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序自觉酒量还是不错的,他之前上班有时要跟领导一起出去应酬,白酒喝上几杯也不会醉。
所以听禤止鹤说着梨花酿度数不高,便放心地把杯子里剩余的酒都给喝完,完了自己拿起酒壶新添了一杯。
别说,这古代的酒喝起来跟饮料似的,还挺不错。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酒楼给的酒杯也太小了些,基本一口就炫没了,不太得劲。
楚序连喝了两杯,抬头准备拿筷子时发现禤止鹤正看着自己,目光带着古怪,他有些纳闷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做什么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沾东西了?”
禤止鹤摇了摇头,看了一眼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难得好心地提醒:“殿下身体旧伤未愈,酒水还是浅尝辄止就好,切莫贪杯。”
“嗐,这算什么啊。”楚序很是自信地拍拍胸脯道,“以前我们去应酬时候,半瓶白的下去都没倒,喝这么点不算什么。”
禤止鹤也有点习惯他时不时蹦出来的新词汇,自动把他说的一瓶白的理解成酒,闻言便没继续劝了,只是问道:“殿下的酒量很好吗?”
“还行吧,没醉过。”楚序重新提起筷子夹了两口菜,吃着便觉得有点热了,忍不住扯了扯衣领皱眉嘀咕,“这里面的通风是不是不太好啊?”
禤止鹤眼看着他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渐渐被酡红色侵染,感受着凉风从不远处打开的窗户灌入,顿了顿才道:“或许,殿下觉得热了吗?”
“有点。”楚序将袖子往上撸起来,这才觉得凉爽些,他实在是穿不惯这种长袖长袍的衣服。
先前两件比较离奇的事情说完,禤止鹤不怎么在意的态度让他原本有些忐忑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这会儿也想起来问他那块玉佩的事情。
虽然刚刚在王旭康面前他表现得不在乎,但实际上他还是挺关心的,毕竟那些刺客是真的想要他的命,当时若不是运气好,现在还真不一定能坐在这里。
王旭康那边也不知道有没有被那块玉佩带歪,他这会儿问主要是想知道那块玉佩的主人是不是这场刺杀背后的主使者,还是禤止鹤另外想要借刀杀人。
若是想以此借刀杀人,他想知道那人是谁,如果在原著里面是个好人的话,他就要考虑翻供了。
禤止鹤听出来他的意思,含笑道:“殿下既然担心这,先前为何还要配合我的话将玉佩交出去呢?”
“唔,那些刺客身上没有证据,当时毕竟是个机会,当然是先给了再说。”楚序只觉热气不断的往脸上涌,忍不住揉了揉脸,“所以我现在就来问你啦,若是有问题,大不了再翻供装傻。”
他道:“反正我是受害者,病秧子记忆出错也是正常,他们又不能拿我怎么样。”
禤止鹤听到他这么说,眼底笑意更浓:“倒是没想到,殿下这么聪明啊。”
楚序觉得自己被热得脑袋发晕,听禤止鹤这话就当他是夸自己的了,道:“所以答案是?”
“此次让刺客来刺杀殿下的是五皇子,他原本预谋的是杀了殿下之后,在将此事嫁祸给二皇子,可惜运气不太好,碰上殿下要逃跑的关卡上。”禤止鹤指腹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打断对面还想再倒酒的人,“殿下猜猜,那块玉佩是谁的呢?”
楚序假装没听到他内涵自己的话,停下了倒酒的动作,顺着他的话猜道:“五皇子想嫁祸给二皇子,所以那块玉佩是二皇子的?可是玉佩不是你给我的吗?”
他狐疑地看着禤止鹤,“难道你还是五皇子的人?但是也不对啊,这么直接拿二皇子的玉佩的话也太蠢了,能嫁祸出去吗?”
一个刺客而已,就算有信物也不可能是皇子的东西。
禤止鹤听到他的话忍不住失笑,摇了摇头,“错了,那块玉佩是千仞阁阁主的女儿的。”
楚序原本有点晕的脑袋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之后更晕了,他伸手揉了揉额角想半天没想明白,只好问:“这又是谁?”
“千仞阁是江湖上一个有名的杀手组织,在江湖中排名还算靠前。”禤止鹤见他脸颊越发酡红,便直接给了答案,“而千仞阁阁主的女儿在三年前便嫁给了五皇子做侧皇子妃,为此她承诺将千仞阁的支配权交给五皇子,并且改名换姓,抹去了自己的所有过去。”
楚序听得一愣一愣的:“所以只要照着玉佩查下去,就能查到千仞阁,继而查到五皇子身上去?”
“又错了。”禤止鹤含笑道,“玉佩确实是她的,但是这块玉佩她在第一次进宫之后便送给了贵妃娘娘,而且此次前来行刺的刺客中也没有用千仞阁的人。”
楚序默了默,他记得二皇子的母妃便是如今的贵妃娘娘:“……所以最后还是绕到了二皇子身上了?”
他有些不满地皱眉,“那五皇子不是就置身事外了?”
“只要大理寺顺着这块玉佩查下去,再给些线索关联到五皇子侧妃,很快陛下就会得知五皇子手上有这么一个危险的东西。”禤止鹤语气深沉,“陛下是一个多疑的人,他不介意皇子私斗,却很介意皇子拥有自己所不知道的势力。”
楚序懂了,敢情这是一出狗咬狗的戏码,他还挺乐见其成的,毕竟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估计五皇子他们一开始并不是要以这块玉佩来做诬陷之物,结果被禤止鹤偷梁换柱,再加油添醋,直接把两方都架在了火炉上面烤了。
这么想,他忍不住问:“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那五皇子侧妃那么自信敢把玉佩送出去给贵妃,应该是将自己的身份绝对抹除干净了才对,结果却还是被禤止鹤查了出来。
这不得天天躲在人家床底下,才能知道这么多啊?
禤止鹤含笑看着他:“殿下猜?”
楚序猜不出来,他给这人绕了一圈,感觉头更晕了,脸上的热度也在发烫,他揉了揉额角问道:“我感觉有点晕,这个梨花酿真的度数不高吗?”
怎么喝着不烈,后劲这么大呢?
“可能对于殿下来说度数比较高,殿下是醉了吗?”禤止鹤的声音像是从远处飘来,又像是在附近。
楚序抬头看向他,就见他神色依旧清明。
他记得禤止鹤刚刚也喝了不少酒,难道真的是自己酒量太差?
但是刚刚才放出去大话说自己酒量不错,现在就啪啪打脸,他自然是不承认的,只能硬撑道:“没醉!”
“哦……”禤止鹤看着他脸上的酡红已经蔓延到耳根,笑着点了点头,“那殿下吃饱了吗?饱了的话微臣送殿下回宫。”
“可……可以啊。”楚序没发现自己在听到对方的话之后,给出反应时已经迟缓了不少。
他自认为自己还算清醒,听到说要回去便跟着站了起来,结果刚离了座位,原本只是轻微的晕眩立马铺天盖地地压了过来,他顿时一阵头晕目眩,感觉整个包厢好像都在转。
身体也发软得站不稳,他赶忙伸手要去抓桌子稳住自己,结果一只手先一步拉住了他,将他要摔倒的身体给扯了回来。
他晕眩着也没看清什么玩意,人就被这股力道拉拽着结实地撞进了一个怀抱,被不算陌生的气息给笼罩住。
头晕的感觉还没过去,就听到禤止鹤低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殿下明明都醉得站不稳了,还逞强做什么呢?”
他原本打算闭上眼睛装死的,听到这话立马不干了,坚强地抬起晕眩的脑袋来,认真道:“没醉!”
禤止鹤对上他被酒意熏染得发红的眼睛,笑着点了点头,那语气跟哄小孩似的:“是,殿下没有醉。”
楚序对他的这个态度很是不满,刚想在接着反驳,就听外面传来敲门声,接着是穆青的声音:“主子……”
穆青的声音有点远,他说了话但是楚序没听清楚具体说的什么,刚想再仔细听,就感觉后颈被人轻轻捏了捏,耳畔传来一道声音:“殿下先休息一下吧。”
他这句话是听清了,刚想开口说自己还能走,没醉到那种地步,结果没来得及开口,意识就跟断片了一般,他只觉眼前一黑,接着人便陷入了昏迷。
禤止鹤轻松就将要倒下去的人捞了回来,他将人打横抱起,放在了包厢内的一张软榻上,这才让穆青把人带进来。
跟着穆青进来的是一个穿着青色衣袍的年轻人,他身上挎着一个药箱,进来之后看到禤止鹤身边躺着的人顿时眼睛放亮:“哇,美人啊。”
禤止鹤淡淡一眼瞥过去,对方一点都不收敛,依旧笑嘻嘻地凑上前:“禤大哥啊,你千里迢迢的让我赶过来,就是为了来看这个美人的吗?哪里找来的这种绝色啊?”
禤止鹤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笑:“皇宫里面找来的,当朝的太子殿下,等他醒来你再多喊几句如何?”
“原来是太子殿下啊,我刚刚什么都没说。”柏语闻言立马给自己嘴巴打了个叉,态度端正了一些,“不过禤大哥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殿下身边一堆太医围着看诊,哪里需要我这种赤脚大夫来看,不太合适吧?”
“没有不合适。”禤止鹤眼帘微垂,看向床上安安静静躺着的人,“你给他看看,他如今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来晚了,请叫我卡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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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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