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那天,正好是文君来的生日。连日阴雨绵绵,终于在今日放晴。阳光,叠加生日,出门是最佳选择,这样才不辜负这大好时光。
一番商议后,最终选择在公园露营。
闻鹤穿了件米黄色连帽卫衣,她不高也不矮,身高一米六三,但胜在比例好,双腿笔直匀称,于是下面搭一条修身的牛仔裤,显得高挑又纤细。
她盘了个丸子头,整体青春又靓丽。
出门前,她喷了妈妈的香水,一股淡淡的清香。
文君来穿的是无帽卫衣,下面是军装裤,为了耍酷,还带了个帽子。他全身黑,一米八几的个子,盘正条顺。
一群人推着露营装备,背着零食口粮,拎着奶茶饮料,浩浩荡荡往公园内部进发,一路引得无数人侧目。
周围露营的人不少,她们找到一处不错的位置,旁边是一棵树,对着水泥路,路的另一边是湖。水泥路可以散步、跑步、蹬自行车——两轮的,四轮的。
铺开的餐垫很大,上面同时躺几个人完全没问题。之后,她们把包里的零食口粮都倒到餐垫上,奶茶饮料也放着,随意挑选。
折叠椅被全部打开,以餐垫为中心,零零散散地放置。
在场的,除了文君来等四人,还有几个同班同学。
何佳怡不在。文君来邀请了她,可她以有事为由,拒绝了。
一群人围着餐垫坐,吃饱喝足后,开始玩游戏。
飞行棋、大富翁、狼人杀……多个游戏都玩过了一遍。
夏絮提议道:“我们去蹬自行车吧。”早在进公园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
闻鹤说:“你们先去吧,我休息一会儿。”
之前的游戏,耗费了她很多心力,她现在急需安静待一阵来恢复能量。
闻鹤其实不善于社交,今天要不是文君来生日,她根本不会答应和一群人出来玩。
阳光愈发明媚,把前段时间雨水带来的潮湿悉数蒸干,空气中满是暖烘烘的味道。
文君来走过来时,闻鹤正坐在折叠椅上画画。闻鹤抬眼去看,问他:“怎么回来了?”
“他们说要放风筝,我不想玩,加上口渴了,回来歇息一下。”说话间,文君来坐到了餐垫上,双手撑在餐垫上,身体微微后仰,问她:“你呢,在干嘛?”
“在画画。”闻鹤把画本举给他看,笑容灿烂,“你们骑车路过时,又说又笑,我觉得那一幕很美好,就拍下来画了。”
文君来稍稍直起身子,往她那里微微欺身,看了一会儿,由衷夸赞:“画得真好。”
“那我送你做生日礼物好了。”
“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
文君来语塞,他是觉得,她花费时间花费精力完成了一副这么好的作品,会更想要自己保存,没想到她会临时起意要送给他。但又转念一想,或许她就是打算画好了之后送他,毕竟今天是他生日,虽然他之前明确说了不需要她们费心思准备礼物。
接下来闻鹤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想——
“你之前说不用给你准备礼物,大家一起出来玩就好了。可我觉得,既然是你的生日,还是要有所表示。送不了贵重的东西,那我就献丑做一幅画。一份薄礼,礼轻情意重嘛。”
“好哇,我一定裱起来,好好珍藏!”
闻鹤朝他笑了笑,随后低下头继续作画。
文君来躺下,这里有树挡着,阳光照不到这里,只有阵阵凉风吹来。他就这么躺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终于画好了。闻鹤开心地扭过头,正想要和文君来分享这一份喜悦,却看到他双手垫在脑后,正阖目仰卧。
他在睡觉。从闻鹤的角度看过去,简直是一副美景——
流畅的下颌线,转折恰到好处;优越的眉骨,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不薄不厚的嘴唇。
她偷拍了一张,随后把手机揣进卫衣的兜里,做贼一般的心虚。
她像是魔怔了一般,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跪在了文君来旁边。
更近距离地看,视角效果更加冲击。
闻鹤放轻了呼吸,担心自己的气息破坏此刻的一切。
她心里有了大胆的想法,正不断、不断地膨胀,吹来的冷风无法使她冷静半分。
她看了看周围,最后打开雨伞遮住了最有可能投来视线的方位。
她小心翼翼地回到文君来身边,看他毫无醒来的迹象,于是肆无忌惮地独享眼前。
可是不够。
她终于下定决心,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在文君来的脸上亲了一下。
……
……
夏絮她们陆陆续续地回来了,只有文君来一个人躺在那里。
周行把他叫醒,笑道:“你居然睡着了!”
文君来重新把帽子戴好,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
“闻闻呢?”夏絮问他。
文君来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四周,“不知道,之前她坐这里画画。估计画完了,然后就在附近走走。”
正说着,闻鹤也回来了。她把丸子头拆了,改成披发,还把帽子戴上了。
“小闻闻~”夏絮迎上去,“你去哪里了?给你发消息,让你去放风筝,你都不理我。”
“对不起,我没看手机。”
闻鹤偷瞄了一眼闻君来,看他无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你还没说你刚才去哪儿了。”
“我就沿湖边走了走。”
“湖边是不是有点冷啊?”
“啊?”
“你脸都被吹红了,还戴起了帽子。”
“啊……哦,对,湖边确实有点冷。”
湖边并不冷。是难得的好天气,这个季节的风,携着湖面的水汽迎面吹过来时,她感觉到的不是冷意,而是惬意舒适。因为有风,湖面涟漪不歇,一眼望去,波光粼粼。
她感觉到纯粹,自然带来的安宁包笼着她,整个人变得轻盈盈的,内心的躁动,也在此刻慢慢平息。
——
晚上,闻鹤坐在书桌前,回味白日种种,某一时刻,双手情不自禁裹住了微热的脸颊。
她在日记本上写道:「我的喉咙好像有一只小鸟,我不敢张口,只能闭着嘴在他脸上轻轻碰一下,害怕那只鸟儿飞出,啄他的脸,把他吵醒。
我知道我的行为卑劣,可是,神明啊,原谅我这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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