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少年纤长脆弱的脖颈被霍少闻一手掌控着,稍微用力便能拧断。

征服的快|感压下了霍少闻心头怒火。

霍少闻稍稍退离纪淮舟的唇,额头抵着纪淮舟的,乌沉眼珠攫住眼前浅色瞳孔:“既是同盟,今后行事必须与我商议,不可擅作主张。”

纪淮舟乖乖应是。

霍少闻瞧着他这乖巧听话的模样,心中嗤笑。

他几乎可以断定,春闱后纪淮舟遭诬陷下狱一事,也是他的计谋。

再过三日便是春闱,若纪淮舟真如他所保证的不再主动犯险,那么,那件事就不会发生。

霍少闻微直起身,俯视着纪淮舟,眉梢挑起嘲讽,抬手轻拍他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点侮辱性,仿佛在逗弄那些低贱的小玩意儿。

“今夜,殿下被臣伺候得可还满意?”

虽是敬称,却无半分敬意。

幽深漆黑的眼睛滚过纪淮舟身体。

有那么一瞬,纪淮舟以为自己仍赤身站在霍少闻面前。

他羞赧地瞟了霍少闻一眼,低下头结结巴巴道:“我从未被他人碰过那里,很……很……很舒服。”最后两个字轻如蚊蚋,几乎融在了暗色中。

“呵。”

一声轻笑。

霍少闻钳住纪淮舟下巴。

纪淮舟慌张抬眼,双方视线相触的那一刻,他被烫到一样迅速转移视线。眼神在空中漂泊半晌,也未能找到栖息地,他索性直接闭上了眼。

白皙面皮染着淡淡薄粉,浓密眼睫轻颤。

“殿下舒服了,可臣并未尽兴,”霍少闻眉梢轻扬,唇角勾起恶劣的笑,凑到纪淮舟耳畔,“今夜事发突然,明晚……殿下可不要让臣失望。”

纪淮舟表情一僵,他微微侧首,极快地以笑容掩饰过去。

“我在府中恭候侯爷大驾。”

霍少闻脸上笑容更大。

余光瞟见纪淮舟颈间露出的一小截伤口,霍少闻忆起方才掌下的异常突起,拇指微移,拨开纪淮舟衣领。

褐色伤疤映入眼帘,霍少闻眉头紧锁。

分明上了药,为何这伤瞧着更严重了?

他的视线顺着盘桓在纪淮舟颈间的伤口转向右侧,一圈青色齿印落在雪白颈中,深浅不一。齿痕边缘虽仍带些肿,但已不复前两日的触目惊心,咬伤正在逐渐愈合。

两相对比,霍少闻心生疑惑。

为何另一处伤久久不愈,难道是匕首的缘故?

霍少闻眼珠从褐色伤口的尾端缓缓移向首端,它就像一条丑陋的虫子爬在纪淮舟颈间,鹤颈被硬生生玷污,失了原本的美。

若是迟迟好不了,留了疤……

霍少闻眉间掠过一层阴影,抬掌覆上那道伤口。

掌下秀美喉结滚了滚,震颤快速蔓延至霍少闻臂端。

霍少闻感受着掌中脉搏跳动,缓声道:“明日我将太医院最好的伤药为你带来。”

纪淮舟笑容灿烂:“多谢侯爷。”

霍少闻手掌滑向上方,托住纪淮舟下颌,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难得说了句好听的话:“殿下今日做得很好,昭明坊中只有十五人受伤。若是没有殿下,定会有无数人丧命。”

纪淮舟闻言眼睛一亮,直直盯着霍少闻。

跟被夸奖的小孩似的。

霍少闻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殿下今日累了,好好歇息吧。”

屋门开启,纪淮舟目送霍少闻离开。

周围的淡雅清香消失无踪,一片寂静中,纪淮舟抬指摸了摸嘴唇,小声嘀咕:“还说不爱咬人。”

两刻钟后,外头叩门声响起。

“进。”

几人踏入屋内,况兆向纪淮舟禀告:“殿下,我们已协助定远侯将那些刺客转移到了隐秘之地。”

“殿下,你的嘴怎么了?”

话到尾处,况兆突然提高音调,引得众人的目光齐齐聚集在纪淮舟唇间。

纪淮舟微笑:“我不小心咬到了。”

况明与周照吉立即垂下首,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应子越直愣愣注视着那张微肿的唇,神情有一瞬的空白。目光停驻片刻,他表情一震,匆忙转开视线,遮住眼底异色。

“哦。”况兆挠挠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小眼睛里满满的全是困惑,“殿下为何将刺客交给定远侯?定远侯是何时来的?他怎会在殿下房中?”

纪淮舟:“霍少闻得知今夜五皇子会对我动手,前来保护我。日后他会常来府中与我商议要事,你们若见到他不必阻拦,也无须通传。”

况兆瞪大眼:“定远侯同意与我们联手了?”

纪淮舟颔首。

他望着面露欣喜的众人,问道:“方才与那些刺客交手时,可有人受伤?”

“小钟胳膊被划了一道口子,其他人毫发无伤。”

纪淮舟吩咐况明:“拨些银子给小钟疗伤。”

“是。”

纪淮舟叩了叩桌子,转向另一个话题:“事情都查清楚了吗?”

况氏兄弟立即弯腰抱拳,向纪淮舟请罪:“所有人我们都查过了,没有定远侯的人。许是那内奸藏得太深,我们未能发觉。殿下,是属下无能!”

纪淮舟沉吟不语。

少顷,他开口道:“我想找个人,应该……是个男人。你们去查一查这些年与霍少闻走得近的人,或者霍少闻的仇敌。”

况明抬起那张精明的脸,眼珠微转:“不知他与定远侯有何干系?”

纪淮舟眉眼沉沉:“此人……可能是霍少闻的弱点。”

况明懂了:“属下定不负殿下所托。”

一旁的况兆又挠了挠头,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殿下,大哥,你们在说什么?”

况明回头看向高大憨厚的弟弟,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做好殿下交代的事,别问为什么。”

纪淮舟笑了笑,简单嘱咐众人几句,打发他们离开。

更深夜阑,别院复归幽静,阒然无声。

纪淮舟静坐片刻,起身走到镜前。扯开衣襟,他轻轻抚摸着颈间已凝结成痂的伤口。

那只宽厚有力的大掌锁着他的咽喉,灵巧软舌在口中肆意横行,疯狂掠夺他的气息。他稍微一动便引来对方更无情的禁锢,只能紧紧攀着男人的肩,任由男人为所欲为。

亲吻,撕咬。

缠绕,束缚。

他们做着亲密无间的事,却各怀心思。

纪淮舟掀起唇角,抚摸伤口的手指用力一按。本已止住血的伤口,在主人的按压下再度撕裂,血珠缓缓渗出。

嫌血流得慢似的,修长手指竟拽着血线附近的肌肤使劲撕扯,血线渐渐被撕成一道大伤口,血水汩汩而出,染红了衣袍。

连绵不断的刺痛从颈间传来,指尖被鲜血浸染,如同涂了蔻丹。

纪淮舟眸光深邃。

小霍每天都在自我拉扯:

——我恨他,我要咬/亲/干/掐……死他。

——他浑身都是我弄的伤,我真不是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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