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酿儿没想到这么快自己就被扒的一干二净,嗫喏道:“府医昏庸,我的风寒久病未愈,这是府里人尽皆知的事,去府外请名医诊治也不算过吧?”
银一忍不住道:“你们唐家当真是奇怪,一个女儿死在了眼皮子底下,不仅草草下葬,所有人都三缄其口,闭口不谈。亲身母亲跟着祖母出了府,亲妹妹更是幸灾乐祸姐姐的死,父亲不闻不问,其他人更是连葬礼都不曾露面”
沈晋转着手上的绿松石阳刻蟠龙扳指笑呵道:“那是因为整个唐家上上下下,都在藏着一个秘密。”一边说一边转头看向唐醉儿,仿佛要拨开她眼里的云雾。
唐醉儿敛了神色,垂眸道:“小女愚钝,不知大人在说什么。”浓密的睫毛垂下隔开沈晋的视线。
沈晋命令道:“银二银三,开棺验尸!”
唐醉儿心下一惊,没想到沈晋查案看似毫无进展,三言两语间早已看出了案情的关键。
唐酿儿急忙道:“大人三思,大姐姐已入土为安,贸然开棺,有损唐家颜面。”
沈晋冷声道:“人命关天,你将家族颜面放在亲生姐姐的冤情前,午夜梦回可会良心不安。去请唐大人来。”
唐奉天气急攻心,却无力阻挡沈晋开棺,气的进宫找皇帝。
唐府祖坟,青石砖凉。
昔日和熙笑容的少女深埋于泥土之中,下葬匆忙只有几张白色帷幔,清冷而孤寂。
一行人的到来惊起了嘶哑的乌鸦。
银甲卫挖的热火朝天,唐酿儿却肉眼可见的焦躁起来。
唐醉儿看着同样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的丫鬟桃雨,缓缓计算着这场大戏的开场时间。
新填的土被挖开,黄梨青木的棺材重见天日。
桃雨一双水葱似的指甲扣破了掌心,就在棺木要被打开之际,桃雨一头撞上了棺木道:“大人手下留情!”
桃雨匍匐至沈晋身前拜倒:“大人,我家小姐她,她…她死前已有孕在身!”
沈晋挥手止了正要开棺的银甲卫道:“孩子可是魏家公子的?”
桃雨磕头道:“奴婢不过是个伺候人的东西,主子的事情不敢多问。”说完顶着额头上可怖的血流再次撞向了棺木。
世间命运何其不公,桃雨一个夹缝中求生的底层婢女,无论如何,今天都是她的死局。
她身为唐醒儿的贴身婢女,若是任由银甲卫开棺验尸,便是不忠于主。而阻止开棺验尸,保全唐家大小姐最后一丝体面,也不得不用自己的命做这场闹剧的遮羞布。
唐醉儿有些不忍的别过头想起那日桃雨跪在门前,哭着求自己给条生路。
而她却清楚的知道,这次唐家的劫难,必定会有不得不牺牲的棋子,而桃雨首当其冲,在劫难逃。
唐醉儿细细的抚了抚桃雨的手:“若是你聪慧,便可保住你家人的性命。”
恍惚间,目光遇上了沈晋探究的眼神。
“啊!”唐酿儿一边尖叫一边后退。短短几日,便见了两具尸体,十四岁的小姑娘吓早已魂不守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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