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什么?”秦与摩挲着阿莲的脸颊,算不上光滑,但凉津津的摸着也很舒服。
“没什么。”阿莲打掉了她的手,转身拿起锅铲,放油,准备开始炒菜了。
“阿莲,别逃避,告诉我,你想求什么答案?”
就算是秦与首先软了态度,阿莲也没接受,拿着锅铲在跟饭菜作斗争,“我没生气,做饭吧。”
秦与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发出一个音,每次都是这样,阿莲胆子小,遇到事情只会沉默,逃避,不敢同她争论,同她说自己的想法,说自己的要求,这种无所求,放低姿态的模样,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乖巧,有时候甚至觉得烦心,因为没有沟通的机会。
两个人沉默地在厨房里炒菜,一人备菜,一人炒菜。
而门外的阿荷,看着紧闭的房门,抽了好几次嘴角才忍住踹门的冲动。
秦与打开门,刚好同阿荷来了个礼节性的微笑。
阿荷倚在门框处,确认秦与进了对面屋子才开始说话,“秦与欺负你了?”
“没有。”
阿荷抬起了阿莲的下巴,看嘴唇也没肿,“我是你姐姐,有什么委屈,你可以同我说。”
“我感觉她夜里碰我了,但她不认,也不说喜欢,你说,她是不是也在欺负我?看我什么也不懂。”
“你们……”阿荷视线下移,定在阿莲的下腹部。
秦与站在不远处,静静望着阿莲,阿莲察觉她的目光,很快低下了头。
阿荷回头看了一眼,松开阿莲,耳语道:“姐姐找时间帮你问问。”
秦与缓缓走近,抬手碰了碰阿莲的下巴,“说了什么?”
“私房话。”
“那我不问了。”
两个人默默无言,把饭菜都端到了主屋,秦与没看到几个小孩,对阿荷问道:“你的妹妹们呢?”
“刚让她们出去了,我去叫她们回来。”
阿荷出了院子,并没有在视线范围内看到三人,于是走远了一些,在村里戏台前的空地上发现了她们。
一群男孩包围着她们,夙淮站在中央,宴小五和宴翎作防备姿态,一前一后护着夙淮。
“哪里来的,敢在我们这里打人?”为首的孩子头有十岁模样了,很有话语权。
“明明是你这小弟手贱,扯我辫子。”
“阿哥,我娘说外来的姑娘都能留下来做媳妇。”
宴翎一听恼了,“做你的青天白日梦。”
“不能打残。”夙淮提醒道。
“明白了。”宴翎拔刀,以刀背作攻击,把附近这一圈的人都打过一遍。
宴小五没有武器,凭借自己小小的身体在人群里穿梭,拌倒了好几个,“狗吃屎,哈哈哈哈。”
“宴小五,说脏话。”夙淮站在中央,提醒了一句。
阿荷看事态也差不多了,这才快步上前呵斥,“都干什么呢!散了!”
“你又是谁?”孩子头一点不怕,看到阿荷这个大人也不让步。
“江莲的姐姐,县令家的媳妇。”
听到县令这个词,孩子们瞬间散了。
宴翎很不屑道:“跟那些臭大人一样,欺软怕硬。”
“惯坏了罢了。”阿荷朝宴小五伸出了手,牵住了它,“走吧,回家吃饭。”
夙淮和宴翎牵着手走在后头,夙淮还在说话,“像刚刚那样群体作乱的,你可以骂他们狼狈为奸。”
“狼什么?”
“狈,反犬旁,加贝壳的贝,一个传说中的动物,和狼群生活在一起,是狼群的军师,所以叫狼狈为奸。”
“为什么你每次都要我用刀背?”
“做人留一线,非大奸大恶之人,不必下死手。”
“那我要是忘了怎么办,不小心用了刀刃。”
“所以我需要你现在开始习惯,先用刀背。”
夙淮这说教的语气让阿荷感觉很奇妙,明明和宴翎是同龄人,看着却同大人一样成熟,宴小五也是,三个人中年纪最小的一个,方才却在保护夙淮。
几个人用过了午饭,夙淮和宴翎在院子里喂小鸡,一边喂一边溜它们。
秦与拎着锄头下了地,去整了整菜园,阿莲和阿荷姐妹去把早上没摘完的橙子摘了。
中午闯的祸,到晚饭后才有人气冲冲闯进小院,估计是孩子被打了不敢回家,到晚饭时间被发现了,他的父母就找上门来。
阿荷放下碗筷,打算出门理论,不过阿莲却先她一步,提着门后的扁担出了门,阿荷愣了半晌,同夙淮交换了眼神。
阿莲的气势和秦与一模一样,完全没有了早上的唯唯诺诺,她抬起眼眸,冷淡的眼神在几人身上来回扫,“找事是吗?”
“对!你们家小孩把我儿子打了,要赔罪!”
“儿子?”阿莲歪了歪脑袋,拿扁担指着那个男孩,“只会闯祸的人,要他何用。”
“你想干嘛!”孩子父亲大声喊着,握住了阿莲的扁担头。
“打狗啊。”
阿莲把扁担往前捅,毫不留情地撞上他的肋骨,抽出扁担后又一巴掌打向他的脸颊,“滚出去。”
秦与没有出门,还安然地吃着饭,宴翎站在门口回头望,说了一句,“你不担心?”
“经常这样。”
“那你不怕是什么妖魔鬼怪上身吗?”
“不怕。”
秦与回答完,停了筷子,若有所思望着宴翎,“城里的孩子,也不怕妖魔鬼怪?”
宴翎一拍胸膛,“我是谁,我有刀,怕什么妖魔鬼怪。”
“这样啊。”
阿莲处理完门外的事,把扁担归到原处,又坐下来吃饭了。
秦与因为中途没有间断,先吃饱也就离了席,阿荷没有说什么,倒是阿莲,凝视了一会她的背影。
宴翎用手肘捅了捅夙淮,努了努嘴巴。
阿莲拍了一下桌子,“想说话,出去说。”
宴翎听了,抱着自己的碗,夹了两筷子菜下了饭桌。
夙淮也夹了两筷子,跟着到院子里去。
宴小五望了望两人,也打算出去。阿荷低头咳了几声,暗示宴小五留下。
“背后说我坏话是吧,行,敢说就说。”阿莲没有了胃口,重重扣下筷子,去厨房找秦与。
她烧了一大锅的热水,准备等会洗澡用。
“你在躲我?”阿莲倚着灶台,抱着臂质问。
“没有,吃饱了而已。”
秦与提来木桶,舀了半桶的热水,先提到了阿荷房里,又去了趟饭厅交代几人,“你们几个小孩擦擦身子就好,衣服明日换。”
阿荷怕她们不习惯,解释道:“我们捡的柴火不多,所以省着点用。”
秦与回厨房时,阿莲已经重新加了水,正在烧一锅新的。
“生气?”秦与把手搭在了阿莲上臂。
“是。”
“那么,气什么呢?”晚上的阿莲,脾气不大好,但愿意说话,有什么情绪也会表达出来,秦与反而觉得相处起来会更轻松。
“为何不与我同桌吃饭?”
“我说了,真的吃饱了。”秦与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掌贴在自己肚子上,“你摸,鼓鼓的。”
阿莲把手伸进她的短衣内,手捏了捏她肚皮的软肉。
“别捏,会吐。”
阿莲掀起她的衣服,亲了她肚皮一下。
“午后干农活,出汗,很脏。”
“你拒绝我?”
“没有,只是爱干净。”
洗过了澡,这一日才算真正休息,宴翎站在门口伸了伸胳膊,呼吸外面冷冷的空气。
秦与提着热水进房间,出来同阿莲言语几句,想婉拒她这时候进房,毕竟连着几日,她也不大能承受。
阿莲眯了眯眼睛,“秦与,你冒犯我了。”
她一把攥着秦与的手腕,把她拉进房间,又一脚踢上了门。
房间内很快响起衣衫脱下的窸窣声,还有人入水后溅起的水声。
这一连串行云流水,宴翎目瞪口呆,指着房间,又转头跟阿荷说话,“你你你——你妹妹她——禽兽。”
“不是,我——我不知道。”阿荷也语无伦次,本以为秦与仗着自己有经验,又年长,骗了自家妹妹,但好像自家妹妹被上身之后,处在劣势的成了秦与。
“这不能让她害人啊。”宴翎迈开脚步,打算去踹门了。
夙淮赶紧拉住她,捂住她的嘴,“秦姑娘现在不大方便见我们。”
“唔唔唔——”可是她被欺负了。
“我知道,但这么久了,秦姑娘也没有离开阿莲的想法,她的态度可能没有我们想的那样,誓死不从。”
“所以?”
“她睡着的时候去。”
“那事后跑了怎么办?”
“你说人与妖恋爱?只挑特殊时候上身?”
阿荷立即阻止她们继续往下说,“你们怎么越说越奇怪。”
夙淮拉下她,在她耳旁道:“无鬼气残留,应当是妖怪附体,你将蔺老道叫过来,夜里我们几个守着。”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