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阴暗的废弃地下停车场里,老A和老J早已等在那里。

我和宁肖走过去,宁肖将文件袋扔到老A手里:“后天公海拍卖会,拍卖古国玉玺。”

老A看了看文件,对身后的老J说:“你带人去。”

“等等,”宁肖笑着说,“十二经文也会一起拍卖,那东西不是上个月我刚弄回来的吗?”

老J脸色突变,扑通一下跪到地上,对老A说:“老大,我不是故意的,今年多了那么多支出,我只想弄点钱养活弟兄们。”

事情很简单,老J将我们辛苦收集回来的塔朗宝物拿出去私卖,监守自盗,这是重罪。

“你是A字牌的老人,”老A叹了口气,“怎么做这种事?我不罚你怎么服人?”

老J哀求道:“我们进的钱少,出的钱多。安置人员和养家糊口都需要钱,真的没办法,下次我不敢了。”

宁肖笑着插嘴道:“按规矩你没有下次机会了。” 他看向老A,“老A,你要包庇他吗?”

老A一脸尴尬。

“老K你别欺人太甚!”老J跳起来指着宁肖大骂,“你不让我活,你也别活!”

话音刚落,一声枪响,不知从哪飞来一颗子弹,贴着他的脸飞了过去。

他不敢动了。

他的手下想冲上来,我举起枪指着他们:“你们想群殴?”

“住手!”老A喝住众人,“我们A字牌不为钱,不为利,不准内斗。老J监守自盗,将他押下去,按规矩处理。”

他的人上前,将老J和他的随从押了下去。

老A又对宁肖道:拍卖会你和你的人去,好好准备。”

宁肖点头: “好。”

出了门,我问:“私卖宝物的事老A肯定早就知情,宁肖,你这样挑衅老板不会有事儿吧?”

宁肖认真地说:“我是在敲山震虎,要是任这种风气发展, A字牌和其他集团有什么两样。”

作为老K队的财务,我叹了口气: “你好高尚哦。其他小队的钱都够用,就我们K队吃糠咽菜的。”

什么为了塔朗,A字牌里除了宁肖,谁不是为了钱才拼命?也许在A字牌成立之初,大家都有着纯粹的理想,但时间长了,理想就被现实捶得变了味儿。

“难道你不是为了塔朗才加入A字牌?”他反问。

“我是为了挣薪水养多仔。”我实话实说,“我以前做医疗的,没人性的,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单纯?”

他瞪了我一眼:“不要胡说,你没做过医疗生意。”说完,加快步子,扔下我先走了。

很明显,他生气了。

他心情好的时候,我说我是梁新他还会打趣几句。他要是心情不好,我一提到梁新的事他就生气。

我是他最好用的出气筒。

这时,方四从二楼跳下来,笑嘻嘻地凑到我身边:“姐姐。”

我揉了揉他的脑袋,夸道:“好枪法。”

刚才震慑住老J的那枪就是方四开的,别看他才16岁,却是身经百战,枪法出神入化的高手。

方四8岁就被拐到中东混,打了无数场硬仗。有一次他受了重伤,东家以为他没救了,把他丢到沙漠里等死,被恰好路过的宁肖捡了回来。他没有名字,只有代号方四,是老K队最顶尖的高手。

我对方四说:“为了奖励你,姐姐带你玩儿去。”省得回家看宁肖那张臭脸。

暹罗是人间福地,自然不缺好玩的地方,我打车带他到了曼都最大的场子金花都。

方四有点担心:“姐姐,老大再三叮嘱,不让我们进宫殿的场子。”

“宫殿的场子最大最好玩啦,记住,别告诉宁肖。”

我将他拖进场子,叫来服务生吩咐一番。没多久,两个青春靓丽的女孩走过来坐在方四身边,同他开起了玩笑,把平时沉着老练的小少年方四弄得手足无措。

“姐,我们回去吧,宁肖哥会会生气的。”他央求道。

瞧他那没出息劲儿,像极了我第一次带梁若进场子时,梁若坐立不安的样子。我劝道:“怎么像个姑娘?扭扭捏捏的。人生苦短,要享受生活。”

我真后悔把梁若教得那么好,不然,她也不会就那么轻易地死掉了。

想起梁若,我有点郁闷,解开头发,走进舞池跳起了舞,顺便揩漂亮女孩的油。

美酒,美女,炫目的灯光……

我在光怪陆离中忘记了一切烦恼。

混乱中,一个男人走到我身边搂住我,问:“小姐,可以请你喝一杯吗?”

带着暹罗口音的普通话,很温柔,却很冷静。

我醉意朦胧地看了他一眼,嗬,大帅哥啊。那眉眼,浓艳而精致。那身板,那匀称的身材,那高高的个头。再看衣着打扮,很有钱的样子,嘿嘿……

我怎么会放过这条主动送上门的大鱼?

拉住他的手,我冲他抛了个媚眼:“好啊。”

他拉着我走到一个僻静的包间,先把我推进去,又对服务生说了什么。然后进屋,关上门站在门口,抱着双臂仔仔细细打量着我,像是在研究什么似的。

我倚在沙发上凹凸造型,凹了一会儿见他没反应,有点不自在,坐起身问:“帅哥,不是要请我喝酒吗?”

话音刚落,服务生敲了敲门,端着酒、果盘、还有一些零食进来。

等服务生出去,男人坐到沙发上,面对面看着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忍笑不俊:“大家玩玩而已,问名字做什么?”我拿起一杯红酒凑到他嘴边,“不如,我叫你老公,你叫我太太?”

A字牌的训练课程,我最喜欢的就是施美人计。施美人计有固定套路,首先第一步,就是要看清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想法”。

面对这么一个大美女,这个男人的眼里竟然……没有任何想法……

不对啊,他要是不想干什么,勾搭我干嘛?

他缓缓眨眼,问:“你是塔朗人?今年28岁?”

越来越不对劲儿,撤!

“你真无趣,拜拜。”我起身想走。

他抓住我的手腕一把将我拽了回去,用手撩起我的一缕头发放在鼻尖下嗅了嗅。琥珀色的眼眸里星光闪闪:“谁说我不喜欢,我最喜欢长发的女生。”

话音刚落,头皮一疼,这混蛋居然拔了我一根头发。

我急忙回头:“你干嘛?”

他一脸无辜:“有白头发。”

看着他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我打起精神,拿起酒杯凑到他唇边:“你弄疼我了,罚你。”

之前他那么淡定,还以为他很难得手。但接下来似乎异常顺利,他笑笑,顺从地喝了我递过去的酒。

又天南地北胡乱聊了几句,说话间,他的意识模糊起来。

我拍了拍他的脸,觉得他真的长得很好看,简直每一处五官都长在梁若的欣赏点上。于是我噘起嘴唇朝他的嘴唇凑过去,想替梁若吃点豆腐。毕竟这身体是梁若的嘛,平常稍点纸钱,现在稍个香吻。

男人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一把将我推开。

嗬,被我麻翻了还这么有劲儿。我想逗逗他:“你不愿意啊,我还不愿意咧。告诉你,其实我是改装车(性别改造)来的。”

他头上出了一层薄汗,手捏成了拳头。

我哈哈大笑,伸手捂住他的眼睛,默数到十,放下手时他已经睡着了。

我开始寻找战利品。

他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婚戒,脖子上带着一条项链,项链上挂的是另一枚婚戒。

为什么他带着两枚婚戒?而且这戒指,很眼熟的样子……

突然,脑袋开始发晕,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扶着他躺平,又往他的头下面垫了个抱枕。这样能让他睡得更舒服些,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想。

然后我坐在他身边,静静地等药效过去。

这里是场子,他又长得这么好看,没人守着我怕他有危险。可万一他醒的时候我来不及逃跑,对我来说那才是最危险的吧。

内心无比清醒,但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纠结中,我抬眼看了看墙壁钢板上自己的倒影。

还是略带浓艳妆容的脸。

但……我的眼神……

双眸清澈而安静,仿佛可以让周遭一切嘈杂的声音都安静下来。

是梁若……

梁若在保护他。

不行,不能再这样迷糊下去了。

我晃了晃脑袋,拿回身体的指挥权,开始找值钱的东西。可手指刚碰到他的钱包,脑海里突然响起了梁若的声音:“哥哥,他是我老公,不准你动他!”

温柔却不容置疑的口气,眼前仿佛浮现出了梁若拎着锅铲,一脸怒意看着我的样子。

意识撕裂的感觉太难受,我再也受不了了,起身落荒而逃。

方四在座位上急得团团转,见我回来忙问:“姐,你又做那种事了,老大知道你就惨了。”

我嘴上说着:“怕什么,像这种有钱人,随便拿点钱不会有事。我要送宁多上国际幼儿园,学费很贵的。”

心里却骂自己,脑袋什么时候短路不好,偏偏在“钓鱼”的时候短路,什么东西都没弄到不说,还赔上一人份的药。

回到家,宁肖正教宁多认字。

说实话宁多实在不聪明,“上中下人口手”这几个字学了半个月,今天学会明天忘。这智商,肯定是随了她那个没见过面的生父。

我倒在沙发上:“好饿,有没有什么吃的?”

宁肖把宁多放下:“宁多,好好写字,爸爸有事跟妈妈说。”

他走到我身边:“走,跟你说事儿。”

我不明就里,乖乖地跟在他身后。直到看见他打开了储藏室的门,我反应过来,方四告状了!

还没等我逃跑,宁肖拽住我的胳膊,将我推进了储藏室,从外面将门锁上。

吓得我急忙拍门大喊:“宁肖我错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他没出声。

储藏室里伸手不见十指,我摸着墙壁,缩到角落里。

渐渐的,黑暗中响起多仔的哭声,一群男人猥琐的笑声,哥哥被砸断手脚时的惨叫,哗啦哗啦的水声……

鬼来了……鬼来抓我了……

濒死的恐惧在黑暗中铺天盖地朝我压了过来。我紧紧地捂住耳朵,可天旋地转,转得我头都晕了。我好害怕!身体剧烈抽搐,想呕吐,灵魂在颤抖。

这时,门猛地打开,宁肖冲进来,将几颗止疼片塞到我嘴里,抱住我:“若若,没事了。”

我慌忙将止疼片咽下,像抱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抱住他,渐渐的,身上有了活过来的感觉。

宁肖拍着我的后背:“不要冒险,不然会被那些鬼发现的。他们会抓住你,再抓住你的多仔。”

我紧紧地抱住他:“宁肖,我不敢了,不要让那些鬼抓我们。”

“若若,只要你在我身边就没有鬼敢抓你,我在保护你。”宁肖将我抱得很紧。

小若很有脾气滴,不光阿泰,新哥也是有点怕她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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