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 102 章

迟雾动作很快,他将自己从头到尾都搓得干干净净,反复打了几遍泡沫,努力让自己闻起来能香一点儿,但再多的动作都是徒劳,在水流下一清洗就什么都不剩了。

没什么办法,他从窄柜里拿出于南常用的一款香水在身上喷了一圈,却连等待香水前调消散的耐心都没有,便将先前藏起来的润滑油和套拿出来。

本来是想都拿出去,但又想想,这事儿不能操之过急,要是第一次治疗就把于南弄得过分疲累,他怕是之后都不愿意给自己进行治疗了。

迟雾谨慎地塞回去三盒,才出了浴室。

卧室里。

于南已经穿上了睡裤,上半身却还是光着的,他背对着门口,正半蹲在地板上收拾轮椅的残渣。地板上已经被收拾得差不多,只剩一些迸溅出来的实在细小的渣屑还残留着,实在不大好收拾,需要用手一一拾捡。

迟雾先轻手轻脚地将怀里的东西放到床上,还谨慎地扯过被褥盖到上面,才绕到于南背后,弯腰去亲他的侧脸。

迟雾一凑近,浓烈的香水味迎面而来。

于南最常用的那款香水是木质香调,因为味道较淡,且基调柔和,容易使身边的人放下警戒心,他才一直使用这款,但迟雾不知道究竟喷了多少,香味附着在身上如同密不透风的大网,直勒得人喘不过气。

偏偏迟雾自己还无甚察觉,自我感觉良好,甚至有意无意地小幅度扇着手,将香味往于南那侧驱赶。

于南不动声色地屏住气息,侧眸看向迟雾,便见这人脸上正挂着灿烂的笑,不自觉地挤弄着眉眼,完全是一副等夸的模样。

于南尽量平稳着语气说:“洗好了?身上好香。”

“嗯,是吗?”迟雾直起身,抬起胳膊,像在努力闻自己身上的气味,嗅了一圈,才故作云淡风轻地说:“那沐浴露买的不大好,没怎么留香,可能是我身上的香味吧。”

他又直接坐到地板上,胳膊从背后绕过去,揽住于南的腰腹,脸紧贴在于南的后背上,语调上扬着说:“网上说相爱的人能闻到对方的体香,于南,我俩正相爱着呢。”

说完,迟雾又发觉到不对劲,脸稍稍蹭动了下,问:“你身体怎么绷得这么紧,是不是蹲时间太久累到了?”

于南将脸偏移了些,对着个香味不大刺鼻的方向,才放松了些身子,缓慢地吸了两口气,而后自然地说:“是有点儿累着了,很快就收拾完了,你先到床上坐着吧,等我一会儿。”

迟雾有些不愿意,扭了扭身子,抱他抱得更紧了,“马上就要治疗了,我好紧张啊,想跟你多贴一会儿。”

“乖一点儿。”于南将手在睡裤上随便蹭了蹭,蹭掉掌心上可能沾着的渣屑,才绕到后头碰了碰迟雾的肩膀,“我很快就好,你坐久了容易受凉,到时候又要难受了。”

“行吧。”迟雾这才勉强松开手,慢吞吞地走到离于南最近的床角坐着,而后就直勾勾地盯着他,别的什么也不干。

他一走开。

于南觉得身边空气都轻了不少。

于南低头接着收拾地上,但明显加快了些动作,在迟雾看不见的角度,他面露无奈。

迟雾没穿上衣,只穿了条短短的睡裤,单薄得很,一坐下,布料就紧贴在身上,将每一分曲线弧度都勾勒地极为清晰,一览无余。

尤其是裆部,鼓着的。

迟雾盯着于南弯曲的后背,抿了抿唇,又觉得嘴唇上有点儿干,连忙起身跑到洗手间,沾了点儿水,在嘴唇上仔细涂抹了遍,确保嘴上没出现什么干裂的情况,才重新回了卧室。

地板上已经被清理干净,于南在他后面进了洗手间,简单洗了遍手,便准备出去,但一垂眼,就看见原本有些变化、明显被迟雾藏了东西的位置又发生了些变动。

他将手伸进去,手指划过那三盒东西,心里大概有了数,便顺手将东西又往深处推了推,才擦手出了洗手间。

迟雾将卧室里的窗帘全部拉合严密,一丝光不漏,自己也坐到了床的正中央,眼巴巴地盯着门口,等待着于南的靠近。

于南没将卧室门关严,而是留了条缝。

光线从门缝里挤进来,投射在地板上,也照亮于南的半截小腿。

“把门关严吧。”迟雾说。

于南没听他的,直接走近,“开门透透气。”

“啊?”迟雾愣了下,说:“房间里也不怎么闷啊,我是怕一会儿九月三进来,就、就不太好了。”

“怕你一会儿累了,喘不过气。”于南凭直觉伸手去抓他的腿,将他往自己身边拽了拽,安抚道:“九月三不会进来的。”

狗对强烈的刺鼻气味很排斥。

这种情况下,九月三甚至都不会想靠近卧室。

迟雾却不明白于南是怎么想的,还有些不放心,伸手推了下于南的胸膛,说:“万一进来了呢,一会儿声音要是太大了的话,它可能就……..”

于南低头堵住他的嘴,轻声说:“没关系的,进来就再扔出去。”

此刻,迟雾也没心思再纠结那些东西,双手都攀到了于南的身体上。一手向上撑着他的肩膀,一手向下去解他的裤子。

迟雾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很轻松就将两件衣物都褪了下去。

于南的身上彻底光着了。

迟雾用了些力气,从床上跪起来,亲吻的姿势也从仰头变成低着脑袋。稍长些的头发柔软地贴着后颈,随着动作晃动着。

迟雾闭着眼,轻轻地咬住于南的舌尖。

于南将舌头向外伸,让他咬得更紧些,细麻麻的吮痛感从舌尖传来,不留余力地刺激着神经。

于南的身体条件反射地颤了下。

随着药剂中的物质在他体内深中,他对痛觉的感知也愈发敏感了。甚至连那种很平常的麻感都能被转化为产生快感的痛觉,并且携卷着**一同操控他的身体。

这种药发作时完全让他走向失控的边缘,无法再轻易地保持理智,只能被迫沦陷其中,被无形的兽爪桎梏着,拖入深不见底的漩涡。

迟雾感觉到他身体的抖动,手往下摸了摸,果不其然,摸到了灼烫的皮肤。

皮肤上蒙着的那层汗也快速被高温蒸发。

全身都在颤抖。

当迟雾的手摸到花洒顶端的时候,意外地感觉到指腹沾染上一分湿润。

竟然已经出水了。

水阀不再严丝合缝地掌控水流。

被高温熔出了漏洞。

之前于南都不会这样,轻而易举地就开了水龙头,而是平静缓慢地给予反应,需要他耐着性子一点点地去磨,才能出现少得可怜的水珠往外挤。

于南的喷头总是严防死守着,格外持久。

但现在呢。

是因为太久没使用了吗。

搞修修了。

迟雾感觉自己的掌心被烫得有些发疼。

水烧得好厉害。

好像随着触碰的愈发深入,于南的体温也在快速与正常人靠齐,最后又因为过度攀升,而再次变得不正常。

迟雾松开咬着舌头的齿关,喃喃道:“于南,我觉得你好像也需要治疗了,这种疗法好像对你来说更有效。”

“嗯。”于南从喉咙里挤出低哑的气音,他的手摸到迟雾的后腰,手指头往布料下挤。

这时候他也意识到,自己的体温与迟雾相较,确实太过不正常了。

但在这种情景下,不正常也会被快速归并为寻求另类刺激的一种方式。

于南低声说:“迟雾,咬我。”

迟雾喘着气,重新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将嘴唇再次贴上去,启开齿关,小心地咬住于南的唇瓣。

但牙齿刚用些力,就被突然闯入的东西撬开。

于南用手指摁住他的舌根,说:“现在,咬。”

这是完全命令的语气。

迟雾加重力度,狠力咬下去。

他能感觉到于南的指骨硌在自己的牙齿上。

肯定咬得很疼。

可随着牙齿愈发用力,迟雾明显感觉到于南的呼吸也愈发混乱,完全成了团黏腻的雾水,缠绕在两人周身,将他们紧紧地捆绑在一起。

往常,这是于南即将彻底开闸放水的表现。

迟雾眼底润湿着,露出藏不住的迷茫。

他做了什么吗。

于南怎么好像……..很舒服。

这次和以往有什么区别吗?

他在科普视频里新学的东西都还没用上啊。

为什么呢?

是因为……..香水吗?

迟雾松开齿关,舌头在口腔里和于南的手指抢占空间,他口齿不清地说:“东西在床头……..被子下。”口水顺着嘴角淌下来,滴落到于南的手臂上。

于南的手指轻而易举地将他的舌头重新摁压下去。

“不急。”于南说:“咬紧手指。”

迟雾只能顺着他的话去做。

昏暗的环境,于南身上的香味就是他唯一能依赖的指引。迟雾完全闻不到自己身上的香水味,在他的世界里,于南就是个巨大的香味移动源,这种香气就像是柔软的食人花,藤蔓将他一圈圈缠绕住,颇有耐心地寸寸收紧,在他不注意时便彻底桎梏住全部空间,将他快速吞入腹中。

偏偏他还被那香味冲昏了头,如同食用了过量迷药般,自暴自弃地任由自己沉沦其中。

甚至连自己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都无从判断。

他只知道随着齿关的艰难下压,于南的呼吸越来越乱。

他这是在取悦于南。

这是他应该做的。

他只需要乖乖听话就好了。

乖乖的,听话……..

直到舌头尝到了一丝甜味,迟雾才恢复了些甚至,开始用舌头往外推于南的手指。

他的手也胡乱地推着于南的胸膛。

于南看见他脸上的挣扎,将手指抽出。

“喘不过气了吗?”

“……..没有。”迟雾的舌头被压得发麻,说话时口齿不清,咬字吐调糟糕得一塌糊涂,完全就是一串黏连在一起不分彼此的字眼。迟雾缓了缓,但脑袋上就像是盖着层厚厚的塑料袋,越是努力呼吸,越是难以恢复平静,他只能就用这糟糕的发音说:“我……..我尝到了一股很甜的味道……..你给我吃药了吗。”

于南抽出来的手指上沾慢口水和血,糊作一团。

他笑了笑,凑近去舔迟雾沾血的唇瓣。

但只有铁锈味。

嗯。

迟雾连尝他的血都是特殊味道的。

甜的。

像糖一样。

于南细慢地吮掉他嘴唇上残留的血渍,字字清晰地说:“是药,你以后都要一直吃这种药,要是逃跑了,就要死掉,害怕吗。”

迟雾重重地呼出口气,万般虔诚地在他胸膛上亲吻了下,如同隔着皮肉亲吻着深埋其中、正在跳动的那颗心脏。

迟雾说:“药是甜的,于医生好贴心。”

他的吻一路向下,亲吻到小腹时,他抬起头,手兀自向针管摸去。

黑暗中两人都看不清彼此,但又好像将彼此都深刻在脑海里一样。

迟雾笑着看着于南,说:“我要开始注射药物了。”

于南很轻很轻地“嗯”了一声,将需要治疗的部位暴露出来,贴到迟雾的掌心下。

此刻,医患身份完全颠倒,于南反倒成了那个更需要治疗的,任人宰割。

他一手抓着针管,试图按压注射管,控制药液流淌出来,但手指按上去那刻,迟雾就发现,整个针头都湿透了。

药液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针管上淋漓一片。

漏药了。

医生开的药都漏出来了。

他竟然一直都未察觉。

迟雾凑近闻了闻。

这药液也带着那股甜腻腻的香味,像是诱惑人去舔一口的甜品式毒药。

迟雾也确实这么做了。

但舌头刚接触上去,整个人就被于南给捞了起来。于南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寂静的房间里,喘息声成了唯一的听觉指引。

迟雾舔了下嘴唇。

甜的。

于南身上怎么都是甜的。

好想,一口吃掉。

好像将药液都舔干净。

不要浪费掉。

迟雾趴在于南耳边,小声吐露着:“于南,是不是我对你依赖太深,导致了什么心理疾病啊,我现在怎么觉得你像蛋糕一样,又甜又香的。”

迟雾以前过生日吃蛋糕只觉得腻歪,完全不像别的孩子一样,看见蛋糕就两眼放光,但现在,他也想不到别的词来形容于南了。

毕竟过生日的时候都要吃蛋糕,蛋糕也挺重要的嘛。

于南更是比所有东西都重要。

迟雾亲了亲于南的侧脸,温吞地说:“你要不要缓一会儿,你抖得好厉害啊。”

于南抓着迟雾侧腰的手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指腹碰上去,又快速瑟缩着离开,而后又如此反复着,触碰,远离,再触碰。

迟雾想,或许是他脑袋太昏沉,没感知到时间,才觉得这次于南表现得格外敏感,花洒很轻易就开了闸。

但他确实觉得,好像还没过多久。

他只是,咬了一下于南的手指而已。

迟雾又想,是不是他变异了,唾液里夹带类似春.药的物质,所以于南才受到这么明显的影响。

那这算不算他故意下药?

他也不是故意的啊。

但是他要是知道自己有这个本领,肯定早就把于南从上到下咬八百个牙印。

他其实也想故意。

迟雾恍若发现什么惊天大秘密般,努力控制着呼吸,不让于南察觉到异样。

而于南整个人都处于异常的兴奋状态,全身上下都是酥酥麻麻的痒,仿佛正在被无数只虫子啃咬,并向他体内注射麻药。

连带着迟雾在他耳旁说话时吹出的气息,都让他的后背起了一层攀升式的快感。

就像是一条绳索将他从头到脚串联成根易断的细线,他一次次绷紧,又舒松。

于南拼命往下压那种快感,不得章法地去寻找迟雾的嘴唇,而后亲上去。

直到两个人的气息混合到一起,于南才觉得身上的麻痒褪去了些。

于南的手紧抵着迟雾的后颈。

他紧闭着眼睛。

现在,他们都是彼此的药。

一切感知都要由对方来引导。

谁都没法逃走。

就这样,永远纠缠在一起。

将**转变成庄严的厮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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