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怀约城内的一条街道上,一个醉汉正摇摇晃晃漫无目的地行走。
他不仅一身酒气,穿得也邋遢,路人见状都躲着走。
但也防不住别人的议论声传入他的耳朵。
“怎么还是个低层的…”
“是个低层的书生?”
“什么呀,我看就是个乞丐。”
那人一听到“乞丐”两个字,立马定住了脚步,随后猛地扭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个说话的人。
“你说谁?”
说话之人被他盯得浑身发毛,多少有点犯怵,于是赶紧对跟他同行的人说:“快快快走,碰见神经了。”
那人的目光一直随他们远去,直到不见那二人身影,才有了放弃追究的意思,迈开步子接着走。
他喝醉了,困得很,所以后面的一段路一直耷拉着脑袋,走着走着,突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双鞋。
他知道是有人挡着路了。
“麻烦让一下。”
挡路的那人无动于衷。
见此,他也无心计较,正打算绕开对方,没成想往左边一挪,眼前又多了双鞋,下一秒还没等他再移位置,左边的左边,右边都来了人。
那人身子一顿,虽然醉酒,但这帮人的意图他还是看得出来的,无非是找麻烦。
但他想得过且过,于是他后退一步,欠身朝他们拱手,醉醺醺道:“在下…无意冲撞,若有不妥之处还望见谅。”
话音刚落,便听见为首的那人说话了,“任二当家误会了,我们只是代表特使前来邀您前去一叙,二当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所以,不要紧张。”
任启惊疑抬头,将几个陌生面孔收入眼底。
……
“行,情况我都了解了,没想到这段时间竟有这么大变故。”
“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事,所以恐怕还得委屈你们继续在这待段时日。”
“这倒不打紧。”
路千里避开耳目去了景亦他们待的地方,自从离开不定山后,这十二个人外带着一群小弟在这里安定下来。
现在城内处处危机四伏,直到今天路千里才寻得机会,找过来告知外面的情况。
聊完正事后,景亦瞄了路千里好几眼,每一眼过去,都发现对方心不在焉的。
他从碟子里抓了三两个花生,握在手里,一边剥壳一边问道:“怎么了这是,心情不好?”
“没有。”路千里想都没想就否认了。
但继续怅然若失,学景亦一起剥花生都能走神好几次。
景亦无奈哼笑一声,“你可别告诉我你是昨晚没睡好,前几天刚行军打仗回来,之后的这几天还这么累,不得倒头就睡?”
说完,他将剥完的花生一把塞进嘴里,随后扫了眼周围。
路千里没说话。
景亦咽下去后才问:“话说你怎么没带小宣来?”
这倒不是景亦乱给人家起名,只是在他眼里宣跟路千里一样,都相当于自己的弟弟,是需要被照顾的。
路千里也是第一次听景亦这么喊,这个称呼竟一瞬间让他有些恍惚。
“小宣”就像一个普通人家里面的孩子,不是东路的领导,也不是忘忧组织的人,只是一个被需要关切,需要被保护的人。
但一直以来,自己看待这个人的情绪、举止…包括一切的一切,侧重的都好像是他的身份。
从来没有真正了解没有任何外部因素裹挟下,真真正正的宣。
可笑的是,之前还真把自己骗住了。
路千里在心底对自己的暗讽并没有对景亦讲述,而从景亦那边看,对方就是愣了会神。
“他有事要处理。”回过神后,路千里说。
景亦看着哪哪都不对的他,直接问道:“吵架了?”
路千里抬头看他,本来想搪塞过去,但话到嘴边辗转一番,说出来就变成了,“不算吵架,就是有件事上我们想法不太一样。”
景亦听后一笑,“那有什么的,综合一下,各取所长不就行了?而且你能保证你出的招就完全对吗。我这话要是拿去问他,估计他也不能,所以两个人有什么事互相说说,说开了就好了,还至于你搁这想东想西?小孩不大,想的还挺多。”
小孩?
前面的话路千里都听进去了,可到最后却又被冲击了一下。
自己好歹二十多岁的人了。
路千里不是很“服气”的一捶桌子,但由于他们在室外,桌椅都是石头做的,路千里的举动并没有对桌子造成分毫影响。
但却引起了景亦的注意,他好像猜到什么了。
于是他将花生皮往桌子上一丢,正了正身,还转了两下脖子。
对路千里说:“今天有空,正好让哥几个看看你功夫有没有长进,走,跟大哥打一架去。”
而这正合了路千里的心意:“那就请大哥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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