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鹿笙便脱口而出那个猜测!
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沈行之竟然默认了!
鹿笙没有猜对的欣喜,反而生起无边无际的愤怒!
他怎么敢?!!
这世上,唯有有沈行之,连提起小宝的名字都不配!
沈行之提着剑,一步一步逼近,鹿笙乱跳的心反而逐渐平静下来。
所以,沈行之现在是要杀了她吗?
鹿笙又挂上了懒洋洋的笑,说道:“被我说中了?你要杀了我?”
沈行之盯着她。他并非滥杀之辈,不然也不会在鹿笙听了秘闻后,只是警告她一番。
可如今,鹿笙仅凭只言片语,竟然猜出了他要毁了堕魔阵!
是个聪明人。
可惜了!
沈行之道:“少说两句,我让你走得痛快些!”
鹿笙接道:“你哪来的自信觉得死的是我?”
……
知道鹿笙一向口出狂言,却没想到她竟然在沈行之面前叫嚣!
也不知道是谁,刚刚连十招都没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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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祈皱着眉,用剑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沈师兄,鹿笙少不更事,若是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鹿笙师妹,还不把储物袋还给沈师兄!”
鹿笙不满地对白祈说:“喂喂,你以为你是谁?你说给我就给?好好睁大你的眼睛看看,他不止要杀你,还要杀我!”
沈行之冷哼一声,一剑已经出手。
鹿笙似乎早有防备,轻易躲开了这一剑。
白祈不由升起一丝希望:莫非鹿笙一直在隐藏实力?这太清剑的剑招,他连一招都躲不开!
鹿笙一招躲开,立马出言讥讽:“哟,我瞧瞧!我还当你有什么仰仗!原来是太清剑法啊!我可听说,这太清剑法,非亲传弟子不能学。哦,也不能这么说,你不就是亲传弟子的道侣么!怎么,还没成婚,便先吃上了软饭?”
沈行之只屏气凝神,并不被她干扰。
沈行之本想速战速决,却没想到鹿笙滑不留手,似乎对这太清剑法颇为熟悉,转眼间,两人已经过了十数招。
鹿笙大叫:“好啊,好啊!我说中了!我看你不要叫沈行之了,你改名叫金行之吧!哦,难道神农宗和天玄宗订婚,就是觊觎这太清剑法?”
沈行之终是忍不住,喝道:“你找死!”
鹿笙依然狂叫道:“戳中你了?不装了?”
沈行之冷冷道:“那你祈祷你的手上功夫和嘴皮子一样厉害!”
鹿笙道:“多谢夸奖,但我不会硬夸你!毕竟你的手上功夫和嘴皮子实在差强人意!”
鹿笙的嘴……
白祈已经不再寄希望能和沈行之谈谈了,他现在要想的,是如何能保下鹿笙的命。
可是,唐安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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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行之被鹿笙激起怒火,不过一瞬便收敛心神。他暗暗吃惊:这个鹿笙,究竟是何来头?不过筑基大圆满,竟然能和他过这么多招!
他静心下来,便发现鹿笙躲避的多,正面迎战少。
原来,这位鹿笙,灵力不济!却偏偏好似对太清剑熟悉!
沈行之冷笑一声,舍了太清剑法,换了剑招,果然,不过三招,鹿笙便要毙于他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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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
沈行之本不欲收剑,怎奈剑身撞上唐安泽扔出的东西,登时一阵粉红的粉末洋洋洒洒,如此张扬,就怕直接写上毒药了!他急忙收剑躲避,还是吸入了不少,他忙退后,吞了解毒丹,运转灵力逼毒。
原来是唐安泽扔出替身娃娃,替鹿笙挡了这致命一击,饶是如此,鹿笙也受伤不轻。
但她似乎并不在意,往地上一坐,对白祈说:“好兄弟,现在我来陪你了!”
又心疼地说:“神木做的娃娃,就剩这最后一个了吧!你这个败家子!”
唐安泽冷哼:“我不败家,现在你早死了!”
鹿笙尬笑:“你老大我有那么容易死?”
白祈丹田受损,不能动用灵力,唐安泽是药修,鹿笙本就灵力受损,此时也伤得不轻。几人说笑归说笑,都在抓紧时间吃药调息。毕竟沈行之用不了多久便能从这毒雾中缓过来。
鹿笙突然说:“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唐安泽心一跳,几乎毫不犹豫地说:“不行!”
鹿笙讪笑:“我还没说!”
唐安泽很紧张,看了沈行之一眼,低声说:“你想都不要想!我们想想办法,还能有一线生机!你若是用……这剑法,那一定会被他认出来,那只能必死无疑!”
他顾忌白祈在旁边,说的隐晦。
“用了才能有一线生机!可是如果不用,我们恐怕都活不成了!沈行之显然已经动了杀心了!”
鹿笙苦笑,她声音低沉了下来。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我若死了,你也无需替我报仇!我这十年,已经是偷来的了!”
“我自问此生不曾负人,只想快快活活过一生。怎奈事实难料,天不从人愿。它若不想让我活,我还能有什么法子?唐安泽,我所有的东西,都在老地方放着。你去打开,里面放了一封信,我早写好了!”
唐安泽不知是要哭还是要笑:“好啊,你这是早准备好了遗书,是不是早就准备抛弃我?”
“可是不成的!我早就发过誓,不会再眼睁睁看着亲人死在我面前!你虽救了我和妹妹,但这么多年,你在我心里,早就是我的亲人!我不会帮你报仇的,你自己的仇,自己报!”
“让我去!我日常见你练剑,模仿个一二,也是可以的!他看到这剑法,应该会问几句吧?我与他东拉西扯,拖延时间,你就跑!不要回头!”
鹿笙被他惹笑了。
“就以你的修为?只怕剑法还没使出来,就被他杀死了!还能等到他问你?别傻了!你信我,他强行越级用太清剑,实力发挥不出来的!我只要能发挥出一成威力,便能压制他!”
“这是我自己种的因,如今这果也得我自己受着!一会儿我一动手,你就跑!听话!”
鹿笙轻松地笑了,就像无数个往常一样。
“老地方,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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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祈听了半天,忍不住说:
“太清剑法是仙品剑法,在当今是排名第一的剑法!若是你想换一种剑法就能压制他,这是根本做不到的!不如我再想想办法!”
唐安泽不服气,说道:“你懂什么?老大的剑法,可是超仙品的!”
鹿笙厉声说:“唐安泽!何必又将白祈牵扯进来?这是我和沈行之的恩怨!”
她终归是有些歉意:“白师兄,连累你了!待会儿,你跟着小泽一起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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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番,沈行之已经逼完毒,睁开了眼。
鹿笙自知没有再多的时间调息了,深深看了唐安泽一眼,头也不回向沈行之走去。
她又挂上了懒洋洋的笑,说道:“没想到年轻一代第一人沈行之也不过如此!一点点小毒,也要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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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祈突然问:“她若是用了那剑法,会怎样?”
唐安泽正盯着鹿笙,分不出心应对他,随口道:“会死!”
白祈说:“你告诉我原委。我还有一法,或许能换鹿笙的生机。”
唐安泽扭头看他,神色纠结。
白祈说:“你刚才也看到了,实际我已经站在了沈行之的对立面!我不怕牵连。何况,我答应了她,在她灵力恢复前,护她周全。这是我欠她的。”
若人死了,还会计较这些吗?
唐安泽下定决心。
“长话短说,这沈行之,是个忘恩负义之辈,他曾杀了老大!幸好老大命大,没死成。这些年,她靠着相貌有变,逃脱了沈行之的秘密搜捕。但这剑法,这个世上只有她会,而沈行之也恰好知道只有她会。若是老大灵力全盛,或许能反杀了沈行之。可如今她灵力只出不进,我担心……”
白祈接道:“你担心她杀沈行之不成,但因用了这剑法,就必死?”
唐安泽严肃地说:“对!只要沈行之不命丧当场,就一定不会放过她!甚至倾尽神农宗与天玄宗两宗之力来追杀她!”
“我和沈行之交过手,他的修为灵力深不可测,并不能用一般筑基期大圆满修为衡量。鹿笙师妹,没有胜算!”
唐安泽又何尝不知?谁也没想到,会这么快与沈行之对上!但凡再有半天!他们的布置便能用上!
白祈沉吟片刻,有问:“此话当真?究竟是何事,能让两个宗门都大动干戈?”
“多的,我不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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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宵小之辈的手段!”
沈行之已经知晓鹿笙灵力不济,她口出狂言,不过是为了激怒自己。
困兽之勇!
可惜,那些小手段,不会再有用了!
沈行之好整以暇,甚至带了些悠闲,说:“那让我看看,你是不是也是不过如此!”
鹿笙收起了笑,突然说:“沈行之,若我将储物袋还给你,你能否放过我们?”
沈行之似乎有些惊讶鹿笙突然低头,但他轻蔑地摇摇头。
“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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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笙身后的白祈看得很清,鹿笙只是在拖延。她说话时,手指微动,背后慢慢凝出一道剑影。
她要用那个剑法了!
白祈大叫:“沈师兄,手下留情!”
白祈起身,跪求沈行之:
“沈师兄,若你能留她一命,我愿将堕魔阵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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