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肆轻哂一声，“祁旺舔过的东西你还会吃吗？”

祁旺是他家养的猫。

“当然不……”感觉不太对，祁拥没说下去，然后忍不住吐槽，“哥，你怎么能拿我跟猫比呢？”

祁任斌拍了下他的头，无奈的笑，“小畜生……”

陈榕从厨房出来，手里还端着盘水果，“行了，这事儿解决就行了，阿肆这几天回来的比较晚，要是不行的话，让你爸接你吧。”

“不用了，阿姨，”祁肆说，“我自己可以。”

祁任斌也跟着附和，“阿肆都不用我们操心。”

陈榕将水果放在茶几上，“阿肆再吃点水果？”

“不吃了，我还有作业没写，先回房间了。”祁肆说话的时候，明显有些疏离。

看着祁肆回了房间，祁任斌轻拍了下陈榕的肩膀，扶着她坐下来，“阿肆这孩子，从小就是，对谁都这样，你别放在心上。”

“没什么事，”陈榕也心疼祁肆，“从他休学以来，已经很好了，不像以前那样对我说话夹枪带棒了，他也长大了，以后都会更好的。”

“……”

祁肆靠着门，悄无声息的笑了。

－－

第二天一早，林柚如约到了两个人约好的地方－－奶茶店

等了一会儿，到了约定的时间还没见人。

林柚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想给他发个消息。两个人的对话还停留在加上微信的那天，没发过任何消息。

林柚想了想措辞，只发了一句。

【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吗？】

等了两分钟，没有任何消息发来，林柚决定放弃，她走进奶茶店，还在排队的时候，斜对面有个男生走过来，对林柚说道，“你好，能要个微信吗？”

男生看起来起码二十出头，戴着眼镜，发色是比较流行的雾霾紫。

林柚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没有祁肆好看。

他的手还在举着，等不到回答，又耐心的问了一遍，“可以吗？”

林柚紧紧的将手机放在身后，下一刻，肩膀上落下一条有力的手臂，有关于少年的气息扑面而来，祁肆搂着她，打量了下对面的男生，忽地笑了，“我就迟到了一会儿，你找了个替身？”

想起男生的头发，林柚明了。

男生收回手机，有些尴尬的扶了下眼睛，“你们是？”

男生反应好像有些迟钝，祁肆收回眼，垂眸，捏了捏她的脸，“告诉他，我们什么关系？”

这举动太过于亲密，林柚偏过头，想拉开一段距离，却又被他拉住，随着力道扑到他的怀里，“我们也是公开过的，怎么突然间不好意思了？”

就算再不懂也看出来了，男生道了句歉就识趣走开了。

她还被他禁锢在怀里，也不顾别人的视线，“之前不还我是我对象，现在怎么忘了？”

想到之前败坏他名声的事，林柚愧疚感上头，脸埋在他衣服里，声音闷闷的，“不好意思。”

“……”

“不是故意玷·污你清白的。”

“……”祁肆轻拉了下她头发，“可我名声被你毁了，怎么办？”

试过衣服之后，林柚就把头发扎成了马尾，这会儿头发在他手里，她缩了缩脖子，“那都是身外之物，你别打我行吗？”

“……”他把她从怀里扯出来，被她都笑了，“自己过来让我揍？”

她叹了口气，心里越发紧张，没见识过祁肆打人，但落到他手里自己也是咎由自取，“那你打吧！”

长痛不如短痛。

看到林柚一幅视死如归的样子，祁肆收回视线，跟工作人员点了两杯奶茶，“先欠着，以后再打。”

林柚抬头：“不能算了吗？”

祁肆换了个方式问，“那现在揍你？”

“……”

从奶茶店出去的时候，两个人都各自拿着一杯奶茶，祁拥跑到两人面前，抱怨着，“你怎么才出来？”

面前的男孩不过十一二岁，看模样与祁肆有两分像。

林柚看向祁肆，“这是……你儿子？”

在安静的那几秒钟，林柚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她下意识的说出了那句话，没想到可能会不会给祁肆造成伤害。

这不是变着法的说他老吗？

祁拥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破声大笑，他笑的肚子直疼，“哈哈哈哈……我实在是忍不住，你在嫂子眼里就这形象啊？”

祁肆盯着他，语气又冷又硬，“你能不能安静点。”

林柚不好意思起来，“我不知道你带弟弟来，不小心说错了。”

祁肆没出声，只是看着她，好像是想看她能解释出什么花来。

想到他话里的“嫂子”，林柚觉得有点囧，“我跟他没有在谈恋爱，也不是你嫂子。”

“……”奶茶店的窗户是透明的。

“你们怎么就买了两杯奶茶？”祁拥注意到问题，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祁肆手里的奶茶，眼睛快要掉出来了，“怎么不帮我带一杯？”

“要不你喝我这杯？”林柚提议道，“我不喝也行。”

祁肆不耐烦道，“带你已经够委屈了，你还想在委屈别人？”

祁拥很识趣，“不用了嫂子，我喝我哥这杯就行了。”

话落，祁肆戳开奶茶杯喝了几口，将杯中的奶茶喝了大半，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毫无波澜的说出几个字，“你也别想委屈我。”

“……”

三个人最先去的是服装店，毕竟是正事，谁也没敢耽误。林柚做了功课的，这家店叫“彬删”是这条街比较出名的，空间大，礼服不少。

卖货小姐很是热情，“三位要给谁买衣服？”

林柚：“麻烦您带我们去礼服区看看。”

卖货小姐：“好的 。”

祁肆似乎不怎么爱说话，基本上都是林柚再说。

祁拥懒得跟他们走，又不想给他们当电灯泡，随便找个椅子坐着，正在低头玩祁肆的手机。

“我也不知道该选什么衣服，就觉得礼服比较合适，这家的价格合理。”林柚说，“你觉得可以吗？”

祁肆，“嗯。”

“……”

男女礼服是对立的，见林柚选完了，祁肆随意拿了个黑色西装，跟在她身后，进了另一间试衣间。

祁肆是先出来的，林柚的衣服应该是不好穿，弄了好一会儿，出来的时候，祁肆站在门口，一身正式的黑色西装，领带扎的歪歪扭扭的。

林柚的嘴角浅浅的弯了一下，就像祁肆记忆里那样，她换了一个温婉的低丸子头，裙子上点了些亮片，星光点点。像傍晚的月亮，散发出柔和的光。

她理了下裙摆，踩着高跟鞋只比祁肆低半个头，她轻轻一笑，眼睛亮亮的，“好看吗？”

他顿了两秒，像是有些失神，过去和现在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过去没有当面说出口的，现在说出说出来，不知道带了什么样的心情，“嗯……好看。”

“你也好看。”林柚帮他好好重新系了下领带，端端正正的，多了几分精神气，林柚满意了，“这样更好看。”

祁肆：“就这两件了？”

林柚：“好，拍个照给老师发过去？”

祁肆同意，把祁拥叫了过来，“祁拥，拍个照。”

祁拥没听懂他的意思，翻开手机，给自己拍了一张，展现在两人面前，“干嘛？”

“……”祁肆捏了捏额角，“给我俩拍。”

“哦，也不说清楚点。”

过了这段小插曲，两个人决定就拿了试的那套，李虹也回了消息表示同意。事情结束后，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祁拥闹着要去游乐场，拿他没办法，本来祁肆是想把他丢在那，林柚同意了，表示自己也想去。

周末的时候，游乐场人特别多。

一路上，祁拥没安静过，祁肆嫌他吵，给他拿了点钱，让他自己去玩，也没在管他。

有小孩跟着自己的父母闹着，“我就是想要那个气球嘛，我要买，我要买。”

搁着不远，林柚停了下来。

她发着呆，祁肆也没继续走，“想什么呢？”

她应该是看了好久，直到一家三口离开，小孩拿着气球走，她才回他，“我小的时候也像这样跟爸妈出来的，特别想要气球，就跟他们撒泼。”

“然后呢？”

“然后我失败了。”

祁肆低头，睫毛似鸭羽，嘴角勾了一下，带着蛊惑的意味，“要不你跟我撒个娇？”

“……”

“保证让你成功 。”

“……”

当气球被绑到手腕上的时候，林柚有些恍惚，小时候许多年难平的遗憾，在这一瞬间被填满了。

“高兴了吗？小朋友。”看着她手腕上自己的杰作，祁肆舔唇，拖着腔调，“还想要什么？哥哥给你买？”

林柚还沉浸在喜悦当中，胳膊上下一动，气球跟着风飘着，她心情极好，没计较他叫她小朋友?，笑道，“突然觉得当小孩也不错。”

祁肆弹了弹停了下来的气球，问她，“那你就当一天小孩，享受一下做小孩的优待？”

“好啊，”林柚从小就像普通孩子一样，童年快快乐乐的，她眯眯眼，眼里闪过一丝荒唐，“哥哥，我想吃糖葫芦，行吗？”

——哥哥

——我想吃糖葫芦，行吗？

“……”祁肆看她。

“九月份哪有卖糖葫芦的？”

想了想，林柚认为有道理，“那什么时候有卖的？”

祁肆：“冬天。”

林柚的问题源源不断的，“冬天是什么时候？”

祁肆很耐心，“下第一场雪的时候。”

“到时候你就给我买？”

“嗯。”

“可我不就一天做小孩的优待吗？”

“……”

祁肆休学那一年可能是去生了个孩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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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她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