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一介绍道:“唐酿儿乃大小姐同父同母的妹妹,同是柳姨娘所出。年纪尚幼,正是不懂事的年纪。”
“由于大小姐占了长女的身份,吃穿用度超了庶女的份例,三小姐渐生不满,倒是与自己的亲姐姐势同水火。”
话音刚落,丫鬟便通报道:“大人,三小姐到了。”
唐酿儿受了不少惊吓,桃粉色的流光裙子映出苍白的脸色,只诺诺道:“请大人安。”
沈晋单刀直入道:“六月三日夜,你走后不过半个时辰,你的庶姐便毒发身亡。而在此期间,并未有其他人出入。”
“唐三小姐,可否详细告知我那夜发生了什么?”
唐酿儿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灰败,止不住的颤抖摇晃着头上的长绺碎玉流苏。
她颤着声音道:“大姐姐即将嫁与人妻,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深宅大院再难相见,我与大姐姐手足情深,便想在她走之前与她说说体己话”。
沈晋轻轻“哦”了一声,道:“若是没看错的话,三小姐,你头上簪的累丝金凤衔珠钗是唐大小姐的嫁妆。”
“姐姐尸骨未寒,妹妹便将姐姐的遗物占为己有。唐三小姐真是好一个姐妹情深。”
唐酿儿低声道:“大人,姨娘常常告诫我大姐姐是我最亲的人,我再是使小性子,也断然不会害她性命。”
沈晋道:“人们皆言虎毒尚不食子,可本官办过的案子,父子相刃,母女相残者比比皆是。”
唐酿儿迟疑道:“大人,我与大姐姐之间的矛盾不过是女孩子间的拈酸吃醋,可大哥哥,却因大姐姐失了半生的筹划。”
沈晋示意她继续道:“此话怎讲?”
唐酿儿年纪小,几句话便吐露了唐家的家底:“魏家不满大姐姐的庶女身份,觉得我们唐家算计他们,但婚书一已下,婚帖已出,无可奈何”
“我们唐家本是世代文官,大哥哥想边关从武,借的便是魏家的势,魏家有苦难言,便故意调了大哥哥去了西北苦寒之地”
“待下月,便要动身了”
唐醉儿听侍女来报时,气的牙根痒痒,攥着桐雪的手边往东秋院赶边道:“唐酿儿若是有她姐姐半分聪慧,也不至于用这种害惨唐家的方式把自己摘出去。”
桐雪也愤愤不平道:“要不是大小姐先斩后奏,也不会害的大少爷被恶意调动,夫人哭红了双眼,如今东窗事发到成咱们的不是了。”
跨入东院,唐醉儿换上了得体和熙的神情,红绸撤了大半,显得有些萧索落寞。
看见唐醉儿,唐酿儿有些唯唯诺诺。
唐醉儿道:“听闻大人在东院审三妹妹,刚好闲来无事,凑个热闹。”
银一道:“我们走访方圆十里的药铺医馆,发现唐三小姐你曾去过,药铺抓药。”
唐醉儿乐意做个捧哏道:“三妹妹,府里有府医,吩咐一句便是。三妹妹何必大费周章的出府抓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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