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口一噎，对面白母的死亡视线已然望了过来，季郁忙对着白母晃晃手，否定喻颂的说法。
“是疑问句，疑问！”季郁转头对喻颂强调，“我以为你会坐干妈那边呢。”
喻颂轻哼声没有多说其他，抽过季郁刚刚看的菜单看了看，随口问：“你点了几个菜了？”
水杯抵在唇边，季郁恰好喝了口水还没咽下去，喻颂见她凑过来的影子适当往那边推了推，垂眸恰好看见鼓鼓的脸颊肉，一动一动的。
“我没点呢，不过我看大家推荐，这个，还有这个，都挺受欢迎的。”
季郁订餐厅之前做了攻略，顺带又在朋友圈问了这家餐厅有没有推荐菜色，根据大家的推荐筛选出两道。
给喻颂指完，季郁又探过身子同白母说话。
受限于桌子卡住的高度，季郁起身时需要稍微站起来，喻颂掐住菜单时，余光不偏不倚，白腻反光的大片后背在晃。
晃的她没法认真看菜单。
蝴蝶结看着没有她昨晚给季郁绑得结实，布料看着挺丝滑的，嗯、应该还有一个暗扣和前面绑着的......
“怎么样？你想点哪个？”
晕散的眸光瞬间凝作，喻颂回过神来，不动神色地随意指了指菜单上的两个菜，递给季郁看。
自觉昨晚和这人聊过，现在关系算是不错，季郁直接俯过身子凑到喻颂手边，两人中间的位置被无限拉近。
身体体温撞上手臂，喻颂瞥了眼，稍稍往另一边坐远些。
季郁一门心思都在喻颂想点的菜色上，没去关注她的小动作，跟着她指尖一看有些惊讶地轻诶了声。
再看过菜单上的图，喻颂仔细想了一下这两道菜的配料后，问：“怎么了？有你不喜欢的？”
摇摇头否认没有多说，季郁摁铃叫来服务员把两人确定后的菜单递出去，确定了大概上菜时间。
做完这些，季郁刚转过身子面向喻颂，恰好看见一只手在桌子底下对她勾手，示意让她靠近些。
白皙指尖一勾，季郁下意识放轻声音往跟前凑，“怎么啦？”
对面白母见两姐妹要说些悄悄话，笑意一弯，转头去赏外面的景色，白光柔和挥洒，竹制风车徐徐。
眸子映出窗外的清风舒朗，她想，这样就好，永远最好。
季郁的听话显然让喻颂受用，主动缩回距离擦过脸颊，附耳轻声，问出方才的疑惑：“你刚刚诶什么?”
一听这问题，眼珠一转，季郁下意识看了眼正赏景的白母，她俨然看得入迷，没有发现季郁的偷看。
喻颂看见，在季郁耳边不解轻嗯了声，跟白母有关系吗。
侧过身子，季郁猜白母对于她们两人的亲昵应该是乐见其成，索性直接扮作说些私下悄悄话的私密模样，抬起手来挡住。
空气流动被暂时阻隔，耳尖被吹得痒痒的，喻颂刚抽远些，季郁不客气地直接跟得更近。
“你别动呀，很快的。”贴住喻颂耳肉，季郁切切开口，“你刚刚点的两道菜，是干爸最不喜欢吃的。”
久久没有回应，季郁纳闷，刚想继续说下两句时，喻颂直接往后一坐，收回探过的身子，端正得过分。
眨眼，季郁掀起眸子，身侧的喻颂身子绷得笔直，唇线下抿，浓长的睫毛垂着看不清神态，视线下移，手掌忍耐似得拧紧。
看着像是忍着一些心里的事情。
余光里两人分开，白母见两人聊完，笑眯眯地转过身子，撑住下巴好奇问：“姐妹两聊得怎么样啊？”
她是看着喻颂问的，季郁扫了眼喻颂迟迟未松的手掌，有些担心，唇瓣一张就想替喻颂回答。
季郁刚想说话，喻颂突然松了手上力气，笑若春雨，绵绵温柔，和之前没什么差别。
“挺好。”
那只攥得通红的手掌被喻颂藏起来，她又转身，对正看着她的季郁重复：“挺好的。”
白母喻颂继续接着话聊着，季郁几次借着倒水的机会去瞥喻颂，笑着和白母聊天或者自己低头玩手机，神情正常。
但季郁偶尔撞上那双笑得温雅的眸子，心里直摆头，喻颂明明心情不好。
要说正儿八经的笑，季郁觉得，还是昨晚欺负她的喻颂笑得最真实，还好看。
润红的舌尖会不自觉露出一点，唇角一深，清瘦的眉眼也勾人夺魂，比她见过的狐狸还像狐狸精。
“您好，现在开始上菜。”
上菜间隙，季郁拄着下巴仍旧在想刚刚的事情。
明明喻颂凑过来说话的时候还是好的，在她说完那句解释后就变了模样，说明原因一定是在自己说的那句话上。
是自己让她别动，她觉得被骂了不开心了？但季郁觉得自己说话的时候声音挺轻的，应该不会凶到喻颂才对。
是因为那两道菜恰好点到干爸不喜欢的菜她不开心了？还是提到干爸她不开心了？话说喻颂之前没回家，就是被喻父送走的吧......
那她刚刚？！
老天，她干了什么蠢事啊！
“季郁，吃饭了。”
菜摆得整齐，见季郁拄着下巴正在沉思些什么的模样，喻颂唤了她一声，谁知季郁突然慌里慌张地朝她看过来。
一双咕噜大的眼睛似乎看着她想起了些震惊的事情，像是受惊后的小鹿一般。
见喻颂怀疑地盯着她，季郁立马收敛心神，抛去刚刚的思索，拿起筷子就给白母夹菜。
“干妈，来，多吃点。”
她来回情绪收得太快，喻颂心里正烦，也没去多想。
紧盯着，见她收回视线，季郁忙拿过一旁的手机，左手悄悄点开中午来过这里的朋友微信，消息轰炸。
那边收了信息，歪头瞥了眼天色，日落西山早已下月上高头正当时，这个时间？这个内容？季郁在干嘛？
果断拒绝季郁的要求。
最终，季郁凭借一餐饭拿下了自己想要的服务。
总算解决这件事，季郁放松呼出一口气，悄悄去瞥旁边吃得认真的喻颂，眸光微闪，她也不确定喻颂会不会喜欢。
但是，总得试试，毕竟喻颂的心情是她弄糟的。
白母和喻颂吃饭时都很安静，只是夹着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只偶尔说两句话，中间完全没有多余交流。
而季郁等的东西却迟迟没来。
眼看桌上马上就要吃完，季郁只能自己开口说些话来让这顿饭结束得能够更慢些。
“干妈，喻颂之后要和我一起上下学吗？”
白母眉头一挑，眼看自己这句话马上又要惹来歧义，季郁马上补充道：“因为我有点赖床嘛，之前都是卡点去的，担心喻颂会不会想要早点去学校。”
这话倒是没说错，白母缓了神情，她今早因为失眠没睡好，没想到下楼的时候喻颂已经坐在沙发上。
“颂颂，你觉得呢？你要是想早点去，妈妈就给你再找个司机师傅专门跟你。”
两孩子刚好一人一个司机，平时去哪也方便，别人也不会因为喻颂回来就看轻了季郁。
喝下勺里的汤，喻颂想了想，还是摆头拒绝，“没事，我就跟季郁一辆车就好，在家多睡会挺好的。”
喻颂愿意等季郁也挺好的，白母点点头，抓住机会转头去叮嘱季郁。
“明天是喻颂第一天报道，我已经跟你们班主任说过了，你明天得早点起床。”
“嗯嗯，我知道。”
季郁已经看到了自己等的东西，听到白母的嘱咐忙点点头，挥挥手让等在那边的服务生过来。
她半边身子都从椅子上兴奋立起来，喻颂顺着往那边看，刚刚上菜的服务员端着一个蛋糕径直朝她们走过来。
“您好，这是您的蛋糕。”
金黄的外皮，酥软精美的蛋糕表面，精心雕刻过的小熊躺在中间，周围适量撒过细细的糖霜，精致可爱。
喻颂撑着下巴，看着季郁接过蛋糕又吩咐人把桌子上的残局收拾干净，眸子散漫地在桌面乱晃，等着一会儿为饭后甜点欢呼。
刚吃完这一桌甜菜，喻颂希望季郁点的蛋糕不要太甜，不然她真的很难再继续坚持说喜欢。
眼神无根地晃悠，本无固定牵挂，一条橙黄的烛光突然亮在喻颂面前。
烛光一闪，身旁女孩收回擦火柴的手，她似乎追求些细节上的仪式感，喻颂之前见人都是用打火机点的。
喻颂撑住下巴去打量蛋糕旁的季郁，眸光缥缈，虽是好看，但却又漫无边际地寻一个落点。
暖色的烛光打在季郁脸侧，脸颊肉被映得软嫩可爱，鼻尖尖尖的，好像小巫女顶着一簇小火苗，喻颂看着那张干净的侧脸转过来。
火光一跳，喻颂眼前突然亮了万丈，季郁轻轻推过蛋糕到她面前，笑眼一弯，噙着灿烂明媚的笑意。
她说：“欢迎回家，喻颂。”
夜晚的满天繁星在天上闪坠，蛋糕的温暖烛火在面前跳跃，同样吸睛，但喻颂觉得，季郁笑得更漂亮。
那道明媚的光对她祝贺，又委曲地俯过身子，极小声地在她耳边撒娇。
“你要开心啊，喻颂。”
软得比蛋糕还可口。
小剧场：（放飞自我版）
季郁：我就说你喜欢吃甜菜！
喻颂：唔...其实我甜辣都可以的。
季郁：诶？那你为什么经常吃我的甜的
喻颂：......
季郁：你说说嘛~~
喻颂：因为奶油...你吃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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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双重人格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