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邢参卉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路千里!”
他喊了一句,随后二话不说上前就揪住路千里的衣领。
这一动作路千里本来是能躲过的,但好像这样就能减少自己的愧疚感似的,硬是没动。
“我问你,袖染呢?”
邢参卉目光狠厉,他虽然已经知道了全过程,但仍然想问出来。
路千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先松手。”宣在一旁看不下去,开口到。
邢参卉扭头看向他,“宣,别以为你是领导我就怕你,现在丢的是我妹妹,我谁也不怕!你最好别阻止我,要不保不齐我会做出什么。”
“可你现在这样有什么用呢,邢袖染能马上出现在你面前?要是能的话,我保证不阻止你。”
闻言,邢参卉不说话了,但手也没松开。
“我现在只是以一个正常身份跟你这个哥哥商量,知道你着急,我们也在加紧找,都希望能快点找到,可你这样揪着他的领子,结果无非是浪费时间,你说呢?”
邢参卉咬咬牙,有些不甘心地狠狠将手松开,握紧拳头背过身去。
“抱歉。”
听到这两个字,邢参卉什么也没说,心里有一股气,自己家的人也跟着,没保护好,跟他路千里有什么关系,自己的妹妹去找他,又跟他有什么关系,自己是在做什么?逃避责任?
邢参卉冷哼一声,心口不一道:“你最好给我找到。”
说罢头也不回离开了这。
就算他没找到又能怎么样,自己也一样可以找到袖染。
室内又只剩下路千里和宣,两人都沉默着。
路千里似乎感觉失去了方向,但他还是面色平静地对宣说道:“你也没休息好,看着天也快亮了,去睡一觉吧,这我来办就好。”
“你怎么办?负责坐在这胡思乱想吗?”宣毫不客气地揭穿他。
“哎,你怎么不给我点面子呢?”
路千里苦笑着,向后退了几步,靠坐在桌子旁。
“行了,你也别太担心,那伙人武功那么好,一定有什么别的目的,没达到目前之前不会轻易伤害她的。”
路千里没发表观点,只是点点头。
宣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接着道:“这事完全不能怪你,你要是心里不舒服,就怪我好了,谁叫咱们两个在一块呢,一起导致的,谁也逃不开。”
“你…”路千里望着他,全然没有了当时“等你好了就都告诉你”的那种气势。
宣没管他想说什么,自顾自的去拿起搭在椅子上的那件路千里随便披的外套,递到他面前。
“还有,该休息的人是你,回怀约之前就没怎么休息过,你放心,等星眠他们一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我也安排了一些人,一定会找到的。”
路千里神情有些复杂,始终没答应。
见他还犹豫,宣语气淡然道:“怎么?路将军还想让人抱着去,或者说去救人的时候睡在半路,我给你抱回来?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看你怎么选择。”
路千里淡淡一笑,彻底被他说的没了脾气,他接过外套,“行,听你的。”
路千里暂时答应下来,能不能睡着谁又说的准。
宣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望着残余的灰烬,短暂思考片刻,便在天蒙蒙亮的时候独自离开了高层总部。
路过一处密林,道路狭窄,不便骑马,宣只能牵着马走过这一段,再过去的时候,豁然开朗。
山旁有处小型瀑布,水流下游有一座木桥,对面的亭子旁还生长着一颗大树,不同于密林的其他那些。
或许任谁都不会想到,几乎越走越窄的路深处还会有这样一处地方。
宣是不太想来的,果然也见到了一个不太想见到的人。
“来啦?”
宣望了眼亭子里的身影,下一秒又忍不住看向别处,但还是走过去。
那人看他这个状态,玩笑道:“怎么?见到我不太高兴?不应该呀,昨天晚上刚给你那纸条,今天这么早就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宣没想搭理他,开门见山道:“邢袖染是你绑的?”
那人闻言挑挑眉,“那小丫头啊,我也听说了,不过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做这么无聊的事。”
“不是你?”
“嗯哼。”那人真诚的点点头,随即又道:“你惜字如金啊,来这不会就是因为这事吧,说不定是什么小毛贼,过两天就会找你们要赎金了,急什么,你这样我会伤心的。”
说罢便要去拉宣的胳膊,宣顺势躲开了。
“跟你也没什么好说的。”
那人笑了笑,将手放下,一点不恼甚至语气悠然,指向一边道:“不坐会吗?”
见宣没动作,他也无所谓。
“怎么了?这么着急,你喜欢那小丫头啊?”那人嘴上似是调侃,眼底却划过一丝冷意,正巧被宣收入视线里。
“我去那不是去谈情说爱的。”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那人“奥”了一声,眼底冷意便消失不见了,整个人正常了许多,“那慢慢找嘛。”
那人似乎得到了答案便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转问道:
“哎对了,姓路的没有怀疑你吗?”
“怀疑我什么?”宣基本是脱口而出的。
那人微微一顿,也没想到宣是这个反应,又好像不想让这次见面太不愉快,于是又笑道:“行行行,不怀疑不怀疑。”
“那…我们说正事?”那人用商量的态度又绕开了上个话题。
宣不明白怎么这个人说的所有话,问的所有问题为什么都那么让人厌烦。
“快说。”
“听说现在凌都在你手下,就一个中层小城而已,不如找我们的人接手,你也省的麻烦。”
“不用,这事以后都不用跟我提了。”
“为什么?你以前都不爱管这些的不是吗?”那人有些讶异,同时又有些好奇,“你最近有些不太对啊。”
听到这句话,宣的心沉了沉,不想再继续跟他浪费时间,“你最好别管。”
宣的“威胁”并没有对他造成多大影响,好像这些都不算什么事一样。
于是他妥协道:“好好好,都听你的。”
要不是路千里说过几乎同样的一句话,宣都要将这四个字打入黑名单了。
宣有些嫌弃,扭头就走。
那人在后面目视着他,一脸无奈却又无可奈何,他耸耸肩,自言自语道:“算了算了,随你去吧,但可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伤我心呐。”
随后也没打算马上离开,而是又回到亭子内坐下,竟自己欣赏起风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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