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利祥DanielChan:Bravo!实在是太精彩的演出了!甚至让我想起十几年前在royal albert hall看的那一场……】
首晚公演刚刚结束,阮仲嘉的收件箱已经挤爆。
看到新利祥陈老板的讯息,他客客气气地回覆了一段话感谢对方,又陆续覆了好几条,余下的暂时留着未读状态。
实在太忙。
从台上下来之后阮仲嘉就没停止过和恭贺的人们寒暄。能进后台的都不是泛泛之辈,当中不少有头有脸,怠慢不得。
送走了来合影的一名立法会议员,阮仲嘉连忙让助理出去台前看看骆应雯和梁仁康还在不在。
庞荣祖因为母亲的缘故得以走入后台,这时候正和认识的宾客寒暄,而郑希年则被外婆叫到一边,大概是询问些和自己相处的细节。
阮仲嘉无所谓,反正平时已经夹定口供,郑五是聪明人,不会露出马脚。
倒是散场后不得不和郑希年一起送外婆上车。
七人车停在地下车库,门打开着,阮英华坐在座位上,牵着站在车边的郑希年像是依依不舍般吩咐些什么,简单卸过妆的阮仲嘉已经换上便服,双手插袋立在旁边听外婆交代,例如几时一起出去旅行,又或者年轻人多出去走走之类。
好不容易将人哄好,阮仲嘉不忘吩咐秋姐照顾好老人家,挥挥手道别,目送黑色Alphard消失在拐弯处。
郑希年转过来笑望着他:“对了,你知道吗,庞明耀真的帮我联系了荷兰的马场买马,我快要做马主了……不过他真的好冷淡哦,怎么撩都不为所动,连帮忙都只是把联系方式丢给我,好难接近啊,弟弟,你要想办法帮我。”
阮仲嘉扭头瞪她一眼:“啊?不是……啊?”
郑希年被他的反应逗笑:“有这么吃惊吗?”
“你看中大哥了?”
“对啊,我考察过了,庞荣祖骨子里就是个mk仔*,还是大的那个适合我。”
郑希年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合十,一脸向往,“我啊,从小到大都喜欢挑战难题。”
阮仲嘉看她的表情像看什么脏东西。
“喂你什么意思,帮还是不帮?”
“行行行,帮就帮,你想我做什么?”
郑希年脸上难得露出古惑的笑:“你听我吩咐就是了,反正以后你要随传随到。”
“……我看着那么闲吗?”
送走了郑希年,阮仲嘉独自乘搭专车回到自己位于上环的家里,骆应雯稍后再叫车到达楼下。
天气已经比之前要热,骆应雯站在街灯下,没多久就等到他的男朋友鬼鬼祟祟探头探脑从住家楼下出来。
4A豪宅配套优越,电梯大堂拍卡上落,一路上没有遇到邻居,更不会有人想到刚刚结束了一场口碑之作的主角,正穿着普通的连帽卫衣邀情人共度美好的夜晚。
“工作人员都离开了?”
电梯爬升,骆应雯看着不断增加的数字,将阮仲嘉套着头的衫帽解开。
“嗯,现在只有我一个人。”
因为工作繁忙,不久前阮仲嘉额外聘任了私人助理,主要负责一些日常起居,再加上工作上有罗秘书把关,已经帮轻了不少。
今晚情况特殊,演出结束后另外还有几个工作人员帮忙将鲜花贺礼搬回家里。
阮仲嘉按下指纹锁开门,L型落地大窗外是繁华夜景,公寓挑高的客厅此刻已被鲜花淹没,花香扑鼻而来。
“先换鞋。”
阮仲嘉关上门,拿出一双室内拖鞋让骆应雯换上。
换过拖鞋,阮仲嘉已经从厨房端出一壶茶,给餐桌上的两个杯子满上:“下午钟点工来的时候帮我焖了参茶,你也来喝。”
骆应雯接过马克杯,参茶温度刚刚好,一边啜饮一边随意打量四周,阮仲嘉的家很简单,几乎没有多余装饰,很标准的豪华酒店套房式设计。
“家里有点无聊,”大概是留意到对方的动静,阮仲嘉大大方方解释,“我没什么特殊爱好,不像你那里。”他指的是骆应雯家里满山满谷的书籍和唱片,还有很多充满生活气息的细节。
“不会啊,视野很好。”骆应雯下巴朝落地窗处努了努,中银大厦依稀可见,维港两岸灯光璀璨,远眺还能见到昂船洲大桥,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景色。
“对哦,”说到这里,阮仲嘉警惕地放下杯子走向窗边,将窗帘全部闭上,“还是小心一点好。”
狗仔无孔不入,他可不想登上明天的杂志封面。
只是拉窗帘这个动作多少有点暧昧,尤其是对于他们这种尚处于感情升温期的小情侣来说,几乎是一种暗示,骆应雯也不愿意想歪,只好拿起已经喝光的杯子问:“还喝吗,不然我把杯子洗了?”
阮仲嘉走过来,却是站在他面前掠起了刘海,一脸苦恼地问:“今天勒头的带子绑好紧,提眉毛的胶带撕下来的时候皮肤都红了,你帮我看看,额头上的印是不是很深?”
灯光落在白皙的脸庞上,额头光洁饱满,发际线处还有细小的绒毛,更显得皮肤细腻。
倒真是有一道已经淡化的勒痕,看着就觉得疼。
“也不是很深。”
骆应雯垂眸,就见到入鬓长眉下黑溜溜眼珠视线抬高对上自己,那双眼惯常练习,顾盼间比普通人有神,被他这么看着,莫名地就觉得脸热。
正想说什么,那人像是抱怨又像是撒娇般说:“你怎么不帮我揉揉?”
骆应雯这才反应过来,又手足无措:“……怎么揉?”
“这还要教?你自己来。”
小心翼翼捧起阮仲嘉的脸,然后拇指对准勒痕轻轻按压打圈,骆应雯揉得很认真,刻意避开了自下而上投来的视线。
实在受不了,他只好开口:“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常年健身,劲挺大的。”
“听不懂,什么劲挺大的?”阮仲嘉只是笑。
“我觉得你按得很好啊,要不你帮我按按背吧?今天累死了。”
说是按背,阮仲嘉却没有如预期般转过身,而是将骆应雯两手从自己脸上取下来摇了摇,然后牵着人走。
骆应雯跟在后面,短短的距离心里涌起无数疑问,就在推开浴室门那一瞬间,手下意识紧了紧,成功让阮仲嘉停下了脚步。
“怎么啦?”阮仲嘉问。
“要做什么?”
“不是说好了帮我按背吗?”
骆应雯语带迟疑:“你趴在沙发上,我帮你按?”
阮仲嘉抿了抿嘴:“今天一整天都精神紧张,已经快累死了,你顺便帮我搓一搓背吧,好不好?”
好是好的,只是骆应雯没想到会是今晚。
毕竟接下来还有十几场演出,他不想阮仲嘉太累,想了想劝道:“等你这次公演完了,我们再……好吗?”
没想到阮仲嘉噗嗤一声笑出来,抬脸看他,一脸揶揄:“你在想什么呀?我就是想让你帮忙搓搓背而已,家里又没有精油,干巴巴地按多疼呀,还不如洗澡的时候顺便按了。”
骆应雯一时语塞,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但是看阮仲嘉的表情,又暗暗狐疑。
豪宅的浴室宽敞,淋浴间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
骆应雯本就是帮忙搓背的,只有阮仲嘉小心翼翼在脱上半身的衣服。
暖光灯下,靠近右肩的部分却有一大片淤青,大概有些时日,边缘开始散瘀,自中心向边缘逐渐褪成胆黄,附在细腻肌肤上却还是触目惊心,骆应雯也忘了自己刚刚的口干舌燥。连忙问:“这是怎么了?”
阮仲嘉才想起来这回事,将衣服丢进洗衫篮,朝他笑了笑:“没事。我现在有空也会指导一下新人,前几天排练刚好讨论起一个空翻的动作,示范的时候不小心摔到地上,已经不疼了。”
不久之前两个人还没确定关系的时候,阮仲嘉给自己传过一条排练的影片,里面连续做空翻的人身手利落,动作间露出来的手臂纤长却有力,腰腹也紧实。
喜欢上阮仲嘉,最让自己触动的便是他在做自己擅长和喜欢的事情的时候,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自信和快乐。
这种感觉,骆应雯身上也有过。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上前两步从后搂住了对方,轻轻地吻在那淤青上,惹来阮仲嘉低笑:“你怎么啦?”
“没什么。”
“我在家里给你准备了几套替换的衣服,还有睡衣,所以……”
“嗯?”
“所以你随时可以过来。”
“好。”
看得出来骆应雯情绪有点低落,大概是因为自己受的伤,阮仲嘉又转移话题,轻声问他:“好了,你不是要帮我搓背吗?想在这里睡觉就要干活,别指望可以偷懒。”
讲起来轻松,做起来难。
阮仲嘉趁自己还维持着背对着骆应雯的姿势,把心一横将衣服全部脱掉,然后快步迈进淋浴间。
水龙头拨到热水那一边,水温调到最高,很快淋浴间就被水蒸气填满。
雾气缭绕,让人可以稍微降低一下羞耻感。
骆应雯反而不知道该怎样才好,想了想,卷起裤腿也跟着进去。
今天为表重视,他特地搭了一套出席私人派对才会穿的衣服。
颇具设计感的衬衫此刻袖子卷到手肘处。因为阮仲嘉已经打开了花洒,白色的布料被溅湿,不复一开始的优雅。
雾气氤氲间,阮仲嘉始终背对着自己。
先是稍微冲洗了一下全身,然后开始虚张声势地让骆应雯打湿海绵挤上沐浴露给自己搓背。
骆应雯的动作很温柔,可是海绵下白皙的皮肤依然渐渐透出粉红,始终背对着自己的男朋友耳廓红得滴血一样,虽然看不到表情,却能感受到那份局促。
真搓开了之后,阮仲嘉反倒没了声音,任由男朋友摆布,直至感觉到身后人开始给自己搓腿,才急急忙忙地转过身来制止,却没想到骆应雯已经单膝跪在地上,一时之间都有点尴尬,原本大模厮样地指挥对方的态度霎时消失无踪。
阮仲嘉想抢过他手里的海绵:“不、不用,搓背就够了。”
角度的关系,更尴尬了。
骆应雯蹲着,也没反应过来,视线所及,定了一定,手里的海绵泡沫顺着手肘滴到膝盖上都没发现。
只好哑着嗓子应他:“好。”
阮仲嘉觉得自己就像只煮熟的虾子,身上越来越烫,于是连忙将水温校低,又胡乱把身上冲了一遍,身后那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贴近了自己,冲洗的时候花洒带到,将他衣襟一并淋湿。
偷偷瞄了瞄后面,却被抓个正着,这时候海绵从后绕过来,开始帮他搓洗前面。
“你接下来还有演出,不要太累了,今晚就先这样吧。”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人又酥又麻。
海绵在腰间敏.感地带游走。
以为骆应雯想快点结束,阮仲嘉被搓得咯咯发笑,忽然感觉到自己被握住,腿根发软,向后栽进他怀里……
床头的香薰蜡烛散发着幽幽的橙花气味,夹杂着淡淡甘涩。
阮仲嘉缩进羽绒被里,调整睡姿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骆应雯洗完出来,就看到被窝里冒出一颗毛茸茸的头笑望自己。
他熄了灯钻进去,被子像一团云,轻柔地裹着彼此。
餍足的人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分了一半枕头出来,拍了拍,示意他枕上。
骆应雯挪过去,侧身看着阮仲嘉,距离太近了,手就自然地搭着对方的腰轻拍。
呼出来的鼻息互相打在彼此脸上,连睫毛的轻颤也清晰可见。
阮仲嘉说:“你有认真看过《帝女花》吗,我想之后排这套剧,师妹说很适合我。”
还是第一次听他讲起有一个师妹,不过骆应雯没多想,接话道:“其实没有,是什么样的故事?”
“主角是崇祯皇帝最疼爱的长平公主,漂亮聪慧,冷静机敏。”
“那和你不太像。”
腰就被掐了一下,骆应雯连声呼痛求饶:“没有没有,你在我心目中太可爱了,一点都不像你描述的长平那么高冷。”
阮仲嘉没接话茬,继续说:“长平公主和周世显在连理树下一见钟情,赐封驸马当日,刚好遇上闯军入关,混乱之中长平被崇祯手刃,因缘际会之下她死遁到道观,驸马却不放弃,一直在寻找她的踪迹,最后两个人相认,为了救出太子,他们入宫面见清帝,最后两个人在洞房花烛夜一起服毒殉国。”
良久,两个人都没说话,昏暗卧室里,香薰蜡烛的火苗被冷气吹得摇摇晃晃,在墙上投出明明灭灭的轮廓。
“很好的故事,你一定可以演得好的。”骆应雯忽然开口。
语气里的无条件信任让阮仲嘉轻叹,他应了一声,又问:“真的吗?”
今夜上台之前,骆应雯发过讯息给自己,大概是因为太过珍视,阮仲嘉截了图留念。
【雯:你就是最棒的祝英台。】
【雯:In 嘉嘉 we trust】
他曾经对他说:“你要相信,神让我们相遇,一定有他的道理。In god we trust.”
而现在,他反而对自己说:“In 嘉嘉 we trust.”
因为是阮仲嘉,所以骆应雯相信。
mk仔:mk即旺角(mong kok),意思和说别人是非主流差不多
另,写到五十多集才醒悟由于我写文脑里是用粤语读的,忽略了有些字眼的普通话读法,所以“in嘉嘉we trust”可能读“in gaga we trust”比较顺口,抱歉?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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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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