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一辆黑色悍马驶进了地下停车场,萨蒂回来了。

我拨通了对讲机:“K,老鹰归巢,你还需要多少时间?”

正吊在45层楼高空的宁肖笑了声:“三十分钟,他的保险柜很难开。”

“真久,那我危险了。”说着我启动发动机,慢慢朝悍马开过去。

我加入了A字牌,隶属宁肖带领的老K队,主要负责财务和妇女儿童的安置工作,偶尔也跟他们一起出外勤。像今天这种任务,一般我都负责放风。

“不要玩过火,注意保护自己。”宁肖提醒道。

“哇,我老公吃醋了。会的,谢谢提醒。”说完,我一扳方向盘,“哐”的一下同悍马怼到一起。

悍马里的司机萨蒂走下来,看了看车头,冲我大喊大叫:“嘿,你怎么开的车?”

我下车,一脸歉意对他做了个合十礼:“对不起,我刚拿到驾照,弄错了方向。”

他两眼一亮,由怒转喜:“一点小事,让保险公司处理,我们要做的只是去旁边的酒吧喝一杯。”

我嫣然一笑,表示同意。

梁若的身材和梁若的脸真的很好用。

以前像中国神话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温婉又大气。现在因伤整了容,垫了鼻子改变了眼睛形状,添了几分俗世最喜欢的艳。这么好的条件,小妮子之前却死心眼儿,一心喜欢多仔的生父,搞到最后心如死灰,干脆死掉把身体让我。也不知道那男的长什么样,有什么好。

同萨蒂到了酒吧,要了两杯鸡尾酒,我们聊起了天。过了一会儿,我借口去洗手间,确定宁肖已经得手,我决定撤。

回到酒吧,我正想说借口,酒吧的狂欢之时开始了。今天来的是暹罗当红乐队之一,众多观众涌入舞池,跟着音乐扭动身躯。

玩玩也不错,我拿着酒杯同萨蒂一起进入舞池,疯狂地跳起来。

美酒,音乐,迷离的灯光,这才是生活。

正跳得开心,有人抱住了我的腿。我低头一看,那点酒意全醒了。抱着我的居然是个六七岁小男孩,还是个漂亮得过分的小男孩。一双琥珀色眼睛圆溜溜的,透着一股机灵劲儿,他仰头看着我,笑得很开心。

什么父母这么心大,把孩子带到这种地方?

我弯腰问:“你干嘛抱我?”

小男孩张嘴就喊:“妈妈。”

酒意登时就行了,玩的兴致也没了。我将小男孩夹在胳膊底下,走出舞池来到前台,将小男孩放在吧台上坐好,对工作人员说:“你好,我在舞池捡到个娃娃,请找一下他的父母。”说完我转身就走。

小男孩跳下吧台,抱住我的腰:“妈妈。”

我自己家也有孩子,知道这个年龄大小的孩子已经会说谎了。我拎起他的衣领,扬起巴掌,对准他的臀啪啪啪就是几巴掌:“小东西不学好,看到美女就抱,你爸妈怎么教你的?”

酒吧人员见状,傻了片刻,赶紧冲出来:“老板!”

老板?这娃是老板的孩子?

见势不妙我立马转身开溜。

出了酒吧,我开车去接宁肖。他背着背包,静静地站在路边,白T恤白休闲裤,干净的面容,像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学士。见到我他淡淡地笑:“不错,还记得我在等你。”

“对不起,今天去的酒吧挺有意思的,来得晚了点。”

他将包扔到后座,对我说:“让开,我开车。”

我自然不敢反对,赶紧换到副驾驶的位置。

路上,我对着后视镜卸妆摘首饰,这副浓妆艳抹的样子可不能让宁多看到。

宁肖笑笑:“画妆两小时,卸妆两分钟,不可惜吗?”

我白了她一眼:“这是女人的日常。”

“你不是说你不是女人?”

“我不能浪费我妹妹这张脸。”

他又笑了笑,但随后他的表情凝重起来:“后面那辆车是不是在跟着我们?”

我看了看后视镜,发现真的有一辆奔驰GLC跟在我们身后,于是将手腕上的麻醉手镯上膛。

“先试探一下。”宁肖一转方向盘,将车拐进了一条拥堵的茬道。

虚惊一场,那辆奔驰没跟着我们变向,而是继续朝原方向开去。

奔驰的车窗开着,擦肩而过的瞬间,我看到了一张几乎完美的男人的侧脸。若有若无向上勾的嘴唇,精致又不失男人阳刚气的轮廓,真好看。

毕竟是女人的身体,我的心脏通通直跳:“哇,好帅的男人,我妹妹要是还在,我就把这男的给她弄到手,给我生个好看的大外甥。”

宁肖看着那辆奔驰,表情凝重。待奔驰车走远,他才对我笑笑:“我不帅吗?你怎么不撮合我和你妹妹?”

“我觉得你不是她的菜。”我说。

他也帅,但同他儒雅的外表相反,他性格太执拗,执行任务时下手又狠。我觉得奇怪,当年我那乖乖的妹妹是怎么同他成为朋友的?梁若,你太以貌取人了。

回到出租屋已是深夜,听见我们的开门声,宁多从卧室里跑出来,睡眼惺忪地扑到我怀里,喊:“爸爸妈妈,你怎么才回来,我肚子好饿?”

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谎,莎莎说你下午吃了两碗饭 。”

她扭了两扭:“我就是饿嘛。”

平时我觉得整个世界都是冷的,硬的,只有看到我女儿的时候,我才觉得连空气都是软的:“妈妈给你做饭,想吃什么?”

“妈妈做的饭好难吃,我要吃爸爸做的菠萝炒饭。”

宁肖笑着将她接过去:“好,爸爸给你做。”

我觉得很没面子。

这几年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更好地照顾多仔,宁肖和我假装成了夫妻,用做微商和代购的身份混在暹罗的曼都城。多仔也跟了宁肖的姓,取名宁多。

可宁多虽然是我生的孩子,却跟宁肖最亲,整天黏着她爸爸,经常冷落我这个妈妈。当然,也怪我,做饭做得一团糟,还没她爸爸有耐心。

宁肖将饭端出来时,我正教宁多认国名:“冰岛。”

“妈妈,为什么叫冰岛?”宁多问。

我愣住了,我怎么知道人家为什么叫冰岛?

“爸爸,为什么叫冰岛?”宁多又问宁肖。

宁肖笑将饭放在桌子上:“因为那个国家有很多冰呀,吃饭。”

宁多笑着跑到她爸爸怀里:“很多冰是多少?”

“那边的房子是用冰做,路也是用冰做的,白茫茫一片。”

宁多心驰神往:“我想去看冰,爸爸,带我去冰岛玩。”

宁肖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好,有空爸爸带你去。”

将宁多哄睡着后,我拎了瓶啤酒回卧室,抓了把止疼片和酒吞了,倒在床上半睡半醒。自从整完鼻子和眼睛,我总是感觉刀口时不时抽抽地疼,要吃药才能熬过去。医生说我这是心理作用,但宁肖说疼就吃药,没关系,反正因为旧伤他也吃药,两个人一起买药很方便。

没多久宁肖进来了,他打开药瓶也吞了几颗止疼片,从我手上夺过酒瓶一口气把酒全灌进去,倒在我旁边。

“梁若,女儿都那么大了,要不我们在一起吧。”他看着天花板,轻声说。

我再次强调了一下说了无数次的事:“你忘了,我是男的。”

“我不介意。”他说。

“哥们儿我介意。”我踹了他一脚,“回你的沙发。”

他拒绝:“不去,不想再睡沙发。”

药劲上来了,我只想睡觉:“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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