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自打姜珃受伤后,姜初便不让姜珃再去浆洗衣服,主动承担了姜珃的工作,不管姜珃怎么说,姜初只肯让姜珃躺床上歇息。

前世宅斗夺权忙惯了的姜珃,一时间闲下来到无所事事,便闭着眼半躺靠,整理原主的记忆。

原主是前朝嫡公主,上有个不到弱冠便去世的兄长,下有姜初一个妹妹。父母对原主寄予厚望,原主也很努力,帝皇权术、治国之道、君子六艺样样都是顶尖。

可惜先帝对藩王不加管束,导致了盘踞西南的藩王顾源疏,也就是如今的景德帝,不断扩张势力,最后不愿意偏安西南一隅,起兵谋反。

同事西南王又与京中守卫官员交好,一路上大开绿灯,等到先帝得知消息时,叛军已经入京了。

姜氏皇室负隅顽抗,却也只是于事无补。

姜珃承认原主父亲是个好父亲,但不是个君王。

而景德帝入京后,举办登记大典,又大张旗鼓册封贵妃的儿子为太子。

至于王皇后,景德帝念在相伴多年的情谊,依旧给了皇后的荣耀。

而太子生母张贵妃,随便表面温驯,但实则暗地里处处与王皇后作对。

景德帝登基不足十日,便中毒昏迷,本就不安分众人,更加不安分。

如今尚宫局亏空,工部贪墨治水银两,皇后和贵妃争斗不止。

姜珃猛地睁开眼。

原主先前的记忆,劝说皇后与其争夺后宫的情爱,还不如抢前朝的权利,做皇太后,还不如自己为王。

也不知道这位远房姨母考虑得怎样。

姜珃失笑,却听到窗外传来一阵声响。

她挪动身子,打开窗户,却见长春宫的碧荷姑姑。

“公主,”碧荷恭敬地行了个礼,“那日奴婢来迟了,公主受苦了。”

姜珃摇摇头,转而问了一句,“你来找我何事?”

“皇后娘娘似乎有所动摇,只是她担心公主已经投靠了贵妃。”

“知道了。”

姜珃若有所思扫了眼内室,意有所指,“听闻掖幽庭的宝公公是贵妃身边大太监的干儿子。”

“公主!”

碧荷担心姜珃的计划太过激进,急忙喊了一声。

姜珃给了她个安抚的眼神,“姑姑不必担心,回去只需稍微和皇后娘娘透露几句即可。”

“我这位姨母,也不是愚蠢的,只是她做不到走一步看三步,只习惯计较眼前得失。”

碧荷点头,又给姜珃塞了个上好的金疮药,嘱咐姜珃好生养伤,这才悄悄离开。

*

“阿姐。”

姜珃刚关上窗,便听到姜初的声音,回过头,看到姜初端着一碗药,“阿姐和谁在说话?”

姜珃看着姜初,鲜少沉默,直到姜初撇开视线,“阿初只是关心阿姐……”

“碧荷。”姜珃坐回床上,把金疮药放在被褥上。

姜珃没多说,把药端起来喝了。

放下药碗,“阿初,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什么?”

姜珃一瞬不瞬盯着姜初,姜初不自觉地双手绞着衣摆,垂下眸子不敢直视姜珃。

姜初如今才十二岁,放在现代也就是个小学刚毕业的年级,心智性情不稳定,容易受人教唆。

姜珃又实在不会与小孩儿沟通,讲道理又怕她听不懂,严肃交流又怕她逆反。

还不如让她去宅斗。

“你跟我说吧,憋在心里难受。”

姜初抿着嘴,小心翼翼觑了觑姜珃。

在她记忆中,长姐就像明媚的太阳,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成不了长姐那样。

在兄长去世后,长姐担起储君的担子,以前还会跟她戏耍,后来长姐就再也没理过她,出入都是文官武将。

昨日……

姜初鼓足气,把昨日的事情说了出来,她如今只有长姐一个至亲之人了,而且长姐也没有时间猜来猜去。

“昨日阿姐和云清堂姐在屋里说话时,婶母和叔伯他们说,长姐忤逆太子殿下,很快太子殿下就会杀了我们。”

“她劝说叔伯们把长姐交出去,以求平安。”

“婶母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长姐不喜欢阿初,阿初没用只会拖后腿……”

姜珃长叹气,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

“姜初。”姜珃语气严肃。

“昨天我怎么和你说的。”

“阿姐说,我们是姐妹,姐妹是天然的同盟。”

姜珃气笑,“既然你记得这句话,为什么你还听风便是雨?”

姜初一愣,咬着下唇,像个小鹌鹑一样缩着,“阿姐,我知错了。”

“我不想听你口头道歉,你好生想想,想清楚了再和我说话。”

姜初哦了一声,拿着药碗走出去。

姜珃在屋内,无奈、抓狂瞬间涌上来。

难道是因为她上辈子太疯了,造孽太多,这辈子派姜初来折磨她么。

算了……

算了……

*

当日,姜初不敢再去找姜珃说话,自己所在角落默默浆洗衣服,连姜云清都发现姐妹二人的不对付,特意前来询问。

姜珃神色僵硬地点点头,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得不对。

晚上用膳时,姜珃因为手上行动不便,姜初身形小,挤进人群中抢到饭菜端给姜珃。

“阿姐,我想明白了,你别生气……”

姜珃对上姜初亮晶晶的眼睛,板着的脸总算是笑开了。

接过饭食时,姜珃碰到姜初的手臂,姜初下意识瑟缩,饭食险些没端稳,幸好姜珃眼疾手快。

姜珃察觉不对,一把拽过姜初的手臂,掀开冬衣一看,上面全是青紫色的掐痕。

看完一个手,姜珃又掀开另一个衣袖,上面也是一模一样的掐痕,还夹杂着红痕。

这红彤彤的印子,一看便是刚掐不久。

姜珃放下姜初衣袖,“这是什么回事?”

一开始姜初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它,直到姜初逼问狠了,这才说出来。

“是婶母掐的,自从我们进了掖幽庭,婶母就把她的需要浆洗的衣裳扔给我,我不帮忙洗,她就会掐我。”

“不过,我习惯了,阿姐,我不疼。”

姜初眼里蓄起泪水,脸上又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为什么不和我说?”

姜初咬了咬下唇,“我知道阿姐在忙,阿初帮不上忙——”

“所以你打扰我,所以藏着掖着?任由小李氏欺负你?”

姜珃点了点她的左手,“这上面的红痕明显是最近才出现的,你——”

姜珃正想说下去,脑子里闪过白日姜初给她端药的场景……

“你白天是不是想跟我说这个?”

姜初点头又摇头,“白天阿姐说得对,我——”

姜珃把碗放下,拽着的姜初的手,往屋外走去,视线在人群中逡巡,对上一个后脑勺,姜珃松开姜初的手,上前拽住那人的发髻往旁边狠狠一拽。

“啊——”一道尖叫声打破了浣衣局夜里的安静。

本来想说,写权谋文,总得加强一下知识储备,我就去看了潜伏、大明皇朝1566、雍正王朝……,然后我发现,电视剧真好看,一点也不想码字了……[爆哭][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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