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勤?”
“你怎么在这?”
“你所说的重要之时就是这秋猎?”
瞧见周勤走来,许子墨当即眉头一皱,好似是明白了什么。
看来周勤昨日所说的重要之事,应该就是这秋猎一事了。
可他为什么不告诉许子墨?
难道是怕许子墨惹出什么乱子?或者是……
许子墨心中疑惑,面对周勤自然也不会憋着,当即便询问了出来。
“罢了,此事你不要管,去郡主的身边,好生歇着便是。”
“周九,跟着子墨。”
听到许子墨的询问,周勤虽很是疑惑,没想到许子墨居然会跟着郡主一同前来。
可既然已经来了,也没有办法改变。
故周勤只能让许子墨去郡主的身边,然后让周九跟随保护他,不被即将可能发生的事情所牵连。
“说清楚,究竟怎么回事?是不是太子……”
许子墨见周勤眼神飘忽,情绪紧张,深知此次秋猎定没有这么简单,故赶忙再次开口问道。
可话刚说到一半,周勤的身后便又出现一人,赫然正是周勤的顶头上司大理寺卿:中庆,中大人!
“周勤,此次秋猎务必严加防范,陛下恐人手不够,命我亲自去寻南凉军前来参与驻守。”
“你要小心,莫要轻取妄动,等我回来。”
中庆走到周勤身边,瞧见许子墨以后微微眯眼,不过并没有避及,只是故意压低了一些声线对周勤说道。
周勤闻声,好似并不惊讶陛下竟然会亲自下旨让大理寺卿去寻南凉军来镇守秋猎。
“怎么回事?他怎么走了?还有这秋猎为什么让你们大理寺派人看守?”
“皇上没人用了吗?是不是皇上也觉得北凉军有问题?”
须臾,许子墨见中庆匆忙离去,虽许子墨刚才并没有听见周勤与中庆说了什么。
可根据周围的情况来看,许子墨多少也能猜到一点,大理寺侍兵进驻秋猎场地定是陛下应允。
仅凭雪阁老一人之力,恐怕没有这么大的权利。
如此一来,那陛下定也是知晓严崇与北凉军勾结意图暗杀太子一事!
“行了,别猜了。”
“咱们这位陛下十三岁登基,如今称帝四十载,如果连北凉军异样与严崇的野心都看不出来,那…………”
“总之,大理寺此次主要的目的就是暗中保护太子,只要太子没事,那这场秋猎便不会有事。”
“至于中大人,他去寻援兵了,你且不必管此事,老老实实的待在场地即可。”
“一会秋猎二令狩猎,你随便找个理由,就说不会骑马,不必参加,免得牵扯其中,到时我还要分神去保护你。”
周勤与许子墨一边行走朝着会场走去,周勤一边对许子墨解释道。
许子墨闻声显然并没有太多的惊讶,此事与他先前猜测的并不有太大的出入。
只是没想到这陛下竟如此聪慧,竟亲自入局布控?
此前许子墨听说大凉皇帝身体抱恙恐命不久已,太子殿下性情软弱,恐难撑此重任。
二皇子日夜与严崇为伴,恐已被渗透傀儡之相。
三皇子天生痴愚,虽年有二十余俊,可心智却如同婴儿一般,连正常与人对话都是困难。
许子墨本以为这大凉怕是坚持不了多久,就算太子殿下无恙,登基以后恐也难逃严崇魔爪。
不过现在看来,许子墨还真有些怀疑这陛下的病情,怕不是装出来的吧?
“此人就是霞儿的夫婿?”
须臾,正即许子墨心中思索,缓缓走至秋猎会场以后,正座之上大凉皇帝瞧见许子墨到来,不禁细看了几眼。
“回陛下,正是,此人名为:许子墨,乃是城中有名的商贾之子。”
“传闻此人极其精通商贾之术,诗词方面也是出口成章之奇才,与永乐郡主喜爱诗词简直是绝配。”
听到陛下的询问,一旁小太监赶忙开口仔细对陛下解释道。
下方容霞儿与容止闻声当即一愣,这些事他们可都不知道。
‘这许子墨竟还通晓诗词?’容霞儿心中想着,不禁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许子墨。
此时的许子墨已然坐到了平凉侯容止的身边。
“子墨,坐那边。”容止见状,不禁眉头一蹙,低声提醒许子墨坐到了容霞儿的身边。
“既人已到齐,那就开始吧。”
不多时,随着许子墨入场,一旁其余王公贵族也都纷纷赶到入场就座。
陛下见状,微眯双眼,脸颊之上微笑尽显,高举手中酒杯大声喊道。
声音洪亮,大喊过后没有干咳,并不符合许子墨脑中对古代皇帝身体抱恙的描述。
“小宝。”手中酒杯一饮而尽过后,陛下便吩咐一旁小太监宣布秋猎正式开始!
“秋猎大吉,吉时到!”
“秋猎启!”
与此同时,凉州城,平康坊,合欢铃,千机阁内!
“阁主,您为何要帮那许子墨?”
“寒储,你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听得眼前寒储躬身不屑询问,齐子储当即转身一阵低声威喝。
寒储见状赶忙跪倒在地:“阁主恕罪,阁主恕罪!”
“速将此卷轴亲自送至许子墨手中。”
齐子储眼眸一眯,见寒储跪倒在地也就没有多言,直接随手丢出一团卷轴。
眼前寒储见状,赶忙捡起卷轴躬身卑微告退。
虽心中不解,可也不敢违背齐子储的命令。
“怎么回事?你的手下现在都敢随便质疑你了?看来这千机阁是时候该重新整顿一下了。”
须臾,即在寒储刚刚转身离去不久,齐子储的身后突然又走出一名遮面男子。
声音低沉,好似年岁甚高。
“老东西,我千机阁的事何时需你来教我如何处理?”
听到那遮面男子言语,虽齐子储嘴上反驳怒意,可脸颊之上却是丝毫没有任何变化。
“你还在记恨当年的事?欧阳着全家现在可都在南梁活的好好的,你也该叫我一声爹了吧?”
遮面男子见齐子储言语怒意,而后转身走向后方卷轴内阁。
心中自知齐子储定还在记恨他当年查办欧阳着一事,可此事他已经向齐子储表明内情,齐子储为该放下执念了。
“爹?老家伙别跟我套近乎,我只有欧阳着一个爹!”
齐子储走进内阁,而后听到遮面男子言语,当即脸色一变转身讥笑回道。
“中子储!”
“你以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谁?”
“我就是想要一个儿子,纵使先前我有百般之错,可那都是为了你!”
“欧阳着也应该回信与你说明了吧,你怎么还这般……”
遮面男子紧随齐子储身后,见齐子储突回头言语激烈,不禁当即一愣。
心中不甘顿时涌现,眼中奢望怨恨也随之浮现,他又何尝不想保全所有人,可……
“闭嘴!”
“我叫欧阳储,不叫中子储!”
“拿着你要的东西赶紧走!”
听到遮面男子这番推心置腹之语,哪怕齐子储铁石心肠也该有所动容。
可不知为何,齐子储好似听够了这番推脱之词。
什么为了他,全都是为了他,若真是为了他,当初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子储……”遮面男子接过齐子储丢过来的卷轴,好似还想要说些什么。
可却又欲言又止,好似这种情形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以往他来见齐子储也是会同这般争吵起来,不过好在齐子储还是会见上他一面。
其实在他心中,早已不奢望齐子储能够叫他一声爹,只求齐子储能够不再记恨他,原谅他当年所犯下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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