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特别篇(奇遇)

我拿起掉落的血金灵镜,一时心急竟忘记了我手上还流着血,但奇怪的是那滴落在镜面上的血渍居然像是被镜子吸收掉似的隐入镜内,我一时惊奇地看着它,目不转睛。

镜内突然向外射出一束紫色的光,我下意识地用手遮挡住眼睛,等到光芒褪去,我放下胳膊,睁开眼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我竟不知这血金灵镜内竟然是另一番天地。周围是一片璀璨的星空,我只抬头见过的夜空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置身于这片星空里。

我的脚下却是一座祭坛的模样,但是我蹲下来用手抚摸却碰触不到任何东西,只有冰凉的触感,像是透明的水隔开似的,每一次试图碰触只有荡漾开来的水波。

真是奇妙,我心里想着,整个身子都趴了下来,为了看的更真切些。就在这时候,有一个女子提着一壶酒走了进来,她一头云雾似的长发编织成一个大大的麻花辫披于脑后上边有一些莹白色的小花轻轻点缀。她着了一身红色的长裙那颜色深如被鲜血浸染过似的,双侧的袖子上有银色的藤蔓花纹,以银衿束腰。最让人瞩目的是额角的一朵魔花,艳丽得让人怀疑这是不是活的。

这女子霸气地坐了下来,一条腿伸直,另一条腿曲起,一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拎起酒壶仰头张口猛地灌下一大口。

她放下酒壶,用手摸了摸唇畔的酒渍,神情却越发惆怅起来,我不禁好奇,好奇这样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我莫名感到有些紧张,“你是何人?”说完就觉得不大好,为了掩饰紧张我声量刻意加重了些,倒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我见那女子并未着急答话而是径自又喝了一口酒,而后撑地起身提着酒壶走得与我更近了些,她气昂昂地走来,我见此更是紧张了有些懊悔自己的大胆。

我不曾想那女子虽然艳丽得霸气,她神情却意外得柔和,只见她红唇微启:“我叫暮云,暮光的暮。”我这心下才稍微安定了些:“暮云?”我喃喃道:“是你娘亲起的名字吗?暮色将临云浮动,真是好听!”

没想到我此番之言却让她似是陷入了短暂的愁思,稍许沉默,她面露苦笑道:“很久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娘亲是谁我也不知道。”说完,暮云将酒壶收回玉坠之中,敛去了方才的稍许失态,正色道:“我还没问姑娘芳名,又从何而来,为何会在这仙镜中?”

我见她情绪转变飞快,真真是个奇怪的女子,随即脱口而出:“你这个人真是奇怪,我只问了你一个问题,你却反问我三个问题,为了公平起见,我只回答你第一个问题我叫非晚,是东隅已逝,桑榆非晚的非晚。”

我见她神情有一瞬的呆滞有些吃瘪的模样,继而一手搭在腰际,微微低下头垂眸看着我,眼中充满着浓浓的兴趣:“罢了,你倒是机灵得很。”

我耸耸肩,不以为意说了一句:“尚可”这个暮云个头比我高了许多,仰起脖子看她着实吃力,我扭了扭脖子视线看向她手里的酒壶,那酒壶倒是精致,白瓷玉青花纹,十分的雅致。

我记得在酒楼时大家吃菜都是要点一壶酒作陪的,我不知为何酒会如此受欢迎,高兴的时候喝,难过的时候也喝。

我曾问过宓语,宓语说酒这种东西碰不得,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我见暮云喝得倒是酣畅,趁着宓语不在,或许……“既然你夸我机灵了,夸奖和奖励向来都是不分家的,我看你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不如把你手里的酒送给我罢?”

暮云听到我的说辞,眯起了眼,眼波流转,风情万种,像极了那些勾引人间男人的狐狸精。若不是她周身散发的既熟悉又有些不同的仙气,我当真以为她是个狐媚子!

“在你身上看到的皆非是我想要的东西自然是‘不值钱’了,所以依我看你身上最值钱的莫过于你手中的酒壶”我挑挑眉,扬了扬下巴接着说道:“我说你这个人真是不痛快,要给就快点给我,不给就直说一句,我见你喝酒的动作倒是洒脱,怎么说话却跟菜市场卖的猪肠一样迂回曲折?

谁知暮云见我急了,非但没有顺我心意把酒壶给我,反而生起了逗弄之情,她似笑非笑拿着酒壶说了一句:“想要就过来拿呀”甚至故意地拿远了些。

这绝对是赤果果的挑衅!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双手四处拍拍如水的屏障,心想着或许能找到某处不一样的地方。

只可惜我所做的皆是徒劳,只有一圈一圈泛起的涟漪回应着我,我想不明白为何如此,我能听得见她,看得见她,却碰不到她。

愤恨之意渐浓,我一手握拳猛得砸了下去,却如同拍打水一般,没有消散没有破碎什么都没有。我蓦然注意到我的手上那干涸的血渍,我想起了我的血滴落在镜面上,后来我就到了镜子中空间。

或许……我的血有奇效?这么想着,我心头变得愉悦开来,我使劲按压伤口处,刚刚愈合不久的口子便又有些血液渗出,我急忙按在屏障上。屏障吸收了我的血,可是依旧没有变化……我不由得气馁。

我见那暮云双手环胸,全程一副看热闹的样子看着我一连串的动作,我更是气极,敢情我在她眼中是只杂耍的猴子吗?

我万万没想到那个女子竟然抓住了我的手腕,我不禁紧张地跪坐起来一手撑着地,被抓住的手用力晃了晃也无法挣脱,为了用上力气我便蹲坐起来撑地的手抓住被拽住的手,身体向后倾,用力抽回手,不曾想,一个猛劲儿,我不可抑制地向后仰翻。

骤时我感觉一个重物压在我身上,“啊!”我不禁发出轻微的闷哼声。

暮云倒是动作潇洒,我还未从摔倒这件事儿里反应过来,她便迅速地起了身,还佯装拍拍身上的尘土,末了还说一句轻浮的话:“咳咳,想不到,小小身板料还挺足的。”我怒极反笑,尽量保持着假笑也起了身:“我也想不到你竟跟那好吃懒做的猪一般,我倒是看轻了你。”

那叫暮云的女子真真是奇怪,我都拐着弯儿骂她了,她也不生气,反而唇畔带了笑意,一个随手将酒壶抛给了我,我立马张开双手作捧状接了下来。

不过,倒是个说话算话的女子。我看着她心想着,“那我就不给你留了啊!”

说完,我迫不及待地打开瓶塞,一股淡淡的特殊香气扑鼻而来,竟比十里香的镇店之宝还要香上三分,香气如此馥郁,想必味道也十分香甜吧,毕竟要是难喝的话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去喝?我试探性地含了一口,“噗!”我不禁将口中的酒悉数吐出,还呸了呸嘴嚷道:“这什么啊?怎么这么难喝?”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不断擦拭着嘴巴,试图让味道快点散了去。

暮云将酒壶抛给了我,她就开始打量这空间的四周。听到我的抱怨声她回过头来哑笑道:“这可是沧溟最好喝的酒了。第一次喝吧?”

我惊诧:“最好的喝的酒?最好喝的酒都如此难以下咽,真真是打消了我对所有美酒的向往!”

我忙走近暮云,一个猛劲儿塞到她怀里:“给你给你,还给你,既然是最好的酒肯定价格不菲,扔了太可惜了,你如此富态自然是消受得起,我可是‘无福消受’了。”说着,我还嫌弃地瞧了那壶酒一眼,退后几步,远离带给我阴影的酒。

暮云接过那壶酒,说了句:“你一直都生活在这里?”她提起了起酒壶,仰起头倒了一口,似乎是用劲过猛了些,一些酒水顺着嘴角向下淌了去,她毫不顾忌直接用袖子擦了擦,而后将酒壶放到水面上,自顾地合上双眼,仰卧在地上,十指交叉垫在脑后,还翘起了二郎腿,一派闲然自得的模样。

见此状,我倒是幽幽地开口倜傥;“你当真是悠闲得紧,你不怕出不去吗?”她并不再回我,而我见她依旧摇晃着腿一副不问世事儿的样,也不再问而自讨无趣。

偌大的血金灵镜空间内只有我和她二人。呆了少许,我们又相顾无言,整个空间静默得都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

我实在闷得很,受不住这无声的煎熬,我想这样的空寂总是需要人去打破的,我瞧了瞧她,她全然不像是能再开口说话的模样,我甚至怀疑若是我再不开口,她就要在这里睡上一觉。

我只好做这打破寂静的人:“喂,你那周围的是什么东西?”

暮云听此睁开眼,她玩味地开了口:“这次你的问题比我多了一个,不过……” 暮云故意拉长声音,让我不禁更加好奇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暮云接着笑道:“不过我大度。却是可以都告诉你。” 她翻了个身,侧过身来躺着看向我,单只手撑着头,秋波荡漾,媚态尽现。

我真真是奇了怪了,暂且不说她明明身上有类似仙气的东西为何学妖神态不端,举止轻浮,就算学了,听说狐狸精都是勾引男人的,为何她要对我媚态百出?难不成我听说的有误?

“出不出的去我自然是不怕,左右我也活不过百八十年。至于我身边的东西…… 恐怕你见到的,正是他的魔气了。”

“魔气?”我声音上扬了些,“当真是新奇,我从未听说魔气二字,那是什么?我只见过仙气人气妖气,独独没见过魔气,今日算得上是开了眼了”我想起天一派的尊上和长老们,他们身上的仙气跟眼前这个自称是暮云的女子身上的气十分的相似,“魔气是仙气的另一个叫法吗?我见过的仙气和你周围的气很是相似,难不成是变异?”我眼前一亮,既然属性都有变异的,仙气何尝不可能?

“你也感受到了。其实我生来是仙族。”暮云的眸子微微向下沉去,面上浮现出凄苦之色,她接着说道:“因为一些原因,我不能再使用仙力,也就是说,我显然已经是个废人了,但我还有必须去做的事情,所以我引渡了魔气上身。” 她顿了顿,平复了自己酸楚的情绪,面带微笑解释道:“魔气也并非是仙气的变异。他们本就并肩存在。世界上有黑就有白不是吗?”

这显然是个饱经磨难历经沧桑的女子,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认同地点点头,又想起她之前顺嘴提过的寿命,我不禁和这个魔气联系起来,带着疑惑问道:“我记得你先前说道,你只有百八十年可以活了,是因为体内的魔气和仙气互斥吗?”

只见暮云摇头,随即解释道:“我曾落入魔族王室之手,侥幸逃脱回国时,身体早就已被折腾的破败不堪,是他的魔气一直吊着我一口气护着我的性命。”

提起这个‘他’暮云面上又露出短暂的幸福模样,幸福之中又带着凄楚,她神情散乱,恍惚之间伸出手,仿佛要抓住什么,可又像是消散了般,她落寞地收回了手,接着说:“我自然不能够在修炼,但我不得不去为了一个人而去杀人。许是因为坠魔的关系,我感觉得到我能活的时间也在缩短。也许魔气真的在和我的身体互斥吧。”

“等一下,”我听的有些糊涂了,一手伸出来比了一个暂停的动作,一边皱着眉头问道:“你方才说你落入了魔族王室之手,侥幸逃回国,可是吊着你一口气的也是魔气?这不相悖吗?”我有些吃惊地看着暮云。

暮云听了我的疑问,不慌不忙地解释着:“我的夫君正是魔族的另一个王爷。”听了她的话,我惊得不知说什么是好。

暮云似是料到了我的反应,她眼底平静得如同湖泊,她接着娓娓道来:“他舍命将我从他兄长手中救出来,这枚玉坠就是他给我的护身符”她拿起坠在胸前的玉坠,浓郁的魔气从那源源不断地散发。

她把目光从玉坠上移到我的脸上,她似是对我说又像是对自己说:“非晚,我真的发现,仙族真的不全都是好人,魔族也不是生来就坏的……”

她的肩膀微微的有些战栗,她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颤抖:“你知道吗非晚,真正想要我命的,却是仙族那冠冕堂皇的仙帝。他还是……我的父亲呢。”暮云闭上眼睛面露痛苦之色,似乎是不愿意被人看去,她别过头不再我对视。

“这世界上确有黑白,却不是非黑既白的。”她如是说。

听了暮云的叙述,我又着实惊讶了一番,我本是无父无母虽不知亲常伦理是何故,但是我所知道有一句叫可怜天下父母心,竟然有身为人父却要杀掉自己女儿,这真真是骇人听闻。

暮云别过头,但是她的声音她的呼吸都在颤栗,我不知说什么是好,才能安慰她被伤透的心,只能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打着。

暮云并没有一味地沉浸在悲痛的情绪里。她很快抑制了自己的悲痛情绪换上了初见那副妖媚动人的面孔,她干脆利落地起了身,拿起酒壶递到我面前:“来,非晚,我来都来了,陪我喝点。”我心里还是很抵触的,十分纠结,为了不扫她的性,我决定再喝一口:“好吧,但是我只再喝一口,酒实在难喝得紧!”我接过酒壶,咬了咬下唇,下定决心快速仰起酒壶,忙喝一口下肚,尽量减少它停留在舌头上的时辰。“嗯~!”这再酌一口仍旧是难喝,难喝得让我整张脸都皱成一团。

暮云见我这副模样倒是没有取笑我,反而突然问了我一句:“非晚,你就没有什么烦心的事情?”

我感觉到莫名其妙,“烦心的事儿?”我呢喃着,脑中思来想去也没有找到一件,不过却想到了别的事情:“我没有什么烦心的事儿,不过……不解的事情却有几件。”

暮云倒是一副来了兴趣的模样,她看着我,满脸期待。

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了下来,把酒瓶推到暮云跟前,道来:“这第一件事就是我在未进天一派之前曾在十里香当过小二,店里还有一个姑娘叫孟辛,可是其他人都不待见她,只是因为她之前做错了一件事情,但是她本人还是蛮好的,一个姑娘害了病她还特意熬了药,虽然生了病的姑娘并不领情,就是这样的一个姑娘,后来背叛了大家去了敌对的酒楼,且在十里香黄了,要散伙的时候上门来嘲弄一番,可是她明明笑得特别开心,但是背过大家离去的时候眼角却含着泪?我不明白她既然难过为什么还要说那些伤人的话,做那些不开心的事?”

暮云听了去,倒是若有所思,她感慨道:“人总是去做一些,违背自己内心的事。那不开心的事,也许有些是必须要做的,不是每个人都能一直做让自己开心的事。”

听了暮云的话,我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亦有所思,“对了,还有一件事我也无法理解在十里香的时候曾设过婚宴,新郎和他的大舅子原本是结拜的兄弟,可是那个大舅子心里喜欢着新郎,在我路过庭院的时候,他还拉着我到房顶上聊天,他边喝酒边哭边向我倾吐心事儿,我真真是不明白,为何喜欢一个人变成了一件不开心的事儿。”

暮云眨了眨眼,对我诠释道:“人总是有很多原因让自己不快乐。连喜欢这件事都能叫人不快乐,喜欢上谁真的无法选择,但一旦喜欢上某些人就注定是没有结果的。那大舅子其实是个明白人。一段感情里总是要有人是要不开心的。他就是那个不开心的人而已。”

暮云接着打趣我道:“所以酒是个好东西。我打赌,你有一天一定也会爱上那种感觉。”

听暮云说这番话,我猛烈地摇了摇头,:“你又说些我不懂的话了,我虽然听不懂,但是酒这种难喝的东西我才不要爱上。”我顿了顿,复而说道:“暮云,你爱你的夫君吗?我见过书上写过: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所以你的夫君知道你只有百八十年可以活了吗?到时候他会不会跟着你一起去了啊?”

提起她的夫君,暮云总是有一种悲伤环绕着她的感觉。“他……还不知道这些,我们失散了……” 她语气悲凉,似乎不愿提起这些。

暮云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若你以后有了心上人,你就会明白,感情到底是怎么样死去活来揪弄人心的一种东西。他会跟着我去,但我却想让他活下去。”

她说完这样,仰头望向天空,眼神深远而悲怆。

看到暮云如此,我意识到我问了不该问的事,“对不起。我有些失言了。”我见暮云笑了笑摇了摇头不再说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就这样,我们相对无言,沉默了片刻,我忽而想起:“啊!完了,宓语还在等着我呢!”我这下才慌了起来,我莫名其妙地进入到血金灵镜的空间内,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出去的方法:“这下怎么办啊?我还不知道出去的方法!”我拽裙子慌乱所措。

暮云听此愣了愣,继而笑出了声,语气清悠:“我还以为你对此地了解得很呢。既然不知道如何出去,就留下来陪我算了。”

闻言,我简直是气极了:“你这个人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心取笑我?”我向暮云狠狠地瞪了一眼,继而垂下眼帘忧愁道:“宓语见不到我怕是又要担心了……”我起身“不行,我得赶快找到出去的方法!”说着便朝远处跑去。

暮云也忙起身:“非晚!” 她叫到我的名字,可我根本无暇再顾忌她。

但暮云很快就追上了我并拉住了我的手腕:“着急无用,冷静下来,我陪你慢慢找。”

暮云说的很有道理,着急也无用,不如冷静下来想想办法。“说的也是。”我回答道。我开始回想从拿到血金灵镜开始,我正想着,暮云却冷不丁地拍了拍我的胳膊,只见她的视线移到我身后,“非晚,你看那是什么?”我转过身顺着她的目光瞧去,在我身后的星空兀自出现一束紫色的光它延伸到我们的不远处形成了一个紫色的光柱。

光柱周身泛起无数的紫色光球萦绕着它向上空升起。

我吃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连步上前,光柱在我眼前更加清晰。它非常粗壮,表面也很光滑。

我试着用指尖碰触,看到我的指端没了进去,我转过头看着暮云,暮云也一副惊异的模样,我便又把整个手伸了进去,“怎么样?有什么异样吗?”一旁的暮云淡淡开口,我摇摇头,把手拿了出来回道:“并没有,只是能感觉到像水一样流动的风,很奇妙,你要不要试一试?”

暮云听完我说的话,也是好奇,上前一步,将手伸向那萦绕光球的光柱,但是她的手非但没有穿行过去,甚至还被狠狠的弹开了。

我见暮云的手被狠狠弹开也是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暮云却忽然笑了:“我明白了,也许这条光柱只能通往你的世界! 就像刚刚我进来的那处地方!”

“啊!”听暮云这么一说,我也恍然大悟,“所以这就是我的出口了吧!”“嗯,应该不会错了。”暮云回道。

我头偏向一侧把手放在光柱上却迟滞了下,我放下手,转过头来对暮云说:“暮云!谢谢你,认识你很高兴,我从来都没跟陌生人聊得如此欢畅,即便是跟宓语在一起,也不曾有过,这真真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

“听起来那位宓语,是你很重要的人啊,祝你们日后平安喜乐。”暮云说完,露出一抹笑意,那笑容与我之前见过都不同。

那是不掺杂任何情绪的,单纯的纯粹的微笑,只见她倏地随手扯下了头绳,拢着的青丝瞬间松散成一片,发丝上点缀的小花扑簌簌地掉了下来,落了一地。

可她并不在意,只是将手腕上的抹额取下来当作头绳,随意将头发拢了拢绑了上去,动作潇洒自如一气呵成。

随后她笑着将扯下的红绳递给我:“呐,送你个不值钱的东西吧。”我有些讶异,但还是收下了:“谢谢。”我随即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是,我身上没什么能送给你的东西。”

“唉,无妨,最好的礼物在这里了。” 暮云回道,她粲然一笑随即将手放在胸口处。

“嗯?”我有些奇怪地看着暮云的举动不知是何意?暮云见我脸上茫然一片,尴尬地收了手:“无妨无妨,就当我没说过,你走吧,宓语不是还在等着你吗?”

听到宓语二字,我才惊觉,对!宓语还在等着我呢,我把一条胳膊伸了进去:“暮云,这回我是真的要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纵然活下去有好多不开心的事,但是不要让这些不开心蒙蔽了本心。”

光柱内的风扯着我让我进入的更多了,我忙对暮云说道:“暮云,你身上还有第二个值钱的东西,那便是你发自内心的笑!”暮云脸上微微一怔。

风把我拉扯得更厉害了,我在就要看不到暮云的时候大声说了句:“暮云!我们都要笑着活下去!这是约定哦!”说完,光柱内的风卷着我整个浸入了如水的风里,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睁开眼时便到了血金灵镜外。

来到现实,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也不知道最后的一句暮云有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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