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血金灵镜出来,四周依旧是漆黑一片,掉落在地上被衣服半遮掩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弱的光芒。
我叹了一口气,运起周身灵气却依旧提不起一丝。难道,我真的要命绝于此吗?
就在此时,我听到头上有剧烈的响动,我抬头一看,一条盘旋的黑龙在我上空游动,似乎是察觉到我的视线,它忽而向我方向看来,它的眼睛瞪如铜铃,凶神恶煞。
它倏忽飞向我,速度之快我只觉迎面一阵风呼啸而来,我忙用双手挡住我的脸。
在风停下之际,我睁开眼,却被眼前的放大的龙头吓了一跳。
它的胡须在空中浮动,灰色的眼瞳透着狡黠的笑意,但它周身却散发着戾气。
那种威压如同铁锁一般将我牢牢套紧动弹不得。我仰视着他,强装镇静,我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害怕。
黑龙浑身迸发炽白的光却蒙了一层黑,白光乍现后一个男人从半空轻盈落地。
他只轻轻打了一个响指,漆黑的洞底瞬间出现数十个浮在空中的红焰,把洞内照得灯火通明。
男人的面孔变得清晰起来,我看清之后不由得心跳加快。
“我们又见面了。”男人邪笑,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我咽了咽口水,试图动一动手指,却仍旧施展不出。
男人比我高半个头颅,他以一种居然临下的姿态垂眸看着我,他一手捏起我的下颌抬高,弯下腰,凑近我,“你还记得吗?我说过再次见面的时候我会杀了你哦,呵呵。”
男人低沉的笑声从喉咙里传出,“哦,对了。你还不能说话是吧,来,让本座听听你最后的遗言。”
他放下了的下巴,用食指在我唇上一抵,我猛地一口咬住他的指头。
他也不惊慌,抬手捏住我的两颚,迫使我张开嘴巴,他这才从容地把手指拿出来。
“啧,脾气不小,有趣。”他收回了手,只轻轻一握,那根被我咬破流着血的手指便痊愈了。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我怒目而视。他似笑非笑低吟道:“为什么?奉天而为吧。”
“你究竟在说什么?”我皱着眉头,实在想不通他言语之意。
他勾起嘴角道:“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你只需要记住杀你之人叫做霄渊。”
说着他抬起手,一颗黑色的光团出现在他的掌心:“这叫破,顾名思义,打在你身上后它会没入你身体,不出半个时辰,你便会腹腔炸裂而死。”
“等一下!”我把视线从黑球上移到他的脸上。
他挑挑眉“哦?怎么?还有什么话要说?”“既然我怎样都要死可否商量一下换一种死法?”
“呵呵,”他轻笑,“第一次听到,有人死到临头还敢讨价还价,好,本座今日心情好,准了,说说,你想怎么死?”他收回了黑球,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老死。”我定定地看着他。只见他左眼一阵抽搐:“你在戏弄本座?”他弯起嘴角,眼神中却杀意渐浓。
看来他是真生气了了,“好好好,既然这一种不行,我换一种,换一种”我赔笑着,心里一边奇怪为何他能催动法术,我却不可以,另一边想着怎样能多拖延一些时间。
“战死。”我定定地看着他:“无论如何,我都想拼一拼,搏一搏,为自己而战。”
“可以。”这个叫霄渊的男人敛去了那丝不快,“本座便给你一战的机会。”只见他弹指间,我身上无形的束缚便消失不见。
我活动着胳膊边跟他拉开了一些距离,问道:“为什么,你可以运用术法?我却不可以?”
霄渊似是想起什么,不快地回道:“因为这里是封印之地,混元那个老头把本座封印在此,让我守护一面破镜子,而闯入者却无法施展法术,本座不挥余力,就像踩死一只只蚂蚁似的,实在是太没意思了。”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这个男人有些碎碎念。男人,还是不要话太多。
“我若是不能施展术法,又谈何为自己而战,这着实不公平。”
“那很简单,”只见他嘴角勾起,拉起我的手,只一瞬,周遭的环境变了变。
看到这熟悉的四周,我脸色变了,只见一只白兔子跳出来蹦向霄渊,霄渊蹲下身子,做一个怀抱的姿势,那兔子便匐在他怀里,他站起身来,一手摸着兔子,一边对我说:“这里可以吧,不会有人打扰。”
“这里是玄冥之境第二重,那只兔子,那只兔是你的?”我惊诧。
“兔子?呵,粗鄙。”霄渊不满地嗤笑,“这都不知?它是獴兔,是本座的坐骑。”
眼前这个男人的实力实在不敢恭维,能够自由出入玄冥之境,估摸着朝延都无法察觉,坐骑又是凶猛异兽,紧凭我一己之力,恐怕……凶多吉少。
可是即便如此,我也要争取一线生机,为何他说要我死我便坐以待毙乖乖受死?我不甘!
运起灵气,附着雷电的万骨枯便出现在我手l中。“哦?骨剑?有点意思。”霄渊趣笑,对怀里的獴兔道:“为本座守着,不要让其他东西扰了本座的乐趣。”
獴兔点点头,从他的怀里跳下。
霄渊一展右臂,一把赤金红刃剑握在他手中,只是那剑身的血槽似乎比寻常的要大了些,或者说看起来像是缺了什么。
刀光剑影,火花四溅,我能感觉到霄渊只是在逗着我玩,并没有认真对待这场战斗,他嘴角漫不经心的笑更是激起了我的恨意。
我幻出我五个身影包围着他,一个人不行的话,多几个人或许能分掉他的注意力。
他轻笑:“分身之术?”似乎是并不把这个招数放在眼里。
我佯作与其他影人一同向他进攻,实则,摸出珠子捏碎。
玄冥之境遇到危险,捏碎珠子便可以出去,我不禁弯起嘴角微笑,还好随身携带这个捏碎后可以复原的珠子。
但我万是没想到,霄渊似是一眼看破,只一招便把其余分身尽数斩杀,而同时剑气向我袭来,将我手中的珠子打落。
我被这凌厉的剑气震得很远,再起身时,霄渊把剑抵在我的脖颈之上,冰凉的触感,肃立的杀气让我不寒而栗。
“好了,本座猫捉老鼠的游戏已经玩腻了。你可以去死了。”霄渊嘴角啐着冷笑,眸中寒意凛然。
“做梦!”我抬起带着缠绕雷电的手袭向他,只见他看也不看便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横在胸前。“垂死挣扎而已。这时候剑突然躁动不安,发出嗡嗡的响声。
”你手上戴的是什么?”霄渊凝起眉头十分凝重。
我冷笑道:“我偏不说反正都要死,我为什么还要告诉你。”“你若说出来,我饶你一命。”霄渊把剑放了下来。
见他真敛去了杀意,我摸了摸脖子,有丝丝的血渗了出来。
“是我捡到的一把断刃重新锤炼制成手链。”我如实答道。
霄渊眉宇凝重,“把手链给本座,本座饶你一命。”
“当真?”如果一条手链能换我一命,我自然是答应的。
“本座绝不食言。”看着霄渊如此认真回答,我也点点头,把手链从手腕上套出来,递给他。
霄渊一副落寞的模样,让我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还有这串珠子当真那么珍贵,值得一条性命?
“既然你不杀我了,可不可以带我回去,宓语还在等着我。”
“你以为本座是做善事的?”霄渊收起手链,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道。
“本座看你会挺多术法的,自己想办法吧!”说完,他招了招手,獴兔便蹦哒向他,他弹了弹手指,一人一兔便消失不见。
“……真是相当小气的男人。”我念叨着,“如此看来,只有先找到珠子才能出玄冥之境。”
出了玄冥之境,回道天一派,我急忙赶去试炼场。大半的师兄都已经完成任务了。
我忙在人群中找齐乐师兄,只见齐乐师兄坐在台阶上怀里搂着扫帚闭目酣睡,我上前将他摇醒:“齐乐师兄,醒一醒,法宝借我!”
齐乐师兄猛得被我摇醒有一些懵懂,迷糊之间看清我:“啊?十八师妹?”
“法宝,师兄!法宝!”我焦急地说道。“哦,法宝,法宝在这呢。”说着他从怀里掏出法宝,我一把夺过来,试图与宓语对话。
齐乐师兄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焦急,“怎么了师妹,发生了什么事?”
我无暇顾及,只希望宓语能赶快接通,一个息影投在盘上,宓语看清是我之后喜出望外:“非晚?非晚是你吗?!你没死是吗?”宓语哭着连连问道。
我也不仅心中酸涩:“嗯,我还活着。”“我现在回天一派,你怎么样?还好吗?回来吧!”
宓语摸了摸脸上的泪:“嗯,我还好,我这就回来见你!”
息影关闭,我心中的大石头也放了下来。“十八师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什么死不死的?”齐乐师兄凑上来,惊讶道。
“说来话长,总之现在大家相安无事便好。”宓语回来的时候因为着急差点从五彩雀背上跌下来,还好我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猫蛇见了我也猛个劲儿的舔着我的脸庞。
门派的试炼在大师兄的总结之下结束。接着来的三个月大家都分外努力,因为三年之约的规定马上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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