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皇帝身旁近侍太监叶丰公公亲自带人前来捆绑如雪,如雪眼瞧着屋子里七八团黑影挡住了铺洒进室内的阳光,她缓缓起身,向并不相识的领头太监作揖行礼。叶丰瞧着佩戴翡翠所制雪滴花样玉钗,面红清秀,身姿俏丽的如雪,笑着向身旁小太监们感慨:“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被关在这么冷清的屋子里出不了门,也照样娇嫩娇嫩的。”

“请问公公为何事而来?”如雪大概猜着了,但是需要肯定。

“瑾贵人暗害皇上不成,已被赐了毒酒,你身为背后教唆之人,抓紧时间呼吸几口阳间的空气吧!”叶丰公公身侧公鸡嗓,女里女气的小太监嘲笑道。

叶丰打断他:“噫!我们都是君侧身旁的人,断不可胡言乱语,”说罢,他微笑着对如雪说道,“戚姑娘,走一遭吧,是非黑白,全凭皇上评判,皇上说你白,你黑不了,皇上说你黑,你再白大家也都瞧不见,啊,你们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啊,哈哈哈哈~”

司考帝对如雪有些印象,她是赐给二皇子笔烯的王妃。如一般情况,遇到这等疑似挑拨是非的女子,皇帝会顺手再给她一杯毒酒下去陪瑾贵人,可她是赏给时贵妃做儿媳的,自己又因贵妃缘故保住一命,姑且给贵妃颜面,看看究竟背后教唆之人是否为她。另一方面,枉死如雪事小,让背后之人逍遥法外事大,瑾贵人既在死前指正了鲁宽,权且看他如何辩解?

如雪恭敬地跪伏殿前,心内忐忑不已,她还不确定瑾贵人死前到底是何作为,也不清楚殿上众人是带着怎样的心境在旁观,更不清楚时贵妃是否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为自己求情。

时贵妃看向皇后,她也正略带嘲意地看向自己。皇后向司考帝说道,此事与鲁宽有纠葛,又与时贵妃有关系上的干涉,陛下也需养气凝神,不如交由她来审问罪女戚氏。

司考帝瘫软地倚靠在金色的龙椅上,一小太监见状,立马跪在他膝前,司考帝顺势将脚搁置与太监的后背,耷拉着眼皮,等着皇后的裁判。

“你可知你罪犯何种?”皇后问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女不知。”

如雪是第二次和皇后打交道了,这一次她没有第一次那么慌张。

“好,本宫问你,瑾贵人死前所说是你撺掇她向陛下投毒,你可认罪?”

如雪对皇后抓不住实证,不厌其烦地讹诈打心理战甚是无语,更何况,那位提审她前来的公公不是一不小心说漏嘴了,是非黑白还未定数。

自然,如雪再次死不承认。

“据我了解,你们秀女期是一同进皇城的,她们封为贵人后依旧与你们私交甚密,瑾、瑜贵人是鲁公公的义女,而如今瑾贵人却反咬鲁公公一口。”

皇后说此看向鲁宽,正巧这一幕被时贵妃看到,她有些不安,这两人今日绝不单单为治罪如雪而来。

“论道理,谁也想不通,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你教唆她,对了,我想起来了,散布后宫的纸条你今日也一起认罪了罢,如你老实招供,我保证罪不及戚府老少。”

如雪当然不傻,不认罪,她被弄死,认罪了,整个戚府跟着株连。

“皇上万岁,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明鉴啊,臣女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更没有理由这么做啊!”

如雪说完,看向时贵妃求救,可时贵妃把眼睛瞥向他出,根本无视她的乞求。

皇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嘲笑道:“你是没有理由这么做,我且问你,你是否受他人指使呢?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再嘴硬下去,可就是别人的替死鬼了。”

时贵妃听此,冷哼了一声,她问皇后:“皇后这是治罪不成,找着法儿将臣妾拖下水啊?”

“贵妃怎会如此凑巧做梦验毒,与其要本宫相信贵妃神仙似的直觉,本宫宁可相信何为‘瓮中捉鳖’”。

“皇后这是一定要把这把火烧到臣妾身上了?”

“贵妃何必激动,她,”皇后指向如雪,“还没招供呢,你别沉不住气。”说罢,皇后看向如雪,劝她识时务者为俊杰。

时贵妃毕竟与如雪交情甚浅,对她不太信任,虽自己并未指使如雪干些什么,可如雪的计划她也是提前知晓,若如雪胡说些话出来,实在不好看,想此,时贵妃玩弄着浸染山石榴汁的艳丽指甲说道:“听说鲁公公送了皇后娘娘一套紫檀生漆椅,娘娘平日里处理六宫事务都小心谨慎,怎么今日如此着急,依我看,定是那紫檀生漆椅造的孽,皇后娘娘应及早送去开光安定气神才是。”

如雪听到这话,不觉心内发笑,时贵妃变脸的速度是真快啊,前几日两人还密谋来着,今日她不光置身事外还不忘敲打提醒,可见这皇宫内的女人个个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事若关己,及早远离的主。

“臣女的确不知,但刚刚贵妃娘娘说话,臣女想起一事。”

如雪说完,故意停顿几秒,时贵妃的焦急和皇后的得意无形在大殿之上绞缠错叠。

“纸条事件过后,瑾贵人不再隐瞒臣女并向臣女不满抱怨时贵妃也食用丹药一事。”

皇上一听来了精神,看来的确是瑾贵人所说所做,丹药他分与爱妃共食一事,除了死心的太监宫女,他人均不知也不会被告知,如此说来,确是被瑾贵人善妒心生歹意。

比皇上更激动的是皇后,她整个人呆然地坐在皇椅上,随即看了眼鲁宽,鲁宽着急地看向皇上,皇上气定神闲地态度肯定了如雪的话。皇后只觉心脏跳动厉害,却又无法在当下场合下表露出来,她颤抖着声音指责如雪一派胡言,毒药一事定为她背后挑唆,如此蛇蝎心思,势必五马分尸。

一直未肯多为如雪说话的时贵妃此时却破天荒地开口道:“皇后莫急,戚女好歹是您赏给我们烯儿的,一会儿赏一会儿杀的,我们烯儿的王妃难不成就如同街上的野兔野鸡?”

司考帝最烦女人之间婆婆妈妈地争锋相对,他不耐烦地命人将如雪带下去,然后看向鲁宽,警告他:“瑾、瑜贵人,一个浆糊,一个稀饭,一天到晚净给我找事,以后再敢上呈这样的女人,自己去内务府领一杯鹤顶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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