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师姐......您醒醒。”
一个清脆的声音传入了裴萱萱的耳内。
猛地一睁眼,她倏地坐起,一个陌生的记忆沿着血液涌至头顶,引得她的太阳穴开始狂跳,扯得头皮疼。
这是哪?
看着面前站着一位身着古装的妙龄女子,环顾了一圈她现在身处的环境,裴萱萱收回目光,又将注意力放回了那人身上,脸上惊讶的表情一波接着一波,紧接着上下打量了那女子一番,良久才缓过神来。
而对面的女子似是在等她开口,满脸期待地看着她,圆圆的眼睛扑闪扑闪的。
裴萱萱思索许久,不料竟语出惊人。
“阎......阎王爷换女的来当了?”
“不,不对,阎王爷怎么会亲自叫我起床。”
“姑娘,您是牛头还是马面?”
她的这番话让面前的女孩犯了难,原本平静的眼神霎时泛出了不可置信的光,连带着嘴角微微抽了抽。
“师姐,您是不是睡糊涂了?今日是门派大招的日子,这可是需要您去代理主持的啊。”
“您还是先赶紧起来吧,不然待会误了时辰,要是被掌门问责就麻烦了。”
“哈?”
“师姐?”
裴萱萱莫名其妙看了她几秒,却又突然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我懂了。”
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似是恍然大悟。
“是不是我上辈子功德圆满,所以我以后要留在阎王殿打工了?!来来来,你跟我说道说道,我混到了啥职位?我上辈子活得这么苦,阎王爷高低也得给我安排个主管的位置,你说对吧?”
“呸呸呸!”,女子可爱的肉脸露出一丝慌张的表情,圆眼也瞪得比刚才还大,惊慌中透着几分可爱。
“师姐!您别闹了!”
“今天门派大招,是新入门的众弟子最值得开心的日子。若是表现得好,他们便会得到长老们的青睐,从而收为座下亲传弟子,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
“但此刻,您怎么能说这般不吉利的话,张口闭口就是什么阎王的。”,面前的女子似是生气了,嘟起了嘴,一把就将裴萱萱拖起,随即拉到镜子前坐下。
“不!”
“我不照镜子!你给我拿开!”
看到铜镜,裴萱萱下意识地生出种抗拒心理,不停挣扎着要站起,却被那女子死死按在椅子上。
“我替您梳妆,大招就要开始了。”
“我丑!我不要照镜......”
然而,还没等裴萱萱说完,只看到镜中坐着一位绝色美人,整张脸美得让人心醉。
那是张,连多看一眼都会令人感到窒息的容貌。
“这谁啊?”,裴萱萱下意识脱口而出,却看到镜中的人也做出了相同的唇型。
“不对,这......这是我?!”
她震惊得连音调都变得尖锐了起来,一双颤抖的玉手撑托起这张无暇又陌生的脸,使她忍不住反复欣赏了起来,眼中还夹着几分难以置信。
此时,镜中她迷蒙的神情为这张艳丽的脸平添了些许纯粹,再配上双狐狸眼,看起来颇像那小说中作者偏爱描写的黑莲花——明明是一张带着永远无法填满**的脸,表情却又无辜得忍不住让人生出怜爱来。
“师姐,您是不是故意逗唤莲玩呢?”
看到裴萱萱愣了神,站在她身后那位名为唤莲的女子从桌上拿起一枚由高级红木制成的梳子,又沾了些带着花香的发油,手指一挑,轻柔地松开了原本挽在她头发上的薄丝带,开始替她梳起了头。
裴萱萱柔软的青丝于唤莲掌中丝滑掠过,经过了发油的滋养,此时正泛着些许秀发的妙丽光泽,引起唤莲艳羡地一瞥。再一眼望入镜子映出的那张美人面,不由得暗暗感叹道:“师姐的头发真美。果然,美人从头到脚都是美的。”
“唤莲......”
尽管被唤莲如此夸赞着,但裴萱萱仍不安地咽了咽口水,直到看着唤莲替她束起了高发冠,这才终是问出了那个一直压在心底的问题。
“我到底是谁?”
*
难得今日的风特别喧嚣,令所有在场的人不至于被初秋的闷热惹得心烦气躁。而被风刮落的黄叶片片点地,发出“沙沙”的声响。
秋意浓了。
天筑门的掌门与众长老携同门内弟子站在地坛处,默默等待着门派首席的出现。风撩起他们几乎与地板齐平的衣摆,全场都十分安静,甚至只能听到衣裳被吹起而发出的“猎猎”声。
“萱萱呢?为何这么久还未到场?平日的她素来对自己要求甚高,怎会犯这等错误?”
掌门坐在执掌椅上,看了眼下面早已站得整齐的新门徒,侧着头向一旁站着的弟子询问,眉头紧皱。
只见那被询问的弟子面露难色,叹了口气,无奈弯下了腰,回了话:“回掌门,唤莲师妹已经去催了,师姐估计也在赶来的路上了。”
而他话音刚落,却在抬起身的瞬间,用余光瞟到了此时正提着裙摆赶来的裴萱萱。她那因大幅的动作被带起的裙摆,在风中摇摆着,看似是匆忙的样子,却仍瞧不出一丝狼狈。
就好似,连今日的风都在偏爱她。
明明众人穿的都是同样的门派服饰,但偏就是她的身影,不必细看,只需远远望上一眼,便让人永生难忘。
直到她渐渐接近,那名弟子才不得不敛下了那被惊艳到的眼神。他识趣地欠了欠身,对着气喘吁吁的裴萱萱恭敬地低下了头来。
“师姐,掌门与众人等您许久了。”,望着她因疾跑而微微涨红的脸颊,他心下大动,涨红的脸暴露了他的心思,所以为掩饰情绪,他对着裴萱萱行了个礼,却连手都开始带了些许颤抖,连带着声音也随之抖了抖。
“掌门,师姐到了。”
企图掩盖这过于明显的爱慕,他转过身对着掌门说话,又行了个礼,随即连忙退了下去。
“师......请师尊责罚,萱萱来晚了。”,由于过于神经紧张,裴萱萱并未过多注意那名弟子。她径直走到掌门面前,尴尬的表情令她显得娇憨了几分,让人不忍责罚。
“昨日练功太过,导致过于疲乏,便睡得沉了些。”
熟练地对着掌门行了个礼,她背出了那打了许久的腹稿,然后乖乖站到了执掌椅的一侧。
“罢了,你也不是个常犯错的孩子,今日大典要做的礼数你只要不出错,为师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掌门看着她因为疾跑而变得红扑扑的脸颊,不禁唇角勾了勾,紧皱的眉头渐渐也松了下来,原本凌冽的神情露出了一抹慈爱。
他抬起头看了眼天上高悬的日轮,掐指算了算时辰,便对着着那位刚退至身后的弟子挥了挥手。
“门派大招开始!”
只听到方才那名退下的弟子在不远处用灵力传起了音,同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齐齐跪下,以示收到。
可,裴萱萱这边却不好受了。
她不动声色地皱了皱鼻子,捂起了耳朵,露出了一个痛苦的表情。
淦!怎么这音频调得这么大声,都要把她给震聋了。
其实她明白,这是她的魂魄刚穿过来,还没适应原主体内那股强大灵力所产生的副作用。尽管现下还未适应,但待她学会熟练运用灵力后,估计也就没事了。
震声的声浪仍不停在裴萱萱的耳内来回穿梭,她觉得自己的耳膜都要裂了,这才试图照着原主记忆中控制灵力的方法缓了下来。
是的,没错,她穿书了。
从刚刚唤莲提及的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开始,她就察觉到了。
——“您是天筑门的首席大弟子,裴御萱啊!”
唤莲的这句话,直到现在还在她的脑子里不停盘旋着。
原来,她竟穿成了《研婳志》中的第一绝色大反派——裴御萱。
不行!她变得如此美貌,身份怎么能是个短命的反派!
就在她还在思索着如何将原主的身份洗得白白净净之时,思绪却被一个她此生最不愿听到的声音打断。
“田渊柏——首弟子来拜。”
“在下田渊柏,愿拜入贵门,修身养道。”
田渊柏,她对这个名字可熟得不行。
犹记当年在读《研婳志》之时,便就是在看到裴御萱被当时身为半仙的田渊柏处决后,才弃的书。
裴萱萱看向田渊柏的眼神开始有些不对,尽管她已经在努力收敛了,却还是被细心的他察觉到了异样。
因为她并非如同掌门那般微微点头示意,也没有露出寻常弟子望向首弟子的欣喜表情,而只是淡淡地、冷漠地看着他,表情严肃又充满着防备。
“呵。”,
田渊柏发出一声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冷笑,强掩下了心底的不快。接着,像是有意似的行至她面前,低声唤了唤。
“您贵为首席弟子,且入门早,我是该尊您一声师姐的。”,
“首弟子田渊柏,见过裴师姐。”
他低下头颅,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可还是让裴萱萱捕捉到了他眼底闪过的一丝杀意。
她表面努力维持着淡然的表情,却仍下意识向下扯了扯嘴角,同时心底暗道。
“哦豁,凉了。”
没有想到自己被审判的这一日来得如此之快,裴萱萱甚至觉得自己还没有体验够这张绝美的脸蛋,竟就要被老天爷收回。于是,心底骂了几句不能说出口的话,表面却佯装出一副大方可人的模样,对着田渊柏僵硬地笑了笑。
“师弟多礼了,还望以后你我二人能愉快相处,互相勉励才是。”
“愉快相处”四个字,是裴萱萱死死压着后槽牙说出来的,她只觉得自己的牙都要被咬碎了,但还是不得不装出副愉悦的样子。
呵,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你田渊柏跟姐玩什么聊斋。
内心恶狠狠吐槽了一句,她知道田渊柏此行来处决她的目的明确。
只怪自己当年没有读完那本书,所以也不知道他后来的结局如何,而对于现下已知的节点她又无力去更改。
这使得她不禁长叹了口气,令坐在一旁的掌门都满脸疑惑地侧目向她望去。
可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她哪里还管得那么多,此时她只想穿回去给那时候颜控的自己哐哐几个耳光,并命令她赶紧把书给读完,从而能做一个手握全文剧本的上帝,好快刀斩乱麻地进行反杀。
看着站在自己身前高高在上,面露凶色的裴萱萱,田渊柏也暗自握紧了拳头,身侧紧挂的收妖壶不停发出只有他能听到的巨大声响。
那是遇到大妖才会发出的声音。
刹那间,二人默契般目光相撞,电光火石仿佛在他们眼中毕现。
*
因田渊柏的灵力强大术法卓绝,所以他能作为首弟子在众人中拔得头筹,但这也相当于给裴萱萱的心脏扎了根无法拔除的刺。
既能作为首弟子拜入门中,那必定是拥有长老们偏爱的存在,便意味着——她是赶不得,也动不得。
裴萱萱疲惫地瘫在床上,甚至不记得方才是怎么能强撑着走完了所有的流程,再慢慢挪回房的了。但她仍无法忘记方才二人剑拔弩张的那一幕,只要她现在一闭上眼睛,脑海里便全是田渊柏那张望向她满是杀意的脸。
不妥!她不能坐以待毙。
从床上弹起,裴萱萱咬紧下唇,心底开始有了盘算。
刚刚趁他没有防备之际,她曾用灵力神不知鬼不觉地探过。现在,田渊柏的境界还未升至半仙,可她明明记得,原书中的田渊柏是以半仙之力打败的裴御萱。
那这是不是意味着,如今还没到那个节点?一切是不是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想到这,她的心中猛地升上了一计。
细细想来,或许这个办法,能保下自己的这条小命。
忽地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她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在桌上的镜里映了出来。
以前从不喜欢照镜子的她此刻难得主动地端起铜镜,开始着迷般细细端详着她那倾城的容颜。
良久,她对着镜子挑衅似的挑了挑眉,语气里满是嘲弄的味道。
“田渊柏,咱俩走着瞧。”
*
“师弟,你在吗?~”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一个甜甜的女声也随之而来。
拉开门,田渊柏看到了来者,脸瞬间沉了下去。
“师姐找我何事?”
嚯,这家伙学过变脸?看到老娘,脸色竟会变得如此之快!
裴萱萱心底尽管不停吐槽着,但脸上的笑容仍没有消减的意思。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掂了掂手里托着的三碟点心,不由分说就要迈入门。
“师姐有事的话,在门外说便好了。房内我还没有收拾好,怕太乱,冲撞了师姐。”
田渊柏背着手,冷冷地将房门挡了个严。他高了她半个头,宽肩窄腰,一头乌发被黑色的发带高高束起,使他看起来冷峻又疏离。而这一挡,同时也挡住了她望向房内的心思,明摆着是打算让她放弃进房的想法。
他的一系列动作,让她脸上的笑不由得一僵。
“以后你我都是同门了,何必在意如此多的礼数?乱不乱什么的,我怎会在意呢?”
“让我进去坐坐,乖啊。”
说罢,裴萱萱抬起腿就要往门槛迈,而田渊柏却似是完全不给面子一般,抬起长腿就往一侧门框踩,整条腿直直横在了她的面前,将她欲要上前的腿拦了下来。
“说不方便,就是不方便,师姐是不是太自我了些,全然不顾旁人的心思,只顾着自己开心?”
听着他夹枪带棍的话,裴萱萱恼了,但又怕激怒他恶化两人的矛盾,导致日后更难相处,于是试图反思了几秒,发觉自己确是做得过火了些,便努力稳了稳情绪,继续皮笑肉不笑到。
“不进去就不进去,师弟大人有大量,就怪是师姐不知礼数了。”,与他拉进关系的计划失败了一半,她不经意间转了转因长期端着糕点而酸掉的手腕,心底咒骂了一句,但仍未影响到脸上挂着的笑。
“那要不,咱们到庭院吃?”
死守在房门的裴萱萱好似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令田渊柏看得烦躁又火大。
可现下刚入门,也不好对着身为首席的她发作,便也耐着性子跟着她来到了庭院。
*
因是新弟子入住的苑,所以在先前便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此时的庭院内只有三三两两被风刚刚刮下的枯叶,那是一份难得的恬静,无意间安抚了田渊柏的情绪。
两人在庭院的石凳上坐下,穿堂风吹过,吹乱了裴萱萱鬓角的碎发,令她看起来少了些攻击性。
而她那眼角常挂着的笑意,也让她多了几分温婉,不禁夺走了田渊柏的几分注意力。
他眼睫微微一抖,只觉得像是被什么东西挠了挠心口,痒痒的。随即,心下便不合时宜地漾开了一抹难以言说的燥热感。
“这是桃花糕,这是桂花糕,这是梅花糕。”,裴萱萱如数家珍一般将端着的糕点一一放在了石桌上,随即摆出一副眼睛亮亮的样子,满是期待地看向他。
“我不爱吃这些甜的......”
“烦人又黏牙。”
田渊柏环着胸,语气冰冷,只瞟了一眼桌上的糕点,便又将视线挪向了别处,脸上满是轻蔑。
显然,裴萱萱要被他这句话里有话气得压不住火了,只得暗地里紧紧攥着拳发泄。缓了几秒,她又无奈拿起一块糕点,对着他递了过去,进行了再一次的试探。
“你试一试嘛,很好吃的。”
“这可是我花了好几个时辰亲手做的。”
说罢,她又用尽最后一丝耐心挤出了一个甜笑,盈盈望着他。
田渊柏,老娘这张绝世美脸配上这撒娇的语气,就还不信还拿不下你。
裴萱萱心底暗自为这段将要融化的冰山关系放礼花,却想不到对方竟是将头一扭不为所动,甚至起身就离开了,留下一脸错愕的她在风中愣了愣。
她刚开口要挽留,本要离开的田渊柏似是想到了什么,于是转回身面对着她,表情却满是嘲讽与嫌弃。
“师姐有这心思来讨好我,不如多做些善事,多攒攒阴德。”
“这样,日后下了地狱,至少还能与阎王爷多谈谈,争取入的轮回道不至于太过折磨。”
过分了过分了过分了!
裴萱萱觉得这人说话简直就是嘲讽BUFF拉满,尽管从小到大听惯了咒骂,却都没有今天这般难受过。
“你走吧!你就走吧!我只不过是想与你多熟络些,让你待在这有如在家中那般舒服,我做错了什么?”
“看来,你打一开始就看我不顺眼,那日后,我便不再来打扰你了。”
裴萱萱的媚眼咕噜一转,知道硬拉是拉不动这个男人的了。
那么,她只好使出PLAN B——一哭二闹三上吊。
她这哭不打紧,但就是引来了许许多多的同门前来观望。
不一会,田渊柏的苑门前便站了一堆同门对着他指指点点,基本都是在说他欺负了她。
“你......”,他在外修行时帮助过很多人,也见过许许多多种哭法,可就是没遇到过像她这般得理不饶人的。
明明就是她来叨扰的他,怎么现在全成他的错了?
“别哭了。”
他微微蹙了蹙眉,上前笨拙地拉起衣袖抹去她的眼泪。
她的泪热热的,洇入他的衣袖留下了一个浅浅的水痕,却无意暖了暖他冰冷的手背,使他微微一颤,手顿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见到他态度有所缓和,裴萱萱打算乘胜追击,便越哭越大声。
看着她那美丽的脸蛋流下两抹亮晶晶的泪,镌有魅色的眼睛带着些许红,看起来清纯魅惑又楚楚可怜,让人看了好不心疼。田渊柏直道是被她这虚假的皮囊魅了,暗嗤了一声,但食指却捻向她手中的糕点,将它送入了嘴中。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糕点竟不会过于甜腻,反倒是带着些许花香让他的唇齿都锁下了丝丝花味。
“好吃吗?”,发现他终是服了软,裴萱萱立马止住了哭泣,瞪着一双泛红的水灵灵狐狸眼,无辜地看着他。
“......嗯。”,田渊柏实在喜欢这糕点,甚至喜欢到他找不出一丝讨厌的借口,所以也只能顺着她的话应了下来。
“你喜欢的话,以后我日日做给你吃,好不好?”
好吃的糕点配着她好看的脸蛋,他着实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得无奈妥协,但声音故意压得很低。
“嗯。”
“啊?你说什么?”
裴萱萱故作没有听清,将头伸到了与他咫尺的距离,定定望着他。
“我......我说......”,田渊柏的脸瞬间红到耳根,忙撇过头去,不敢看她。
“我说好。”
他心底莫名生出一股无名火,但又不知该如何发泄,只得自己认了栽,同时心底默念到。
“终究还是输这妖物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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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有一被人人颂之的娇柔美人沈凌奚,不仅样貌倾城,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
可奈何她的倒霉体质,令每位试图上门提亲的贵公子都望而却步。
但看着重病在床的父亲,以及没落的家族,她不得不为金钱低头。
同年,京中一出了名的富贾正为自己的儿子娶亲,只求一位容貌绝色的的女子入门。
总算逮到一个贪图美色不怕死的人,沈凌奚此番想好好把握机会。
她摩拳擦掌,小心翼翼掩盖着自己的倒霉体质,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终得以成功进门,同时还得到了一笔足以救治父亲疾病的钱财。
正当她以为要过上好日子之时,却无意得知,这家人将她娶入门,竟是要将她与那富贾死去的儿子配婚的。
沈凌奚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临死前,感叹终于能摆脱这十八年的倒霉命运,重新投胎,过上快乐的日子。
而当她重新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在一座轿内醒来,细细辨别着周围的环境,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是重生回到了三年前。
如若没记错,接下来她将会因为倒霉而在礼佛的途中被贼人截了去。正思考着怎样脱身,沈凌奚的手臂被一个陌生男子捉住。
“你被人盯上了。”
“别怕,我会保护你。”
紧紧握着她手臂的男人看起来身强体壮,孔武有力,给予了她难得的安全感,就连他此时那戴在脸上的青面獠牙面具,都显得没那么可怕了。
“你要不要打听打听我是谁?”
“我可是有着极度倒霉体质的人,你不怕我反倒连累了你?”
听到她的这番话,男人沉默了一会,沈凌奚本以为他是怕了,不曾想那人竟摇了摇头,顺道摘下了面具。
一道长长的疤痕从他的眉毛延至眼尾,看起来触目惊心。
“那你怕不怕我这个阎王?”
沈凌奚认出了他,他是薛府的三公子,传闻中百战百胜的小将军——薛薄眠。
“不怕。”她难得咧开嘴笑了。
“既是如此,你都不怕阎王,还担忧阎王怕你?”
看着他肆意地笑着,沈凌奚的神色却沉了下去。
因为她记得,薛府于三年后会被奸臣所害,全家十七口人无一人幸免,包括这位意气风发的小将军。
“你确定要救下我?”
“确定。”
沈凌奚匐于他宽厚的背上,与他同骑于马上赶回京,她不知为何老天还要让她再重生一次,可既然重生了,那便要好好把握当下,为自己与父亲努力谋求个好的出路。
薛薄眠,既然你救了我。
那我也打算救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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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研婳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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