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开学,重点高中的校门比他们想象中更气派,红砖墙爬满了爬山虎,校门口的公告栏上贴着分班名单。傅昱晨和洛妍曦挤在人群里找了半天,最后在高一(3)班的名单末尾看到了彼此的名字,两人同时松了口气,相视一笑。
高中的生活比初中忙了不止一点。早上六点半就要到校晨读,晚上九点半才放学,课间十分钟几乎被各科老师占满,连去趟洗手间都要小跑。洛妍曦第一次拿到课程表时,看着密密麻麻的数学、物理、化学课,忍不住皱了眉——初中时还有傅昱晨帮她补习,可高中的知识点难了太多,她明显感觉自己跟不上节奏了。
第一次数学周测,洛妍曦的卷子上红叉比红勾多,她盯着那个65分,眼眶有点发烫。放学时她磨磨蹭蹭地收拾书包,没像往常一样立刻去找傅昱晨。傅昱晨收拾好东西回头,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心里一紧,转身往教室走,正好看到洛妍曦趴在桌子上,肩膀微微发抖。
“怎么了?”他放轻脚步走过去,声音放得很柔。洛妍曦赶紧抹了把眼睛,抬头时眼眶还是红的,她把卷子往抽屉里塞,小声说:“没什么,就是……没考好。”傅昱晨没追问,只从自己书包里拿出数学卷子,摊开在她桌上——他考了98分,卷子上只有一处细微的计算错误。
“我给你讲错题吧。”他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没提分数的事,只从第一道错题开始讲起。洛妍曦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里的委屈慢慢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暖暖的感觉。那天他们在教室里待到了十点,直到保安大叔来催,傅昱晨才把整理好的错题笔记递给她:“以后有不会的,随时问我,课间也行,放学也行。”
从那以后,高中的补习又开始了。只是和初中不同,现在的补习地点更多是在课间的走廊,或者是放学后的自行车棚。傅昱晨会把难懂的知识点写在便利贴上,趁洛妍曦不注意时贴在她的课本上;洛妍曦则会在早上带两份早餐,一份自己的,一份给傅昱晨,理由是“妈妈做多了,浪费可惜”。
他们还是一起上下学。早上傅昱晨会提前十分钟在洛妍曦家楼下等,看到她背着书包跑出来,就把热好的牛奶递过去;晚上放学,两人推着自行车走在路灯下,影子一会儿并在一起,一会儿又分开。有时候洛妍曦会累得不想说话,傅昱晨就陪她安静地走,偶尔讲个学校里的趣事,逗她笑。
有一次下大雨,傅昱晨带了伞,却只有一把。他把伞往洛妍曦那边倾,自己的半边肩膀很快就湿透了。洛妍曦发现后,非要把伞往他那边推:“你这样会感冒的!”傅昱晨却笑了笑,说:“我身体好,没事。你别感冒了,不然明天又听不了课。”那天晚上,傅昱晨果然感冒了,第二天早上没去等洛妍曦。洛妍曦知道后,中午特意去药店买了感冒药,趁午休时塞到他手里,还不忘叮嘱他“要按时吃,多喝热水”。傅昱晨拿着那盒感冒药,心里甜滋滋的,连感冒的难受都减轻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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