像倒了天一样,天色暗暗的,这种大小程度的雨出门怕是一分钟得全淋透,还是继续睡觉吧。
苏昌河看他刚醒翻个身又接着睡了,走过去敲了敲苏暮雨的背:“不吃点东西吗?”
“不饿。”苏暮雨哼唧道,抓紧时间多睡睡觉吧,等天晴了又得马不停蹄地赶路,一路风吹日晒的。
下午的时候,才真是闲,下着大雨出也出不去,和苏昌河大眼瞪小眼的,苏暮雨感觉怪尴尬的,那就收拾下东西吧,打开包袱,几件衣服也没啥好收拾的,倒是地上有些沙子。
苏昌河看着苏暮雨突然拿起扫把开始扫地,挑了挑眉,打趣道:“又不是在家,客栈也要打扫吗?”
是哦,苏昌河的话让苏暮雨愣了愣,也没看过谁住客栈打扫的!也没什么事,扫都扫了,干脆扫完算了。
见苏暮雨一路扫过来,苏昌河配合地抬了抬脚,抿笑道:“我们家暮雨,还真是贤惠啊!”
“别把勤劳跟贤惠混为一谈。”苏暮雨十分不认同道,看了眼坐在桌边翘着个二郎腿,跟大爷一样的苏昌河,神情淡淡道:“收拾屋子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地上的沙子不扫掉,早晚摔个狗吃屎。当然苏昌河身手了得,他应该不太可能,为了自己,人还是要勤快一点好,这样一想,苏暮雨心里瞬间舒坦了许多。
扫完地,也确实没什么做的了,雨势小了很多,苏暮雨搬了张凳子坐到窗口,路上偶尔有一俩个行人匆匆路过,真够枯燥无聊的,下次还是买二本话本备着吧。
两日后。
风和日丽,宜出门远行。
一路翻山越岭总算抵达了药王谷,站在入口苏昌河反倒内心有些踌躇,苏暮雨发现从进到谷中起,他变得沉稳了许多,不再是轻佻的假象。
门童将俩人引到一处药庐,一切的变故使得辛百草态度淡漠了许多,估计也就是看在白鹤淮面子上才肯接见俩人。
尤其是看到苏暮雨的时候,辛百草目光如炬,良久才幽幽吐道:“一段时日不见,你倒是比之前还朱颜翠发,丰神俊朗了。”
苏暮雨明显感觉到对方说这话时不是很高兴,毕竟白鹤淮是因为苏暮雨才会卷入纷争丢了性命。
而现在自己作为苏暮雨却看起来过的很是滋润,神采飞扬的,心里应该更加会质疑白鹤淮的付出是否值得吧。
把脉后,辛百草又问了问细节,苏昌河突然说有事情与辛百草单独说,苏暮雨退了出去。
白鹤淮假死的事情,除了苏喆、萧朝颜,苏暮雨和苏昌河都不知晓,辛百草也只能从头到尾摆出一副怨恨的模样,看到两人来其实心里是高兴的。
苏暮雨天生剑体,学习剑法向来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可同时自由操控数柄剑,如今却还不如一个普通的习武人。
看着苏昌河,辛百草沉吟一会,缓缓道:“筋脉已然梗涩,非得易经洗髓不可。”
苏昌河叹道:“那就洗!”
苏暮雨呆呆的站在外面,再次被叫进去,气氛依旧沉重。
“洗髓可以,但你那身的本领多半是回不来,得重头练起了。”说到这些的时候辛百草心中不禁也有些嘘然,学过的招式或许好还原,可积攒内力并非一朝一夕能够达成,也不知道苏暮雨的命能不能挺到重返巅峰的时刻。
意思是洗髓后自己可以修习内功心法了,只是要重头练起?在这个以武力为尊的世道,辛百草对自己的恩情绝对不亚于再生父母,苏暮雨情难自抑地将其搂住:“真的谢谢你。”
出了辛百草的药庐,苏暮雨对着苏昌河叹道:“辛百草对咱们的怨气颇深,却依旧肯帮我们,实属难得!”
苏昌河无声的笑了笑。
除了医治的时候,辛百草并不愿意见到两人,一日三餐自然也就不在一起,苏暮雨和苏昌河吃晚饭的时候,苏喆突然出现了。
“暮雨,你的事我听百草说了。”苏喆语气淡淡的,作为白鹤淮的父亲,他该是恨自己的,但他的视线中又没有一丝憎恶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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