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贤学堂里,外面有几个人一寸不离守着着,他们盯着里头的情况。
祁桓予坐在书桌前在认真看手中的书籍,清风拂过祁桓予垂落在脸颊的发丝,一不小心发丝就让祈桓予含住了,他皱眉伸手拂走发丝,心中压不下去这些烦燥。
祁桓予用余光偷偷撇外面站着一动不动的人,指尖握着书籍的那一角已褶皱不堪,还要时不时回答沈池柳的问题。
回答不出就罚抄100遍该问题,不抄又怕被沈池柳向父皇母后打小报告,来的就不仅仅的外面这些人了。
沈池柳看了一眼祈桓予,提醒祁桓予别想着开小差,好好看手中的书,待会他可是会提问里面的内容。
“仁者天下之表也的下一句是?”沈池柳抬眸看向在旁的祁桓予道。
“义者天下之制也,报者天下之利也。”祁桓予回答。
“可知意思?”沈池柳接着问。
“仁、义、报,这三者为做人的标准……”祁桓予再次回答。
沈池柳听完后都会满意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祁桓予的答案。
沈池柳发现每次提出来地问题,祁桓予都可以快速正确回答出来,对祁桓予也多了几分赞赏。
他也发现祁桓予基本上看几遍书籍,就能顺利说出他的问题,甚至是意思是什么。
祁桓予拥有这么好的脑子,竟不好好利用起来,沈池柳都替他惋惜起来。
他们一个人在问,一个人在答,祁桓予虽心头一直有些不高兴,也有些狐疑沈池柳是不是也在偷懒。
晌午时分,沈池柳也就放过了这一早都是满脸不情不愿的祁桓予。
“麻烦太子殿下,把空青还给我。”沈池柳没有忘记空青被他抱走的事情,在太子将走之际说道。
“空青是谁?”
“太子殿下在早晨尚书府内抱走的白色狐狸。”
*
沈池柳留在东宫的客房,他还是没有发现空青被祁桓予藏到哪里去了。
“大公子,我来给你送吃的来了。”诗遥端着饭菜进来,利索整齐摆好在桌面上。
沈池柳在窗口看外面景色发呆一会,听到诗瑶声音便走到饭桌前。
见桌上摆好的两荤一素,心道:“东宫的伙食倒是不错。”
知道诗遥也在外头守着一早上,善解人意对她笑说:“诗瑶,你也坐下来吃。”
“那……就谢谢大公子了”诗遥平常也会和大公子坐在同一桌吃饭,没有推迟就坐了下来。
沈池柳坐在椅子上,手端起饭碗停在他的胸前时,心里有所感应看到外面一个白色的玩意“哒哒”跑了进来。
【呜呜~,宿主大大,我好想你啊。】空青极速跑进来立马爬上沈池柳膝大腿上,卷起身子趴着。
“咦?大公子,这只狐狸您什么时候养的?”诗瑶不知道大公子什么时候养了一只狐狸,好奇问。
她见这只狐狸安顺趴在大公子腿上,先前就疑惑着这只狐狸,因忙着其他事情没有时间问出口。
“前不久,见着喜欢就收回来养着。”沈池柳放下手中的碗筷,一手把膝盖上的空青抱起在空中。
“我在现实中也是听过同事讨论过小说中,穿越者携带的系统,都是一心跟在宿主后面提供帮助。空青,你掉链子次数是不是有些多?”沈池柳目不转睛盯着空青,笑里藏刀问。
【这……宿主我可以解释的。】空青对上宿主稍严肃的眼神,撒娇“嗷呜”着,这也不能怪它吧,这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能力还未完全恢复。
【等到能力恢复了,谁还能逮得住本系统。】空青在心里美滋滋想着一会,但后面听到宿主的话,瞬间石化起来。
“诗瑶,我见你欢喜这只狐狸,你就先替我照顾一下。”沈池柳自觉过滤掉空青的话,把它放到诗瑶怀里,弯着嘴角冷笑道。
空青不情愿趴到诗遥怀中,好不容易被那个臭太子放出来。找到宿主所在的地方,怎么一下子就被抛弃。
它小心掀起眼皮看向沈池柳,看到他冷漠视线扫了过来,果然宿主开始嫌弃它这只狐狸。
【嘤嘤~宿主果然是不爱它了,这就要把它抛弃掉了嘤~】空青垂下头,尾巴盖住眼睛。
沈池柳听到空青在那里嘤嘤着,有些心烦,在心里和空青道:“你给我闭嘴!”
诗遥看不出他们心里的想法,抱着怀中毛绒绒的小狐狸,眼中都冒出了星光,开心向大公子感谢着。
她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见过狐狸,尝试用抚摸空青的脑袋,空青也很配合在她手上拱了拱。
“它有名字吗?”诗遥抬起头愉快问道。
“它叫空青。”沈池柳夹一根菜放到嘴里轻嚼着,没有一丝感情答道。
诗遥摸够怀中的空青,也开始吃午饭了。
主仆两个人均很有默契尊守“食不言”的准则,只有空青在那里显得落寞而又无助。
沈池柳也没有再管空青心情如何,就由着诗遥带空青下去多加“照顾”。
他在客房中,看起从府中带过来的相关草药书籍。
休息期间,西宁上来寻找沈太傅,抱歉说,她在暗里头劝说过自家主子,但主子过于机灵很快错开话题。
沈池柳在上午的时侯就知祁桓予这人十分聪明,告知西宁什么事情都是要长久以往才会有效果,也盯嘱她凡事不要多想免得想太多生起病来。
沈池柳在耐心引导着西宁的思维,让西宁往好的地方去想。
结束后,他从空青那里得知,作为辅助治疗药方交给西宁,慌称是从经验丰富老大夫手中拿来的。
西宁接过,又说了几句关于太子的话,就离开了。
烈日挂在西半边的天空中,沈池柳早早来到在贤学堂,手中拿着本书籍,静静等待迟来的祁桓予。
一刻钟。
两刻钟。
三刻钟。
……
“沈太傅,吾不小心忘却了时间,吾跟你道歉。”祁桓予慢慢从外头走进来道。
虽然祁桓予脸上略带着不好意思,但他说出口的语气,听起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你是不是觉得‘百无一用是书生’?”沈池柳看着手里要教的书,他一眼也未看走进来的祁桓予。
“这不很明显的事情吗,沈池柳?”祁桓予知道沈池柳看出来他的心思,大胆叫出的沈池柳名字,反问道。
祁桓予上前勾起嘴角,抽走沈池柳手中的书,弯下身子靠近沈池柳耳朵旁。
祁桓予视线落于沈池柳微卷羽睫下琥珀色眼瞳内,道:“你告诉吾读书有什么用处?武将能保家卫国,书生不过是仅会说几句文绉绉的话,还会干什么?”
沈池柳转过头身子向后避开祁桓予的靠近,抬起眼帘对上祁桓予似笑非笑的眼睛,略微刻板反问祁桓予,“读书能救人,若没有阅读百卷的书生,只靠武力来保护国家,哪里能保持长久和平?”
祁桓予挑眉,用探究的眼神看着细细沈池柳一会,他这个模样当真就是一个可恨的书呆子。
他向后退一步绕着桌边在沈池柳对面坐下来问:“那请沈太傅来给吾一个理由,吾读书又有什么用呢?”
祁桓予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拿抽过来的书籍,在沈池柳面前晃动嘴角上扬再次道:“你知道的,吾记忆力很好,基本上看上几遍就能背下来。”
“你不读书,从不听我讲的内容。那么请问太子殿下能保证每次说得过卑臣吗?”
沈池柳说完瞄准祈桓予愣神的一刻,笑着抽回书籍到他自己的手中。
祁桓予听沈池柳后面的话变得恭敬起来,嘲讽的话硬生生咽回肚子里。
他近期确实发现每次都是败在沈池柳手上,一直都是越怼越败,后面心情直接差到了极点。
祁桓予转移放在他脸上的目光,持着说不过沈池柳,气势不能输的道理,理直气壮道:“我是太子,能动手的事情干嘛还要听别人的诡辩。”
沈池柳不想和这只三岁孩子说话,说来说去总是围绕着“我是太子,做什么都是对的”,可他就一定会管不了祁桓予吗?
“两个选择,要么现在立马闭嘴给我上课,要么我把你昨天的事充当话本一样传出去。”沈池柳柳眉眼间一下子尽染上了薄冰,板着脸向对祁桓予道。
祁桓予知道又被威胁,心里再怎么生气,也得乖乖配合沈池柳来。
这一下午时间,沈池柳教得异常轻松。
他把知道东西的一并教给祁桓予,甚至其中还杂着关于心里方面的知识一并教给祈桓予。
他现在是太子太傅这个身份,自是要把知道的毫不保留全部讲给太子听,尽职做好本职工作,沈池柳才能安心。
夕阳已落,沈池柳晚上还有事情要做,布置完祁桓予的课业,带着诗遥和空青回到尚书府中。
祁桓予站在阴影处,视线定格在沈池柳离去的身影,还有书房外相继离去的婢女,随意丢下手中的书在一旁。
到底是谁透露这件事的,他圆满的杏眸压了下去,里头阴沉一片没有闪烁的星光。
前天就被人阴了一下,让他查出来是谁,那人定要完。
南边的天际起了墨黑的色块,正往他们所在的地方靠来,不多时整个皇城阴云密布下起了大雨。
沈池柳回到府中不久,屋子外下起了磅礴大雨,雨水争先恐后敲打着青瓦“嘀嗒”作响。
无形的风呼啸吹开那没关紧的窗台,雨滴随着风飘了进来,空青献殷勤大力阻隔外头的风雨。
“这什么鬼天气,白天太阳热得要命,晚上竟下起了大雨。”空青嘟囔起来,就和宿主心情一样。
本章节引用:
一、仁者天下之表也,义者天下之制也,报者天下之利也。——《礼记·表记》
释义:仁爱宽厚是天下的表率,正义遵道是天下的准则,知恩图报是得以利是的方法。
二、“百无一用是书生”出自清代诗人黄景仁的《杂感》:
仙佛茫茫两未成,只知独夜不平鸣。
风蓬飘尽悲歌气,泥絮沾来薄幸名。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
莫因诗卷愁成谶,春鸟秋虫自作声。
于2024.09.21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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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教导太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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