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那种事

“你们才认识几天!你怎么能…”陈柏青面色如洗,撞得花架上的风铃一阵清脆摇晃。

“干嘛这么大反应!”白帆后悔已来不及,干脆横着心怪他大惊小怪。

被她一呛,陈柏青也觉自己失态,毕竟她和谢华亭已经是情侣一对,他有什么立场反对呢,她这样问就说明她也还在犹豫,而自己此时胡乱发脾气,只会让她收起信任再也不提。

陈柏青忍着心底的焦躁,缓缓坐下:“白帆,这种事,你千万不能急。”

他已是收敛语气,但说出来的话,还是叫人难听。白帆只听他这一句话,就誓要坐下跟他说个明白了,今晚若不掰扯清楚,他要误会自己急着想那事似的:“哪个说我急了?”

“如果是他急,你就更不能急了。”

“你真有意思,我刚才就是问问,谁说谁急了?”

陈柏青正面转向白帆,柔着声调,像哄着小蕊时的语气:“白帆,我经历过婚姻,我太知道婚姻是怎么一回事了。你问我这事,说明你真当我是个朋友了,我心里就更想把我知道的所有都告诉你,我走过的弯路,我真的不希望你再走一遍。”

白帆向来吃软不吃硬,既然他先柔和下来,她也不必再端着架子:“也不至于那么严重,你也不必想太多。”

“要的,白帆,你要认真的想这件事。因为你不想,男人会想;你不主动,男人会主动。你要想清楚,你自己的感受,你要接受还是拒绝?因为只要你不拒绝,男人就不会停下来。你可能觉得男人急躁又冲动,但男女本来就不同,你不必害怕和厌弃,但也不能太被动,你要对你自己的感受负责,要在这个过程中获得你想要的尊重和爱护。我这样说,你能不能明白?”

陈柏青将她看成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女孩,这点倒是让白帆觉得稀奇。她已经到了这个年纪,身边也不乏已为人妇的小姐妹,咸湿之话也常有听说,虽自己羞于明说,但还不至于谈性色变,更不至于像他谨小慎微,句句都好像在说她丝毫不懂男人。

“陈柏青,你小瞧谁呢?你当我未成年?谁说我害怕、厌弃、被动了?我就是知道男女不同,才随口问你一嘴,你也只要随口回我一嘴就行...不必这么臆测我吧,我又不是从没谈过恋爱...”白帆觉得他瞧不起人。

陈柏青眼神透着莫名其妙的哀怨,但声音还是极尽柔声细语:“那…就算你不…这也不是什么骄傲的事情,你还是要冷静啊。”

“奇怪,我怎么又骄傲了,又不冷静了?从刚才到现在,都是你不怎么冷静吧。”

“…”

看陈柏青垂着头不说话,白帆心又软起来,这话千不该万不该是自己挑起,倒刺激了他一个孤家寡人,主动结束话题:“唉,怪我,你就当我问错话了,今晚就这样吧,我回去了。”她累了,撑着桌子站起,打算今晚就到这里。

陈柏青还是低着头,没什么反应。

不确定他是不是被自己惹毛了,白帆这样突然结束话题也不算礼貌,经过他身前时便犹豫着顿了顿脚步,见他仍没反应,算了,她被他胡乱说一通,自己都没计较,他计较个什么劲儿?

才走出两步,一阵风起,花架顶灯一晃,风铃轻摆。

伴着风铃一声“叮啷”,白帆脑子里“嗡”得一片空白!他在干什么?!

陈柏青揽腰将她转回身,扑面咬上她的上唇,一只手紧紧钳住她的后腰,一只手不失慎重地制住她的后颈。

她的颈部本就敏感,被他一只大手罩住,即刻感受到他指尖的力道,还有止不住的颤抖。

他的呼吸也不算平稳,比起谢华亭喘息得粗重,他更像是找不准唇位而导致呼吸慌张,时短时长,时沉时浮,听起来他也不算享受这过程,应该也是憋闷到他自己了吧…

甚至在他转头时,她听到了他一声闷哼,口鼻憋呼出的热气直冲锁骨,朝自己胸前袭来温热,这也太荒唐了。

她本该站不稳,但被他颈腰扣紧又有意识地将她朝他身上倾盖,她反而能趁他向后用力时推开他。

这一推,刚好摸到他心口,那心跳得简直乱七八糟。

他向后趔趄一小步,但手未松,拉着她一起向后靠坐到石桌边缘。陈柏青半坐半靠,便需稍蜷着腰,便就视线矮她半分,惊慌中抬眼盯着她,她太平静,脸上似乎还带着笑,说不清是嘲怜还是什么。他受不了,将她拉进两腿间,仰头前攻,将她从头到脚都要揉进自己身体里似的。

和刚才的慌张忽然不同,他被激了骨气,呼吸任凭自己舒服,不管是否压着她的口鼻,只管去撬她齿间的舌。

白帆挣不开,也不敢挣,身后无墙,用大了力,她是会向后栽倒的,得不偿失,比在谢华亭家里那道墙边更要谨慎动作。她也不敢出声,该死的院门还开着,万一老白或者白舟来找,岂不抓个正着,那又算怎么一回事。

她不敢挣,不敢出声,脑子里一团浆糊,这下轮到她慌张又憋闷了。她紧闭着牙关,盼这荒唐快结束,可忘了他舌头巧,巧到可以在嘴里给蟹腿拆皮剔壳!

连谢华亭都没撬开的牙关,他竟敢…他身材明明没有谢华亭那么健壮,怎的也这么有力,他的两腿快要把她挤扁了。

“唔…”白帆发出了让自己也吃惊的一声,瞬时耳红。

他却攀得更放肆,搂着她站起,转身,自上而下将她欺靠到石桌边缘。

不能再这样向后倒下去,一旦倒下,凭着自己,她难以正面起身。白帆拼力抓着他的后背,试图找回些主动,向前咬住他的舌头。

这无异于迎合,他原本在她腰后的那只手本能地向下摸索去。

一个激灵,她朝前挺直了腰腹,恰好咬住了他的舌头。

“呃!呃!呃!”陈柏青弓着腰向后撤退。

直到嘴里有了血腥味,直到他样子狼狈地朝后撅起屁股,她才松开他。

一个疼得吐着舌头,一个嫌弃地吐着口水,两人各自弯着腰,扶着鱼缸边缘,头对头,面朝脚下,大口喘息着。

“你有病!”白帆先缓过来,用她此时能想起的最脏的话来骂他。

“这就是男人!我和他一样,都是正常男人!你挡不了,你也一时快活吧,但你马上就感到害怕,你拼命反抗,而且事后厌弃得想吐!你根本就没准备好接受一个男人,你就是在表演,我搞不懂,你在演给谁看!”陈柏青舌头发麻,说这些话时,很突兀地有些大舌头。

他的样子,逞凶,但搞笑。不知是气、恼、还是羞、愧,满脸通红…双手撑缸,弯腰朝下,像只猴子,长舌猴!

她这时不该笑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陈柏青,你真的有病,你大舌头!你要不要去医院啊?”她更像是气急败坏地嘲笑他。

他大概是被她笑得发慌,竟去捞鱼缸里的腥水朝头上浇。

“别装得你多有经验,你不觉得那样很轻贱吗?我刚才那样,你可以打我骂我,也可以报警,我都认。”他站在她面前,要英勇就义。

白帆舔了舔唇边,还有一丝血腥味。明明自己吃了亏,怎么对他生不起恨呢?她刚才吐口水,好像也不是嫌弃他,她只是觉得若吞了他的血,未免更奇怪。

“算了,就当我占你的便宜了,你舌头没事吧?”白帆这样问他。

安静。

“你占我便宜?你为什么还演!别人对你做这些,你就该报警!”

看他义正严辞,非要去派出所似的,白帆皱着眉头:“陈柏青,你也喜欢我吧?”

安静。

“如果都这样了,我还看不出来,我才是跟你演呢…陈柏青,你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你为什么会喜欢我这样一个有病的人?你觉得我很可怜?还是,你觉得找到了另一个失败的人,和我在一起,比和你前妻那样的女人在一起会更有信心?”

还是安静。

“我说中了?呵,我只是病了,不是傻了,我为什么要报警呢?我完全可以自己制裁你啊,我咬你一个大舌头,不更解气?你说的也没错,我可能真的没有准备好这么快接受一个男人走进我的生活…所以,你也一样。”

白帆伸出手来:“握个手吧,成年人不要搞得那么难看,就当拍了场对手戏吧,明天还要见面的。”

陈柏青傻站着。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丢脸?”白帆继续伸着手,等着他。

陈柏青伸手,却只是快速和她轻碰了一下,避嫌似地抽回。他是被嫉妒冲昏了,明知是妄想,但他非要不死心地抢上一抢,做最后的一击似的,万一击中,可以在敌人还未攻城略地之前占回上风,若是不中,也至少拼过一回。只是没想到,不是输给了老谢,竟是自己挖了坑埋了自己。他怎能不气馁和沮丧?

好一阵台风过境,却连半棵树也未来得及吹动,就被宣告风停雨歇,该偃旗息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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