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用手指关节轻轻敲击桌面，惊醒了座上的沈龙杳。
围在会议桌边的人们相互对视，略显尴尬：“董事长，太累的话，不如改天再开吧？”
“抱歉。”沈龙杳捂住脸。实在太困了。
霖替他决定了：“会议改在下周二，各位辛苦了，散会吧。”
众人三三两两地离开会议室，不时小声地议论着沈龙杳今天的反常。
五子东军成立以来，这位年轻的老板一手撑起公司，能力不可谓不强，只是最近几周总是精神不济，像这样开会直接睡着的情况，今天已经是第三次了。
“……”沈龙杳苦笑着站起来：“下次我会注意。”
“回去休息吧。”霖没说什么，送沈龙杳上车，嘱咐山崎照看沈龙杳，然后回到办公室。
两个小时后，神无月星佑回到公司，敲响办公室的门：“霖，见zero了吗？他说了在公司等我的。”
“他先回去休息了。”霖示意神无月星佑进来：“门关好。”
“搞什么神神秘秘的？”神无月星佑照做：“有什么事快点说，我还要找我家小宝贝。”
“你家小宝贝今天已经是第三次在开会的时候睡着了。”霖说：“他不比你还年轻，睡不好的话精神撑不住的。”
神无月星佑皱眉：“他不舒服？”
“太困了。”霖举手示意神无月星佑别激动：“我让山崎送他回去休息了，你先留下，咱们谈谈。说真的，你不能再这么折腾他了。”
神无月星佑愣了一下：“啊？”
“还要我说得更明白一点？”霖点点头：“我建议你和龙杳的性生活不要继续这么频繁。”
“……”神无月星佑明显很吃惊：“我靠……你特喵的？？”
“我理解你，毕竟刚在一起没多久，正是新鲜劲最上头的时候，但是你要理解，他年纪大了。”霖没好气地说。
“胡说，zero才不老。”神无月星佑正色：“你别在他面前提年龄！他很介意！会难过的！”
“他现在是开心，但身体承受不住也是事实。”霖无语地摇头：“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有点分寸吧。”
“咳咳。”神无月星佑眼神闪躲：“知道了。”
“需不需要为你推荐一些自娱自乐的工具？”霖面无表情地说。
“停！！“神无月星佑站起来：“我可不想和你谈论这方面……我知道了，会注意的！”
霖说：“你最好会。”
回到家，沈龙杳还在睡觉，神无月星佑心里愧疚，一边亲自下厨炖鸡汤，一边反思了一下最近几个月以来自己的行为。
霖说得没错。他暗暗想。他很在意沈龙杳本人的感受，每次都有在事后追着向沈龙杳要评价，如果沈龙杳有表现出一点觉得累和太频繁的话，他是不会这么毫无节制的。
沈龙杳太爱他了，他却只顾着自己。
神无月星佑的愧疚跟着反思越来越深。
沈龙杳是闻着味醒过来的，睡眼惺忪地走进厨房，看到神无月星佑独自坐在餐桌边默默无语：“小佑？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怕你执行任务不方便，就给你发了短信，你有看到吗？”
“看到了。”神无月星佑走过来，看到沈龙杳眼下乌青，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想起每次做的时候沈龙杳苦苦哀求他的样子。
因为沈龙杳在事后从来没有表示过反感，他还以为那只是沈龙杳在床上的情趣表现。原来不是啊。神无月星佑皱眉：“饿不饿？我做了鸡汤。”
“怎么今天这么有闲情逸致？”沈龙杳很开心：“你不累吗？”
“不累。”沈龙杳永远事事都先想着他。神无月星佑更自责了：“我喂你。”
“啊？”沈龙杳顿住：“……怎么？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想。”神无月星佑干脆弯腰打横抱起沈龙杳，把人放在沙发上：“最近都别去公司了，年中事情不多，交给我和霖就行。”
“那怎么行？”沈龙杳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一天不去，事情就堆积如山，我好不容易才适应着跟上节奏。”
神无月星佑举着勺子的手一顿：“霖说你在开会的时候睡着了。”
“啊……那个啊，没关系的，只是睡眠不足。”沈龙杳说着，脸色微粉：“自从不做执行专员，身体素质也差了好多。”
“别往自己身上揽。”神无月星佑说：“脑力劳动也是劳动。”
沈龙杳一边喝汤，一边捏捏神无月星佑的脸：“小佑对我可真好。”
“好吗？”神无月星佑还是无法原谅自己的自私：“这就叫好了？”
“不然呢？”沈龙杳觉得奇怪：“你怎么了？好像不开心？”
“……没有。”神无月星佑冲沈龙杳微笑：“先把这个喝完。”
“那是必须的。”沈龙杳夸赞：“好喝。小佑的厨艺越来越好了。”
他在家里穿着一件略显宽松的睡衣，衣服纽扣也没有全部扣好，在暖色的暧昧灯光下，锁骨处的皮肤还留有夜晚欢爱过后的咬痕。神无月星佑伸手把睡衣的领口往上拉，脸色更加阴沉：“……”
沈龙杳低头：“……今天，很晚了。”
“等下再睡。”神无月星佑站起来：“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沈龙杳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烧红一片。
没过多久，神无月星佑端出来一件令沈龙杳感到大为意外的东西——一只盛满了热水的盆——他以为神无月星佑又要玩什么新花样、买了什么新玩具呢，原来是自己想多了啊。
神无月星佑一到家就去炖鸡汤了，身上还穿着外出的那件西装，只有领带稍微松散，把水盆放在沈龙杳面前，一边蹲下，一边挽起袖子：“来。”
“啊？”沈龙杳被拽住脚踝。
“试试水温。”神无月星佑舀起一掌水泼在他的脚背上：“烫吗？”
“刚好……”沈龙杳大感意外，神无月星佑帮他洗过澡，洗脚倒是第一次：“小佑，你今天怎么了？”
神无月星佑低着头，在水里摩挲那双脚：“对你好啊。”
“噗。”沈龙杳揉揉眼前的脑袋：“你怎么总是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啊？”
神无月星佑说：“给老婆洗脚，稀奇古怪吗？我不觉得。”
沈龙杳睁大眼睛：“谁……谁是……”
这种称呼他们也只有开玩笑的时候才会叫叫，神无月星佑知道他容易害羞，一般不在外面或者正式场合这么叫他。
神无月星佑没有反驳。
沈龙杳以为洗脚就已经很反常了，没想到神无月星佑没打算就此罢手，帮他洗完了脚，又坐在沙发上开始按摩他的小腿和双脚。
“别——”由于行动迅速，太过突如其来，沈龙杳痒得倒在沙发上，弓起脊背：“小佑！”
神无月星佑停住动作：“疼？”
“痒！”沈龙杳捂着眼睛狂笑：“好小佑，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你还是告诉我吧！我真的什么都没想起来！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神无月星佑无奈地说：“勤勤恳恳为沈专员服务，沈专员却怀疑我不安好心？”
“但是，哈哈哈，别，真的痒！”沈龙杳想把腿移开，但是被抓得很牢：“你真的不是在逗我吗？”
神无月星佑一脸认真：“我轻点。”
除去一开始不得要领会很痒，整场按摩服务还是很舒服的，到后面沈龙杳抱着抱枕，一边歪着头享受，一边看着神无月星佑，觉得那张认真专注的脸格外好看：“……”
按摩结束后，沈龙杳舒服得直打哈欠：“你怎么这么聪明？做什么事都好棒。”
“记得五星好评。”神无月星佑弯起嘴角：“去睡觉吧。”
这就不得不提神无月星佑最爱的晚间活动了，他还年轻，对增进彼此感情的娱乐活动非常热衷，在床上又是一个不依不饶的，沈龙杳虽然觉得很困，但还是如往常地不忍拒绝，每次有觉得比较累想睡觉的时候，看到他的眼睛就缴械投降了。
原本今天在公司开会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已经让沈龙杳下定决心要和神无月星佑谈一谈晚间活动的频率问题了，现在也溃不成军。
实在难以拒绝。究竟要几辈子才能学会对神无月星佑说“不”啊：“那……好吧。”
神无月星佑二话没说，抱着沈龙杳就进了卧室，沈龙杳在心里暗想：这是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明天一定要找机会和小佑谈一谈！！
就算再不好意思，也必须谈！！谁让他做不到拒绝呢？
神无月星佑把他放在床上，他下意识攀着对方的脖子，准备接受亲吻，结果没了下文，神无月星佑把他的胳膊扯下来放进被子里，掖好被角：“睡吧。”
“……？”沈龙杳惊讶得看到神无月星佑亮晶晶的眼睛里毫无**，不免疑惑：“你呢？”
怎么今天要分房睡了？？果然还是他做错了什么吧！！
“我去洗澡。”神无月星佑扯开领带，俯身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你先睡，别等我。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