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没想到徐进宝居然那么大胆,凌冽都愣了一下,很快又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忍不住低低笑起来。
虽说他以前在父皇面前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但好歹是个皇子,面首?这种词谁敢往他身上套。
没想到登基了,死了,反倒体会到了。
不过嘛……
凌冽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下,发生他居然也不是很排斥,毕竟是他的皇后养的。
“也不错。”凌冽认了,“就是不知太后可看得上臣。”
他这么大方,反倒搞得燕知雨有些不好意思了,抿着唇看他。
凌冽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他泛红的耳根,忍不住笑了笑,缓缓起身,半弯着腰伸出手去捋他耳畔的头发,别到耳后,露出他姣好的面容来,拇指在他耳根轻轻磨着,也不多做什么,却是说不出来的暧昧。
燕知雨微微侧头蹭了蹭他,又觉得有些不矜持,便偏过头去,漂亮的侧脸在烛光下越发柔和,两颊泛着浅浅的绯色,恍惚间凌冽好像回到了大婚那天。
能娶到燕知雨他实在太开心了,被人灌了不少酒也是美滋滋的,深一脚浅一脚回到寝宫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喜气洋洋的笑容,看见坐在床上的人之后,脸上笑容更深,傻子似的扑了过去。
燕知雨视线被盖头挡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听见开关门的声音便知道凌冽进来了,紧张得整个人都绷直了,然后怀里就扑了个酒缸。
他皱了皱眉,抬手想掀开盖头,却被凌冽按住了手。
“不、不准动。”凌冽含含糊糊地命令他,听上去还有点凶,“这是我的。”
燕知雨只好把手放下,交叠在腿上规矩地坐好。
凌冽这才撑起身子站直,看着乖巧坐着的人,原本被酒意冲散的紧张又一次冒了头,在他手心留了点汗水。
他不自在地搓了搓手指,又在衣服上擦了擦,这才深呼吸几口,小心翼翼去掀盖头,一点点将美人露出来。
大红的绸缎衬得燕知雨的脸越发白皙,白得好似瓷器的皮肤又衬得唇若涂朱,两颊因羞涩泛着粉,眉间的朱砂痣在此时红得妖冶,迷得凌冽有些目眩,口干舌燥的。
“我、我去拿酒。”他头一次在燕知雨面前说话磕磕巴巴的,干脆闭上嘴,转身去拿酒壶,借着倒酒的动作平复着情绪,等拿着酒杯再转回来时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温柔。
他走到床边坐下,将酒杯递了过去。
燕知雨侧头,却没看他,伸手接了酒杯后依旧微低着头,娇羞又勾人。
凌冽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狂跳,方才的酒意此时散了大半,却在饮下交杯酒的瞬间,看着燕知雨一错不错看着他的眼神,又醉了。
他的太子妃。
他的皇后。
“你真美。”凌冽轻声说着,手转了个方向,指背轻轻摩挲着他泛红的脸颊。
燕知雨愣了愣,心跳也开始跟着加速。
凌冽平日里总夸他好看,却很少夸他美,大抵是因为前者总有些轻浮,像是调笑,后者却多了几分认真而郑重的味道,尤其凌冽此时认真的模样,让他禁不住想起他们大婚那日,凌冽也是这么说的,说完便……
燕知雨又想到自己那个梦,脸红得都要滴血了。
他以前明明不会这么……难道真是凌冽走了之后,他有些欲求不满了?
可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那么……
燕知雨愣了愣,忽然发发现凌冽以前可真是一点空虚的机会都不给他,只是前些日子心灰意冷便没想,现在被凌冽这么一闹,才会这样。
他不知道要怎么说,便只是拉了拉凌冽的手,小声道:“你只有成婚那日这么说过我。”
“因为我现在跟那天一样。”凌冽笑道,“魂都要被你勾走了。”
燕知雨更羞了,声若蚊呐道:“我、我还梦见了。”
凌冽微微挑眉:“梦见什么了?”
燕知雨有些难以启齿,但对上凌冽鼓励的眼神,又觉得两人在一起这么久,自己这样似乎有些矫情,便小声跟他说了:“梦见下雪,我们两个在、在亭子里,做那种事。”
凌冽觉得自己心脏都要跳出来。
他的皇后怎么这么可爱,做了春梦还跟他说。
他实在忍不住想多逗几句:“就只是做,还有呢?”
“还、还能有什么。”燕知雨实在说不下去了,转过头不看他,就差把“的确有别的”写在脸上藏起来了。
“你不说我可自己猜了。”凌冽笑道,“我猜是以前我们没玩过的。”
那个“玩”字一下戳到燕知雨,他转过头来说他:“不准猜了!”
有一点点凶。
床笫之间的事,他了解得其实不算多。
外公是教书育人的太傅,有些古板,书房中自然不可能放那些乱七八糟的书,他也没去买过,就是男子要如何交歡也是婚前才被仔细教过。
他学的时候全程都是红着脸,对他来说那些实在太羞耻了,洞房那天羞得整个人都绷成一张拉满的弓,还是凌冽一直安抚着他、哄着他,让他放松身子,才顺利行了房。
他一直以为行房就只是那样,顶多换个姿势,却没想到还能有那么多花样。
凌冽跟他不同,他当上太子之前就是个混不吝,更别说生在皇家,很多东西懂得都比别人多,知道燕知雨害羞,一开始都没敢太过分,但对他的试探是一天都没停过。
成婚几年,燕知雨被哄着做了很多自己都无法想象的事,现在凌冽一说玩,他就觉得这人又在打歪心思了。
凌冽点头,一脸无辜:“要我不猜也行,除非你告诉我。”
“也、也没什么。”燕知雨支支吾吾道,“就是梦见我穿着大婚那天的衣服。”
“的确没什么。”凌冽点头,“还有呢?”
“没有了!”燕知雨立刻反驳,说完又有点后悔自己最快,这也太心虚了。
凌冽闻言笑了:“你说不说?不说我就去把婚服找出来。”
“不行!”燕知雨连忙按住他,现在找出来他以后都没办法再直视那套衣服了。
“那你说。”凌冽道。
“就是……跟你说过的。”燕知雨小声道,“梦见你……是我养的面首。”
他说完,又心虚了。
都怪徐进宝,不然他怎么会梦到这么荒唐的东西!
凌冽把今晚的事一联系,也大概明白了,忍不住调侃道:“原来你想要这种,看不出来,皇后喜欢得挺花。”
“我才不喜欢。”燕知雨推开他,起身就要回床上睡觉,却在半道被凌冽拉住,重新推回榻上。
“会做这种梦,说明你想了。”凌冽笑道,“没什么,我也梦见过。”
燕知雨愣了愣,听到凌冽也跟他一样,方才那种羞耻感便淡了些,刚想高兴呢,又想起来不对劲的事:“最近的事,还是以前?”
“当然是最近的事。”凌冽道,“以前我想要,就直接找你了。”
燕知雨开始褪色的脸又红了:“你不正经。”
“你是我的皇后,我对你正经做什么。”凌冽伸出手,撑在燕知雨身侧,“回来的路上,我曾经想过,我死了,你是不是要披麻戴孝。”
“自然是要的。”燕知雨有些不解。
“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我当时就想啊,我的皇后一身白肯定好看。”凌冽说着,还真的想象了一下,觉得身上的血都开始热了,“尤其一想,你是为了我穿的。”
燕知雨有点哭笑不得:“为了你披麻戴孝又不是什么好事。”说完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脸上又开始烧,“不准想了。”
“好,不想。”凌冽还真的打住想象,“我就是想证明一下,我真的梦见过。”
“我又不想听细节。”燕知雨偏过头去,“我、我也没想。”
“真的?”凌冽说着把手放到燕知雨腿上,隔着薄薄的布料轻轻勾了勾手指。
燕知雨立刻侧身挡住腿,动作并不明显,但暴露得干干净净。
他这回有点恼了:“你就欺负我!”说完伸手去推凌冽,却被凌冽捉住了手腕。
凌冽轻轻揉着他的手腕,安抚道:“这又没什么,我是你夫君,不是别的什么人,被我知道就知道了,你想要我,我很开心,所以……让我帮你,好吗?”
凌冽:想跟皇后在我的棺材旁做。
小雨:(嘴上说着不要小脸已经黄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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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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