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面上忍不住露出点笑,偷偷瞥了卫意一眼,又默默憋住笑。
她有点被可爱到,尽管说出来有些莫名其妙。
“我要回家拿点换洗的衣服,顺路。”卫意踢着小石子,灯光将他的背影拉得很长。
向晚嗯了一声,她的步子又轻又快——仿佛心情很好。
卫意懒懒看了她一眼,自觉什么都猜不出来。
他心里很想问问她今天那会儿怎么不开心,是身体不太舒服的原因吗,但又很清晰地知道他们两个之间有一条鸿沟,欲言却又止。
静默如同夜色涌动,两个人各有心事,唯有呼吸的温度缱绻了一路。
在拐过又一道路口时,“吃山楂丸吗?”他垂着眼,一副漫不经心模样。
这一问猝不及防,问的东西也新鲜,向晚眨了眨眼,不确定地重问,“山楂丸?”
卫意点点头,借口笨拙认真,“我吃得有点撑了。”
假如向晚没记错,白皮蓝毛明明只吃了半碗啊,甚至她吃的都比他要多,结果这就撑了?
啊,这可真是。
向晚没办法说出其实我刚吃好这种话,她假笑,“那我要一颗。”
老街区的小诊所总有点“神出鬼没”,有点甚至连招牌也没有,让人摸不着位置,卫意到的小诊所也是。
向晚碾着脚尖在原地等着,心里还在想着那个一闪而过的灵感,一边又忍不住琢磨起白皮蓝毛居然吃撑了。
她沉沉叹了口气,抬起头打量着卫意瘦削的背影,很是好奇,吃那么少就吃撑了,这人恐怕是靠光合作用过着的吧。
她揪了揪自己脸颊上的肉,轻啧一声,她也不胖,与此同时,心里悄悄指指点点,不过是白皮蓝毛太奇葩了而已。
卫意回来得很快,向晚拆开山楂丸,她上次吃这个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之前了。
卫意把剩下的山楂丸塞进卫衣口袋里,嘴里扔了一个嚼了口顿了顿,紧接着快速嚼了几下便面不改色咽下去。
这什么牌子的,怎么这么酸。
“这家诊所的大夫挺好,我小时候身体不舒服的时候经常来看。”卫意竭力使自己说出口的话显得随意。
向晚吃得慢吞吞的,并未意识到不对,这家的山楂丸不知道什么牌子,着实有点酸到牙,她胡乱点头,“药挺好,山楂丸还挺正宗。”
她显然没有知会他的意思。
卫意强行继续,“平常有个头疼发热,来他家看都很好,药也不贵。”
刻意又生硬。
向晚这下感觉出点不对味了,她疑惑白皮蓝毛怎么去个诊所出来就怪怪的,整个人完全没有想到别人可能是在向她推荐这家药店。
她盯着卫意看了又看,末了蹙眉,完全没发现任何不对,白皮蓝毛还是那副恹恹模样。
——“滚。”
巷子里突然传来一声似哭的尖叫声,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响,完全不给向晚再度思考这些的时间。
两人匆匆对视一眼,紧接着就朝声音源头跑去。
眼前的一幕瞬间激怒了向晚——一个花臂正朝着地上倒着的瘦弱女生扇巴掌。
她想也没想,扯下背包就朝着正欲向女孩子施暴的流氓扔去。
砰得一下,砸得很准,花臂流氓趔趄了一下,不悦地瞪向过来的两人。
卫意不着痕迹地往前挪了几步,挡住向晚。
“别管闲事儿啊,小子。”流氓认出了卫意。
卫意双手插兜,尽量平稳着呼吸,他瞥了女生一眼,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他看向花臂流氓,“你要多少钱?”
他的腿只是囫囵好了,打架肯定有点悬。
“别管闲事儿啊。”花臂流氓就没准备好好了结,“这小贱-人又不是你们班的,滚远点。”
卫意撩起眼,一步不退,“她是我们学校的学生,给个结法。”
“管得挺宽,你倒是还敢管?不怕再被人戳一刀?”花臂冷哼。
卫意没说话,直直盯着花臂男。
“真他妈事儿多啊。”花臂流氓活动了活动手腕,朝着卫意奔过来,直接就是一拳。
他根本没想过用钱了结,卫意这小子记仇得很,黄毛一群人刚被送进局子里,这家伙估计也没伤好。
趁他病要他命。
卫意灵活躲闪,顺便推开向晚,“报警。”
花臂流氓这才看见卫意身后的小姑娘,想起来黄毛曾经说过的卫意有个很能打的姘头。
他嗤之以鼻,再能打能打过他吗?男人天生就比女人身体更为健魄,也就黄毛那个干瘪玩意儿会败在一个丫头片子手上。
他一拳并未收,而是整个人一挪,朝着向晚袭来。
向晚被逼到了墙根,她顺手抄起一根扫把,劈头盖脸地打向花臂流氓。
年久失修的扫把头咔嘣一声断了,木刺扎在花臂男手上,溢出血。
“你打110,我手机在包里,估计摔坏了。”她趁机换了个位置,边交代卫意边朝着花臂流氓膝弯敲去。
卫意低低骂了声,将手机拨出110 ,便扔向了一边肿着脸哭的女生,“别哭了,报警。”
他也冲进了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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