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奶茶吗？”姬笙一袭素衣，出众的样貌，清冷的气质，站在校门口妥妥的鹤立鸡群。引来了所有学生和家长的注目，特别是左手打着伞右手拿着奶茶和小蛋糕的样子，简直是来接女朋友下班的二十四孝好男友。许乐意摇摇头，对于自己会产生这种危险的想法感到惶恐。

“今天是太阳是从西边出来还是人类准备移居火星？剪了头发，专门换的？审美不错。这奶茶是茶馆拓展的新业务？”

“太阳正常东升西落，你也不会移居火星，至于新业务目前还没想法。奶茶是在街角奶茶店买的，如果你想喝我做的也不是不行。”这就是姬笙想了一晚上的结果，虽然不知道小家伙是为什么心情低落但是依照“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来看，示好一定没错。

昨天，就在关梦准备离开的时候，姬笙叫住了她：“你认为一个人情绪忽然发生转变，是为什么？”关梦也不知道姬老板为什么会有此一问，谨慎回答：“可能性很多，比如受到周边环境变化、旁人情绪的影响等等。”听见关梦模棱两可的答案，姬笙皱眉。然后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怎么让他高兴？关梦被姬老板突如其来的变脸搞得心神不安，大脑混沌下把“他”理解成了“她”，给出了“买奶茶和小甜品”的建议。姬笙get到了。于是乎，赶在许乐意下课之前，手拿小蛋糕和奶茶的姬笙准时出现在了学校门口。

“你不来我也要去找你的。回店里，我有事想问你。”许乐意今早正常到学校上课，见到关梦，本想趁没人的时候问问关梦去茶馆做什么，出乎意料的是关梦好像完全不记得。

“好。”姬笙猜也能猜到许乐意要问的问题，他也没打算隐瞒，既然小家伙有好奇心，直接满足总好过让他自己费尽心思获取一个残缺的答案。万一再引发一些不必要的误会那就得不偿失了。

“你出来没人看店啊。”回去的路上，许乐意意识到姬笙不在店就得歇业，“本来就没客人，你再停业一天，更没收入了，快点快点。”许乐意猛吸两口奶茶，开始带着姬笙狂奔。

“你是把奶茶店盘下来了吗？还有蛋糕面包，你要是钱多没地方放可以放我银行卡，我不嫌多。”许乐意刚进门就看见了满桌子的奶茶和甜品，“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改头换面，茶馆不开了？”

“不知道你喜欢喝哪款，所以一样一杯总没错。”姬笙执行的是“广撒网，多敛鱼”的方法，多买点，总有小家伙喜欢的。

“咳-咳-，说正经的。我见到关梦了，但又不确定是不是昨天在你店里见到的那个。”许乐意很少这么忸怩，坐在那也浑身不自在。

“是。”得到姬笙肯定的回到，许乐意更奇怪了“如果是为什么她完全不记得昨天到过茶馆，也不记得见过我。我去去找她的时候，她那男朋友还以为我要怎么着呢？差点动手，也不知道关梦看上他哪一点了。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不能背后蛐蛐别人，我反思。”许乐意越说越委屈，同时还不忘自我反省，但好心全被当成驴肝肺的事还是把他气成了河豚。

“你和关梦认识多久？”姬笙把叉子插进切好的小蛋糕，放到神情茫然的许乐意面前，“如果我没算错，三年左右。对吗？”

“对，你怎么知道。”许乐意呼吸滞了一瞬，自己从没提过，难道是关梦？也不对啊，关梦明显不知道我和姬笙认识。“可能是因为我是个神棍？”姬笙拖着尾音，语气透着一股子慵懒。“你有没有发现她的情绪起伏明显？”

“好像是这样，时好时坏。特别是最近，她变得暴躁了不少。”许乐意眉头微蹙，回忆起老师说过的话：关梦，考试考得不仅仅是知识水平，还有心理素质，你现在的状态十分不适合高考，一定要迅速调节过来。“当时没人多想，大家以为是她心理压力过大。”

“是她的**，已经膨胀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你现在看到的情绪外泄才是她最真实的表达。就像双重人格，副人格逐渐取代主人格。较为不同的是，最终会取代关梦的东西不是人。”姬笙没有过多铺垫，单刀直入地告诉了许乐意根本的原因。

许乐意的目光上滑到姬笙脸上，嘴巴微张，怔怔地看着姬笙：“其实我政治唯物主义部分学的还不错。”

姬笙勾了勾唇，眉眼多出几分柔软，像是在给小孩子讲睡前故事一样，轻声细语向许乐意解释道：“以燃烧为例，关梦的**就是可燃物，她的经历就是助燃物，还有一股外力成为了引火源。三者共同作用导致这把火越烧越大已经危及了主体。

“那这股外力是什么？”许乐意倒也不是三岁孩童，“它是怎么找上关梦的？”

姬笙沉吟片刻，缓缓开口：“与其说是它找上门倒不如说是关梦主动吸引了它。我们可以给这股外力起一个代号‘独’。它没有特定的形态，没有自我意识，以‘吞噬’为本能，不同于饕餮食万物，它吞噬的是人类的情感，特别偏爱于负面情绪。

三年前，关梦通过网络购买了一个考试包过的护身符，而这个所谓的护身符不过就是一个载体。关梦把这个东西带回家，每日祈祷，强烈的心愿吸引力‘独’，它寄身在关梦身上，看似是与关梦互惠互利，可惜‘小丑’从不认为自己愚蠢。它的胃口越来越大，关梦也明显感觉出自己的问题，所以她希望我能帮她压制住这股能量。”

“压制而非驱赶？”许乐意听的差不多，灵光乍现，对于关梦的选择似乎有了答案：“关梦还想继续。”

“没错。实际的好处摆在眼前，怎么会轻易松手。”姬笙话毕，拿起茶杯润了润喉。

“关梦不怕重蹈覆辙？”许乐意眨巴眨巴眼睛催促姬笙继续说。

“受人追捧的白天鹅，如何能接受变回人见人嫌的丑小鸭。一想到这种可能，只怕恨不得抹杀曾经卑微的自己。”

许乐意仔细回想了近期关梦反常的点，看来关梦也没表面看到的那么无辜纯良， “失忆问题怎么说？”

“借来的东西，总归是要还的。运气、记忆皆是如此。有句语说得不错，因果循环，善恶有报。”姬笙指尖轻敲桌沿，慢悠悠开口。

“她怎么知道你能帮到她呢？”许乐意思及当时的场景，关梦的状态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天机不可泄漏。”姬笙言简意赅地回复。

“你……”许乐意握紧拳头，注视着姬笙，“刚才你说的那些东西讲给外面任何一个人听，对方绝对会直接呼叫精神病院的救护车，但我相信你啊。信任是相互的，你不能说一半留一半，太不道德了！我代表月亮谴责你。”

“对于你不仅没把我送进精神病院还安安静静听完故事这件事儿，我也挺诧异的。”姬笙站起身，伸伸懒腰，慢悠悠地走向楼梯。

“那你还不把完整的事情告诉我？”许乐意现在很不乐意，眉眼略带伤感，好像自己被耍了。

“嘘，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晓。小朋友还不回家吗？”走到楼梯中间地姬笙，嘴角微微上演，不再看气得跳脚的许乐意，挥手告别，只留给许乐意一个潇洒的背影。

“老天，收了这个妖孽吧！”许乐意挥舞手臂，很想直接咬姬笙一口，但实力悬殊。最后还是选择了拿小蛋糕出气，他把所有小蛋糕都尝了一遍，然后放进冰箱，安慰自己：姬笙只能吃自己剩下的食物。这样一想也算解气了。做完一系列动作，许乐意拿起书包，回家。姬笙在楼梯位置看着许乐意孩子气的行为，忍不住的扶额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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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原来是脑补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