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和韩予才是情侣

“你们一直没走?”姜宝言看见他们的瞬间就惊了。

她都小睡一觉了,这两个人怎么还待在这里?

韩予过来挽住姜宝言的胳膊,说:“婿等着和您一起用晚膳。”

“你呢?”姜宝言问沈习之。

沈习之平淡道:“和婿弟一样。”

姜宝言:……

饭桌上,沈习之和韩予什么还没吃,就先给姜宝言夹菜。你一筷我一筷,看得姜宝言一愣一愣的。

她举着筷子,视线向左,韩予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向右,沈习之又夹了一筷子放在她碟子上。

“妇君不是说为夫夹的菜好吃吗?等您把这些吃完,为夫再夹。”沈习之放下筷子,双臂并拢在桌上,直直地看着姜宝言。

她好像确实说过这话,但她当时只是觉得沈习之示好,她也没必要故意相处那么僵硬,就顺着买买账。而且那时也没和韩予确定恋爱关系,对沈习之那样说也没觉得有什么。

但是今非昔比了啊……

姜宝言躲开沈习之的目光,低下头,偷瞄了一眼韩予的神色,心虚得仿佛干了什么贪赃枉法的事儿。

韩予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他微笑着推了一下那个小碟子,说:“妇君快吃啊。”

姜宝言盯着面前的那碟菜,左右两半真是泾渭分明。

不知道他们俩是有意还是无意,夹的都是完全不同的菜。

她将筷子伸向碟子,顿时感觉到两边的视线更强了。

姜宝言转身将筷子塞到韩予手中,说:“我懒得动,你喂我吃吧!”

韩予心中升起一丝得意,化作轻笑。

“在兄长面前,婿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韩予说着这话,手下夹菜的动作却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迟疑。

韩予喂姜宝言吃的,自然是他夹的菜。待姜宝言吃下,他还向沈习之那儿瞟了一眼。

沈习之抿着嘴,嘴角微动了一下。

他有一种被打压的感觉,但他却分不清,是来自韩予,还是来自姜宝言。

“兄长也快吃吧,等会儿菜凉了。”韩予对韩予说完,又喂了姜宝言一口。

沈习之嘴角绷成一条线。

韩予看着姜宝言吃完,歪着头问:“妇君,您觉得婿夹的菜好吃吗?”

姜宝言:“好吃我就多吃点是吗?”

韩予抿嘴一笑,看了沈习之一眼,伸手抹去姜宝言唇边的油汁,又了几筷子菜来:“是啊,而且妇君吃东西的样子也特别好看,婿都看不够。”

姜宝言感到空气中有一丝尴尬。

她不知道其他女人是如何与夫婿同处的,但她能猜到,沈习之备受冷落的感受。

毕竟,即使是朋友,三个人中也总有一个被忽视。

她开口让韩予喂的时候,也有一瞬间产生了“在他面前太亲密不好”的想法,但是在她心里,毕竟和韩予才是情侣。难道他们两个夹的菜都吃,谁也不偏?

只不过直接不吃沈习之夹来的菜太直接,索性就让韩予喂,也能借着这个机会,向他们两方都表明态度。

最终,沈习之夹的菜依然留在碟子里。

他无法继续忍受自尊受挫的感觉,先一步离开了知春园。

沈习之胸中憋着一股受辱的感觉。

以他过去的作风,他绝不可能在有别的男人的时候还主动靠近姜宝言。在韩予和姜宝言打情骂俏之后还要留在这里吃饭,已经是他能接受的极限。

只因他觉得,韩予如此寸步不离地黏着姜宝言,还真的能让姜宝言亲近,那么他也可以这么做。

但这一顿饭让他不得不承认,他还是做不到韩予那样邀宠,他只能像个自作多情的摆设一样,得不到姜宝言的一点目光。

难怪韩予自信十足直接露出挑衅,他脑中不断浮现出韩予暧昧地摸着姜宝言嘴唇的情景,既屈辱,又不解。

难道姜宝言能预料他的反应,故意作《荷塘月色》引他入套,就为了等他有意接触的时候,再狠狠羞辱他进行报复?

如果是这样,那她的目的达到了。他何曾有过这样自尊落地的时候?

沈习之的情绪要在胸腔中爆开。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心中某处疯狂滋长的忮忌,他冲到书房翻出那幅荷鱼图,有种想撕碎它的冲动。

但是展开之后,他忽然想起姜宝言品评他画作时说的话。

她问他为何不多画写意画,她说会带他去想去的地方……

他想到姜宝言笑意盈盈的样子,手指抚摸向那条红鱼。心里又出现一种声音:

姜宝言怎么会舍得报复他?她只是生气,气她过去受到委屈。

吃过饭天已经黑透,韩予搂过姜宝言的腰,和她并排坐着。

“现在没有别人了,妇君快将欠婿的还上吧。”韩予嗅着姜宝言的脸颊呢喃。

姜宝言推开他的脸,他睁开眼睛,委屈地眨眼。

“看我冷落沈习之,你是不是很高兴?”姜宝言问。

韩予说:“没有……”

“你的嘴角都咧到耳朵了,还说没有。”姜宝言拽了一下他的脸颊,他的嘴角又翘了起来。

韩予抓住姜宝言的手,在她手心吻了一下,笑道:“那是因为婿喜欢喂您吃饭,感觉很幸福。”

这话倒不假,但不仅如此。

他更感到惊喜的是,姜宝言清清楚楚地向他传递出专意的信号。

他曾以为姜宝言更在意沈习之,但今日怎么看,沈习之都不像得了名分的模样。当然,这里的“名分”不是他的正夫身份,而是姜宝言授予的。

韩予已经亲身体会过,所以大致懂了姜宝言对待他和沈习之的逻辑。

只要不是被她从心底里接纳,她都是不甚在意的,所以在之前对他随和但又始终保持着某种疏离,对沈习之友好,但敬而远之。

可一旦被她接纳,她会尽量敞开自身,毫不吝啬她的柔情,坚定地给他明确的安全感。

再与沈习之一对比,她对他简直有“宠婿灭夫”之势。

但韩予也不是完全确认,他还有一层担忧。万一,姜宝言这么做,只是有意拿他来磋磨沈习之,为了让沈习之待她更好些呢?

他抓紧了姜宝言的手,问:“那您冷落了兄长,就不担心兄长难过?”

姜宝言摇摇头:“他不会难过的。”

“谁不知您和兄长恩爱,他怎么会不难过?”韩予发现自己的语气有点酸,又说,“婿的意思是,如果换成是婿,被您那样冷落,一定心碎得很。”

姜宝言一笑,问:“难道你希望我对他好?那要不然我继续和他做恩爱妻夫好了。”

“不要。”韩予的胳膊连忙搂紧了些,瘪嘴,“妇君果然知道怎样拿捏婿。”

姜宝言捏着韩予的手指,说:“其实你不用紧张,这么久了,我和沈习之究竟恩爱不恩爱,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希望,你能把纳婿前后的姜宝言看作两个独立存在的人。以前的姜宝言确实喜欢他,但现在的姜宝言,喜欢的是你。”

韩予在她身侧蹭了蹭,说:“想不到妇君也会说甜言蜜语哄男人。”

姜宝言:“我这跟你那可不一样,我只是在阐述事实。就算你认为我是见异思迁、喜新厌旧,我也会这么说。”

“您才不是见异思迁、喜新厌旧。”韩予的唇又贴了上来,“是婿有幸,让您喜欢。”

姜宝言觉得不公平。

同样是从初吻过来的,为什么韩予能在短短几次进步神速?难道这就是男性本能的天赋?

韩予像蟒一样紧紧地缠绕着、紧贴着,带着姜宝言的手去巡视每一片领土,同时讨好似的不断啄着她的下巴,无声地昭示臣服:我的这些都是属于您的。

颤动着,叹息着,迫不及待地向她炫示着自己的本钱。

姜宝言的脸鲜红欲滴。现在韩予的手已经离开,不再摁住她的手。理智告诉她应该趁机逃开,但随着韩予身子挪动,她手下一紧,颈窝处随之传来一声令人心颤的低哼。

他也太……

姜宝言抽出手,三两下将韩予的下裳拉扯整齐,然后要推他。

韩予似乎预料到,一把抓住姜宝言的胳膊,把它捞到肩头。

“妇君是不满意吗?”他呼吸短促,又把胸膛贴了过来,二人之间再没有空间让姜宝言推拒他。

他半阖的眼与半张的嘴都显得润润的,那句话还是用气音说的,分外撩人。

姜宝言涨红了脸,扭过头去不肯看他,他却不依不饶,双手托住她的脸颊:“快告诉婿,婿好担心……”

“不是!”姜宝言躲不掉,又实在觉得难为情,情急之下伸手捂住韩予的眼睛。

等等,伸的那只手,好像就是刚刚……

韩予闻到自己的味道,更加躁动,即使被捂住眼睛,依然准确地吻上姜宝言的唇。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他最终没再急于下一步。他克制着不去冒犯姜宝言,但也逐渐摸索着学会通过诱引来给自己谋得福利。

这一晚,韩予赖了很久,才恋恋不舍地回了蔷薇院。

他压下躁动的血气,想着姜宝言说的话。

她曾提过,一直未接受自己为人妻的事实。也许就是因为沈习之既没有和她圆房,也没有对她表达过喜欢?

如果这样,她不再喜欢沈习之,确是早晚的事,她没有哄他。

但是,不管过去如何,现在的沈习之,一定是喜欢姜宝言的。

也许沈习之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但韩予相信自己的判断,不由地担心,如果哪一日姜宝言知道沈习之喜欢上她,是不是就会立刻恢复对他的感情?

韩予向窗外望去。

他必须要赶在沈习之前面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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