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可以吗

花阙水看见两人争吵,赶紧过来劝架。

“啊哈哈,楚公子,我们不是要赶你走,我们是想……”

话没说完,只见楚臣不知何时收起了认真的表情,换了副可怜兮兮的眼神看向蔺可心。

花阙水翻了个白眼,走了,活该你被赶。

最终,几人骑马踏上了前往凤鸢城的路。楚臣也才知道,蔺可心只是想去他家借住一段时间,顺道找人。

当然绳子还是没解开,楚臣说他不会,蔺可心也没有办法,只能两人共骑一马。

路上,蔺可心三人加密聊天。

花阙水不解,“尅惺,为何去他家?我总觉得这家伙看我的眼神里全是恶意。”

“阿水,我昨日就告诉你,你现在这副容貌实在是过于完美,很容易让那位楚公子产生危机感的,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人美心善,世上还是小气的人多。”车秋承劝解。

蔺可心抬头看了看眼前的人,他的右手与自己的左手一同垂在腿侧,空着的手中紧牵缰绳,目视前方,将马匹骑得很稳。

蔺可心想,他还是挺好看的呀,好歹也是自己曾经想以身相许的人。

“尅惺,你发什么呆呢?”花阙水叫了蔺可心一声。

蔺可心回过神,“反正我们也不确定二师兄在哪里,与其风餐露宿的找,不如去他家住着边玩边找。”

车秋承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传音问:“大兄弟,你为什么总是老秋老秋地叫我,叫师弟反而恭恭敬敬叫二师兄?你怎么不叫我大师兄?你叫一声,为兄听听。”

蔺可心白了他一眼,“那你怎么日日叫我大兄弟,恭恭敬敬叫二师兄为师弟呢?你先叫一声师弟给我听听。”

花阙水听蔺可心和车秋承互相怨怼完,三人同时想起赋比兴那副对事严谨、对人严厉的模样,不约而同地抖了一下身子。

连师父都遇其隐身、闻其绕道,他们有些害怕也属实正常。

楚臣感觉怀中人身子僵硬了一瞬,立即察觉到三人的异常,心中了然。他咬牙,二话不说就搂紧蔺可心。

突然加速让蔺可心被惯性一冲,她脑袋重重撞到楚臣的胸口,空着的右手无意识抱紧楚臣的腰身。

不知过了多久,楚臣才将速度放慢,稳稳当当地缓速前行。

等蔺可心反应过来时才发现,传音术已经断掉了。她向楚臣身后瞧了瞧,哪还有另外两人的身影。

蔺可心与楚臣稍稍拉开点距离,抬眸见他还是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只是唇角不受控制的微微上翘,看得出,他很是得意。

蔺可心没有质问楚臣,楚臣也没有说什么,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走着。担心花阙水他们找不到路,蔺可心一路上在许多地方留下了印记。

天色渐晚,两人才抵达莲国边缘的一座小城,蔺可心找了间客栈准备休息一晚再出发。

客栈房内。

“你把绳子解开,到这里了,我不会跑。”蔺可心看着楚臣,语气不容拒绝。

楚臣抿唇,“我真的解不开。”

“可是我要洗澡了。”

“你放心,我不看。”接着楚臣用空着的手捂住眼睛。

蔺可心狠狠掐了一下楚臣的手臂,“我饿了,我想洗完澡就能吃到东西。”

“我们现在一起下去把菜点着,一会儿让他们送上来。”

“我要吃的东西这儿没有。”

“你想吃什么?”

“你做的牛乳糕。”蔺可心歪头说。

楚臣抿着嘴思考解决办法。

“好不好嘛~阿臣~我都好多年没吃你做的东西了。”蔺可心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楚臣,卷翘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看得楚臣心中瘙痒难耐。

楚臣只好心中偷偷念咒。

两只手终于分开了,蔺可心挑眉看向楚臣。

楚臣咳了一声,严肃道:“这个绳子是有时效的,到时间就解开了。”

“噢~”

等到傍晚,花阙水他们终于也赶到客栈了,此时蔺可心已经泡完澡,换了身衣服。

“好累啊,我要吃饭,我要吃饭。”花阙水哀嚎着跑进来,找了个位置坐下,追赶蔺可心一路,什么都没来得及吃。

花阙水刚坐下,侧头趴在桌上时就看见蔺可心独自一人从楼上下来,“你们绳子解开啦?”

“是啊,下午到客栈解开的。”

“楚臣人呢?”

蔺可心看了看厨房的方向,“不知道,说去做牛乳糕,到现在都没见人。”

“我点好菜了,阿水,还点了你想吃的烤鸡,掌柜说一会儿就能上。”车秋承从门外走进来。

花阙水选的位置靠窗,方桌只有三面能坐人,掌柜就在左右两面各放了一张单人椅,正对着窗的这面放了张双人椅。

车秋承走过来时,花阙水正和蔺可心坐在双人椅上,贴在一起聊天。

他走到花阙水旁边的单人椅上坐下,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楚臣去了哪里,他就看见一身黑衣的楚臣端着盘子,带着一张比黑衣还黑的脸,从后厨那边走过来。

车秋承拍了拍花阙水的肩,想提醒她别和蔺可心贴那么近。

然而,来不及了。

“可心,你和这位公子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楚臣面带微笑,语气温和如清风拂面般询问。

车秋承看着楚臣,只见他嘴上温柔带笑,实则面容铁青。顾不得多想,车秋承暗施传换术,将花阙水的位置换到自己对面的单人椅上。

楚臣见状,脸色稍稍好些,他把蔺可心挤到靠着车秋承的那边后,就紧贴着蔺可心坐下。

“可心,牛乳糕做好了,我喂你吃好吗?”

楚臣抿着嘴唇,一脸期待又小心翼翼地看着蔺可心。

看不下去,实在是看不下去!花阙水气愤地瞪着楚臣,冷哼一声,对车秋承开启传音术。

“我就等着看!他哪天要是知道你才是男的,他脸往哪儿搁!”

“阿水说得对!等他哪天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个男人,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

这话花阙水没接,她默默掐掉了传音术。

“楚臣,他们是我朋友。”蔺可心严肃警告楚臣。

“我知道。”楚臣低着头,睫毛下垂,“先吃一块牛乳糕,好吗?我做了很久。”

蔺可心偏头看向桌上精致的糕点,乳白色的牛乳糕看上去与小时候吃的一样,就是不知道口感是否还是如从前那般绵软细腻。

蔺可心捻起一块正欲放入口中,突然她想起什么,又将牛乳糕放回盘子里。她要告诉楚臣,不能以这样的方式转移话题。

“楚臣你……”刚起了个头,她却看见楚臣用衣袖在手上遮掩着什么,“你手怎么了?”

蔺可心拉起楚臣的手,就瞧见了他手背上的红痕。

楚臣好似被人发现了不可告人之事一般,忙抽回手,“刚才把牛乳糕放进锅里的时候烫到了,不小心的”

他说完后抬头却发现蔺可心挑眉望着他。不信?楚臣又看了看手背上的伤,不可能啊,我亲自按在锅上烫的。

蔺可心又握住楚臣的手,轻轻揉了一下红痕处,“我记得你厨艺不差,怎么蒸个糕点还烫到手了?”

“离开你后,我再没做过饭,生疏了。”

蔺可心也没说信不信,自顾自地吃起了牛乳糕。

晚饭过后,四人各自回房休息。

蔺可心放松地躺在床上,心想还是床上睡着舒服,昨夜的干草堆睡得腰酸背痛的,难得今晚能好好休息,希望楚臣别再作妖了。

休息确实是好好休息了,一夜安静无梦。

但到了第二日清晨,一行人准备继续朝凤鸢城出发时,却发现楚臣两手受伤,还包扎成了两颗圆球形状,乍一看很像瀛国前两年新培育的宠物品种——多梦猫。

“你手又怎么了?”蔺可心好笑地问。

楚臣抬起两颗拳头,在空中挥了挥,“昨夜被你嫌弃之后,我睡不着,就去后厨想再练练厨艺,结果左手被菜刀切到了。”

“右手呢?”

“一只手端热汤的时候没端稳,全撒手上了。”

蔺可心做了个“原来如此”的表情,“所以你今天骑不了马了?”

“是的。”

“我载你?”

“可以吗?”

“想得美,没有手,你不能用灵力控制马?”蔺可心拒绝接受楚臣卖惨,并给他牵了一匹汗血宝马过来。

然而楚臣也不是轻易放弃的人,他怎么都不用灵力上马,只笨拙地用手肘和腰使力。

尝试几次后,楚臣无辜看向蔺可心。

蔺可心:“……”

等两人成功坐上同一匹马的时候,车秋承和花阙水早就走了,说到凤鸢城等他们。

蔺可心睨了眼楚臣,刚刚他非说手使不上劲,磨磨蹭蹭上不了马,这会儿上了马又像没有骨头般趴在自己的身上,下巴垫在她肩上,双手环在她腰上。

“你的法术是摆设吗?”蔺可心发出抗议。

“……”

楚臣假装睡觉。

两人像昨日一样,一言不发往前走,蔺可心觉得跟自己一个人赶路没什么区别。如果肩上的头没有越来越沉,腰间的手没有越勒越紧的话……

在蔺可心差点被勒断气前,他们终于到了凤鸢城的城门外。

“醒醒,到了,别睡了。”

蔺可心习惯性转头,却忘了楚臣的头还靠在旁边。

骤然看见近在咫尺的脸,她突然心跳加速。

楚臣的皮肤白而光滑,在阳光照射下甚至有些透明。他的眉毛长得很好看,浓密整齐,眉毛往下盖着两扇长而直的睫毛,蔺可心不由想起睫毛掀起时,他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眸,每每望向她时,那双眼睛就像夜晚倒映着漫天星河的海水。顺着挺拔的鼻梁向下看去,他微微张开的薄唇又红又水润……

蔺可心屏住呼吸,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嘴唇就碰到了楚臣的双唇。他的唇很冰,被太阳晒了那么久,居然冷得像冰块一样。

楚臣感受到温热的气息,缓缓睁开眼。他一开始原本只是装睡的,但昨晚为了弄假伤,确实没休息好,加上蔺可心骑马很稳,走着走着他就睡着了。

楚臣蹭了蹭蔺可心的脖子,“你偷亲我。”

蔺可心转头看前方,“没有。”

“我看到了,我醒的时候你嘴还没拿开。”

“是不小心碰到的。”

“骗人。”

“咳,你家在哪?”蔺可心问。

见蔺可心不承认,楚臣也不再纠结,“进城之后对直走,一直走,看见最大的那个门,就是我们家。”

月黑风高的夜晚,一个黑衣人鬼鬼祟祟钻进后厨,只见他右手拿起菜刀,对着自己的左手比划了一下。

“不行不行,真受伤了就不能保护可心了。”

他放下菜刀,又拎起一桶刚烧的开水。

“不行不行,到时候留了疤,会吓到可心的。”

他放下桶,又拿起大铁锤。

“不行不行,自己打出来的伤痕太明显了。”

……

折腾一夜,黑衣人终于回到房间,搬出了一箱绷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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