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桓予回到府中的第一件事就是叫西宁带些金银,去尚书府还给沈池柳,还叫她一并带些伤药。
“西宁,记住不要说是吾给他送过去的,就说这是吾额外送给他的。”祁桓予在西宁出去前,特意叮嘱这件事情。
西宁觉得今天的太子殿下从早晨回来时,性格很是古怪特别是还抱回一只雪白的狐狸。
还有太子身上的那件明显宽大许多素白偏文生衣服,她已照顾太子10多年了也没见他有过这件衣服。
她想不通也不再想,正好这就有了一个理由去尚书府里找沈太傅,起先还愁找不到理由出去。
她带够银俩和几瓶治外伤的药,独自前往尚书府的路上。
沈池柳和钟施乐进行完治疗后,他还是找不到空青在哪里。
当真是系统成了精,都不管他这个宿主过得怎么样。
诗瑶这时上前禀报,东宫里面来了人,说是还钱来的。
“这么快,看来气得倒是不轻”沈池柳在心中想道。
钟施乐有些好奇问了一句:“还什么钱,池柳,别人还会欠你的钱吗?”
“会,我也不是一毛不拔的人。”沈池柳回钟施乐。
沈池柳和钟施乐一同离开书客房,他们走到庭院里,一致看到西宁已经等候多时。
西宁见到两人前来,上前向两个人福了身,并从腰间处拿出一个小袋子给沈池柳,解释说:“这是太子殿下还给沈太傅的银俩,其中还有一些是外伤药。”
沈池柳接过来拿在手中感受着袋子里的重量,好像多出来了一些。
早晨他见祁桓予气冲冲跑出去,没想到还会担心他的伤口,特意叫人来送药。
现在好像有些了解到这个太子殿下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娇纵,而是有一些口嫌体正的味道。
沈池柳想了个法子支开钟施乐,只剩下他们二人时,开口向西宁说道:“我在这里谢谢太子殿下的好意,麻烦你向他转答,我不是易受贿的人,这多出来的就当是封口费。对了,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只白色的狐狸。”
西宁眼眸低下想着,白色的狐狸,好像今天早上在太子手上见到过,难不成太子把沈太傅的狐狸抱走了?
她也没有隐瞒这件事,道:“我在太子手上看见过一只白色的狐狸,不知是不是沈太傅的。”
沈池柳听到这个,知道西宁口中的白色狐狸就是空青。眸中闪过不解,空青好好竟跟着太子走干什么,难不成真嫌弃他这个宿主。
身在东宫的空青心有所感打了个喷嚏,脑袋耷拉在前脚前面,苦闷眨了下眼睛,宿主到底什么时候才来救它这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狐狸。
都怪一只鸟在晚上的时候挑衅起它,气不过起身追出去逮那只臭鸟。
结果回来时已经很晚,不好意思打扰他们二人,只好在外头的石头上渡过一夜。
早晨因睡得太熟把太子认做是宿主把它抱起来,这传出去简直是统界的耻辱。
“怎么来到我这里,不开心?”祁桓予蹲下伸头摸摸它的脑袋,空青立马转过头去避开他的手,没能逃脱祁桓予的魔爪。
【你把我关进笼子里,开心个毛球啊!】
空青摇晃脑袋表示不开心,挣开眼睛无神看着面前的条条竖下来的铁柱“呜呜”几声。
【又不能逃出去,好烦。】
“别生气,明天吾再把你送回去,前提是你要在吾这里好好吃饭。”祁桓予又接着伸出食指戳戳空青的爪子,又顺势摸了一把它的脑袋。
软软的,手感很是不错,就是不知道沈太傅是从哪里得到的狐狸。
他收回手盯着狐狸一会,吩咐下人看好这只狐狸,不能让它逃了出去。
*
拂晓时刻,身穿金色龙服的祁望城坐在龙骑上,左手顶着脑袋看似昏昏欲睡听着下面臣子的来报。
都是一些无关乎政治的大事,祁望城眯着眼挥手阻断下面户部李尚书的话,道:“李尚书,你女儿的婚事,独自跟朕说。后面没有什么事,退朝吧。”
“退朝!”皇帝身旁的赵公公拔高声音喊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沈池柳站在其中学着周围人恭敬行臣子礼喊道。
沈池柳感觉上一次早朝好累,身心疲惫的那种。
离开时,他听到有脚步声跑过来,见赵公公跑到他旁边,行礼压着嗓子道:“沈太傅,皇上有请。请跟奴才去一躺议事厅。”
“劳烦公公带路”沈池柳借着所有人的视野盲区,拿了几枚银元放到赵公公手上,“我最近被这个太子闹得心烦,请笑讷。”
赵公公心有灵通沈太傅指的是什么,无非想让他这个皇上身边的红人,在皇上面前说几句太子的不是。
他见赵公公收下了银元,放了心,幸好提前了解过皇上身边的人。
这位赵公公名叫赵礼,他靠着赵贵妃帮衬上来,一路混上到正四品,成了一位总管,平常油嘴滑舌很是讨得皇帝欢心,最特别的一点是爱钱好贿赂。
沈池柳略走在他后面,听赵礼仅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不吝啬告知他,皇帝叫去的理由。
赵公公道:“昨晚,皇上听到太子去青楼玩乐,生了很大的气。就因这个才叫沈太傅前来,商量太子事情。”
他听完后有种自家孩子犯事,请去学校的尴尬感……
不对,说反了。
是他这个太傅教不好太子,被上司家长叫去谈话的窘迫感……
沈池柳进到天子议事厅,瞄到祁桓予也在那里站着,敛下眼眸缓缓上前行礼,站在一旁。
祁望城似乎没有看到他们俩人,手拿着奏折仔细在翻阅着,明摆着要晾着这两个人。
两人等了很久,祈望城都没有说话。
还是祁桓予受不了安静的气氛,开口说:“父皇,太子太傅已到。”
“嗯。”祁望城应了一声,依旧翻阅桌子上的奏折。
议事房里面很安静,天子一直未说话,就算是沈池柳知道来找他自己的原因,他也不敢先开口询问。
直到两刻钟后“嗒啦”的声音出来,祁望城放下手中的奏折,眸色加深俯视下面的两个人。
“太子,朕听说你昨天晚上去了余情楼?”祁望城质问起祁桓予。
“儿臣没有,是被人陷害的。”祁桓予回复。
周围气压随间降低起来,祁望城猛得推开桌子上的竹简,“哗啦”落在地面上。
有些还滚到了沈池柳的脚下……
这情况不太对劲,你们吵架叫上他干嘛。
祁望城凌厉的目光直逼向祁桓予,说:“好得狠,这就是我儿。有人特意来告诉孤,堂堂一个太子被一位女子抱进余情楼。”
祁望城直接站起来,双手背在后面走到祁桓予面前,目光直盯着祁桓予愈加大声说道:“孤可以容忍你做任何事,但是这件事你被人发现了,丢的不光光是你的脸,丢的可是我祁家的脸面。”
沈池柳面对这一阵势不知如何应付,微挪开脚步只求离他们远一些,在这父子俩挣吵之中充当透明人就好。
“为什么总是不知缘由就来说儿臣,是儿臣的错。行了吧,父皇?”祁桓予也毫不客气回怼起这个高高在上的父皇来。
沈池柳哪里能想到,在今早就看到这父子俩之间浓郁的火药味,果真事事不能只看表面,关系融洽的父子俩也有可能是假的。
“看来,太子的学业还是没能学好,竟敢当众反驳起我这个父亲来。”祁望城转过头看着沈池柳,眼神中貌似有些歉意。
“沈太傅,抱歉让你看笑话了。”祁望城道。
沈池柳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道歉可不敢当,行礼后思考一番回答:“这其中也有微臣的错,怪不得太子殿下。”
“装模作样。”祁桓予眼珠翻向上看,小声说着。
“算了,这也闹够了。”祁望城这才说出了本来的目的,侧着身子对他们道“孤叫你们来,主要为了太子的学业。太子,孤命几个人前往东宫监督你的学业,来减轻沈太傅的重担。”
“父皇。”
“皇上。”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双方同时对视上,祁桓予先一步转移视线。
祁望城摆了摆手道:“行了,以后劳烦沈太傅多多操心。朕乏了,你们先退下吧。”
“儿臣告退。”
“微臣告退。”
沈池柳经历了这一场,终明白伴君如伴虎,嘴上说着太子暗地里骂他这个太傅失职。
帝心不可猜,太子的心更难猜,以后有得他忙了,向上轻微叹了一口气。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都没有说一句话,沈池柳是心累不想说话,祁桓予是不想和他这个人说话。
祁桓予和他分开后,沈池柳在路上又遇到五皇子祁年初,行礼道:“五皇子殿下”。
“沈太傅,你的嘴唇是怎么回事。”祁年初皱起眉心关心道。
“是微臣不小心咬到的,多谢五皇子关心。”沈池柳自知不可以与其他皇子多相处,向他行礼告辞道,“五皇子,微臣还有事,先走一步。”
沈池柳不知道他这是造了什么孽,皇室里面的人个个都来烦他,他自认清白也没惹过谁吧。
他快速回到府中换掉官服,前去东宫给太子上课。
这次西宁没有在门口拦他,反而在迎他进去。
他进到东宫发现里头有些婢女、小厮不太对劲,对他恭敬有些过头,第一次来的时候他们都是打完招呼就各忙各的了。
在心头猜测这其中不光是有皇后娘娘的人,还有皇帝的人。
皇上和皇后对太子的学业均用起了心,沈池柳在心里偷笑,这个太子有罪受了。
2024.08.09已修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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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教导太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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